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沁说完王楚孟就立刻接了句话“我也是,说我们是富扬明的同学,跟着他来这个富贵村参观迎财神活动的,感觉我们的任务应该就是这个迎财神活动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了。”施雨接了句话。
肖士突然说了一句“这个副本是b级本。”
“b级本怎么了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过b级本。”王楚孟龇牙笑了笑,话是朝肖士说的,目光却看着江棘。
在江棘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大了不少。
江棘却想到了贺阳,贺阳脸上也爱挂着笑,笑得跟太阳似的,这个王楚孟,乍一看是个笑容爽朗的大男孩,但江棘总感觉有点别扭。
与此同时,她还注意到在王楚孟说完那句话以后,娄沁朝施雨那边看了一眼。
施雨并没有显露出紧张之类的情绪,甚至还回看了娄沁一眼,朝娄沁说了一句“别怕,小心点就行。”
一副好像早就历尽千帆的淡定派头。
江棘在心里笑了笑,面上露出了迟疑,她张了张嘴,问道“我是第一次进b级本,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她可没说谎,这真是她第一次过b级本,虽然也是她正儿八经过的第二个的副本就是了。
在江棘进入这个本的时候,她的直播间就打开了,相比起上一个本,这一次直播间一开就涌入了不少观众,而观众数目还在持续往上增长中。
老公好辛苦哦,这么快就进了第二个本,下次狗官方评劳模的时候我一定给老公投票
本来以为要抱着上一个本的直播回放反复观看,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新的老公了
她这么快就进了新本,她真的好爱我哦
楼上的别急着喊老公了,这个本可没有刀给她装逼了,看她怎么死吧,呵呵。
你们有没有去搜美味馆
搜了,本没了,我猜就是10086养的那条狗干的好事。
干碎了一个本,牛啊。
看吧看吧,没有刀装逼了就立刻怂了,b级本可不是d级本能比的。
你们懂个屁哭唧唧的老公我也爱
在床上哭唧唧是情趣,本里哭唧唧就是给鬼调味,别哭得太狠哦,不然咸。
“不好说,只能说要比以往更谨慎吧。”肖士道。
王楚孟也道“别担心,要是实在害怕就先跟着我们,我们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
说完这些,他们再继续在这里站着也没用,索性就朝着刚刚村民们离开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在一边聊着之前那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是这户人家的媳妇生产吧,就是不知道生的男孩女孩,长什么样,反正这村子里的人反应挺奇怪的。”施雨道,“不说别的,就说别人家媳妇生产的时候,会有人跑到人家门口扯着嗓子问活了还是死了吗这是有仇吧”
“那些人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既期待又害怕。”娄沁道,说话的时候又伸手扶了一下眼镜。
王楚孟一拍手掌“我觉得肯定是男孩,你们没看见等在院子里那两人的反应么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进屋的时候脸上笑都挡不住了,嘴快咧到后耳根了,一看就是得了个大胖小子。”
“真的我怎么没看见”肖士皱眉。
王楚孟“嗐,我们又没站到一起,你看不见不代表我那个角度看不见。”
“那你看见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进了哪间屋子吗”江棘问。
“就是正对着院子里那棵矮树的房间。”
江棘回想了一下,王楚孟说的应该是老太太抱着孩子出来时那间房子的隔壁,也是进门左手边的第一间房。
“辛星,你是打算去看看那个孩子吗”王楚孟问她。
是的没错,江棘刚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又用了辛星这个名字,上个副本被安排了这个名字她还觉得操蛋,现在她已经觉得这个名字挺不错的了。
毕竟还是她自己取的,用来在副本里敷衍人最好用了。
江棘点头“我还想看看孩子的妈妈,村里人反应那么奇怪,问题肯定跟孩子和孩子的妈妈脱不了干系。”
“对,除非这家人真的跟全村人有仇。”肖士点头。
有仇到家里媳妇生产的时候,全村人跑到门口来问死了还是活了,这也不大可能,看后面老狗对待村里人的反应,虽然差了点,但也没到这么有仇的地步。
所以几个人还是觉得问题在孩子和孩子妈妈身上。
刚刚那户人家房子是在村子的尽头,后面就是大片的耕地,再远一点是山。
