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了,严松林也不管孙子对他的冷嘲了,直接瞪着他气吼吼的质问,“你这臭小子到底怎么作孽了,杜鹃呢?怎么没回来?你是不是欺负杜鹃,把她赶走了?!”
提到南宫杜鹃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严绎诚的脸上顿时萌生着如结冰一般的寒意森然。
“够了,不准再提那个女人了。”严绎诚沉下脸,不厌烦的低吼,带着凛烈的眸子看向了被吼得发怔的老人,凤眸里极快的闪过什么,他唇角微动,声音依旧是冰冷的可怕。
“爷爷,您是我的亲人,我敬重您是长辈,所以容忍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可是南宫杜鹃,我绝不会忍!”
想到在停车场里她不知天高地厚对自己的逼问,还有对欧楚歌的羞辱,严绎诚的怒气不知不觉中上升了一个高度。
怒意横生的老人被严绎诚突然勃发的冷意给吓住了,老人一生带兵领队威风凛凛,向来都是只有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份儿,哪里还轮的上别人来吼他反抗他?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孙子!
看着面前与自己年轻气盛时有几分相像的脸,老人怔忪的目光闪烁了片刻,微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伤感,问道,“你就这么讨厌爷爷给你选的女孩儿?”
这夹杂着几缕忧愁的委屈,严绎诚岂会听不出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严绎诚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默了默,压下额头隐隐怒动的神经,他稍稍缓和了语气,“爷爷,别的要求我还能稍作考虑,只是这一件事,我不能将就退步。”
他很是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喜欢南宫杜鹃,不说她怎么好,我严绎诚也看不上她,如果爷爷非要勉强我娶她,那么将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更加不愉快的,我不做保证。”
“所以,这份念头,您就断了吧。”
言罢,严绎诚便不再理会神色呆滞的老人,转身进了更衣间,半晌后换上了一套黑灰休闲装,准备离开。
严松林一下子猛地一下子回过神来,刷的一下就抓住了欲要开门离去的严绎诚,急巴巴的问着他,“这才刚回来,你这又要去哪儿啊!”
严绎诚幽幽的叹息,按着老人的手背安抚,“我约了树奕,晚上会回来的。”
严松林有些不相信,上次过年的时候孙子偷偷溜走的教训他可是记得,“没骗我这老头?”
老人脾气就是这般,气过了头,一下子就恢复了孩子的脾性来。
严绎诚再三保证,“我不走,这几天都会在宅子陪您。”
闻言,严松林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显露出笑意来。
面对如此依赖着自己的爷爷,严绎诚也狠不下心肠来,即使知道自己多在这里留一秒,老人会越发得寸进尺一分。
领着老人回了自己的房间,严绎诚便下了停车场钻入了自己的车子。
插好钥匙热着车子,严绎诚先给丛树奕打了个电话,虽然回来之前同他约好了时间,但难保那位大忙人不会临时又出变卦。
果然,接电话的是丛树奕的秘书,“严先生,丛市长现在正在进行视频会议,他交代过过您可以先到老地方,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严绎诚微微一怔,而后也不废话,“好。”
取下了耳机,手刚扶上方向盘,严绎诚又倏地想起什么,淡然的面容上掠过几分柔色。
看了眼时间,想着这个时候欧楚歌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登记,重新拿回耳机戴上,他按下了熟记于心的号码,拨出。
只可惜,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服务员机械的声音。
她已经关机了……
心里头攒着几分失望,严绎诚捏了捏手心,有一种说不上的空。
静坐片刻,他最后无奈的扯出笑来,暗笑自己这无聊的举措,系好安全带,总算是启动了车子离去……
与此同时,飞往关岛的客机上,欧楚歌手心里拿着已经关机的手机,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她身旁的焦胜恩跟自己的乖乖儿子说了再见,转过头来便是瞧见她这慕恍惚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打趣,“傻呆着做什么,想打电话就打啊,我们来得早,飞机还没那么快起飞。”
听见她对自己的揶揄,欧楚歌脸上露出几分羞涩,闪过几分羞赧,将手机给收了起来,“早上急着去医院,忘了充电了……”
本来严绎诚离开之后她就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可是又不想那么早起身,好久没有试过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有些不习惯。
可是她哪里想到手机一夜没关,电池就给耗光自动关机了,早上没了严绎诚叫醒她,她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回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自己就急着往医院赶,只呆了二十分钟就被护士严肃的给赶了出来,在外头吃了饭,逛了一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欧楚歌才回到别墅,这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好久……
作为欧楚歌的经纪人,焦胜恩对欧楚歌母亲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她对欧楚歌的遭遇表以同情,但并不会倾泻太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或好或不好,如果她每一个都去同情,都不顾一切去帮助,那么以后她可怜落败了,谁又能这么同情她帮助她?
况且,严格说起来,欧楚歌是一个比大部分人都要幸运的人,因为她身后站着一个严绎诚,拥有一堵坚固无比的靠墙。
这样的欧楚歌,还需要她的怜悯?
焦胜恩也不再多言,“要不我的手机借给你?”她晃了晃手里的黑色。
欧楚歌笑着摇头,“不用了,也没什么的,等到了酒店我再跟他说也好。”
欧楚歌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至少在感情的方面不是。前几次的经验,都是严绎诚打电话找的她,都是他霸道主动为先,而这次他没有先打过来,欧楚歌内心有烦乱,更多的还是迟疑。
也许他是在忙,如果她这样贸然的去打扰,总归不是好的。
她独自垂头纠结的模样,让焦胜恩无奈,抽了抽眼角,她也关掉了自己的手机,取了眼罩带上,索性眼不看为净。
连当局的人自己都搞不清楚,她这个旁观者还是不要插手太多的好,省得把水越搅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