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卡了"

    水晶球的画面突然卡顿了一下，原本要显示那个和卡尔搭话的人的水晶球突然被马赛克遮住了，扎塔娜用手指戳了戳水晶球，她察觉到了上面不太稳定的魔法波动。

    ”等一会。”斯特兰奇皱着眉说道，他的手印快速变化着，一个魔法阵出现在了水晶球的下方。魔法阵发出了一阵刺眼的金光，水晶球在魔法阵的作用下剧烈地抖动着，站在一旁的提姆还听到了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

    水晶球上面多了一条半个手掌长的裂痕，斯特兰奇的目光有些异样∶“应该是平行世界缝隙的问题"平行世界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他也无法确定造成水晶球受损的因素。

    这样说着，斯特兰奇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圆环再次出现在水晶球上方。画面终于稳定了下来。只是那条裂痕恰好遮住了画面里那个男人的脸部，只能看见他嘴角标志性的笑容。

    “是阿卡姆。”提姆一看那个微笑就知道了来人是谁，“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布鲁斯来自不是正义领主的另一个世界，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卡尔是怎么认识他的，现在看来，似乎是这个男人主动到达了正义领主的世界。

    心里面的疑问像泡泡一样冒出来，提姆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和布鲁斯商量的好时机，他集中精神，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水晶球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水晶球里面的布鲁斯穿着一件薄款的黑色风衣，里面是白色的v领针织t恤。他手袖的地方被卷了起来，露出了结实却有些白得发青的小臂。布鲁斯自来熟地将手放在了卡尔背后的位置，他用拇指和食指悄悄捏起一缕卡尔的长发，不停地摩挲着。

    他凑近卡尔，好让女人看清楚他的长相。

    “不是魔法，”布鲁斯耐心地解释道，“也不是整容，我的脸可是纯天然的。也不是泥面人，你就不可以往更有趣的地方想一想吗，亲爱的”卡尔还没有说什么，布鲁斯就已经把她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了。

    卡尔心里有了猜测，她想要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头皮却传来一阵刺痛。微微扭过头，就看到布鲁斯的右手指甲上缠着从她头上扯下来的头发。被怒视的男人毫无自知之明，他歪着头笑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想站起来呢”

    如果她超能力还在的话，卡尔一定会把他的头连带着头发一起取下来。卡尔气得牙痒，但正义领主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还是让她心里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多了几分警惕。

    她忍着一拳揍到男人脸上的冲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布鲁斯捡起卡尔落在长椅上的食物，他往里面掏了一把全部洒在了地上，那些鸽子咕叫地落在了地上。他盯着那群被公园喂养的有些肥硕的鸽子，过了几秒才把视线转移到他面前的卡尔身上“散步”

    一个蝙蝠侠到这里的理由永远都不可能是散步，卡尔冷笑道∶“既然你不想说实话，那么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布鲁斯轻笑一声“你在为灰蝙蝠烦恼吗”

    卡尔并没有否认，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灰蝙蝠对正义领主做了什么，只要愿意花上一点时间，眼前的男人知道灰蝙蝠的信息也不难。

    她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诡异微笑的蝙蝠侠，那笑容在普通人看来有些渗人。而对于卡尔来说，她并不喜欢灰蝙蝠这样笑，就像哪个工厂制作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一样。

    “是又如何”卡尔轻啧了一声，她反笑道，“如果你能灰蝙蝠的信息，或许我会宽恕你。”

    “我也没有。”布鲁斯摊手否定道，“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行人而已。在这里待的时间还没有这些鸽子长，亲爱的。"

    在卡尔的脸色越来差的时候，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差点忘记了，我还打算带点纪念品回去。”

    布鲁斯笑嘻嘻地开口道“要我帮忙吗，亲爱的”

    "帮忙抓住灰蝙蝠"卡尔挑挑眉，她打量了一眼布鲁斯，看着他嘴角的微笑的眼睛充满了嫌弃，“不用了。这里是我的世界，轮不到你插手。”

    “不不不，”布鲁斯摇着头说道，他伸出食指在卡尔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杀死灰蝙蝠。”

