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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柏林兔俱乐部
    七成醉,三分淘,究竟令老男人淘气如孩童。

    一路踏雪行车,来到市中心波茨坦广场。这里是柏林夜生活一个中心,高楼林立,流光溢彩,几十家赌场、酒吧、夜店聚集在高楼下。

    大陈熟门熟路领我们拐进DB大厦旁一幢大楼底层。

    门脸不大,铁门紧闭着,门楣上有个霓虹灯招牌,歪歪扭扭排出一行字母“HasenclubBerlin”店名叫“柏林兔俱乐部”?有点奇怪。

    门前有两名大汉看守,大陈报了一个订位号,大汉打开门。门洞里跳出一名着衫很少的女孩。

    那女孩胸脯大,腿修长,头上戴着兔耳朵帽,一转身,屁股还有一团毛绒球。

    哇,传说中的兔女郎啊。

    兔女郎领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窄巷往里走,一路斜坡向下,窄巷两旁墙壁上画的是柏林墙—所谓“柏林墙”,是二战后前苏联人分割东西柏林的隔离墙,以柏林墙为主题的美术作品充斥柏林各个角落。

    与其它地方不一样的是,这条巷道墙壁画上的柏林墙,除了画有铁丝网、了望哨之外,还有许多兔子。

    仔细看,兔子才是壁画的主题,高墙下,至少有几百只兔子在嬉戏。

    壁画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着重以色块与线条装饰的演艺厅,圆形、弧形描绘出观众席与舞台的造型,大厅周边有圈圆柱连接天花板,想必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改造而成的场所。大厅正中圆形舞台边沿,有一组砂岩浮雕,主题仍是柏林墙与兔子。

    兔女郎将我们领到我们的订座上,大陈点了四份啤酒。

    观众席呈斜坡状,各个席位高低不一,错落有致,观众已坐满八成,大家各自饮酒谈笑,一些兔女郎穿梭其间端酒送水。

    一名兔女郎坐在舞台中央弹奏一首钢琴曲,似乎谁也懒得理会她究竟弹的是什么,我被她夸张的燕尾服吸引住了,那衣服前襟开口大得离谱,完全遮不住前胸。

    “还好,演出没有开始。“大陈举杯说,“来,走一个……”

    “这里是PlayboyClub吗?”我问大陈。大陈早年留学德国八年,海归后又以学者身份在柏林呆了两年多,是我们中旅德资历最深的家伙。

    “不,花花公子是美国货,这里叫做‘柏林兔’俱乐部,是纯粹的柏林人自己的兔女郎,柏林人怀旧的玩意儿。”

    “兔子有什么好怀旧的?”我不解。

    大陈指指脚下,说“这下面,就是当年波茨坦广场柏林墙穿过的地方……

    “波茨坦广场自古就是柏林的繁华中心,但二战彻底毁于战火;战后,柏林严重缺粮,政府号召市民开荒种地,波茨坦广场废墟被僻为菜园,土豆萝卜供人果腹,也引来战火余生的野兔。

    “那段日子里,野兔为柏林人提供了情趣与……肉食。

    “忽然有一天,菜田被铁丝网围困,两道高墙左右延伸,波茨坦广场被一分为二—28年的柏林墙期间,柏林墙夹缝中的‘死亡地带’成为野兔家园。

    “兔儿生来会打洞,一些野兔挖开墙基做巢穴,一些兔儿洞被东柏林人利用,扩大成西逃的地道。”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