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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林言给老夫人把脉,眉头越拧越紧,老夫人脉象微弱,已经是强弩之末、弥留之际了,只能尽力延长一些寿命,可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我的老母亲究竟如何了啊”窦德义担忧地问着,一副贤子孝孙的模样。

    林言眼咕噜一转,问道“我瞧老夫人是有梦魇啊,所以精神不济,常年睡不好觉才造成身体虚弱,毕竟年纪大了嘛,老夫人经常梦魇吗”

    “是的,老夫人经常这样,说着什么鬼啊,索命啊什么的,每每都是满头大汗惊恐地醒来。”一旁的丫鬟没什么心眼,将实情都说了出来。

    然而却遭来了窦德义的眼神制止,目光十分凶恶,看得小丫鬟瑟瑟发抖,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再多言语。

    窦德义并不想让人多说一些事情,只在乎是否能治好老母,对林言的探究有些忿忿,道“你只要告诉我她还有没有得救,别问些有的没得。”

    啧,听到这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人可是真的有孝心。可能还为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林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这也是治病的一个重要环节,若是老夫人郁结于心,久久不愈积多成疾,与病愈不利啊。”

    “这”窦德义为难不已,而身旁的夫人撞了撞他的手臂,用眼神暗示着什么,窦德义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哎,哪有什么鬼啊什么的,只是年纪大了才会胡思乱想吧,大夫,可还有没有得救呢”

    “对啊对啊,若是能救,无论是千年人参还是百年雪莲都是用得起的。”一旁的夫人催促着。

    林言嫌弃给老夫人扎了几针,让她安静下来,“救是能救,不过麻烦一些,需要以药入浴,每日的药浴都不一样,要泡上七七四十九日,恐怕得在府里叨扰一些时日了。”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

    闻言,窦德义与其夫人对视一眼,似乎在权衡着利弊,最后还是夫人道“大夫说哪里话,若是能救老母,多少日都行。”

    “既如此,便让人去把药买齐吧,今日便可开始泡药浴了。”林言将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

    窦德义立刻叫人去抓药,然后给他们安排住处。

    虽然是来帮忙治病的大夫,但毕竟是外人,不是特别能让人放心,便让人在外头守着,若是有什么人到处走动,能第一时间能被他们知晓。

    回到房间,林言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和他们都倒了一杯水,“他们定不是真心想治好老夫人的,一定隐瞒着些什么。”

    慕翎思忖了一会儿,问道“老夫人病了很久了”

    “嗯,恐怕有一年之余了。”许方浅道。

    五岁时家破人亡,为了逃避追捕而被迫离开悦城,两年前才重新回来,回来之后,他一刻不停地打听窦府的消息,对窦府的一些事情可谓是了如指掌。

    “是,这做不得假,脉象一把便知,嘴里嚷嚷着鬼啊鬼啊的,若无做过亏心事,怎么可能会怕什么这样。”

    “看来他们的秘密当真是不少呢。”

    夜晚,慕翎避开门口的守卫,翻过墙去爬在屋顶之上。

    窦德义在下面来回的踱步着,十分不安的样子,“你说那个死老太婆的病能不能治好”

    “大夫都说了可以的,只是时间长些罢了,急什么呢我瞧那个大夫还是有些本事的,刚刚丫鬟来说,老婆子今晚睡得很是安稳。”窦夫人押了一口茶水,气定神闲道。

    “如何能不急呢”窦德义拍了拍手心,“期限将至,我还没凑得齐银钱,就指望着老婆子能说出她嫁妆的所在之地,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要是还找不到,你我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其实窦府老夫人并非窦德义的亲身母亲,老夫人原是悦城首付的女儿,当年出嫁时可谓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几十抬的金银珠宝抬进来,简直与公主出嫁差不多规格。

    而窦德义只是小妾之子,老夫人无子才抚养的窦德义,谁知窦德义却是个白眼狼,长大有了权势之后便变相地软禁了老夫人,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打探窦老夫人嫁妆的所在之地,然而老婆子嘴硬,始终找不到,如今身子又不好了,随时随地会撒手人寰,到时候就找不到那笔巨款在哪里了,然而那人又催得紧,家里这些年奢靡成性,家底早就所剩无几了,根本喂不了那个人的大胃口。

    “这这怎么可能呢,当初我们我们于他也是有助力的,虽然没成功,但但也不能这般过河拆桥吧。”一听要被砍头,窦夫人一下子就紧张与害怕了起来。

    “他手里握着我的把柄,自然要受他驱使”窦德义咬牙切齿着,简直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无可奈何。