江棘几个人跟着村民们离开的方向走,路上碰见的房子门都关着的,天气也阴沉沉的,那些村民全都不见了,整个村子透着一股让人有点喘不过气的沉闷。
几个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闷了下来,渐渐的没有人再出声说话,全都闭着嘴沿着这条路走。
没走多远,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院子门被人打开了半边,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肤色黝黑的青年,青年很瘦,朝江棘一行人疯狂招手,压低了声音喊“别乱走了,快回来”
江棘几人脚步一顿,互相看了一眼后就朝青年那边走去,跟着青年进了院子。
青年左右看了看,飞快关上了院门,转身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压的很低“你们刚刚也去老狗叔家里看热闹了怎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回来”
听他的话和口音,江棘猜他应该就是富扬明了。
她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贸然开口,富扬明倒是也没有在意,自顾自道“是不是第一次碰上女人生孩子被吓到了”
“嗯,是有点被吓到了,感觉她叫的好惨。”王楚孟突然接话,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当时吓得我差点要打120了。”
他们几个的身份都是城里来的大学生,遇到这种情况想要拨打120也不奇怪,果不其然,富扬明并没有怀疑什么,反而顺着王楚孟的话道“嗐,根本用不着,乌安婆很厉害的,我们村里有人生孩子了就会找她,从来没有出过事,我也是她接生的。”
“再说了,我们村子这么偏僻,就算打了120,真有什么事120都赶不过来,人早没了。”他道。
“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关上门了,是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了吗”江棘好奇的问。
富扬明走进客厅“没有啊,吃饭的点了吧,大家都回家吃饭了。”
回家吃饭用得着一个个全关上门吃个饭还生怕被人看上啊
知道从富扬明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江棘也就没有再多问。
富扬明家里并不大,一共三间屋子,家里除了他就只有把他养大的奶奶,富扬明的奶奶是一个很瘦小的老婆婆,背佝偻的很厉害,仿佛人都要对折起来了,导致整个后背畸形的像个龟壳一样。
她跟江棘他们说话的时候要努力抬着脖子,江棘总担心她下一刻就会栽在地上。
不过,杨明奶奶手脚还是很利索的,饭菜都是她做好的,一大锅的面疙瘩汤就着一碗萝卜干,她招呼着江棘几个吃饭。
江棘洗了个手,拿起碗去盛面疙瘩汤。
汤有一点浑浊,里面是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面疙瘩,还洒了一点葱段,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腥,闻起来还不错。
她用勺子搅了搅,盛了一碗后回到了桌边,发现旁边还放着一罐辣椒,她喜欢吃辣,就往碗里放了一勺辣椒。
一碗面疙瘩汤上立刻浮了一层红油。
其他人看着她动作才陆陆续续拿着碗去盛,盛好回来看见江棘已经开吃了,就问她“辛星,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还可以。”江棘点头,“就是辣了一点。”
“这辣椒是小米辣炸了的油辣子,要是太辣了你再往碗里盛点面汤。”富扬明道。
江棘点头,这辣度她能接受。
正吃着,外面传来了喊声,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有点嘶哑,扯着嗓子喊的快要背过气去了,他是一路走一路喊的,从富扬明家门口过的时候还抬手拍了一下门板。
“各家各户派个人去祠堂开会了”
富扬明一口喝完剩下的疙瘩汤,起身去扶着奶奶,扭头朝江棘等人道“你们继续吃,不够锅里还蒸了玉米,我和我奶奶去祠堂开个会就回来。”
江棘几人倒是一起跟上去,但这明显是他们村里人要开的会,而且还是在祠堂,他们这些外乡人肯定是去不了的,就只能坐着看那祖孙俩走了。
祖孙俩出去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等了一会儿,王楚孟跳过长凳,几个大步跑过去,伸手拉了拉门,扭头道“门从外面锁上了。”
话音刚落下,他伸手点了点饭桌周围的人“辛星呢”
