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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章
    万无云认真给他抱扎伤口,听他唠叨,最后说道:“莫离才是我们最大敌人。”今天这事,他原来以为,作的点水不漏,等杀死无念,再追击莫离,没曾想莫离会一眼看穿他按排,在他杀死无念时冲上前来救无念。

    听他这样说,雪云接着说道:“那个莫离更是该死。”他每次想杀克文远,都被莫离挡下。

    万无云给他抱扎完伤口,收拾药箱。

    他系起衣带,满足说道:“幸好他们没追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万无云幽幽说道:“今天不追来,不代表明天不会追来。”事情朝他不希望方向发展,他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从一开始他就认为莫离是他最大对手,就像贺云对如构,贺云曾说过:“如梦是他对手”一样。最终,贺云跟如梦战死,他跟莫离哪?是归同与尽,还是谁杀死谁。

    经过这次大战,武中众人会更加相信莫离。

    想到这里,长叹一声,轻语:“真正的战争,还有后边。”莫离阴沉眼神让他恐惧。他感觉到莫离在变化,越来越让他不安。

    看他神情认真模样,雪云沉思一会说道:“他们武功平平,单个决不是我对手。”

    “他们四个如同一人,生死相依,决不分离。”万无云长叹道:“想分开他们,难。”他也曾想过分开他们,遂一杀死,最后放弃这个可笑相法。

    雪云着急道:“那怎么办?”

    “等。”万无云转过头看向他。贺云死后,他们势力大不如从早,南海派各分朵天天告急,让他们技缓。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技缓?因此:有很多弟子倒戈投降。想到这里,万无云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平静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十七年前师兄弟三人横扫武林,大战云魔门与黄山,使无数英雄豪杰命丧黄山。

    十二年前,贺云、刘一田入侵中原,大战众英雄与华山,使华山成为众人绝命处。

    两年前,贺云亲自大战如梦与许日山庄。三次战争,他从未担心过。这次,他真的担心了。平静脸上了有表情,手心渗出冷汗。

    莫离,他底到想干什么。隐隐约约觉的,莫离不像维护武林正义,更像寻仇。确切说,他的目标不是南海派,是自己跟雪云。

    想起如梦,心里说道:“是为她报仇吗?”想起她们四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场面,他被深深打动。

    想起如梦勇闯空洞派救他们三人情影,再想起如梦为救苏梦远命丧朱家堡情景,心里佩服。他今生无缘得此知已。如果有人像如梦对他们一样对他,他也会像他一样为她报仇。

    报仇,注意到这两个字时,吓他身子颤抖,脚下踉跄。如果是报仇,他想像十六年前那样隐身都难。

    是的,莫离不会让他隐身,难论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他们。

    会少林寺,莫离还是原先淡漠表情,向大家吩咐几句离开。

    跟无念方丈一起回来的武僧,华山派弟子大讲特讲莫离勇勇出现,大战雪云事迹。

    武当派弟子更是把莫离说的神机妙算,神乎其神。有人说道:“莫离就是莫离,武功高,聪明。”

    “莫离当然历害了。相当初,贺云传门针对他,几次想杀他,都被他巧妙化解。”

    “莫离是神仙下凡。”

    “有莫离在,何愁南海派不除。”

    “兄弟们,为这次胜干杯。”有人举杯。

    有人婉惜:“可怜,莫离不愿意回空洞派。”

    “莫离一心归隐。”

    “我听说,莫离喜欢如梦。”

    “别乱说,如梦是克文远妻子。”

    “朋友妻不可欺,莫离怎么会喜欢上如梦。”这人说一句,招来人们反对。

    他们讨论的不亦乐乎,莫离静静站在后山,倾听风声。

    克文远、苏梦远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许久,莫离转身看向他们:“听,师父在跟我们说话。”

    “大师兄。”苏梦远想说话,让莫离摇头止住。

    克文远沉默无语。

    莫离接着说道:“师父说,天地三界,不分阴阳。”看向克文远:“如果死后,能跟如梦相见,早在如梦死时,我便自尽,追随她到阴遭地府。携她之手,走过慢慢黄泉路。”看向克文远,深深弯腰:“文远,在许日山庄炸毁时,我就深深喜欢上如梦,或许,是很早很早一前,就喜欢上她。只是,没感觉到。”

