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了李若茹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心远身上。心远淡淡一笑,说道:“多日不见,没想到西门姑娘的笛子竟然也吹得这般优美动听。我二人闻声前来,姑娘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吧。”
这红衣女子正是与心远有过数面之缘的西门兰玖,她听了心远的话,刚要作答,却突然看到心远和李若茹的手牵在一起,顿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问道:“她是谁?”
心远刚要开口说话,李若茹一捏他的手,抢先说道:“你是西门兰玖姐姐吧?我叫李若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西门兰玖突然怒视了心远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么说你就是李府的小姐了?”
心远不待李若茹说话,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西门兰玖说道:“西门姑娘,在下希望你们摩罗门和李府之事不要牵扯到她的身上,她只不过是个心地善良的弱女子,不会武功,不是江湖中人,姑娘若是答应,在下感激不尽。”
西门兰玖见他如此护着李若茹,突然大怒,手中长鞭一甩,在空中“啪”的一声巨响,说道:“左坛主有令,抓住李府小姐送往总坛是我的职责所在。”长鞭一卷,向心远身后的李若茹卷了过去。
在心远的印象中,西门兰玖一直是个温婉沉默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变得如此暴躁易怒,这让心远有些迷惑。他见西门兰玖的长鞭卷来,立刻拉着李若茹的手向右后方斜退一步,然后抱起李若茹转身跑了开去。
西门兰玖见他转身就跑,倒也没有料到,因为在她心中,心远从来都不属于那种遇事就会逃跑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兰玖见心远逃跑,心中反而更怒,收起长鞭追了上去。心远虽然抱着个人,但走起路来却丝毫不见缓慢。西门兰玖跟着他穿出树林过了河,追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大,到后来竟然完全不见了心远的踪影。
且说心远抱着李若茹一路狂奔,若在平时,他自然不会如此一走了之,定然会和西门兰玖周旋一番,顺便探探摩罗门中的秘密。可是这次李若茹陪他一起出来,他心中所记挂的,也只是她的安危,担心时间一久西门香主赶来,自己二人恐怕就不能脱身。因此当他闪身避开西门兰玖那一鞭之后,便立马抱起李若茹走了开去。
心远连日来思索老莫头在梦中传授的那套心法,不知不觉间内力大增。加之他对李若茹关爱心切,一旦发足狂奔,虽然怀中多了个人,可速度却丝毫不见缓慢,反而比半个月前快了许多倍。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早已经来到了李府门前。他回头看看身后,见西门兰玖没有追上来,于是转到李府后面,抱着李若茹跃了进去,将她送到房中,这才说道:“茹儿,那个女人是摩罗门的金牌杀手,不但要杀我,而且还要把你带到摩罗门总坛去,你下次再遇到她,千万不要跟她说话,躲开就是了。”
李若茹见他一头的汗,用自己的手帕给他擦了擦,说道:“其实我没觉得她要伤害我,她只不过是在假装罢了。”
“假装?”心远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会假装?你怎么知道?”
李若茹迟疑了一下,说道:“她似乎是故意做给你看的……”说着话,怀疑地看着心远。
心远笑道:“你没看错吧?做给我看什么?”
“我觉得她的笛子是吹给你听的。”
“吹给我?”心远觉得她的话越来越奇怪,问道:“不会吧,你不是说那是吹给她思念的那个人的吗?”
李若茹点一点头,幽幽地说道:“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
这句话把心远吓了一跳,望着李若茹,半晌才说道:“不会吧,我亲口听到她干娘让她杀我,难道还能有错?”
李若茹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别担心,我是说她喜欢你,又没说你喜欢她。”顿了一下,又说道:“说不定她喜欢的人真是你,也未可知。”
心远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她喜欢我的?”
“因为她的眼神。”
“眼神?”
“是的,她看你之时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恨,也许她对你真的是又爱又恨。她刚才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用鞭子打我,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你看而已,我猜她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不是真的打你?”心远有些吃惊,说道:“就是假打也不行,她的鞭子上布满了倒钩,钩上有毒,一旦被鞭子刷破一点皮,就会身中剧毒,这可是非常危险的。”
李若茹默然无语,半晌之后才说道:“那好吧,就算她不是假装的,可她看你的眼神,确实又爱又恨。她若不是喜欢你,又怎会用那种眼神去看你?若非看到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她又怎会突然之间生那么大的气?”
心远听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西门兰玖给自己写过的纸条来,于是说道:“西门姑娘对我有些好感是可能的,她也曾提醒过我,说她娘要杀我,要我小心了,可是这未必就因为她喜欢上我了。我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孩子不多,乔儿就经常帮我提醒我,当然也经常颐指气使对我发脾气,她好像也没怎么喜欢上我。”
李若茹听到“乔儿“二字,问道:“乔儿是谁?”
“乔儿是骆府的小姐,我就是在她家做的书童。“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可是你也没问过呀。”
“好吧,那你说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