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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麻木灵魂,难以启齿
    安静的灵魂世界深处。

    这是最真诚的地方,因为灵魂不会说谎。

    此地曾是长谷部又爱又恨的织田家,如今是心灵的栖息地心爱的主居住的本丸。

    身为造物主最眷恋之地的折射,这个世界也曾鸟语花香。可是现在,草木是静止的,盛开的花朵像塑料制品般毫无香气。

    风景没有变化,是心变了。

    阳光直直地射在付丧神所在的一角,却没有带来任何热量。

    阴冷,安静,连风声都不存在,一切都是停滞的。

    付丧神的灵魂伴随本丸的生机一起枯萎了

    主啊,就当长谷部碎了吧

    不再以刀剑视角观察现世,古老的打刀将这个世界封闭,连时间的概念也被抛弃。

    自诩忠诚之刃,却化作噬主之刃,即使灵魂再怎么骚动、怒骂、哀嚎、痛哭,仍然在他人意志下,刺穿了最珍视之人的小腹

    从那时起,压切长谷部已决定,找到机会便自裁赎罪。

    就这样吧

    不要唤醒我了

    请让我在永久的折磨中消逝吧

    向咒灵报仇的念头连存在都不曾有过,这名存在几百年的付丧神脆弱的内心已经被绝望填满,完全被自残和死亡占据,留在这里的只是心灵空荡的躯壳。

    请不要找我了,我无法做主公的刀。

    犯下这种大错的我,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回到您身边

    碎刀是我唯一的归宿

    抱着这样的想法,灰发付丧神自弃于此,流干眼泪等待终结。

    至此,这片灵魂世界本该尊崇灵魂本人心意,从此将自我封存。

    忽然,外界伸出一只手,以摧拉枯朽之势侵入,打破了凝固的世界,让这座幻想中的本丸活了过来。

    “活”了过来。

    朽木生花,嫣红的花瓣咧开了笑容。

    培育花草的泥土里浮现出殷殷血迹,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为死寂的庭院带来暴乱。

    张狂邪恶的笑声混杂在风声里,昭示着霸道和恶劣

    若是髭切和石切丸在此,就能第一时间意识到有什么邪崇在这里苏醒了

    庭院变得诡异黑暗,随着浑身黑纹的“压切长谷部”迈开脚步,荒芜的本丸堆起骨山,流淌血海。

    跪伏在地的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阖上眼,蜷缩起身体,麻木地将脸埋了起来

    七海建人躲避这个特级咒灵的触碰,完全不给对方发动术式的机会。只是对方身体形状过于变幻莫测,修复能力也极强。想要一举祓除,实非易事。

    不过好在,对方也许是刚刚诞生,经验不足。一级咒术师应付这种战斗,还算公平。

    “术式公开吗没有用哦。”

    真人再次释放储存的改造人扰乱对手,异形的肉块不成人形,颠三倒四地嚷嚷些死前的执念,被七海建人果断祓除。

    “真是残忍啊,他们是你的同类吧”

    冷漠的七海建人置之不理。

    又一次差点被真人近身,咒术师高高地跳起来躲开带刺的球状肢体,找到平衡,落到一个三米宽,长着人脸的肉桥上。这是个人类小姑娘,死后还在喃喃喊妈妈。

    抛开那些不合时宜的心情,成熟的,见惯世界不公的咒术师挥手利落地斩下。

    肉桥断裂,他随着重力下落。

    他以为自己的心已足够冷硬如铁,不允许自己有片刻动摇。

    只是

    双脚落到实处时,咒术师呼吸变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得不翻身躲避袭来的真人。

    裤脚,被刺破了。小腿到脚腕划出一道伤口

    埋伏

    中招了吗

    不,接触时间很短,脚部也没有任何不适。

    如果中招了,这个咒灵一定会出于恶趣味出言嘲讽。

    是刚刚那个改造人动的手吗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丝毫手软,受伤时已经祓除了那个肉桥。

    来不及细看,被紧追不舍的真人逼到离刚刚很远的地方,七海建人只瞥到那里有一道金属的反光。

    很熟悉,今天好像看到过。似乎是刀刃

    战斗的紧迫感没有给他细思的时间,战斗直觉很快判断这不重要。

    从来没见过咒灵使用咒具作为攻击手段,更何况这个人形咒灵的术式显然靠肉体发动,即使只是依靠本能战斗,也不可能舍近求远

    可能看错了吧,也许只是那个改造人生前佩戴的东西。

    战斗很快结束,在下水道塌陷前,七海建人将微不足道的小事抛在身后,飞快撤离。

    过了很久,墙壁和地面的缝隙中,缩小身体从碎石块中钻出来的真人长舒一口气。

    “呼终于挤出来了咒术师真难搞啊,居然把我逼到这种程度。”

