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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妖城
    “柴先生,怎么了”

    祁溪把自己的领口从柴道人手中解放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说实话,和柳乐安在紫云峰上相处的这几日下来,她对他的观感还不错。

    柳乐安虽然是个魔修,但属于那种很不上进的类型,不上进到让祁溪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明心魔叶就在他手里,他对它的兴趣却还不如手里的几块儿灵石。

    祁溪完全想不通,就他这副模样,后期是怎么成为魔主的,而且还能干的出单枪匹马打头阵,杀上乾明剑宗的这么勇猛的事情。

    虽然很疑惑,但对柳乐安的配合,她当然还是乐见其成。

    柴道人故作不经意地摆了摆手,仰着头眼珠子一转,拉着嗓子“我不是怕那个什么魔叶影响你吗”

    声音特别大,唯恐柳乐安听不到一样。

    明明有盒子装着,影响不大的。

    祁溪有点迷惑,但她和柴道人比剑这么久了,彼此之间也有了基本的默契,所以还是配合他,气沉丹田发出了更大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啊”

    柴道人满意点头,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私底下给她传音“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祁溪“”

    行吧。

    柳乐安站在八丈之外,遥望着那两个一唱一和的人,抬手摸了一把他自己的脑袋。

    他看起来很傻吗

    虽然他不好直接说出来,但这两个人不会真的觉得他们自己演技很好吧

    不会真的觉得他会相信他们这副浮夸的表演吧

    祁溪看着摸头的柳乐安,招呼他“柳道友,你头疼吗,要不然回去休息吧。”说完看着对方僵住的表情,也觉得自己这个演技有点粗糙,转而向他走了几步,但仍然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乐安沉声问“什么时候去妖城那边”

    祁溪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主动配合,表情有几分怔愣“明日就动身。”

    柳乐安道了声好,然后转身。

    祁溪看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着他可能是还想忙别的事情,结果被他们困在这山上,下意识解释了一句“全梦过会儿就到了,你也不用太着急。”

    柳乐安往回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若有所思“你说全全道友待会儿就到吗”

    祁溪嗯了一声。

    待柳乐安走远,柴道人把祁溪拽过拐角,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神秘兮兮地把留影石拿出来,努嘴“你看。”

    祁溪一帧一帧地划拉过去。

    画面实在是太过诡异,再加上柴道人的配音和解说,诡异程度得了进一步提升。

    不过这种跟皮影戏一样的东西,模模糊糊的,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她还是保留了一点怀疑态度。

    祁溪和柴道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们现在时间紧迫,没功夫玩什么碟中谍的戏码。

    倒还不如直接试探一番,柳乐安若是真的有什么坏心思,也好早做打算。

    但试探的方法却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不能做的太明显,万一他们误会了的话,难免会伤害柳乐安的自尊心,把双方场面搞的太尴尬也不好。

    柴道人哐哐拍着胸膛“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会一套炼体的功法,区区蛇而已,我不怕。”

    祁溪好奇地问他“什么功法这么厉害”

    柴道人只装没听到,大步回到了广场上,打算继续修炼。

    却见柳乐安坐在广场阴凉处的长椅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溪没多考虑,择日不如撞日,示意柴道人“开始行动”

    柴道人眯了眯眼“收到”

    他把桃木剑别在腰间,两只手交叉把袖子捋起来,然后直接放飞自我,发动金刚不坏童子身神功

    一头扎向柳乐安。

    柳乐安的视线压根不在他们身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若是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现在穿的衣服和之前穿的根本不是同一件,虽然都是黑色,但这件明显在细节之处精细的多。

    所以完全没注意到,柴道人和个炮仗一样像他冲过来。

    “今天好热啊,你和老夫一起去冲个澡吧”