    “当初做那事的吴大已经死了,现在上任的那个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府里那些知晓旧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他想查都查不到什么证据,为什么要怕他”窦夫人猛地站起身。

    “妇人之见”窦德义愤然甩了甩衣袖,“当初为了得到帮助,我与他达成协议,签订了协议,那协议上的内容于我很是不利,又有我的私印与画押,若是公布出去,我就完蛋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将他们这些对话听了个遍的慕翎渐渐地盖上了瓦片,悄悄儿地退了出去,一个掠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正在练字的温若松抬头望着全福,忍不住问道“爹爹,为何这两日都看不见林爹爹呢,他去哪儿了啊”

    “林爹爹很忙的,不能整日的待在客栈啊。”全福放下了手里绣了一半的绣品,摸了摸温若松的头道。

    “哦,林爹爹真辛苦,不过,我也要像林爹爹学习,将来有所作为,能帮上林爹爹的忙,为他分担,不让他那么幸苦。”温若松糯声糯气道。

    全福的手顿了顿,慕翎是皇帝,说出要为他分忧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能会怀疑是否别有用心。

    虽然温若松是个孩子,但孩子也有长大的一日的,如果加以引导,以后口无遮拦,会酿成祸事的。

    “若松啊,日后要为你林爹爹分忧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出口了。”

    “为什么啊”温若松歪着小脑袋,不明所以。

    “真正地分忧是要用心、有才能地去做,而不是光说出口,若是只说说而已反而会引起别人的不满,让人家以为你只是说大话而不做实事的事情。”

    “那我若是做成功了,是不是就可以说出来告诉所有人啦”温若松眨巴眨巴着眼睛。

    “也不可以哦,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你在骄傲自满,还有可能惹得他人的妒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番话,温若松努了努嘴巴,用毛笔随意地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圈,“好麻烦呀,想做的事情不能说出口,做成的事情也不能到处说,那人岂不是很憋屈喽,大人的世界可真难懂啊。”

    “是啊,还是不要长大的好,可人人都是要长大的。”

    都要独自面对纷扰繁杂的世界,与各种各样不知底线不知秉性的人打交道,一个不慎就可能招来不利之处,在宫中生活更是如此,以后要将温若松带回宫中,言语与行为举止都得受拘束,就怕行差踏错。

    “那我们要好好地对待林爹爹,林爹爹真的是很不容易,林爹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有好几日了”

    不过,确实是许久没有见到慕翎,掰掰手指头也有五日了,也不知道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全福一边吃着小糖糕,一边想着,忽然听到了隔壁的一些异响,他以为会有慕翎的消息,于是忍不住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程泛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直接问道“程泛,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之前派去土匪窝里的人,他找到了一份有力的证据,想要呈交给陛下。”程泛知道慕翎对全福的态度,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

    全福好奇地问道“什么证据啊”

    在城主府的几个人,林言开药,许方浅在身边打下手,而慕翎则每个夜晚在府中穿梭,寻找窦德义与人勾结的证据。

    这几日,老夫人的精神好了一些,不再整宿整宿地做着噩梦,但人还不是特别清醒,总是认错人,拉着别人的手胡乱地叫着名字,有时候抓着林言喊窦德义,甚至甩了他一巴掌,有时抓着许方浅喊着自己夫君的名字一个劲儿地道歉,不知究竟是为何而如此。

    今日,许方浅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原本是要让小丫鬟喂给他喝的。

    然而老夫人忽然抓住了许方浅的手,混沌的眼睛微微睁开,她似乎在看着许方浅,可是眼神涣散,无法聚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着他,

    “孩子啊,我们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啊”为他分担,不让他那么幸苦。”温若松糯声糯气道。

    全福的手顿了顿,慕翎是皇帝,说出要为他分忧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能会怀疑是否别有用心。

    虽然温若松是个孩子,但孩子也有长大的一日的,如果加以引导,以后口无遮拦,会酿成祸事的。

    “若松啊,日后要为你林爹爹分忧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出口了。”

    “为什么啊”温若松歪着小脑袋,不明所以。

    “真正地分忧是要用心、有才能地去做,而不是光说出口,若是只说说而已反而会引起别人的不满,让人家以为你只是说大话而不做实事的事情。”

    “那我若是做成功了,是不是就可以说出来告诉所有人啦”温若松眨巴眨巴着眼睛。

    “也不可以哦,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你在骄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