    酣畅的战斗让他很满意,自言自语“嘛,术式熟练了很多,不算白来一趟。”

    赤露的身体疲惫地在地上滚两圈,“好像忘了什么。衣服等下找夏油要吧,到底忘了什么呢”

    突然坐起身“啊我的刀”

    真人回头看这足有千斤重的墙壁碎石堆,放弃地摊在地上。

    “算了算了,懒得去找了。大不了等人类把这里清理干净再来找一圈吧”

    插在肉块上的长谷部本体,在承重墙倒下后,被死死压在下面。

    如无意外,清理现场的人类终究会搬开这些石块,发现藏在地下的名刀“压切”。到那时,人们也许会就“究竟哪一振压切长谷部才是真品”进行无数讨论吧

    黑暗中,战斗痕迹被掩埋,一级咒术师和特级咒灵留下的残秽让这里成为低级咒灵的禁地。

    地上负责后勤的辅助监督也拉开黄线阻止路人靠近。

    直到

    暗淡的刀刃溢出丝丝缕缕黑气,不详的红光泛上刀柄。

    “咕咕”

    一只鸟形的三级咒灵,凭借低级诅咒穿墙而过的能力,率先将刀刃吞吃

    膨胀,挤压强大的诅咒诞生了。

    压切长谷部在执行“纠正虎杖悠仁假死历史”任务时,曾用本体捅穿对方心脏。

    就在他和队员即将返回本丸时,空间混乱,时间转换器失调,他们不受控制地回到本体,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很快,他就发现周围有扭曲恶心的咒灵,身上也出现了不属于主公的灵力。

    他能看到了

    能看到诅咒是好事,他拥有了新技能,能更周全地保护主公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正因为身负咒力,一个邪恶的人形咒灵从众多刀剑中带走了他。从此,“压切长谷部”这振刀,便与同僚分别,走上了另一条崎岖的道路

    这一切,同僚不知道,时之政府不知道。

    被他献与满心忠诚的那个人,理所当然的,也无从知晓。

    “关于昨天晚上礼物的事,我有话想对你说。”白栖川羞赧地推了推鹤丸的手臂,垂着眼道。

    “鹤丸,先松开我吧。”

    “稍稍有点难为情。”

    盯着白栖川身后白花花的墙面,鹤丸感到眩晕,甚至出现短暂的耳鸣。

    在那一瞬间,他想更紧地拥抱,想埋首于近在咫尺的玉白脖颈,想亲吻审神者披散墨发下的耳垂

    想做些冒犯的事。

    但是不可以。

    至少不是现在。

    鹤丸松开拥着白栖川的手。

    拉开距离,揉了揉脑袋,调整好表情。

    审神者重伤恢复,清醒过来时,他的确难以自制地激动拥了上去,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之后的拥抱,只是贪恋人类的体温罢了。

    情难自禁的理由估计无法再用。审神者即使被“惊吓”的借口骗过去,从今以后也很可能对这些亲密接触多有防备,不会像之前那样懵懵懂懂了。

    他早有心理准备早早向迟钝的审神者诉说心意,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胆小的人类即使动情,碍于各方顾虑,也会不可避免地经历一番内心挣扎。

    即使无法快速成功,至少他们能够保留最初的相处模式。在主公接收到这方面暗示之后,他可以在细水长流间找到打动对方的机会。

    但是昨天他犯下大错,让白栖川深陷险境,鹤丸一时竟生出不敢面对的心思

    像是接受审判前的最后挣扎,鹤丸插科打诨,装模作样摸下衣兜。

    “昨晚的礼物好像战斗的时候掉出去了呀呀,主公你现在就算想要也没有了。因为只是惊吓道具,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天太黑了鹤看不太清,发现东西不见了也没有在意呢。”

    白栖川偏头可惜地说“找不到了吗”

    其实在袖子里。

    鹤丸摊手,叹气。

    “真可惜,玉佩最贵了,把我远征捞回来的小判花光了大半那么多钱啊居然只用了一次,还想跟光坊和三日月炫耀呢真是浪费,嘶不好了心在滴血”夸张地捂住胸口。

    白栖川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还是把话咽下去。

    鹤丸嘴里叭叭个不停梳子多么有用啊等小狐丸来本丸了,还可以送给他二次利用。发簪也好看,你的头发散了,要是没丢,现在正好用上

    每当白栖川想开口,就被鹤丸抢话抢到哑口无言。见付丧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温柔的主公只能坐在床上顺从地安静倾听,干净的黑眸漾起细碎的笑意。