    柳乐安闻到了柴道人身上的汗味,慌忙一闪身,躲过。

    远处的祁溪有点不忍直视。

    这个试探的方法其实是她提议的,毕竟影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现在,她突然对他们这个不太明显的试探计划产生了怀疑,但事已至此,祁溪也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柴道人毫无所觉,他仍然记得祁溪说的不能做的太明显的事情,所以完全没有动用自己的灵力,而是单纯靠着的灵活度和柳乐安你追我逐。

    这种时候,柳乐安这种摆烂人设的缺点就出来了,他比不过柴道人,被他抱了个满怀。

    “你先松手”

    柴道人不理他。

    他也不是真的想和他去洗澡,只不过是说辞罢了,他捏住他的手臂,感觉到手底下一圈一圈凹凸的手感。

    柳乐安浑身一僵。

    柴道人嘿嘿一笑,果然不对劲儿。

    柳乐安再次试图缩回去,未果。

    全梦乘着飞行法器,在半路的时候给祁溪传讯,紫云峰的结界是对她开放的,所以她直接就一路飞上了山顶,落在了熟悉的地面上。

    她看着面前的乱糟糟的景象,一脸茫然“你们在做什么”

    柳乐安和柴道人扭打成一团,祁溪在一旁缩着脖子看戏。

    柳乐安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僵。

    柴道人抓住机会,趁机装作不经意地把柳乐安的袖子用力一扯

    哗啦一声,柳乐安的长袍瞬间变成了一件背心。

    连同里面用来内衬衣服的袖子都一并被扯了下来,断面上吊着参差不齐的流苏。

    柴道人低头一看,瞬间愣住。

    不是蛇。

    是绳子

    他直接伸出手指戳了戳,不会动。

    这种破绳子,也就能绑得住像他一样修为低的人,修为但凡高上一点都起不了作用。

    全梦远远地走过来,探头看他们的战果,疑惑地看向柳乐安“这不是我上次用来绑住你的绳子吗,你怎么还带在身上”

    三个人六双眼睛直直地落在柳乐安身上。

    祁溪脑子中闪过两个字母。

    柴道人感觉受到了冲击。

    全梦单纯觉得疑惑。

    柳乐安脸色难看,捂着自己的光膀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的模样,他觉得比学鸟叫的时候还要狼狈。

    祁溪都有点怜爱他了。

    柴道人也是同感,他强行收回自己的好奇心,咳了一声看向全梦,故作不经意地道“嗨,不就是喜欢被绳子绑着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喜欢这样”然后又看向祁溪“是吧,你也是吧”

    全梦皱眉,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祁溪扫了一眼非常无助的柳乐安,僵着舌头回应,脚趾抠地“是是吧”

    全梦露出看变态的眼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祝时喻,突然非常真诚地冒出一句“我也喜欢。”

    众人“”

    柳乐安恍恍惚惚。

    徐徐的风吹动着他肩处的袖口,他很想解释,其实他并不喜欢被绳子绑着。

    全梦同样恍恍惚惚。

    紫云峰这么高级的地方,果然不是她轻易可以融入的。

    几个人心不在焉地散开。

    柴道人给祁溪疯狂传音“你和我一样是装的吧”

    祁溪回复他“肯定啊,你也是装的吧”

    柴道人点点头,然后两人一起给祝时喻传音“你也一定是装的吧”

    祝时喻扫了一眼被祁溪绑的整整齐齐正在晒太阳的小红,摇头,直接张口大大方方回答“我没装,我是真的喜欢。”

    柴道人露出了一种“原来变态就在我身边”的神秘表情。

    刚好路过的柳乐安脚下一个踉跄,迅速加快了脚步。

    祝时喻懒得搭理柴道人,但是他看不懂祁溪的表情,认真给她科普“虽然被绑着有点难受,但,对我们花来说,被绑着不要长成歪脖子花,简直是最大的爱护了。”

    祁溪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紧接着就把这一口气又提了回去。

    爱护。

    总感觉这个词怪怪的。

    一旁丝毫插不进话的柴道人骂骂咧咧走开。

    这两个人为什么又开始了。

    祁溪咳了一声,转而看向祝时喻“师祖,那您这次也去妖族那边吗”