其他人扭头一看,除了施雨谁都没注意到江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江棘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王楚孟身上的时候就起身走了,她没去正门,出了屋子脚步轻巧直接从旁边的院墙翻了出去。
她像一只灵活的猫,从各家门前跑过,碰到人了就干脆利落往高处躲,屋顶、院墙、树梢来去自如。
快看,这个主播在飞
她是不是有翅膀
隐形的翅膀吗反正我看不见,但我可以为主播刷个666就问主播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江棘轻飘飘从屋顶上踩着瓦跑过,硬是一点大动静都没有,没有惊动底下任何人。
她站着高处,虽然天气阴沉,但还是很好找村里祠堂的位置,路上也有村民往那边去,为了不被发现,她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面。
眼看着所有村民都进了祠堂,她也翻身爬上了祠堂顶,趴伏着,小心翼翼抽开瓦片,从上往下看着底下祠堂里的一切。
富贵村并不大,只有十几户人,整个村子整体情况来看也跟村子的名字没什么关系,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村子里大部分的房屋都还是土砖建成的,有些房子甚至已经能看见明显的倾斜裂缝,村民们也大多靠着种地自给自足。
整个村子一眼看去,最瞩目的就是这座红砖青瓦的祠堂了。
江棘是从祠堂后面上来的,没看见祠堂前面是什么样子,她趴在上面往下看,能看见底下一张供桌,供桌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牌位,只有一个宽宽的炉鼎。
但很快,供桌上面就被摆放上了吃的,一大盘白面馒头和一只烧鸡,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往炉鼎里面插上燃着的香和蜡烛。
插好以后,他带着后面站着的村民跪下拜了拜。
供桌后面是一个砌在墙里面的台子,台子上摆放了东西,可是以江棘的角度却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只能看见一团黑乎乎的。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像黑色的木头。
牌位不是,看起来不像是木牌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盒子。
实在看不见,江棘也不敢动作太大,免得惊动了底下的人,所以只能暂时放弃,想着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她再下去看看。
跪拜结束,带头的中年男人率先站起来,转身面对着其他村民。
江棘也在看那些村民,她看见了富扬明祖孙俩,但没有在里面看见老狗那对夫妻。
“老狗呢没来人”中年男人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脸色一下就阴沉了。
村民们有些扭头看了看,找寻老狗的身影,有些站着没动,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早就知道老狗家里没来人。
立刻就有人道“是没通知到吗”
“我挨家挨户拍了门喊的,他又不是聋了”中年男人道,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也立刻闭了嘴,不说了。
中年男人收回视线,道“没来就算了,不影响咱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我要说什么你们应该也猜到了,离迎财神就剩下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要是还不够供品咱们又得等一年,这一年时间有多难熬,你们心里也有数。”
“村长,供品就差那一个了,老狗家遮遮掩掩不肯来,肯定是有了”
“对啊,肯定是有了,他藏着掖着是想干什么独吞吗”
“这怎么行村长可说过了,咱们富贵村是要富一起富,他老狗别想一家独吞”
“我看还是先别说了,不如去老狗家盯着,免得时间一到,他们先拿到了供品给藏起来”
“对”
“”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已经撸着袖子转身要往外面走,叫嚷着要去老狗家里盯着了。
还是中年男人出声制止了他们。
“行了,明天我去他们家里看看,就算真有了,他们家里拿着这一份也不顶用,财神不会理他们的。”他摆摆手道。
