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留草》是从先生的未定本中编录出来。割台以前的诗词多半散失,现存的都是由先生的记忆重写出来,因而写诗的时间不能断定。本书的次序是比较诗的内容和原稿的先后编成的。还有原稿删掉而编者以为可以存的也重行抄人。原稿残缺,或文句不完的,便不录入。原稿更改或拟改的字句便选用其中编者以为最好的。但删补总计不出十首,仍不失原稿的真面目。在这《留草》里,先生历年所作以壬子年为最多,其次为丙辰年。所作最多为七律,计四百七十五首,其次,七绝三百三十五首,五律一百三十二首,五绝三十八首。,五古三十五首,七古二十三首,其它二首,总计一千零三十九首。在《留草》后面附上《窥园词》一卷,计五十九阕。词道,先生自以为非所长,所以存的少。现在所存的词都是先生在民国元年以后从旧日记或草稿中选录的,所以也没有次序。次序也是编者定的。
自先生殁后,亲友们便敦促刊行他的诗草。民国九年我回漳州省母,将原稿带上北京来。因为当时所入不丰,不能付印,只抄了一份,将原稿存在三兄敦谷处。民国十五秋,革命军北伐武昌,飞机弹毁敦谷住所,家中一切皆被破坏。事后于瓦砾场中搜出原稿完整如故,我们都非常喜欢。敦谷于十五年冬到上海。在那里,将这全份稿本交给我。这几年来每想精刊全书,,可惜限于财力,未能如愿。近因北京频陷于危,怕原稿化成劫灰,不得已,草率印了五百部。出版的时候,距先生殁已十六年,想起来,真对不起他。这部《留草》的刊行,承柯政和先生许多方面的帮助,应当在这里道谢。
作传,在原则上为编者所不主张。但上头的传只为使读者了解诗中的本事与作者的心境而作,并非褒扬先人的行述或哀启,所以前头没有很恭敬的称呼,也没请人“顿首填讳”,后头也不加“泣血稽颡谨述”。至于传中所未举出的,即与诗草内容没有什么关系或诗注中已经详说的事情。读者可以参看先生的《自定年谱》。年谱中的《台湾大事》与《记事》中的存诗统计也是编者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