    自从那日,祁溪盯着他坐在地上一直修炼到半夜十一点,祝时喻已经整个人都累惨了,直接在地上睡着了,然后迷迷糊糊回了房间。

    现在是第一次露面,此前估计一直在睡觉。

    祁溪对祝时喻有了更深的认识,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把师祖逼的太紧了

    祝时喻听到她的话,回答的毫不迟疑“要去。”

    “那您已经恢复了吗”

    祝时喻点头。

    祁溪感慨一声“那还挺快的,那天您修炼五个时辰,还打不开传讯玉碟呢”

    她把这归结于,师祖没有保质保量完成修炼,总归数学不可能出错。

    祝时喻心虚地嗯了一声。假装忘了自己当时是怕那个笨蛋掌门乱说话才装作打不开的。

    还好祁溪没有到他的灵府里面去看。

    这天晚上,祁溪敲响了柳乐安的房门。

    略带一点尴尬。

    柳乐安已经又换了另外一个款式的黑色衣服,他打开门,一脸疑惑地看着祁溪,说实话,白天的记忆还在攻击他,所以其实他也很尴尬。

    让她进来“有什么事吗”

    房间的床上摆着一堆收拾好的东西,看起来是已经在为第一天的动身做准备了。

    祁溪更觉得愧疚。

    她回去之后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白天和柴道人的举动过于浮夸了

    柳乐安一定已经看出来了。

    她受了原文的影响,总觉得柳乐安是个反派,后期会杀上乾明剑宗,所以天然地对他带了几分偏见和不信任。

    但问题是,这公平吗

    现实中的柳乐安虽然是一个魔修,但从没害过人。

    那些原文中说的事情,还尚未发生,他一件都没做过,甚至还一直在配合他们,虽然确实有被迫的原因在,但他很明显也没有什么抗拒。

    这说明,最起码现在的他,对他们,甚至对整个正道修士是没有恶意的。

    她若是把原文中那个柳乐安做的事情都归咎到这个一切都尚未发生之前的柳乐安身上,对他岂非太过分。

    而且,祁溪知道自己和全梦在原文中都是作为恶毒配角存在的,若是有人也因为这样对她们存在偏见,并且针对她们。

    自己心里又会好受吗

    原文中的描述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祁溪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自己居然在偏见的作用下做出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举动。

    虽然她心中的怀疑仍然无法完全免除,但既然把柳乐安当做同伴,做错了事情,当然是应该认错的。

    想通这一切,祁溪只觉得豁然开朗“其实,这段时间,我们应该谢谢你的。”

    毕竟如果不是柳乐安,他们在清音那里拿到明心魔叶根本没有处理的办法,不管怎么选择,都不会比现在更好。

    柳乐安一愣,完全没想到祁溪会道谢。

    “啊”

    祁溪认真看着他“今日的事情,是我们鲁莽了,对不住。”

    柳乐安更愣。

    祁溪拿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他“这里面有一些你这次能用的上的东西。”

    之前因为萧朝半魔之体的原因,祁溪给他准备过不少东西,后来的时候因为对他太失望,也就没有给他了,但对于这些掩藏魔气的东西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所以她在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一次黑市,进行大采购。

    除了掩盖魔气的法宝之外,祁溪买了很多他这个修为可以用的上的防身和攻击的法宝,几乎花费了之前她卖妖丹和寒灵草的一半收入。

    其实他们几个人里面,柳乐安的修为最低,再加上魔界和修真界之间并不和平,所以他作为魔修在修真界晃,风险也最大。

    柳乐安捏着手里的储物戒指,久久不能回神。

    祁溪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就是其实我们虽然能保护你,但是万一有个疏忽”

    柳乐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口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

    他又过去打开,门口站着扭扭捏捏的柴道人“我就不进去了,就”

    柴道人双手抬起比了一个扯自己袖子的动作,支支吾吾“你懂我意思吧”

    柳乐安“”

