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又贪婪的亲吻落了下来,如同饿了许多天、却只能闻到肉香味的野兽,终于吃到了惦记已久的肥美大餐。
喻虞被摁在被门板上,欧洲的冬天冰冷是不必说,门板自然也是冰的,后方冰凉,前方灼热,冰火两重天,刺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原先有些混沌的大脑骤然清醒过来。
薄权来找他了
抬头撑在身前人的胸口上,企图拉开一点距离,喻虞想好好看看人,然而薄权察觉到他推开的力道,手臂收紧,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先给我亲一亲,宝贝,先让我好好亲亲你。”他急切地说,低沉的嗓音带着渴望的喘,比视频通话里的要更有磁性一些。
喻虞其实也是想他了,伸手去抱薄权结实的腰身。两人就在门口玄关的位置,拥吻得难舍难分。
等喻虞亲够了,他想要推开些距离,好好跟薄权说说话。但是显然,他是够了,薄权却没够。
察觉到喻虞推拒的动作,薄权以为他靠在门板上觉得冷,于是手臂圈着他的腰,竖着直接将人抱起身。
抱着就往沙发那边去。
这个季节的欧洲确实是挺冷的,只要是家庭殷实的,到了冬天就会开暖气。
喻虞这间屋子就是有暖气的,再加上后来他买了一张大地毯铺在地上,整间屋子更加暖和了。
薄权最开始把人压在沙发上亲,但沙发太小,他嫌弃影响发挥,又抱着喻虞将人放在地毯上。
空气仿佛逐渐变得稀薄,喻虞坐在地上,被压沙发与铺着毛毯的地板间,只觉自己好像陷在蜜糖了。
甜滋滋的,也有点喘不过气来。
薄权抱着人好好的解了馋后,才退开了些,但依旧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喻虞喘着粗气问,他的嘴唇红红的,像熟烂的樱桃,好像再用些力吸吮,就能迸出甜美的果浆。
薄权直勾勾地看着,眼里还带着未被满足的贪婪,“想你了,就想尽办法来。”
也是直到这时,喻虞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薄权。在视频里看,跟看真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三年过去,薄权本就英气的脸庞愈发的棱角分明,成年男人的浑厚气势在他身上展露无疑。如果说三年前的薄权像一头狼,嗞咧着獠牙想要把自己心爱的猎物拆吃入腹部,那么如今,他则长成一头学会收敛自己气势的猛虎。
喻虞伸手摸了摸薄权的脸颊,“你过来我这里,会不会被发现”
他们刚分开的那一年,不仅是薄权,喻虞身边都有人不分昼夜的盯着。别说平时周末外出,就连在学校时也同样有人盯着,但这是他们最开始亲自答应的,因此也没有办法。
“你今天举办画展,我不能不来。”薄权越看越稀罕,忍不住又凑过去亲喻虞。
喻虞怔住,“原来你知道”
其实这半个月以来,他们视频电话的频率下降了许多,通话时常也是一次比一次短,最后几次联系没十分钟,薄权就说他要忙,于是草草挂了电话。
喻虞本来想告诉薄权他将要举办画展的,但不知怎么的,这事最后到底没说出口。
薄权又亲了亲他,“当然知道,可惜时间够不上,不然我是想出现在画展上,给你个惊喜的。”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喻虞顿了顿,“还是说,他们很忙”
薄权说了是似而非的话,“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
说完,他手臂圈过喻虞的腰,再次竖着把人抱起来,“别管他们了,我们去洗个澡。”
喻虞下意识用手绕着薄权的脖子,不让自己滑下去,“我想听你身边最近发生的事。”
薄权脚步不停,“等洗完澡我慢慢说给你听,三年,憋死我了。”
但事实上,光是洗澡,两人就在浴室里闹腾里了一个半小时,在浴室闹完又回房间里闹。等房里的动静彻底停歇,外面的夜色已经浓郁到了极点,只稍再过一会儿,天幕就会透出少许的白。
喻虞根本顾不上问,他睡着了,睡得非常沉。
然而枕在他旁边的男人却依旧睁着眼,薄权坐了将近八个小时的飞机才飞到e国,此前又连续工作了五个小时,他几乎一天都没阖过眼了。
但他还是精神抖擞,眼里不见半点疲惫。
三年了,这还是近三年来,他第一次靠喻虞这么近。过往三年,他并不是没来过e国,也并不是没动过找喻虞的心思。但那时候身边监视的人实在多,很多时候他只能站在楼上、又或者是站在桥上偷偷看他一眼。
其他人格如何,薄权不清楚,他只知晓于他来说,这种偷窥是饮鸩止渴,每次看完,却更想喻虞了。忙碌时还好,但只要一停下来,脑中全都是他。
虽说还有一年的时间才到期满,但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年那样稚嫩的他已经等不及了,在安排好一切后,他迫不及待的飞来e国。
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薄权伸手与枕边人十指相扣。
喻虞这一觉直接睡到早上十点,早上醒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身上很酸,像是不停歇的爬了一座大片。
刚醒来,他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听见客厅里有动静,所有思绪一瞬间回声。
昨天晚上,薄权好像来了。
