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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有时也需疑人(1)
    胡雪岩语录:对小人的失察和放纵,就会毁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

    明思宗崇祯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刚愎自用,因此在朝政中屡铸大错:前期铲除专权宦官,后期又重用宦官;中后金反间计,自毁长城,冤杀袁崇焕。崇祯的性格相当复杂,在除魏忠贤时,崇祯表现得极为机智,但在处理袁崇焕一事,却又表现得相当愚蠢。为剿流寇,崇祯先用杨鹤,后用洪承畴,再用曹文诏,再用陈奇瑜,复用洪承畴,再用卢象升,再用杨嗣昌,再用熊文灿,又用杨嗣昌,十三年中频繁更换围剿农民军的负责人。这其中除熊文灿外,其他都表现出了出色的才干。然皆功亏一篑。“闯王”李自成数次大难不死,后往河南聚众发展。可以这么说,如果崇祯用人不疑,李自成很可能被杨鹤、洪承畴、曹文诏、陈奇瑜、卢象升、杨嗣昌等将领剿灭,如果崇祯用人不疑也不会冤杀袁崇焕,如果崇祯用人不疑、用好洪承畴,也不会导致洪承畴最终降清。所以史学家对崇祯的评价是明朝灭亡因为天灾瘟疫和崇祯多疑,和士大夫无关。

    中国传统的信任方式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在企业管理上那就是要放手让下属去大胆尝试,不要什么都管。因为用人信而不疑,会使人产生心理上的安全感,使人的积极性得到充分发挥;用人信而不疑,会使人对组织、集体产生归属感和认同感;用人信而不疑,能增强人们的自信心,从而加强主动性与创造性;用人信而不疑,会使人产生期待感,它能激发人的进取心,增强其克服困难的力量。同时,上级信任下级,下级也会信任上级,相互信任就会产生一种向心力,上下和谐一致地行动。

    胡雪岩就坚持这样的一种用人方式,只要是他选中的人才,他就不会再去怀疑,但是,自从他以这种方式用人的时候开始,就有一种隐患,因为他用人还坚持一种原则,就是用人只看某人的某一方面,只要他在这一方面有能力,那么他就任用他,而不管别的方面了,比如人品等方面他就不管了。正是这样,也是他的商业大厦一夜之间就倒塌的某种原因之一。

    胡雪岩有23家典当行,其中有一家公济典,管总是唐子韶,他是微州人,微州朝奉到外地谋生,都不带家眷。所以胡雪岩看他客中寂寞,三年前送了他一个名叫月如的丫头做姨太太。这个唐子韶在典当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人品却不怎么样。本来典当行是一个油水很多的行业,从“内缺”的管总、管包、管钱、管帐到“外缺”站柜台的朝奉以及“中缺”的写票、清票、卷包、挂牌,还有学徒,每月正薪以外,还有“外块”可分,贵重衣服,须加意保管,例收当本百分之一的酬劳,称为“存箱”。满当货卖出,抽取六厘,归伙友所得,称为“使用”。典当宽限,例不过五,赎当时不超过五天,不另计息,但如超过六天,要付两个月的利息。遇到这种情形,多出来的一个月利息亦归伙友,称为“公抽”。至于“当厘”是照当本抽一厘,“赎厘”是照赎本抽三厘,譬如这个月当本支出十万两银子;赎本收回五万银子,就有一百两银子的“当厘”,一百五十两银子的“赎厘”。这些外快,汇总了每月公分,所得多寡的比例不同,唐子韶是管总,当然得大份,每个月少则五、六十两,多则上百,日子过得着实宽裕。

    可随着他在公济典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升为管总之后,他就开始舞弊了,并且方法无所不用其极,毛病最多的是满当的衣服,公济典因为满当的衣服太多,特为设了一家估衣铺,招牌叫做“公济衣庄”;各典满当的衣服,都发衣庄去叫卖,有的原封不动,有的是掉了包的,明明一件八成新“萝卜丝”的羊裘,送到衣庄,变了一件“光板”。当铺写票,向来将值钱的东西写得一文不值,明明是个金打簧表,当票上却写的是“黄铜烂表一个”。那笔龙飞凤舞的狂草,除了朝奉自己,无人能识,所以从来没有顾客提出过抗议。

    他除了在满当货上动手脚以外,另外一种是看满当的日期已到,原主未赎,而当头珍贵,开单子送进府里,“十二楼”中的姨太太,或许看中了要留下来,便以“挂失”为名,另开一张当票。此外还有原主出卖,或者来路不明,譬如“扒子手”扒来,甚至小偷偷来的当票,以极低的价钱收了下来,都交给月如保管,看情形取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