中年男人的话在村民们心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他说完以后,之前那些吵嚷着要去老狗家里盯人的都没有再闹,站在那里听着他说话。
接下来中年男人又吩咐了几件事情,听着都是跟五天后的迎财神有关的。
等说完事情,他示意大家都散了的时候又突然出声喊住了富扬明祖孙俩。
“三姨,那几个外乡娃子在你家里住着,没有太麻烦你吧”中年男人也就是富贵村的村长走到富扬明奶奶面前,朝她问道。
老太太佝偻着背,脑袋也低着,摇了摇头,声音含糊“没”
“我奶奶说不麻烦,就是多做几个人的饭。”富扬明替他奶奶道。
村长“那就行,要是您觉得累了那就让几个娃住到我那里去,我家够大,能让他们住下来。”
说完他又看向富扬明,朝富扬明道“这几天村里事情多,你看着点你那几个同学,随便走走可以,但是不要打扰到大家的事情了,不能耽误了五天后的祭祀,明白吗”
“村长,我知道了。”富扬明连忙点头。
村长神情露出淡淡的满意,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等富扬明扶着佝偻的奶奶也离开了祠堂,村长转身看了看供桌后面的东西,转身大步走了。
等村长一走,祠堂里没有人了。
江棘刚打算起身找个地方下去,突然察觉到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刚刚专注着听底下的动静去了,也没有注意到那股血腥味是什么时候有了。
偏偏这时候手上也没有镜子,她皱了一下眉头,想着回去让施雨帮忙看看。
等她从屋顶上下来,这才看清了祠堂的正门。
祠堂的正门外左右各自摆放了一尊石像,石像不小,至少有两米高,江棘左右看了看,她双手合抱的话只能抱住石像的一半。
而且石像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江棘也不能一直在这门口浪费时间,看了一眼就抬脚翻墙进了祠堂里面,双脚刚踩到地面上,江棘一步没动,眉头先皱了起来。
她低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没素质。
跑人家祠堂里来吐口水可真行。
江棘没管弹幕在说什么,她蹲了下来,看着自己刚刚吐出来的那口血沫。
刚刚她突然感觉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所以才停了下来吐了一口口水,就想看看自己嘴里的出血有多严重。
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血腥味来自右边,这让她一下就想到了那颗在上个副本治好的牙。
没治好
刘医生好像有说过根管治疗并不是百分百能成功,也有可能有没有清理掉的牙神经残余。
江棘起身继续朝祠堂里面走,一边想着刘医生叮嘱过的话。
祠堂大门进来后要走过一片空地,过了空地再跨过一道门槛才是刚刚富贵村村民们待的地方。
空地并不大,江棘走了十几步就走过了,在她抬起一只脚跨进祠堂后她又停了下来,眉头皱得更紧了,抬眼紧盯着祠堂里面。
这道门槛离富贵村村民们跪拜的东西还有几十米远,她视力好,算是看清了那个台子上确实是供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可惜里面光线比较暗,看不清楚细节。
江棘却没有再往里面走,她把踩了进去的那只脚又给收了回来,伸手在自己右边嘴角一抹,指腹上是鲜红的血。
一看见这抹血,江棘毫不犹豫的转身,怎么翻墙进来的就怎么翻墙出去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富扬明家走去。
富扬明家里,发现江棘不见了以后,王楚孟等人就把富扬明这个不大的家给找了一圈,结果都没有找到江棘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吧”王楚孟不解。
娄沁看了他一眼,淡淡说了一句“万一她不是人呢”
这么一说,王楚孟跟肖士齐齐看向她。
她顿了一下,故意笑了一声“我开玩笑的,或许她身手比较好,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吧。”
“什么叫身手比较好像电视里面那样的武林高手吗哈哈哈”王楚孟的笑声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人的身后。
就在他刚刚说完话的时候,他眼睁睁看见江棘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说一句身轻如燕都不为过,要不是他的反应太奇怪了,背对着江棘的施雨等人都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屋顶上跳下来一个人。
等顺着王楚孟的视线往后面一看,看见江棘后,肖士反应最大,往后跳了一步,脸都有些白了,结结巴巴问“辛辛星,你刚刚去哪了”