    卡尔顿了一下。

    她确实是想杀死反抗她的灰蝙蝠，还有那些支持灰蝙蝠的反抗军。但是，为此和一个陌生的蝙蝠侠合作，这是值得的吗她眼前的男人并不值得信任，卡尔已经想起来那个微笑她在那里见过了。

    那个微笑和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某个绿毛精神病一模一样。自从卡尔切割掉他的脑额叶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笑容了。

    一个和小丑有关的蝙蝠侠，卡尔难得地产生了好奇。反正她也不会付出信任，只是单纯地利用而已。让一个疯了的蝙蝠侠去寻找灰蝙蝠，还会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吗

    她有了一些意动，看布鲁斯也顺眼了许多∶“你想要得到什么”

    “一些纪念品而已。”布鲁斯对她的接受早有预料，“我的收藏室刚好还空着一个柜子，里面足够放下一只变色蝙蝠的尸体。"

    神经病。卡尔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提议为什么那么随心所欲。他不会因为卡尔的拒绝或接受而生气，因为从一开始，哪怕没有卡尔，这个男人也会杀死灰蝙蝠。他之所以提议想要帮助卡尔，也是为了自己在杀死蝙蝠侠的游戏中获得更多的乐趣。

    一个把世界当成游戏的神经病。卡尔过去是不会喜欢这种人的，但是，她想起来灰蝙蝠和他的反抗军最近的动作、民众调查中越来越多的反对的声音、以及亚特兰蒂斯过去的友人发来的信息这一切都对正义领主的统治不利。

    卡尔不愿意看到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她的统治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为此，和眼前的这个疯子合作又何妨

    一个把世界当成自己私有物的者。布鲁斯在心里回忆着他去过的平行世界。他曾经偶然“散步”去过不少平行世界，每次带回来的纪念品都快把他的收藏室塞满了。但这个世界勾起了他的兴趣，正义联盟成为者的世界可不常见，他只比指甲壳大一点的耐心都再次出现了。

    “我可不知道你的实力。”卡尔颇为挑剔地说道，“会说大话的家伙不止你一个。”

    布鲁斯嘴角的笑容未变，他打了一个响指。

    “啪”

    周围好像安静了一瞬，但卡尔身后却传来了细碎的声音，是某种动物煽动翅膀的声音。而且是一群动物，卡尔转过身，那些动物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而那座正对着她的正义领主雕塑，原本胸口鲜红的“伪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雕塑脸上那个大大的、红色的微笑。

    “放心吧，亲爱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卡尔身边，近到卡尔能闻见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遮掩的血腥味。他笑着在卡尔身边耳语道“你的选择没错，因为”

    “胜利永远属于蝙蝠侠。”

    水晶球早就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咔嚓声，在斯特兰奇播放平行世界的内容的过程中，它的裂痕在不断扩大，水晶球里面传出来的画面和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在布鲁斯的那声"蝙蝠侠"勉强被众人听清之后，水晶球从裂痕那里炸开了。

    斯特兰奇有些心疼地看着水晶球“我还想用到明年”

    “刚好可以换一个了。”同是魔法师的扎塔娜试图安慰道。

    "后面没有了吗"布鲁斯盯着碎成几块的水晶球问道。布鲁斯阿卡姆刚刚出现，他和卡尔谈话里泄露出来的信息虽然不多，却足够让人心惊。这是一个能随意穿梭平行世界的男人，他以杀死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为乐。一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疯子，他答应和卡尔合作想必也是因为获得更多的乐趣。

    布鲁斯想要知道更多和他有关的事情，比如他的攻击手段、他的过去

    “没有了。这次真的没有了。”斯特兰奇也猜到了蝙蝠侠想知道什么，他无奈地说道，“之前都说过了，现在缝隙不稳定。想要知道更多的话，只能等下一次。”

    “当然，你也可以去找找其他方法，”斯特兰奇有些骄傲地说道，“虽然我觉得没有人能比奇异博士做得更好。”

    扎塔娜提议道∶“平行世界方面确实是博士最专业。但是也有一些魔法可以”

    斯特兰奇打断了她的话“你说康斯坦丁他能和平行世界沟通的方法可不安全。”他看着布鲁斯，不满地说道“好吧，你想去的话我也不会拦你。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去寻找一些科学的方法，在监测平行世界缝隙的方面，他们有些时候比魔法还要敏感。”