    若是祁溪没来,他可能真的不懂。

    但现在他懂了。

    半天,他吐出两个字“无妨。”

    柴道人眨眼睛“真的吗”

    柳乐安一脸肉痛的开口,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道“真的,那件衣服,反正我也不喜欢了。”

    那可是他最贵的一件衣服,这个人的手劲儿怎么就这么大呢

    柴道人松了一口气,往房间里面探头,试图缓解尴尬“要不然,我进去坐坐”

    柳乐安比了个请的手势,柴道人大步走进去。

    然后和祁溪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也是来道歉的”

    柴道人看着柳乐安手里的储物戒指,一脸懵逼“你还带了礼物”

    见祁溪点头,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柳乐安再次去开门,只见全梦抬着下巴站在门口,一脸趾高气昂的姿态,然后把一个法器扔给过来“呐,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遮盖魔气的法器,你这个修为用刚刚好,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柳乐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全梦拉下了脸“你笑什么”

    柳乐安结结巴巴“我没有。”

    全梦都不用他邀请,径直走进房间里面。

    三个人

    柴道人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看着这两个人,有一种同桌都在好好学习,只有他落下了的感觉。

    因为他就准备了一张嘴,什么东西都没带。

    关键是黏黏糊糊的话,他又说不出口,憋了半天,他终于道“你若是想习剑的话,倒是可以来找老夫。”

    虽然就是,魔修练他的剑法,可能会比较痛苦。

    看柳乐安没回答,柴道人继续补充“还有就是有空一起洗澡”

    柳乐安笑的已经有点痛苦了“那倒也不必。”

    手里被塞了一堆各种各样的东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下一刻,却听到祁溪说“当然了,你若是有别的想法,我们也不怕,反正我们在场的,你一个都打不过。”

    全梦“对对对,你要是不听话,我照样揍你。”

    祁溪“嗯。”

    柳乐安心里的感动瞬间少了一大半。

    下一刻窗户边传来敲击的声音,柳乐安走过去,把窗支起来。

    只见一颗熟悉的脑袋探进来

    是祝小红,他脑袋从窗户上探出来,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儿,最后落在祁溪身上“我又化形了。”

    言外之意,他打算继续用分体去妖族。

    这也是祁溪和他商量好的,毕竟祝时喻这个身份实在是太显眼了,万一什么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而且两人说好,他不能随意出手,实在是前两日灵气被抽空的教训太大了。

    祝时喻又问“我们明天就出发是吗”

    第一日天还没亮,祁溪一行人就出发了。

    仍然驾驶着神鸢飞舟,上次本来柴道人喊了掌门过来拿的,但由于他带着各宗掌门过来,后来就忘了这件事,反正暂时也用不上,所以就还是放在祝时喻这里。

    一回生,一回熟。

    祁溪上一次去子沣秘境驾驶神鸢飞舟的时候,还有点放不开,但如今已经心态放平了。

    “你宗门大比报名了吗”全梦一边观光一边和祁溪闲聊。

    祁溪点点头“报了。”

    她是用祁大绿的名字报的名,让祝时喻给她报的。

    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但祁溪还是很想找时间和水平差不多的修士切磋一下。

    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能参加,就算了。

    全梦道“那就好。”

    宗门大比,每五年举办一次,每次都会选定一个主场地。筑基以上,元婴以下的弟子都可以参加,散修也可以报名,上一次举办是在四年前,下一次就是一年后,现在已经在开始报名了。

    原文中,宗门大比对卢幼菱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她就是在宗门大比的时候,以金丹初期的修为,越阶打败半步元婴的对手。

    成为大比第一名。

    自此也就开始在整个修真界扬名,人人追捧。

    说实话,祁溪并不想和她对上。

    这也是她虽然报了名,但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参加的主要原因。

    卢幼菱自从秘境回来之后,就心情不好。

    和她一起去子沣秘境的那几个弟子一大半都陨落,只剩下寥寥几个人活着,而且还都受了重伤。

    何无极的命灯灭了,卢幼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微不可查的后悔,在被秘境之主甩出来的瞬间,卢幼菱还是一咬牙和寻宝兽结了契,可惜它居然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早知如此

