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贾珍’和秦可卿私通”的“证据”,除了我在上面已经列出的以外,在俞平伯先生1921年发表《论秦可卿之死》那篇文章之前,我没有看到其他人肯定贾珍此事的文章。当然很可能还有不为我所知的凿凿者,那将是我的孤陋寡闻与无知了。结合我所论述不当之处,希专家和有识之士,多多予以批评指正。上面引文中,原有古体字和繁体字,我都改为简化字。在此,一并说明。附1:上海《晶报》第三版1921年5月18日载:
癯猿著《红楼佚话》全文近人多谓红楼梦一书、为记清相明珠家事而作、至於书中人物、各有所指、则又言人人殊、大抵纳兰容若为全书主人翁贾宝玉者近是、顷见某氏笔记一则、其说乃至可异、略日、曹雪芹馆明珠家、珠有寡嫂、绝色也、偶与雪芹逅於园中、夜即遣婢招之、雪芹逾垣往、忽闻空中语日、状元骑墙人、悚然而退、然终情不自禁、复往、神语如初、雪芹弗顾日、状元三年一个、美人千载难得也、遂与欢狎、旋以事败见逐、故作红楼梦以泄忿、书中妇女之清白者、惟李富裁一人、即指其所欢也、按、此说似未经人道、存之以备参考、又有一说、谓是书为雪芹写恨而作、雪芹有中表妹、名红红、能诗工琴、即书中之黛玉也、与雪芹誓为伉俪、未果、赍恨以殁、雪芹引为奇痛、因作是书以记之、书名日红楼、宝玉所居日怡红院、皆隐女名也、雪芹居南京时、尝筑一小楼名悼红轩、后归燕京、辟一小园、园中有楼、亦名悼红轩、在内城东、今已荒废、而楼中悼红轩匾额犹存、雪芹手笔也、书作隶体、笔力颇健、左方有印章二、一阳文、雪芹二字、一阴文、已模糊不可辨、仿佛一为曹字、余一字、左偏从火、右旁则多方辨认、终莫能识、按、今红楼梦刊本、皆有悼红轩原本字样、玩悼红两字之意、此说或不为无因也。
雪芹为汉军旗人、其父练亭、尝官江宁织造、雪芹幼时、有僧见之、许为异器、少长好挥霍、千金一掷无所吝、父怪之甚、一日、以二千金畀雪芹、日、若能以一餐之费尽吾金、则为奇慧人矣、雪芹日、此易易耳、乃呼仆至、以二千金尽买鹦鹉、割其舌而灸之、举箸立尽、父乃叹日、真吾家异器也、以祖传玉章一方赐之、嘉庆间林清教案作、曹勋以贫故人教、牵连被戮、覆其宗、勋即雪芹之孙也、或谓雪芹撰红楼梦以诲淫、宜有是报、然欤否欤。
红楼梦八十回以后、皆经后人窜易、世多知之、某笔记言、有人曾见旧时真本、后数十回文字、皆与今本绝异、荣宁籍没以后、备极萧条、宝钗已早卒、宝玉无以为家、至沦为击柝之役、史湘云则为乞丐、后乃与宝玉为婚、又据璞君某言、其祖少时居京师、曾亲见书中所谓焙茗者、时年已八十许、白须满颊、与人谈旧日兴废事、犹泣下如雨、且谓书中诸女子、最美者为探春、钗黛皆莫能及、次则秦可卿、亦甚艳、而最陋者为袭人、宝玉乃特眷之、殊不可解、又有人谓秦可卿之死、实以与贾珍私通、为二婢窥破、故羞愤自缢、书中言可卿死后、一婢殉之、一婢披麻作孝女、即此二婢也、又言鸳鸯死时、见可卿作缢鬼状、亦其一证、凡此种种之佚话、皆足以资红学家之谈助也。附2:重庆《新民报(晚刊)》1946年11月24日载:
朱衣著《秦可卿淫上天香楼》全文
红楼梦一书,尽人皆知前八十回为曹雪芹所作,后四十回为高锷所作。而坊间所刊百二十回之红楼梦,其前八十回,究竟是否曹雪芹原著,则少有知者。
余家有祖遗八十回之抄本红楼梦,其中与现行本多有未合者。惜此本于抗战初首都沦陷时,匆忙出走,不及携带,寄存友家,现已不知归于何人,无从追求。惟忆其中与现行本显有不同者,为秦可卿之死。
现行本回目为“秦可卿死封龙禁(原缺‘尉’字)”,而抄本回目则为“秦可卿淫上(原为‘上’)天香楼”。书中大意,谓贾珍与秦可卿,在天香楼幽会,嘱一小丫头看守楼门,若有人至,即声张知会。乃小丫头竞因瞌睡打盹,致为尤氏到楼撞见,秦可卿羞愤自缢于天香楼中。事出之后,小丫头以此事由己不忠于职所至,遂撞阶而死。考之现行本,秦氏死后,荣府上下人等闻之,皆不胜纳罕叹息,有诧怪怜悯之意,一也。开吊之日,以宁府之大,而必设蘸(应为‘醮’)于天香楼者,出事之地,二也。尤氏称病不出,贾蓉嬉笑无事,而贾珍则哭的如泪人一般,并谓“我当尽其所有”。各人态度如此,可想而知,三也。太虚幻境,金陵十二钗画册,有二(原为‘二’)佳人在一楼中悬梁自缢,四也。鸳鸯死时,见秦二(原为‘二’)奶奶颈中缠绕白巾,五也。凡此种种,皆系后人将曹雪芹原本窜改后,又恐失真,故以疑笔在各处点醒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