    “我知道了。”压下心里面的想法，决定去找钢骨一趟的布鲁斯说道，“谢你，奇异博士。”

    “不用道谢，毕竟我也收到了报酬。”斯特兰奇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但他更在意布鲁斯隐藏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们和这个u盘有关的其他事，对吧，蝙蝠”

    没有得到回答，斯特兰奇忍不住碎碎念道∶“好了，我就知道。但你可不要又捅出一个篓子。一个超级英雄惹出的麻烦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要是那个超级英雄是你”

    斯特兰奇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还是算了，我今晚都会做噩梦的。”

    布鲁斯点点头“有事我会来找你的，斯特兰奇。”

    “千万别有事。”斯特兰奇回道，“我宁肯每次都当一个免费的电影播放器都不想解决你惹上的麻烦。”

    送走了他们一行人之后，斯特兰奇和他的朋友王一起闲聊着。

    斯特兰奇向王展示着他今天得到的报酬，一边喝着茶一边感叹道∶“我早就想换个水晶球了，那个水晶球在这里待的时间是我的三倍了。"

    王面不改色地打量着那个水晶球“我差点怀疑你是故意的。”

    “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斯特兰奇有些心虚地说道，“它是自己坏的。我什么也没做。”“我们还是先来看看这次买什么吧，换一个大一点的水晶球，还是直接”

    和扎塔娜离开这里的布鲁斯把两个不听话的小义警赶了回去，并叮嘱他们绝对不能擅自行动，甚至还让阿尔弗雷德来看管他们。把他们两个丢回去蝙蝠洞之后，蝙蝠侠又和扎塔娜动身去找了康斯坦丁。他需要更多有关平行世界的信息，康斯坦丁和钢骨都是今天蝙蝠侠要拜访的人。

    但不管蝙蝠侠最后找到了谁，克拉拉和布鲁斯都知道他今天一定会一无所获了。

    当然，为了牵制住蝙蝠侠，布鲁斯让世界意志在接下来他寻找方法探寻平行世界的过程中可以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基本上都是正义领主的世界观。

    今晚他们对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行动虽然有一定的把握，但是蝙蝠侠不在哥谭就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因素。至于哥谭的其他义警，对于他们来说勉强还能解决。

    ace46跟在布鲁斯身后，他跟随着自己的主人一步步朝狂笑洞的深处走去。布鲁斯并没有带上克拉拉，狂笑洞里面有一些东西并不适合让学妹看到。

    一扇扇身份检验的大门在布鲁斯面前打开，他走到被标记为“15”的门前，输入了密码。狂笑洞里面的大部分防盗措施都是密码，因为他经常去平行世界选收藏品，所以狂笑并不放心用自己的指纹之类的东西。

    寒冰无法阻拦人工智能管家和已经换上狂笑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他们朝房间的深处走去，布鲁斯停下来在屏幕前看了一眼最近的数据。确认被冰冻起来关押在里面还活着的贝恩没事之后，他简单地升级了房间里面的监控系统。

    贝恩是之前从冰山餐厅里面带回来的。布鲁斯并不想杀人，但放贝恩继续回去也不行。他可不想每次扮演狂笑蝙蝠侠的时候都要和这些反派打来打去，还要花时间思考怎么才能让人活下来。一想到自己的苦心还要被那些不知好歹的反派辜负，布鲁斯果断选择了把人带回来冷冻起来。

    反正以他们犯下的罪行都是直接可以判死刑或者判有期徒刑几百年。布鲁斯毫不心软地用急冻人的技术把贝恩冰冻了起来。至于什么时候解冻，解冻之后这些罪犯又怎么办布鲁斯认为这件事还是在拯救世界之后再说吧。

    顺便一提，他的灵感来自于正义领主世界对罪犯切脑额叶的行为。

    房间背后的像大型胶囊的储存舱还有很多空位，今晚的阿卡姆精神病院有一批病人也会来到这里。布鲁斯并不打算让太多的人进来，他的重点是像小丑、日历人之类的罪犯。像毒藤女之类的罪犯布鲁斯并不打算理会，哪怕没有蝙蝠侠，其他哥谭义警可以针对他们的弱点轻松控制局面。