喻虞连忙起身,连拖鞋也顾不上穿,踩着一双酸软如面条的腿出了房间。刚出来,他便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厨房里走出。
喻虞骤然停下。
在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喻虞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薄权真的来找他了。
“怎么鞋子不穿就跑出来。”薄权皱了眉头,到餐桌旁搁下吃的,然后走过去,直接把喻虞扛在肩上,“以后不准不穿鞋子就到处跑。”
说完,他还拍了一下昨晚被他亲了又亲的两瓣挺翘的软团子,“真是不乖。”
喻虞一张脸顿时涨红了。
薄权把人扛回房间里,给喻虞穿上鞋子后,又抱着人进了卫生间。喻虞洗漱的时候,他就站在喻虞的身后,让人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通过镜子看人。
这一幕在三年前、两人同居那时会时常上演,如今时隔三年,好像有些东西变了,也好像一切都没变。
洗漱完,喻虞去吃早餐。
早餐是薄权一早起来煮的粥,配上一点小咸菜,喻虞吃得很香。
他吃的时候,薄权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要走”喻虞问。
薄权颇为不爽,“我才刚来,你就要我走。”
喻虞抿了抿唇,“我是担心你被他们发现,都坚持三年了,也不在乎再多忍一会儿。”
薄权往后靠在椅背上,勾着嘴角,整个人有种说不准的慵懒和运筹帷幄,“宝贝放心好了,我是有绝对的把握才行动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三年他不是白熬的,在喻虞离开的三年里,为了能早点相聚,他没有一刻不在筹谋。
“我听说你跟何家走得近。”喻虞到底是问出来了。
他还是在意的。
薄权皱眉,“没有很近,就纯粹的合作关系。”
见喻虞不说话,薄权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噌地从椅子上起来,绕过饭桌,走到喻虞身旁,在他边上的椅子坐下。
“宝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薄权的手臂搭在喻虞等椅背上,几乎把他整个圈在怀里。
喻虞斜睨他,并不说话。
昨晚闹得厉害,喻虞哭了好几轮,现在眼尾还有点红,薄权被他这一眼的风情撩得心头一阵火热,忍不住摁住喻虞的后颈,来了个深吻。
等喻虞被放开,他面前那碗皮蛋瘦肉粥已经凉了一半了,被喻虞踩了一脚后,薄权摸了摸鼻子,端着碗回厨房加热。
等热粥重新端出来,喻虞却只是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什么疯言疯语”
薄权“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喻虞只是看着他。
薄权爱死他一副全心全意注视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把喻虞捞在自己怀里,然后再把粥挪到面前,“你吃,我说给你听。”
喻虞这才拿起勺子重新喝粥。
那人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低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仿佛是大提琴优雅的末弦,“老头子见咱们还断不掉,这是心里着急了,所以找了个草包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
喻虞侧头看他,用眼神询问。
薄权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大概永远不会对喻虞说了,他诞生于荒芜的黑暗里,在恶臭的淤泥里成长,而那时无意闯入他世界的奶团子和后来再次出现的小少年,成了黑暗里唯一的亮色。
那是真正的白月光,映在他心头的月亮,谁也不能取代。
“何家老爷子思想老旧,看中嫡长,何寻踪嗯,就是何家那个小少爷为了继承权,找到我,想和我合作。”薄权握起喻虞的左手,把玩着那透着粉色的指尖,也慢慢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喻虞听他说起商业上的事情,半懂不懂,他在这方面是真的没天赋,家里跟随着他爹从商的,是他妹妹,但听着也能感受到最近薄权的艰难。
薄远山意识到他有点掌控不住这个三年前才找回来的儿子,他像是一个想培养继承人,却又不甘心放权的皇帝。
父子间正在你来我往的博弈。
喻虞抿唇一个酒窝,他觉得陆敬应该也是被骗的一员。
听完了,喻虞也吃完了。
薄权把碗拿远点,以免喻虞待会儿不小心碰到,“宝贝吃饱了对吧。”
喻虞下意识应了声,紧接着他就听见男人说“那现在轮到我填饱肚子了。”
喻虞“”
饭桌用来吃饭的地方,刚刚还在享用香喷喷的瘦肉粥的喻虞,现在变成了“美食”。
喻虞“不准吃。”
薄权边哄边动手,“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坐在人肉垫子上,喻虞被撑得额角微微冒出了细汗,等他好不容易一次完了,还在云端上飘着的喻虞感觉身后的人微微一震,紧接着异常惊讶地开口
“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