他其实更想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出门散散步消消食。”江棘刚说完,门外就有了动静。
其他人明知道她在说瞎话,也只能暂时咽下疑惑,纷纷扭头看向从门外进来的富扬明祖孙俩。
“你们吃完饭了吗”富扬明朝几人问道。
江棘的已经吃完了,但施雨他们的因为发现江棘不见了在找人,导致剩下的还在桌上放着,现在都已经冷了。
被富扬明一问,又赶紧回去把自己碗里的吃了,各自洗了自己的碗。
期间富扬明扶着他奶奶回了房间里休息,他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才出来,拎了把锄头说要去地里干活。
他也没问江棘等人要不要一起去,自己拎着锄头就出了门。
江棘几人也想着要出门去打听消息,当然是不想和富扬明一起走的,见他没问反而松了口气。
等富扬明一走,江棘侧身朝向自己旁边的人,是娄沁,她朝娄沁问道“能帮我看看我右边的牙吗好像出血了。”
娄沁示意她张开嘴看看。
王楚孟等人一听也围了上来,施雨不动声色的在旁边跟着一起围观。
江棘张着嘴让他们看。
“好像是出血了,牙龈上还有点血丝,你牙怎么出血了”娄沁问。
王楚孟跟肖士也在盯着她,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更想知道她突然离开是去干什么了。
江棘倒是没有要瞒着他们的意思,先去富扬明奶奶休息的房间外面听了听,确认老太太睡着了,都开始打呼了,她才示意几人去院子门口。
反正院子外面也没有人,几个人就或站或蹲在院子门口,四双眼睛都盯着江棘。
江棘出来的时候顺手打了杯水喝,把自己跟到祠堂的事情说了。
“你跟去祠堂了”娄沁几人都很震惊。
王楚孟是亲眼看见她从屋顶上轻飘飘跳下来的,想象了一下,他的脸突然就红了,看着江棘的目光也难掩激动。
不过他强忍住了没有说话,等着江棘继续说。
江棘点头,扭头看了看外面“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祠堂外面看看,那两个石像挺奇怪的,我没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反正也没事,要不现在就去吧”肖士提议。
其他人没意见,于是都起身朝江棘说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到底什么是供品难道是那个孩子他们是用孩子上供的”施雨低声猜测。
肖士“我也觉得应该是,你们看这个村子,明明现在是八月份,应该是天气炎热的时候,结果这里阴沉沉的,到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而且村子里的人对那个孩子的出生反应也很奇怪。”
“如果是用孩子上供,那也难怪那个老狗家不愿意去祠堂开会了。”娄沁赞同道。
王楚孟没有参与进去讨论,而是看着江棘,见她眉头微微皱着,问道“你有不一样的看法吗”
他这一问就把娄沁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江棘道“我不知道,我还是觉得要去看看那个孩子和孩子妈妈才能下结论。”
“这倒是。”王楚孟赞同的点头。
五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肖士突然道“如果真的是用那个孩子做供品,你们应该不会想要救下那个孩子吧”
“开什么玩笑”娄沁哼了一声,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待到祭祀结束,虽然没有给出具体的要求比如祭祀必须成功还是什么,但我可不想赌。”
“那倒是。”肖士笑起来,“毕竟赌的可就是我们自己的命了,反正都是些nc,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都不知道呢,就把他当成是一个游戏就好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祠堂门口。
祠堂大门紧闭着,门口左右那两尊石像矗立,江棘抬头盯着石像看了看,其他人也在盯着石像看。
但谁也上手去碰。
“你们看这一块像不像两只手抱着一块东西”施雨突然伸手朝石像中间的位置指了指。
江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点头“看着确实像,那这么说,这是个人”
她往后仰着去看石像,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人形。
毕竟通常的人形来说脑袋肯定是比较小的,然后是肩膀但这两个石像的上方反而是整个石像最宽的地方。
最上面那一截就像是一个包,上面的纹路极少,看起来也既不像个脑袋也不像什么头饰。