    冰室里面还有一扇暗门，后面是狂笑蝙蝠侠的收藏室之一。

    打开暗门，虽然早就在狂笑的记忆里面见识过，但布鲁斯还是感到了一阵轻微的恶心感。狂笑蝙蝠侠的有些收藏品需要在冷冻的状态下才能保持原来的模样。排除掉一些nc17的猎奇收藏品，布鲁斯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人的头颅。

    布鲁斯知道，用他来假冒今晚的小丑是最合适的了。毕竟，这个头颅的主人在没有死去的时候也被称为“小丑”。

    楼上，阿卡姆庄园。

    克拉拉哼着歌，她把咖啡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在里面放了致死量的方糖。这是她偷偷观察布鲁斯发现的点，继承了狂笑蝙蝠侠身体的布鲁斯似乎味觉变得不怎么发达，克拉拉早就发现了。

    手里面拿着两杯咖啡，克拉拉朝电影室走去。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克拉拉探了头进去，布鲁斯正在沙发上刷手机。她悄悄飞高了几厘米，用超级速度作弊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猛地蒙住布鲁斯的眼睛。

    还没等克拉拉说什么，布鲁斯先开口了∶“克拉拉，你今年到底几岁了”语气里面甚至带着点无奈。

    “无聊，”克拉拉收回手，她做到布鲁斯旁边的沙发上，“你一点都不有趣，布鲁斯。"

    见到氦星人直接从天上飞了下来，布鲁斯一边打开电影一边说道“你那叫幼稚，克拉拉。"

    克拉拉摸着下巴“我以为这叫生活的仪式感。我以前的朋友都很喜欢这样的。”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克拉拉之前对爱情和友情的错误认识，难道克拉拉之前和她的朋友都是这样相处的布鲁斯情不自禁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克拉拉身上，感官敏锐的氪星人立刻把眼睛转过来和他直勾勾地对视。

    最后还是布鲁斯先转移了视线，和一个连眼睛都不用眨的氦星人比对视简直就是错误的选择。想到克拉拉睁着浅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布鲁斯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睛转移到了她艳红色的嘴唇上，男人一阵咳嗽，想要欲盖弥彰地说些什么，却被克拉拉打断了。

    “你输了。”自以为在“谁先移开眼睛”比赛中获胜的克拉拉笑着说道。听到布鲁斯在咳嗽，克拉拉担忧地用x视线看了一眼他的身体，最后问道“你的身体没问题啊，布鲁斯。难道是被口水呛着了”

    布鲁斯∶”

    “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克拉拉。”

    朽木不可雕也。布鲁斯眼神冷酷地盯着电影屏幕，然后一手捏着还打算说什么的克拉拉的脸蛋，将她的头扭朝电影的方向。以为自己打扰了别人看电影的克拉拉拉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心里还是对布鲁斯的动作有些不满，她朝沙发的边缘飞去，特意和布鲁斯隔开了一个位置的。

    布鲁斯瞥了一眼她的幼稚行为，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恰到好处的咖啡让他的身体一僵，布鲁斯猜测着里面估计加了分量恐怖的方糖。

    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影，布鲁斯叹了一口气“克拉”

    克拉拉的头一动不动，她严肃道∶“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布鲁斯。”把刚刚韦恩总裁的语气模仿了十成十。

    可惜就是眼神不太过关，布鲁斯没有错过克拉拉报复成功的小眼神。他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克拉拉身边，然后就看到克拉拉从沙发上飘了起来，坐在了旁边的空气上。

    可恶的氪星超能力

    布鲁斯“我突然觉得看电影的时候还是要吵闹一点比较好。”

    “本来就是。”克拉拉闷哼一声，“我们是在家里看电影，又不是在电影院。”

    布鲁斯乘胜追击“我不该说你幼稚的，克拉拉。”

    克拉拉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几秒，布鲁斯就看到克拉拉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再次落到了沙发上。

    "给。"

    把另一杯咖啡递给了旁边的氮星版本俄罗斯方块。布鲁斯坐在沙发上和克拉拉一起懒洋洋地聊着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