    苏梦远微惊、看向大师兄。本来以为,如梦死后,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秘秘。没想到,大师兄会亲口告诉克文远。

    克文远淡淡回答:“从我们陪如梦练剑时,你就喜欢上她。”

    “文远。”莫离急声叫住他,以为他还在误会自已当时动机:“当时,我只想跟她学武。”

    “大师兄,当时,你没有觉察到自己真实感情,许日山庄炸毁,事情急紧,如梦徘徊在生死边缘,迫使你看清自己感情。”克文远认真说着。

    莫离想说什么,让克文远阴止:“我坚信,如果如梦活着,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你喜欢如梦,就像我坚信,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还是不会跟我争如梦。”认真看向莫离。

    莫离无语。

    克文远走向前,伸手轻轻拍他肩膀:“喜欢如梦,不是你的罪。”转头看向远处山岭:“失去如梦,我们都很痛。你有勇气走出痛,我没有勇气。”

    “是你不想走出来。”莫离认真说。

    克文远苦涩笑道:“那里有她的影子。”

    “你想用死亡结速痛苦。”莫离问。

    克文远点头。这样日子生不如死。大师兄可一气他,恨他。

    他不需要在他们面前伪装自己。

    莫离沉默了,沉默是静止的。

    苏梦远看看他,再看看莫离,最后长叹道:“你们都死吧,我自己去杀雪云、万无云。”如梦是为救他而死,他不能让她的仇人逍遥快活。说完迈大步向后走去。

    “梦远。”

    “二师兄。”莫离、克文远同时呼唤。

    苏梦远没有回头,大踏步继续向前走。

    莫离、克文远没有犹豫,大步追向前去。克文远说道:“在我看来,雪云武功了得,杀死雪死,南海派不攻自破。而我,我武功平平,脑子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说出说心里所想。

    苏梦远说道:“就算你是个废人,你也是我师弟,我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人。”转头,双手紧紧握住克文远手肩膀:“从小到大,我看重兄弟情宜。我们都是孤儿,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

    “二师兄。”克文远感激看向他。

    苏梦远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需要你活着。”

    莫离说道:“在我心里,武林武义,不及你的安全重要。如果胜利,要用你的生命换取,我宁愿南海派永存。”认真看向克文远。

    克文远无语。

    莫离接着说道:“放眼当今天下,何为正义?”他越来越分不清“我只想报仇。”报仇是为杀死仇人,不是让亲人死亡。

    话说到这个份上,克文远再不听不懂,就是傻子。惊奇看向莫离,奇觉,莫离不再是当初莫离。

    莫离眉梢微蹙,长叹一声轻语:“不要这样看着我,从空洞派不相信我那天起,我已经变了。”他的心被他他们伤碎,碎了的心一再被伤,被遗弃,还能复原吗?一刀刀、一剑剑,刺到他身上,更刺在他心里。

    当初,他站出来,费尽心思向他们解释,他们谁听过,谁信过。

    苏梦远看向他,大胆问出心里所想:“如果,杀死如梦者不是南海派弟子,是空洞派弟子,你会怎样作?”如果是自己,自己会手起剑落,毫不留情,血洗空洞派。

    莫离会答:“我眼里没有门派这份,只有仇人。”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报仇路上,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克文远点头。

    师兄弟三人,六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知道,他们欠如梦一个誓言,一个携手归隐的誓言。

    心里说道:“如梦,走好。”她母亲不会孤单,不会没有人陪。他们师兄弟会替她陪在静雅身边,替她尽孝。

    风缓缓吹起,吹起恩怨分争,吹起腥风血雨,吹起一条条亡灵。今天的他们,跟几年十前武林三云,有何区别。他们都是深陷仇恨中,不能自罢者。

    第二天早上,师兄弟三人一起出现在少林寺练武场前,场前站满英雄豪杰,他们早早站在这里,等待莫离宣布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