“看不出人样,或许这也不是手吧。”看了好一会儿,肖士率先放弃。
其他人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祠堂也进不去,倒是他们一直在这门口站着,已经吸引了不少过路村民们的目光。
甚至不远处有两个孩童就在那里站着看着他们这边。
那两个孩子也不玩闹,就那么直直站着,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就连江棘都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更别提施雨等人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还是先走吧,后面再找机会进去看看。”娄沁低声道。
几人没有意见,一起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富贵村天黑的很快,江棘感觉也没逛多久,就是把富贵村走了一圈而已,天色竟然就已经黑了下来。
而原本拎着锄头出门的富扬明也回到了家里,就站在门口朝他们招呼“天要黑了,回去吃饭吧,吃完饭好睡觉了。”
等回到了富扬明家里,富扬明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连饭菜都做好了。
一大盆的炖菜,能看见里面有粉条白菜还有切成块的土豆,唯独没有肉菜。
倒也正常,转了一圈江棘就知道这个富贵村太穷了,鸡鸭都是奢侈品,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养的,富扬明家里就没有养这些,所以想吃鸡蛋还得去别人家里换,还不一定能换到。
江棘不挑,端着碗吃了个饱。
其他人胃口就没有她这么好了,勉勉强强吃了一点。
富扬明祖孙俩也没有说什么,把剩下的都收了起来,然后就招呼着大家去睡觉。
他家里只有三间屋子,两间屋子里有睡觉的炕,另外一间屋子就是平常接待人还有吃饭的地方,江棘三个女生睡一间,富扬明他们三个男生睡一间。
而富扬明的奶奶不在家里睡。
睡乌安婆家里。
这个村子里连电都没有,照明用的还是蜡烛,蜡烛也贵,所以吃完饭以后,富扬明送奶奶去乌安婆那里,叮嘱着江棘等人早点睡觉休息。
祖孙俩一走,王楚孟就道“白天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村子很安静,但好歹碰到村民了还能说得上话,到了晚上真就一点声音都没有。”
“对啊,这不是夏天吗没有太阳,晚上连蛙鸣也没有,太安静了,安静的人心里发毛。”肖士一脸赞同。
“反正晚上小心吧,能不出门就别出门,老实睡觉,要是真遇到什么事了就大声喊。”王楚孟道。
说了几句后富扬明就回来了,于是六个人分开进了两个房间。
江棘进去后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旁边的娄沁跟施雨都朝她看了过来。
江棘是睡在中间的,娄沁跟施雨各自睡在她两侧,她坐起来后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我要去上厕所,你们谁陪我一起去”
“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上厕所了。”娄沁道。
她刚说完,施雨也坐了起来“我也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
于是三个人出了屋子,穿过那间吃饭的房间来到后院,后院有一片菜地,还搭了一个茅厕,茅厕只有一个,一次只能够一个人上。
江棘是第一个提出来要上厕所的,理所应当,她第一个走了进去,将只能遮住下面半截的门板关上,人一蹲下,倒是也能被门板给挡住。
她能从门板底下的缝隙看见一点外面,但是看不见隔了一段距离站着的施雨和娄沁。
娄沁跟施雨也看不见她,可如果蹲下来,也能从缝隙里看见她两只脚,显然这两人都不可能蹲下来干这种事情,就偶尔往茅厕那边看一眼,看见上半截没有门板挡着的地方,茅厕背面的那块木板墙。
可以说整个茅厕都是用木板搭起来了一个三面架子,然后就立在了一个大缸上面。
是的,江棘就蹲在一个大缸上面,大缸上也搭了几块木板用来搭脚。
而她的左右就是用一些宽窄长短都不一样的木头拼接起来的木板,这些木头也不是全都笔直的,碰上有弯的或者有上下不一样胖细的,跟其他木头之间就有了空隙。
背面那块木板的上方就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空隙。
江棘只稍微蹲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走出去后朝娄沁道“快去吧,臭死了。”
娄沁走了过去,那半截门板打开又合上。
江棘干脆看着娄沁那边,声音很轻,除非娄沁的听力像她一样敏锐,不然是不可能听见的。
