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清清嗓子，款款而谈：“我们中间，有南海派弟子。”犀利目光扫过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无念方丈说道：“是的，我们去清雨山庄时，万无云、雪云都在那里。”

    “也许，是巧了。”月儿稚气说着。

    “月儿。”沫儿急忙伸手拉她，冲她使个眼色，让她少说话。

    莫离看向月儿，看到她稚气模样，从她身上看到白玉、如梦身影，如果她们在，她们也会这样说。

    林泽瞪月儿一眼。

    月儿委屈撅起小嘴，似乎在说：“我有没说错。”

    克文远冲林泽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责怪月儿。对月儿，他是感激，感激她带给如梦快乐。

    月儿感激冲克文远点点头。

    看到莫离、克文远对月儿包容态度，刚欲发言责备的人，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莫离接着说道：“没有这么巧的事。我们跟刘氏兄弟只差一步，去时，茶还是热的。等我猜到清雨山庄之行有危险，赶到时，王伯伯已经惨死。刘氏兄弟就在清雨山庄。有此可见，他们是得到通知，离开刘家堡，马不停蹄前往清雨山庄。”看向无念方丈和众人。

    众人感觉莫离分析有道理，频频点头。

    莫离接着说道：“我跟文远联手击败雪云，鹏意跟梦远杀死万无云，绰绰有余。”

    “莫少侠，及然这样，我们硬闯朱家堡，杀死万无云、雪云。”

    “正合我意。”莫离简单说着。

    “莫少侠，您发话，那时候动身。”

    “五天后。”莫离伸出左手。

    人们交头接耳，有人说太快了，也有人说太慢了。

    莫离挥动双手：“安静，听我说。”

    人们这才安静下来，看向他。他接着说道：“大家的心情我了解。希望大家体谅我。”犀利目光扫过大伙：“这次行动、我不想像十七年前或是十二年前那样，让他们逃会南海。”

    “明天出发，不是更快，更有保证。”有人问。

    莫离点头：“我曾想过，马上动身。”犀利目光扫过众人：“蛮去，只会让他们逃走，我们要先作按排，断了他们退路，再硬闯朱家堡。”看向说话人。

    说话者思绪一会，点点头：“听您的。”

    莫离吩咐众人，怎么样断南海派退路，众人频频点头，都称妙计。

    大会结束，人们回去忙碌自己的事情。莫离、苏梦远、克文远、鹏意抓紧时间养伤。像他们这样身负重伤赶赴朱家堡危险。他们可不想拿生命开玩笑。

    如果是一前，莫离肯定会值个人生死如不顾，马上动身，前往朱家堡，现在的莫离成熟了，懂的按排，计划。

    夜晚来临，月儿急忙写信把莫离按排告诉万无云，最后写道：“莫离聪明绝顶，为防他起疑心，短时间内我不能给你写信，自求多福。”月儿偷偷放飞鹆子。

    两天后，信落在万无云手里。看完信，万无云大惊：“莫离。”早料到他有这一招，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这么急。

    雪云问他：“怎么办？”

    “杀死莫离，回南海派。”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中原大势已去，留在这儿，比死无疑。

    雪云问：“那时候动身。”

    “我马上按排，越快越好。”现在，道处都在捉拿他们，他们冒然离开朱家堡，失去保护，那些人肯定会把他们碎尸万段。

    如果是一前，他跟雪云可以硬闯出去。现在，他跟雪云身负重伤，不宜动手。

    朱家堡以用毒著称，人们不敢冒然进攻，他们暂安如此。

    思之此，万无云长叹一声，曾几何时，他们横行武林，无人能敌，现如今，靠朱家堡保护。今非昔比，往日风光不在。

    他快速写信给月儿，让月儿毒死莫离。

    两天后，月儿接到信。看完信眉头微锁，纤纤小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说道：“莫离聪明绝顶，给他下毒，危险。”万一被他发现怎么办。近几日，她细心观察莫离等人。莫离等人行动、饮食想当小心，想在食物中下毒，是不可能的。

    不下毒，万无云肯定不会轻饶她。

    月儿心里翻腾，想过很多，最后决定赌一把，心里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天静养，伤势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比起前几天，好多了。莫离在院里练剑。