    很快,白栖川就被鹤丸国永的碎碎念逗得无奈失笑。

    迟钝的人类看不到鹤丸流连他发顶的眷恋目光。

    白栖川安慰“找不到就罢了。”

    他将此事划伤句号“既然只是精心设计的惊吓,我便不与你多言,只是此事实在惹人羞恼,今后莫再提,你我如常相处,此番调戏下不为例。”

    “喔,下不为例吗鹤现在就有点忍不住本性了呢最喜欢主公这种话可不掺半点假哦”

    “鹤丸”

    “我整个刀都是你的,我的心当然也是你的啊”

    “哈哈哈,主公你真可爱耳朵红了哦”

    “不改也就罢了,怎能变本加厉”

    “哈哈抱歉抱歉”

    看做调戏啊

    鹤丸忍耐心中的酸涩。这已经比他幻想的最坏结果好多了

    幸好,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他还有很长很长时间,圈紧他迟钝的小主公。

    江玖用白栖川视角仔细看鹤丸的神色,似乎完全和往日一样,表情生动,甚至有些轻浮,大大方方地露出白色睫毛下干净的眸子,还能看浸润着笑意。完全看不到任何神伤。

    调笑间神情自然,心怀坦荡,仿佛误会的人才是心里有鬼的那个。

    其实,说来惭愧,江玖还挺想试试恋爱线的。

    毕竟,这可是他玩游戏这么久,第一次刷出告白事件

    江玖昨天晚上才意识到,他玩游戏的目的明明是体验多样人生,到目前为止,经营重点好像全都放在事业上了

    搞基建,招募属下,战斗,提升实力,赚钱,搞科研,发展人脉

    嘶社畜竟是我自己

    这样下去不行啊模拟人生,就要连爱情也一起模拟怎么能在游戏里光顾着搞事业呢

    鹤丸国永长得也不错,性格也合适。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完成了自我攻略,主动展开爱情分支

    这居然是我能达成的成就吗目瞪口呆震惊脸。

    可惜当时江玖没抓住机会,被白栖川的震惊懵逼的情绪影响,呆愣了好一会又因为游戏时间正常流动,主打“真实”的选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玩家错过了选项倒计时也没办法读档。

    江玖大龄母单男社畜悲伤流泪jg

    所以他决定,再刷出粉色事件,他一定要把握时机,好好体验一下爱情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小妖精

    只是江玖玩白栖川马甲的时候,受人物经历影响,对分桃断袖之事避之不及,又因懦弱的性格,下意识想要和稀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开口挑明,认真和鹤丸谈谈,一旦被转移话题,那点勇气又烟消云散,就只会想着得过且过,拖一拖再说。

    确实,让懦弱的古代正人君子将违背伦常的感情摆在台面上,实在是强人所难。

    现代社会早就不在乎这一套,只有固执的古人会在意这些吧。

    啊啊游戏官方居然能在这种方面故意加难度

    光是刚才犹豫的功夫,江玖惊愕地发现,白栖川体力值居然会因为主动开口耗费了心神而下降

    啊这

    “脑力劳动”属于“劳动”的一种,马克x诚不欺我

    系统再没提示过,江玖合理怀疑,鹤丸国永这个nc想要再刷出表白事件,不会这么容易。

    果然,明明是个挑明心意的好机会,又被他用恶作剧糊弄过去。

    每当脱离角色的江玖想操控白栖川主动点儿,一进入角色就变得踌躇不前

    好家伙,陷入僵局了

    江玖可恶,游戏里都谈不成恋爱,难道永远摆脱不了爱情黑洞的称号了吗

    难道上天在预示我趁早认命

    “高专病房大夏天居然不安空调这还是现代社会吗我身上都汗淋淋的,被汗水染湿的鹤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啊。”

    “对了主公你快先洗漱五条先生借给我们两套衣服,让我们休息好去找他。洗完澡正好换上,总见你穿相似的袍子,是时候换换风格了”

    “等,五条先生是”

    鹤丸一边催促,一边站起来从白栖川身后推他的背,想把睡得懒洋洋的他推起来。

    “一会再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收集主公的轻装立绘了快去快去”

