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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与“坏人”到底谁去做(1)
    胡雪岩语录:“好人”我做,“坏人”叫别人去做。

    我们看过《投名状》这一部电影,庞青云的“山字营”弟兄在攻城之前,作为领导者的庞青云都会发表一通演说,说攻下城了活着的人奖励多少银子,战死的人他的家人奖励多少银子,并且在攻下一座城的时候,都会在攻下的城里抢劫钱财,然后大家平分。因为此时的清军已经不是皇太极时期的八旗军了,此时的清军缺少了当年八旗军的战斗力,这时候的清军打仗,为求克敌致胜,采取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原则,在进攻一座城池之前,都会预先许下赏赐,等攻下了城的时候再兑现赏赐。

    但是,清政府当时已经是一个极贫的政府了,通过各种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清政府不断地赔款,每年的财政收入都用去赔款了,早就没有钱来支付军队的粮饷了。所以,在镇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采取的是“协饷”的办法,也就是由各省拿出钱来做军队粮饷之用,实际上是各支部队自己想办法筹饷。而筹饷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对军队的奖赏还是要的,要不然就没有人肯拼命去打仗了。于是只要攻下一座城池,军队的主帅或者暗示,或者默许,三日之内,可以不守两条军法:禁止抢劫与奸淫。

    而当蒋益澧攻下杭州城的时候,那些清军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的,而胡雪岩的家在杭州城里,他的阜康钱庄也在杭州城里,如果这些清军一抢劫,他们可不管是不是胡雪岩的家和钱庄。于是,胡雪岩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给蒋益澧10万两银子作为给他部下的奖赏,而蒋益澧的部下却不许在杭州城里抢劫。

    这一天胡雪岩在拜访了蒋益澧之后,在寻思怎样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解交藩库,供蒋益澧分赏弟兄?一想到藩库,胡雪岩心中就灵光一闪,自己以前不都是代管浙江藩库的吗,这让自己大赚了一笔,现在的藩库自己也要代管才行。并且跟藩库有关的就是粮台,自己现在运了一万石大米来了,这是给左宗棠的见面礼,不能给蒋益澧给分了,要借他的粮台暂放一下才行。于是他就问蒋益澧:“芗翁的粮台在哪里?”

    “浙江的总粮台,跟着左大帅在余杭;我有个小粮台在瓶窑。喏──”蒋益澧指着小张说,“他也是管粮台的委员。”

    “那末,藩库呢?”

    “藩库?”蒋益澧笑道,“藩司衙门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哪里谈得到藩库?”

    “藩库掌一省的收支,顶顶要紧,要尽快恢复起来。藩库的牌子一挂出去,自有解款的人上门。不然,就好像俗语说,‘提着猪头,寻不着庙门’。岂不耽误库收?”

    蒋益澧也不知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解款?只觉得胡雪岩的忠告极有道理,藩库应该赶快恢复。可是该如何恢复,应派什么人管库办事,却是茫无所知。

    于是胡雪岩为他讲解钱庄代理公库的例规与好处。阜康从前代理浙江藩库,如今仍愿效力;不过以前的欠账犹待清理,为了划清界限起见,他想另立一爿钱庄,叫做“阜丰”。

    “阜丰就是阜康,不过多挂一块招牌。外面有区分,内部是一样的,叫阜丰,叫阜康都可以。芗翁!”胡雪岩说,“我这样做法,完全是为了公家。阜康收进旧欠,解交阜丰,也就是解交芗翁。至于以前藩库欠人家的,看情形该付的付,该缓的缓,急公缓私,岂非大有伸缩的余地?”

    “好,好!准定委托雪翁。”蒋益澧大为欣喜,“阜丰也好,阜康也好,我只认雪翁。”

    “既蒙委任.我一定尽心尽力。”胡雪岩略停一下又说,“应该解缴的十万银子,我去筹划。看目前在杭州能凑多少现银,不足之数归我垫。为了省事,我想划一笔账,这一来粮台、藩库彼此方便。”

    “这,这笔账怎么划法?”

    “是这样,譬如说现在能凑出一半现银,我就先解了上来;另外一半,我打一张票子交到粮台,随时可以在我上海的阜丰兑现。倘或交通不便,一时不能去提现,那也不要紧,阜丰代理藩库,一切代垫,就等于缴了现银;藩库跟粮台划一笔账就可以了。垫多少扣多少;按月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