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梦》第五回中,曹雪芹编写了《金陵十二钗正册》、《金陵十二钗副册》和《金陵十二钗又副册》图册,列出了《红楼梦》中的众多女性的等级、次序,标明了她们每人各自未来的命运。这是《红楼梦》的读者都通晓的。秦可卿在《金陵十二钗正册》中处于末位,似乎是一个不太重要的人物。且在《红楼梦》全书中,秦可卿也不是主要角色。读者还可以感到,曹雪芹笔下有关秦可卿的情节、文字,不仅不如对黛玉、宝钗描述的多,甚至还赶不上晴雯、袭人。所以,在文章的结构形式上,《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第十二回后的一大段脂砚斋评语中,就明确写出:“黛玉乃书中正人,秦为陪客,岂因陪而失正也。”似乎在整部《红楼梦》书中,秦可卿问题,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另外,从文章的表面看,曹雪芹把秦可卿在贾府的全过程,写在整部书的前部。从她让贾宝玉在她卧室睡午觉(第五回),到她因病而请了一位大夫,开了一张奇特的药方(第十回),再到后来,她突然死去,并给她安排了一个轰轰烈烈、显赫异常的葬仪(第十三回)等等,不过如此而已。所以,从表面上看不出秦可卿问题在《红楼梦》中的重要性,也看不出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写的秦可卿问题和整部书的关联何在?
但如经过仔细的分析、探讨,就不难看出,秦可卿问题,正是曹雪芹所隐写的一桩大事件,而且是和整部《红楼梦》中其他问题没有多少关联的一桩大事件。大约是由于当时存在着一些无法克服的因素,曹雪芹才不得不采用“甄士隐(真事隐)”、“贾雨村(假语存)”的手法,把它在《红楼梦》中创作出来。《红楼梦》中隐写的秦可卿问题,单从现今通行版本里,仍然是不能够看得很清楚,只有经过对《红楼梦》的原始版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庚辰本)的仔细阅读、思考,才能体验到秦可卿问题在《红楼梦》中确切的重要地位。而《红楼梦》原始版本中的“脂砚斋批语”,则是解析这一问题的关键所在。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中的几段“脂批”,就明显地表露出秦可卿问题对《红楼梦》著书的重要性。
(一)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第五回内的《红楼梦十二支》曲词中,关乎秦可卿的《好事终》的最后一句“宿孽总因情”的下面,“脂评”写道:
“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图1)(二)在该书第八回的最后,有关秦可卿的出身那一段文中,她父亲的名字“秦业”二字的下面,有“脂评”如下:
“妙名(指秦业)。业者,孽也。盖云:情(秦)因孽而生也。”(图2)(三)紧接“秦业”,在“现任营缮部”之后的“脂评”:
“官职(营缮部)更妙设,云因情、孽(秦业)而缮此一书之意。”(图2)(四)紧接上句批语之后,在“只剩女儿,小名唤可儿”之下,又有一大段批语:
“出名秦(情)氏,究竟不知系出何氏。所谓寓褒贬、别善恶是也。秉刀斧之笔,具菩萨之心亦甚难矣。如此写出,可见来历亦甚苦矣。又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秦)字。”(图2)
脂砚斋这四处批语点明,曹雪芹是因他心中蕴藏着“情与孽”的症结,为了“褒贬”这复杂的、可以让“天下哭”的“情与孽”所表征的“善与恶”,才来写这部书的。脂砚斋在关乎秦可卿问题的上两处文字中,《红楼梦》中隐写的秦可卿问题,单从现今通行版本里,仍然是不能够看得很清楚,只有经过对《红楼梦》的原始版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庚辰本)的仔细阅读、思考,才能体验到秦可卿问题在《红楼梦》中确切的重要地位。而《红楼梦》原始版本中的“脂砚斋批语”,则是解析这一问题的关键所在。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中的几段“脂批”,就明显地表露出秦可卿问题对《红楼梦》著书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