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开得真真是奇了。哀家入宫多年,也未见过此种花朵,真是美极了。汐妃你倒是有福,才进宫没几天这血红色的花竟开满兰轩,极是好看,也算是奇事一桩。”洛雪觅明显话中有话。
任谁都明白,这无故花谢花开,在宫中都视为不祥,更何况这种花一夜之间竟然血红一片地包围了整个兰玉轩,实在妖孽。所有的妃嫔们看到此情此景,全都惊异至极地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前。
“恩?有谁可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汐妃,朕很想听听你的解释。”赤裔与霍准二人立于兰玉轩内,皇上的表情迷惑,冷酷而带着杀机。
绝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皇帝,本宫可不是百科全书,没得什么好解释。”
赤裔听得绝汐语气中的讽刺,便也不再多做纠缠,便转而问向霍准,“霍准,你也曾是在江湖中行走多年之人,你可曾见过此种鲜花,长得虽极是美艳,却奇特至极。”
“这种花,臣倒是在异族见过一次,名为彼岸花,只是……”霍准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又直言道,“只是臣在异族见过的彼岸花应为金色,听当地的老人们讲,如若彼岸花开为血红色,那便成为了极为诡异的复仇之花。”
赤裔听到这里,已然黑了整张脸,长长的羽睫挡住了眼底不可思议的震惊。
绝汐此时也漠然的继续为他们更加深入的解释道,“皇上,霍侍卫所言有理,本宫原也听过这个传说,传闻哪里杀戮越多,花开越红如滴血,虽极是美丽,实则极是可怕。”
洛雪觅不屑,一双水波流转的媚眼狠狠白了她一眼,插言道,“汐妃在风绝国还听过这样的传说,不亏是风绝国的长公主,哀家在赤火国这么多年也未曾听闻这样的传说,汐妃妖言惑众,皇帝,还是好好管束管束,莫要再让汐妃口出这些怪谈。”
“都给朕住口。”赤裔气极败坏,咬牙道,“这事从此不要再提,什么复仇之花,朕若再听宫中任何人提起,杀无赦,来人,传朕话,立即找人将此地的红花除去,明天早上朕不要看到兰玉轩有一丝红色。”
兰玉轩内外,人人禁言,那一片滴血般的红花,亲眼所见之人,都觉心中阴冷不安。
这一夜,皇宫上下,人人禁言。虽无人提及此花,却静得极为可怕,下人们没有人愿意再经过兰玉轩,宁愿远远多走绕许多路。
不得宠的妃子们令宫女们关了门,早早就寝,没有人再说说笑笑,只在心中盼着这事儿越点过去越好。
绝汐虽也早早关了房门,却坐在镜前,毫无一丝睡意,这复仇之花,倒是奇特,听母后说过,这洛雪觅可是洛氏神族中的佼佼者,要是她玩什么把戏,恐怕也是正常,想来,好好的一个洛氏神族之人,看上去为何这般庸俗。绝汐只觉得这些一个个的传说,直叫人觉得怪异,名不符实太多,最最失望的就是洛雪觅,还网费母后记着她那么多年,这种女人连给母后提鞋都不配。
大早上就听到小叶子在门外喊着,“娘娘,起了吗?有客人来找。”
绝汐有些奇怪,她哪里还会有客人,“是谁啊,这么早?”
却听门外好听的男子声音道,“汐妃娘娘,是臣霍准,有些要事着急与娘娘商议,如若叨扰了娘娘休息,还请见谅。”
绝汐心中惊喜,这事也正好要与他商量,换句话说,如今也只能与他商量,忙道:“小叶子,快请霍侍卫进来。”
迎着晨光望着那一袭白衣,身姿飘逸舒展的霍准,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深不见底的眸子令绝汐心中暧意融融。细细看来。他的五官总的来说是很好看的,虽然说不上是绝世倾城,但却是出奇的和谐温暧。
绝汐缓缓的开口,“霍侍卫一向性子沉稳,这般一大早便急急前来找本宫,看起来又眉头不展,相必为昨夜兰玉轩发生的事情而来?”
“娘娘怎么知道那复仇之花的传说,这是在异族内部有极少见多识广的老人之间流传的秘密,不知娘娘从何而知?”
绝汐淡淡一笑,“本宫可是风绝国长公主,这天下极少有本宫不知道的事情。”语气中皇族的骄傲展露无遗。
霍准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话锋一转,“好吧,那下宫还是说说复仇之花。这复仇之花,千年都不会开一次,但如若开花,所在之地不久必会发生极可怕的事情,也就是说,会死很多人,对吗?”
霍准继而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就是臣下所了解的,可如今圣上却不愿提起此事,单单只把那些花拔掉,怕也是没有用的。不知有何办法,才能阻止这场可怕的变故?”
绝汐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淡然,似乎并不关心这一类的事,随意的说了说,“顺其自然,这事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见招拆招就行,灵机而动吧!”
“无论如何,也应有破解之术吧?”霍准看起来焦急万分。
“霍侍卫,本宫也知你一心为皇上担心,但复仇之花即然已开,并不是你我之力就可逆转的,不如你先回去,让本宫再细细思量,有没有办法化解,本宫并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霍准一脸寒霜,失落而返。却不知远远有一双森冷的眼睛,将这一切看得清楚。
日上中天,暧暧的兰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赤裔身着白底淡金勾花便服,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俊美绝伦的五官精致流畅,目光锐利深邃,虽眉目清秀,却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难得独自一人在寝宫院内,身边竟无嫔妃相伴,就这样半倚在院中竹子编制的长椅上,长发很简单地用金带绑起,碎发随意散开,俊美妖孽的面容淡淡蹙眉,似有所思。
自小博览群书的他,虽未听说过复仇之花的传说,但也未必不信,只怕当时的场合,会引起大家的恐慌,故不愿提起。
难道朕这个皇位,真的是要当到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