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经济发展,百姓们安居乐业,这等繁荣的景象,有很多诗词都描述过这样的场景:
州桥夜市煎茶斗浆,相国寺内品果博鱼。
金明池畔填词吟诗,白矾楼头宴饮听琴。
从这短短几句诗词之中,我们似乎依然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在一条繁荣的街道上,很多商贩都在高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百姓们穿梭在其中,有的人是闲来无事,只是来这里逛逛;也有些富家小姐的丫鬟婆子,来街上选些女子的胭脂水粉、丝绸锦缎;也有些文人墨客,坐在旁边的酒楼里,点上一壶小酒,坐在临街的位置,看着眼下的繁荣……
这不就是一幅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吗?没错,那幅著名的《清明上河图》正是记录了北宋徽宗时期,首都汴京,也就是现如今的东京,清明时节郊区、汴河两岸的自然风光、城内建筑和民生的繁华景象:读书人、妓女、艺术家、贩夫走卒、平民、工匠,都在《清明上河图》的画卷里恬然自乐;东京城的名号举世皆闻,流行歌曲宋词从上到下,从庙堂到民间,犹如今天的流行音乐,传唱天下;最著名的词人苏轼、柳永,一有新词好词,如今天的新单曲一样,总是风靡一时。
如何判断一个朝代是否繁荣,除了那些看着非常晕眩的数字之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看看那个朝代居民的生活水平,以及他们的娱乐活动。如果这个朝代的百姓娱乐活动频繁,至少说明它解决了人类最根本的需求——温饱;如果连最简单的生存条件都无法满足,那又何谈娱乐呢?
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大多数朝代之中,夜晚似乎就是用来睡觉的,因为在这些朝代之中,多半都会有“宵禁”的规定。如果哪家的公子想要打破“宵禁”,就算没有被官府抓到,也难免会面临被锁在城门之外的尴尬处境。看过《红楼梦》的人一定都记得这样一个场景:贾瑞想要趁着夜色和王熙凤行那苟且之事,结果不仅掉进了凤姐设下的“相思局”之中,还被关在了夹巷之中一夜。
可是在宋朝,并没有“宵禁”一说。北宋初期,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年),重新确立户籍制度,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将城市居民与乡村居民区别开来,将城市居民列为坊郭户,并在全国范围内按城市居民财产状况分为10等。而在之前的隋、唐,坊和市是分别设置的。坊是居民区,市是商品交易区,二者不能夹杂,不遵守这样的城市居住管理的则要受到处罚。北宋时期打破里坊制,这种城市商业化进程的推进,逐渐形成了城市的时尚生活方式与市民的消费观念。
北宋的汴梁与李唐的长安或者洛阳相比,是一个更接近生活,而远离耕战的城市,它独特的风华诠释中国彻底从封建门阀统治的时代走出,市民成为了城市的主角。可惜早期的事物往往绚烂而无法自我节制,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泛滥,更不幸的是碰上了游牧人周期性的强力崛起。不过,这个时代似乎与现在的我们有着更多也更贴近的共通。
英国著名经济学家安格斯·麦迪森在《中国经济的长远未来》中认为:
中国从汉到唐,人均产值均保持在这一水平上。宋代是一个发展的高峰,人均产值增长了1/3。从11世纪到14世纪,极有可能又降了下来。假定欧洲和中国公元1世纪时经济发展水平相近,到了宋朝时,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欧洲已大大落后于中国的水平了……
黄仁宇在他的名著《中国大历史》中也说:
公元960年宋代兴起,中国好像进入了现代,一种物质文化由此展开。货币之流通,较前普及。火药之发明,火焰器之使用,航海用之指南针,天文时钟,鼓风炉,水力纺织机,船只使用不漏水舱壁等,都于宋代出现。
根据史料记载,一个在城门口守城的士兵亦穿“丝履”,普通城市平民的生活好过当时欧洲一般的封建主。而在《南宋馆阁录》中的记载,更是让人们见识到了宋朝的繁荣,据说南宋官员的办公室里还设立澡堂:
国史日历所在道山堂之东,北一间为澡圊、过道……内设澡室并手巾、水盆,后为圊。仪鸾司掌洒扫,厕板不得污秽,净纸不得狼藉,水盆不得停滓,手巾不得积垢,平地不得湿烂。
很多人都喜欢看《水浒传》,那我们不妨也来说说《水浒传》之中的百姓生活。关于武大郎和潘金莲之间的那些往事,被各种影视作品一而再再而三的演绎。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潘金莲的美貌、西门庆的风流倜傥,以及武松的男子气概上,但是我们却都忽略了这样一个细节:武大郎只是一个街头上卖炊饼的贩夫走卒,甚至连一个专门的店铺都买不起,可是他家中的生活水平又是什么样呢?他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庭院,虽然不大,但也相当于现在一个小型的四合院了。武大郎在外面卖饼,潘金莲在家里主持家务,整天还会摆弄那些化妆品,时不时地就要添些衣服。她原先是丫鬟出身,相信也是心灵手巧,女红绝不在话下,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靠着女红帮补家用,这就说明武大郎卖炊饼所得的银两足够他们的日常开销。在现如今这个社会,这样的消费水平恐怕也很难达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