    师尊虽然没有把秘境中的事情说出来,却总是时而对她亲近,时而又疏远,前两日,甚至去找了掌门自请去无登峰看守萧朝。

    卢幼菱知道他是在为自己间接导致同门陨落这件事自责。

    心慌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她打探过许多次紫云峰的消息,她想知道那个叫骑大驴的女修是什么来路,但紫云峰之前实在是太低调,她几乎是一无所获。

    她的好友看着她“菱菱,你也不用着急,如今你进阶,已经是金丹修为,你不是已经报名宗门大比了吗,你剑法那么好,到时候一定可以在大比中取得好成绩。”

    卢幼菱心下一定。

    确实,她还有宗门大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分明在秘境中才刚刚进阶金丹,按说下一次进阶应该在很久以后,但这她分明觉得,就在这几日里,她的灵府之内异常涌动。

    她有种预感,自己或许要进阶了。

    如此,在一年后的宗门大比中一定可以扬名。

    而那个骑大驴,不过是区区筑基罢了。

    妖城离乾明剑宗不算远,所以仅仅花了不到三日的时间,祁溪他们就到了附近,因为神鸢飞舟太显眼,所以她们收起来,御剑的御剑,用法器的用法器。

    妖城坐落在被一圈儿水域包围的流沽岛上。

    祁溪一行人来到流沽岛的上空,打算直接飞过去,却没想到在半路,就被一群鸟拦下然后被迫降落在沙滩上。

    妖族亲近人,所以倒也没有不允许修士进入妖族的规定,祁溪他们本来也是打听好了的,所以一时之间还有些茫然。

    沙滩上不只是她们,还有其他许多打算去妖族观光的修士。

    吵吵嚷嚷地十分热闹。

    祝时喻指着拦下他们的鸟“他们好烦。”

    柴道人“他们想干嘛啊不会是收过路费收到我们头上了吧,之前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啊”

    有个只化形化了一半的鸟过来,祁溪看不出什么品种,浑身都是黑色的,头不大,嘴却很长。

    总之比例看起来很奇怪。

    祁溪几人怕被戳到,后退了一大步。

    那只鸟跟着上前一步,定住,一张翅膀在前,一只翅膀在后,行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礼,但由于他的脸部太黑了,祁溪看不清它的表情,只看到它的嘴张开了。

    “在下黑乌,我们妖城的事,怎么能叫过路费呢,不优雅。”

    祁溪“所以呢”

    黑乌也不急着回答,它向后招手,有几只稍微小一点的鸟各力背了一把椅子过来,它坐在上面,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继续道“几位客人若是想要进入妖族,还得乘坐专用坐骑才行,否则可能会遇到风浪。”

    祁溪一愣“这个专用坐骑指的是”

    她有点懂了,这个意思有点像是需要用指定的观光车才能进入景点参观一样。

    柴道人在一旁碎碎念“还不就是过路费吗太黑了。”

    黑乌转过来看向他“你在说我吗”

    柴道人闭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黑乌的翅膀朝天一指,由于太阳光线太盛,黑豆一样的眼睛眯起来“就是他们”

    祁溪几人顺着它的翅膀看过去,只见天空盘旋着一堆五颜六色的鸟,按体型大小排布,他们时而飞成一字,时而飞成人字,整整齐齐,看起来非常有组织,有纪律。

    黑乌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翅膀豪迈地一甩“这就是我妖族的门面”

    祝时喻“好丑。”

    黑乌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祁溪抬手把祝时喻的嘴捂住,她知道他下一刻一定会再蹦出对方不想听的话,惹毛了别人就不好了。

    果然祝时喻给她传音“这只黑乌是最丑的。”

    祁溪扬起一个客套的笑容“您的意思是,必须让它们把我们驮着飞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