    克文远沾了很多许愿灯，到后山小溪边放许愿灯。许愿是假，思念如梦是真。知今，他还是不知道如梦当日许的什么愿。幸亏不知道，如果知道，会更伤心。

    有时，他能从水里看到白如雪娇俏身影。只是抬头，静静看着她，从她身上寻找如梦影子。白如雪站在树梢上，静静看着他，从来不跳下来跟他说话。他的哀伤她看在眼里，她的心思，他没看懂。

    这天，克文远手捧许愿灯，诚恳放下，站起身，双手合十，捧在胸前，认真许愿。他的愿望是静雅健康，等他回去照顾她。来世再跟如梦想遇，续今生未了缘。

    白如雪选择打破沉默，跟他对话，松开树枝，飘落在他身旁，抬头看向他，看到他微锁眉头，轻语：“文远，能告诉我，你跟如梦的故事吗？”诚恳看向他。

    克文远沉默不语，静静看着飘远许愿灯。

    白如雪诉说自己身世：“从小到大，我飘泊江湖，吃了上顿没下顿。在我七岁那年，遇上位好心人，他是戏班老板，收留我，教我练武，唱戏。我学的很认真，老板很满意。

    十岁那年，戏班在江南表演，得罪当地恶霸，恶霸砸了戏班，男人抓去为奴，女人抓去卖进青楼。

    当时，因为我年纪小，没有那家青楼愿意卖我，我逃过一劫。”说到这里，白如雪嘴角微扬，扬起苦涩笑容，接着说道：“当然，这也难不到他，他托人把我卖给练杂技的。那个人很凶，为了让我表演杂技，不许我吃饱，说吃饱了会变胖，胖了就不能表演了。因为没力气，我长长中途昏倒。昏倒了，他会狠狠打我，把我打醒为止。就这样，我慢慢长大，十五岁那年，他唱醉酒，强占了我的身子。此后，我成为他的女人，被他折磨。”

    白如雪痛苦闭上眼睛：“更不幸的事降临。一次，他带我出去表演，因为我有份姿色，被当地恶少看上。当地恶少强占我。事后我痛不欲生，向他苦诉，他却找到发财路，强迫我跟不同男人作。”

    看向克文远：“我是不是很贱？”说到这里冷笑。

    克文远回头看向她，沉默无语。

    她接着说：“之到姐姐找到我，杀死那个恶人，救我武功，我才得到自由。”

    克文远淡漠脸上弄过一抹痛疼。

    白如雪问道：“你不想知道，我姐姐是谁吗？”

    克文远摇头。

    白如雪说道：“是白如霜，就是陷害如梦者。”

    闻听此话，克文远眉头微锁。刚开始，他以为是她隐害如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想向人们提起她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她救过他们，也许是别的原因。

    白如雪接着说道：“我姐姐是万无云弟子，早年被万无云占有，也曾死心塌地为万无云作事。后来，我查出来，是贺云杀杀死我爹娘，我把这事告诉姐姐。姐姐说，一定要血债血偿。再后来，她淫、荡江湖，击起众人对南海派仇恨。希望借他们之手，杀死万无云、贺云，为爹娘报仇。可惜，他们武功高强，没有人能杀死他们。

    姐姐听闻如梦大战贺云，想去找你们，求你们为我们报仇。想到我们跟你们非亲非故，你们不会帮我们，就一直等，等到万无云找姐姐假伴如梦时，姐姐开心告诉我，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大闹少林寺，每次承戏别人身下，都引导别人看她肩膀上痣。

    姐姐曾说，如果你们能凭此细节换如梦清白，自然能杀死万无云、贺云，为我们报仇。如果你们不能，说明你们只是一介武夫，决不是万无云对手，难为我们报仇。我奈心等，等到的不是你们，是姐姐的死讯。”说到这里，痛苦闭上眼睛。

    克文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翻腾，为白如霜婉惜。

    白如雪接着说道：“我想给姐姐报仇，可惜，武功平平，心有余，力不足，幸好我年小时学过杂技，为了吓唬万无云，我砍出左臂，待左臂伤好，假伴鬼魂，前往朱家堡，没曾想，遇到你们。”

    “谢谢你救了我们。”克文远缓缓说道，向她弯身使礼。

    听到他终于说话，白如雪笑道：“你说话了。”

    克文远微惊，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