她朝施雨道“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范庭没跟过来。”
“手套不见了。”施雨也压低了声音含混道。
江棘眼皮跳了跳,知道她说的手套是她前公会会长给她的那个道具,两人一直没弄明白这个手套的作用是什么“一次性道具”
“看样子是。”施雨道,“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会小心的。”
“嗯。”江棘应了一声,“今天乌安婆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跟老狗夫妻俩说了一句话。”
“什么”施雨扭头看她,有点惊讶,但又很快收敛了神色,继续看向娄沁那边,娄沁已经起身了,拉上裤子就朝她们这边走来。
江棘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财神牙。”
施雨收起了眼里的沉思,在娄沁过来朝她示意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我不用,我就是害怕才跟你们一起出来的。”
“那回去吧。”江棘道,率先转身朝那边走。
没走两步她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又想上厕所”落后她的娄沁问道。
但很快,娄沁跟施雨也停在了江棘的旁边,眼也不眨的盯着前面屋子里那道身影。
她们之前是穿过白天吃饭那个房间来到后院上厕所的,富扬明家里也只有那一个房间连通着前后两个院子。
两扇门的正中间就放着他们白天吃饭时的那张饭桌,而现在,借着一点月光,她们清楚的看见饭桌旁边坐着一道身影,就是看不清那道身影是正面朝着她们还是背朝着她们坐的。
“不是王楚孟。”娄沁压低了声音,因为紧张和害怕,她的声线明显是紧绷着的。
江棘紧接着开口“是个女人。”
她这一句话让旁边娄沁跟施雨脸呼吸声都消失了一会儿。
富扬明的奶奶不在家,这个家里就只有她们三个女的,现在前面屋子里又出现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是谁哪来的
稍微一想就感觉浑身冒出寒意。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出声,沉默着的时候,屋子里坐着的那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紧接着明显是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娄沁跟施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但施雨看了江棘一眼,又走了回去,站在江棘身边。
江棘伸手摸了摸右边腮帮子,她又尝到了血腥味,而且能明显感觉到右边那颗假牙附近有血流出来。
她想到了刚进这个本时在老狗家墙上,她听见乌安婆抱着那个婴孩出来后朝老狗夫妻俩小声说的那句话。
财神牙就这三个字。
牙,她这颗在上个副本治好的牙在祠堂的时候出过一次血,此刻又开始出血,可她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棘把嘴里的血腥给咽了下去,抬脚朝前走了一步,朝已经跨过门槛来到后院的女人喊了一声“乌安婆”
她这一喊,把娄沁跟施雨都喊愣住了,那个看不太清脸的女人也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苍老含混的声音响起,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三妹呢杨明他奶奶。”
怕江棘三人不知道她口中的“三妹”是谁,她后面还跟了一句解释。
有了这句话,那种恐怖的氛围好像都散了不少。
这道身影确实是乌安婆没错,她是来找富扬明奶奶的,可富扬明在睡觉前已经把他奶奶送去了乌安婆那边,怎么现在乌安婆反而来这里找人了。
意识到不对,江棘直接去富扬明他们住的屋子敲门把人给喊了出来。
三个男的都还没有睡着,听见她喊的时候一开始只有富扬明出来,王楚孟和肖士都在房间里待着没动。
江棘也没管他们,把乌安婆来找富扬明奶奶的事情说了。
富扬明一听,同样奇怪“乌安婆婆,我奶奶去你那里了啊,我送她过去的。”
“我没见着她。”乌安婆,她的声音苍老含混,就站在门口边一动不动。
江棘看着她,嘴里的血腥咽了又有。
富扬明张嘴想说什么,紧接着脸都白了,声音里是自责和着急“我送我奶奶过了桥,她就让我回来了,我想着过了桥就是婆婆你家,又是晒谷坪,很平坦,不会出事,你家里还点着蜡烛,我就听了奶奶的话回来了,我奶奶没去你家那又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