    被一双手触碰到肩脊,明明隔着衣服,连手心的热度都没有传进来,白栖川却像被烫到一样颤抖了一下。

    似乎意识到什么,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只看到被划得伤痕累累的衣摆。

    鹤丸极为自然地放下手,改拽他的衣袖。

    语气动作,还是如常。

    白栖川浑身无力,穿好鞋起身时腿软了一下,坚强地靠自己站了起来。

    艰难地走了几步,总感觉头发隐隐传来牵扯的力度。一回头,发现鹤丸像手欠的猫咪一样撩起他脑后的头发,绕着指尖转圈,被发现了还用无辜的眼神偏头看他。

    不是一直在催他吗

    这是要干嘛

    说起来,鹤丸好像经常关注他的头发做近侍的时候天天早上主动打理,白天也动不动就找机会上手摸。一起泡温泉的时候,还举着洗发水嚷嚷着要给他洗头。

    刚睁眼的时候,他抱过来是不是还蹭了两下

    被白栖川眼神询问,鹤丸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医务室没有浴室哦,五条悟给我们开放了一间学生寝室,离这里很远。你现在没什么力气吧,来来来,鹤丸号重出江湖的时间到了还是主公你想要换种姿势”

    白栖川很想拒绝。在心如明镜的时候,他有意避开这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行为。

    他总想鹤丸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懵懂间的亲昵举动,才产生了情爱方面的错觉

    鹤丸他们作为付丧神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却已经在人世浮沉了二十余年,身为审神者,他要慢慢引导懵懂的初生灵魂,不能言语过激,要懂得原谅,也要当心无意间做出伤人之举。

    “我无碍,只是几步路罢了,怎能娇气至此”

    白栖川已经很委婉了,但说完还是偷瞄付丧神的表情。

    “脚都是软的,还逞强。”小声嘟囔着。

    “之前都可以的好吧。”鹤丸松开手。

    “那主公,我扶你”夺目的金眸对上人类的视线,白栖川竟在其中察觉到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

    在白栖川耳中,付丧神的话音里隐含颤意,被拒绝后努力不让自己泄露出沮丧,试图展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但这已经是最大的异常了

    若是之前,这个顽劣的家伙可是会死缠烂打,一定不放过为他减少体力值消耗的机会的

    这个鹤丸啊

    将真情流露用借口掩饰,努力克己守礼,又被本能驱使着靠近,心灵受伤了都不自知。

    像是鼓起勇气踏出一步,却被言语伤害,又舍不得离开伤害他、又给过他糖果的坏人。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踩在独木桥上,不敢直白宣泄心意都不像那个肆意妄为的鹤了。

    心软的人类难免心生酸涩,发丝牵扯的力道消失,他却感到头皮酥麻。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

    身着染血白衣的人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回过身面对白发付丧神,放弃抵抗一样,闭着眼睛张开手。

    难以启齿一样嗫嚅着,羞赧得脸都涨红。

    “来吧。”

    “和之前一样就好。”

    他没看到鹤丸暗笑的目光,阖着眼任凭熟悉的身躯靠近。

    手臂被拉开,腿部被不属于自己的手触碰,胸膛再次与另一个人紧密相贴,不留缝隙。环在鹤丸身前的双手偷偷捏紧,莫名吞咽了一下口水。

    双脚还未离地,人类难以自控地轻轻颤抖,害羞到脚尖蜷缩。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何这次会这般难捱

    呜,手指,太上面了

    鹤丸看到羞答答的主公怕他伤心,顺从他的心意,却一脸视死如归,玉白的手指都被自己掐红了,可爱得要刃命。

    主公现在心里一定很挣扎吧虽然误解了他的告白,但阴差阳错达成了他的最初目的变得不再迟钝

    千年老刀压抑勾起嘴角的欲望,故意逗弄一般,恍若无意,将手指按得更紧。

    “手臂在往前一点,扶稳了,我要起身了哦。”

    白栖川将头埋在鹤丸颈侧,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哈哈哈主公你蹭得我好痒”

    “快走吧,别说了呜”闷闷的声音从衣服之间传出来,把自己蒸红的人类又把脸埋在软软兜帽里了。

    鹤丸慢吞吞地动作着,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重重拍响。

    “鹤先生,白先生,你们还在这里吗五条老师让我给你们带路。”熊猫憨憨的声音传来。

    白栖川飞快拍打鹤丸的肩膀。

    这副样子太难为情了快放我下来

    鹤丸这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又没在干坏事

    忽略人类的挣扎,鹤丸紧紧扶住白栖川的大腿,不让他下来。

    “为什么熊猫来了,你就不愿意了你这么喜欢熊猫吗”

    “你在乱说什么啊”害怕被人撞见失礼的一幕,白栖川极力压低的气音中略带崩溃。

    偏偏门外的人还在刷存在感。

    “奇怪,凭硝子的医术不至于这么久都没醒吧”室内的两人甚至能想象出胖达的疑惑表情。

    “哗啦”

    “吵死了居然打断我的纯爱连续剧”

    医务室里突然拉开一扇屏风,家入硝子忽略白栖川的目瞪口呆淡定路过,一把将门拉开。

    “不要质疑我的医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