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从他肩上抽过自己的衣服,然后如逃亡般跑进了浴室。
即使开着花洒,她抽泣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传进了景聿的耳里。
十七岁,多好的年纪,就该是个花蝴蝶,看着雪白床单上那十只破碎的花指甲,他的心漾起了淡淡的涟漪。
里面的哭声越来越肆无忌惮,一声比一声大,他眉心紧拧。多久没听到女生哭过了,她哭的时候就像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声音尖锐,毫无收敛,听的人心烦意乱又……心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到浴室门前,一脚踹开了门。她并没有洗澡,花洒独自洒着水,她蹲在另一头,眼睛哭的红肿,一只细长的手臂却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
心内骤然一紧,几乎休克的紧致,就像百米冲刺最后的冲锋,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仰着头重重呼了口气后一手将她拉了起来。
没有一点预兆和提示,他整张俊脸突然一阵痉挛般的疼痛,抵着她的身体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你!你混蛋!……你拿刀捅我!!”她闭着眼,脸部的痛苦表情不比他轻。她在怨恨他,她以为他将一把刀刺入了她的身体,不然怎么会那么疼的不可开交,要死又不断气,没死又动不了!
景聿,景氏家族最小的儿子,从小弱不禁风。只因为他的大哥景尧二哥景舜从小比他聪明能干,什么都争着表现出风头,于是他被冷落了,曾经,他的父母说他以后会依靠两个哥哥才能生活,就在他们的父亲死去的第二年,祖上的家业被两个哥哥败光,他凭借一款新颖的游戏程序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迅速的开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
他是那个行业的天才少年,那时他才十六岁,被人称游戏王,外界不知的是,正是那些被父母老师冷落的日子,他只能依靠游戏来排遣心中的孤独与寂寞。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之后的五年内,他的公司如一匹黑马,先后并购了一些小公司,逐渐成了行业内不可忽视的核心,在第三年,他的公司成为了行业NO1,几乎网络上所有的游戏,都来自他的JUN公司,他成功的垄断了这个领域。
JUN公司的成功,无人能解。他聪明却敛言,对外冷淡而戒备,他一人的成就足以媲美他整个家族最辉煌的时刻,他究竟是凭借了什么力量走到了商业巅峰?
就在所有人想解开这个秘密时,他淡出了游戏软件这个圈子,不参加任何行业宴会,就连公司内部的事物也全部交由一名叫朱晓的年轻男人打理。
对他的两个哥哥和母亲,他从不表露任何态度,更有媒体提到,他从开了公司后,便断绝了与家人的往来。
最明显的改变便是他的名字,他原名景禹,是后来才改为了‘景聿’。
“你……你可以出去了!”叶仓依在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后快速的推开了他,一瘸一拐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浴室。
他两步追了上去,如风一样拉住了她,将她强行抱住,一手扼着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个法国式深深的舌吻。他睡过的女人无数,这样吻过的,却寥寥无几。
下午五点的时候,朱晓的电话打到了小云庄。
佣人来敲门的时候,叶仓依一看时间就作美人扶额晕倒的姿势,然后快速的穿好衣服,一句话也没顾上和他讲就往外跑。
他嘴角扬着笑没有追出去,心想不过几分钟她便会找回来,果然,没等三分钟她身手敏捷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
他惊叹的不是她的速度,而是她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除了身体上的痛,还有心里的痛。
“你——”仓依伸出细长的食指指着他颀长的身体,嘴唇都被她咬紫了,“做的好!我们扯平了,我闺女咬死你的狼狗,你找人宰了它,很好……反正我也养不起了……”
她来就为了说这话?他失望的同时又多了一份玩性,好久没出过这么好玩的女孩了。
“你先别走。”他冷淡的声音如同虚无,她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外走去。他只是抿唇微低着头又说了一句话,她立刻停了下来。
等他走到她身后拉住她的手臂时,她才溃败的大喊,“我没钱!你别阴我了!”
他说,叶仓依,你钱包落下了。
“吃了晚饭我送你回去,别紧张,在床上我们合作的那么亲密无间,在地上,我怎么也不会阴你。”他神采奕奕,双眸生辉,真像吃了六味地黄丸……的升级版。
晚餐吃的肉,只看见肉汤,她就知道是她的闺女。
景聿本以为能惹怒她或是让她再哭一场,可遗憾的是她大口大口吃着肉,最后将那一钵子端到了自己面前。
“我养它三年,花了大几十万,这肉最该给我吃了。”她黯然神伤后是通透的觉悟。既然改变不了铁打的事实,就只有去接受。
“我那只狼狗,养了六年,花了近两百万,被你的闺女一口咬死……”
她没等他说完,快速截断了他的话锋,“还是该我吃,谁叫你养了一头没用的狗。”她伶牙俐齿起来,他根本不想争赢她。
看她小大人的模样,心里便升腾起一股满足。
“我养你玩,当做对我的补偿?”他戏谑的放下了筷子,示意佣人给她盛饭。
她摇头,使劲的摇头,“什么叫养着玩?我还想养着你玩呢!”她随口一说,他立刻拍了桌子。
“这种话就算是没人也不能说,你的情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可以牵制你,我为什么不可以?”他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漠到危险的精光,那种想要将某物占为己有的语气与孩童没什么区别。
在明白他说的她的情人是潘海泉后,她十分识相的选择了他,能帮她度过今晚一劫的男人。
季度股东大会,景聿让朱晓提前发出通知,主题虽为股东大会,可通知的内容只有一个,那便是景聿会出席。
所有股东都摩拳擦掌,公司的业绩那叫一个直线上飚,财务状况那叫一个盆满钵满……每个人都拿着秘书精心策划的文案等在高级会议室里。
给景聿下药的那个人,就在其中。所有人等景聿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唯有那人心平气和的喝着茶水。
“仓丫头,跟我出去见见世面。”他嘴角带着玩味般的笑意,拉着她就出了门。
她嘴上还有泡泡,她吵着要喝泡泡果汁,他便要佣人弄来了,只一个晚餐,他便见识到了她有多难伺候多刁钻。
从她一下午踢了他那么多脚到顶了他那么多话,到她强吻强上了他的床,他回想起来,心里竟会砰砰的急跳。最钻心的还是她蹲在浴室里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准备将自己的手指伸向下面那一幕……
多有个性的孩子,她完全不在乎以后的老公会误会她。
“不要叫我仓丫头!搞得我跟苍井空姐姐有什么亲戚关系似的!”她回卧室将那些链子挂在了身上后才肯出门。
景聿又一次被她逗笑了,“傻子才以为你跟她有关系,你们完全不是一级别的动物。”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胸。”她稍微镇定了一点,系上安全带后,两腿因为酸痛微微张开,脸上露出了一丝愠色。
“除了胸还有臀,就腰围正常,你跟着我,或许我能把你养好。”
那句淡淡的‘就腰围正常’让仓依又是一阵激颤,她此刻有一个雄伟的愿望,那就是让他臣服在自己胯下,让他喊‘叶奶奶威武,叶奶奶万岁’。
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开着车上了高速,打开了一个屏幕,里面立刻显示出了一群人,在一个豪华的会议室里,坐满了男人和女人。
男人都坐前排,女人清一色全是秘书,那些男人,都长着一副麻将脸。
“待会你去给他们开会,就说我身体有恙。”他的表情认真又严谨,与他微笑痞笑坏笑时完全不一样的好看,“随便讲讲什么,满十分钟就好。”他突然转头看她,低声问,“能做到吗?”
“讲你的独门功夫好吗?”她歪着头叹了口气,双手舞动着,“月牙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