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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窃贼
    以弱示人,能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获得怜惜,滔天的罪过都能消弭,可至少在谢栖面前不是这样的,雪白的肉被攥着、挤压,又是那副面向他人时才会有的,可怜兮兮,仿佛被人欺负狠了,泛红的眼周,恳求若态地望着他。

    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夫妻俩,是云灯最在乎的。

    所以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希望他放过。

    可是,不会的,真当云灯用了惯有的神态来恳求什么,谢栖只觉得升腾起来前所未有的施虐欲,好像看他情绪崩溃的哭,倒也成了一件趣事。

    起码目前来说的确是这样。

    谢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云灯,不错过云灯脸上任何细微的神色,他蓦然紧了紧那只手,云灯也顺势几乎坠下眼泪。

    其实不疼。

    力度大概和做体检时,血压计收紧时差不多。

    也如同云灯所愿,那对夫妇,始终没有往后看一眼的想法,云灯小着声音说了声对不起,心里却在惊疑未定。

    很确信,鬼使神差的动作绝非本意。

    知道剧情的人云灯相信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哪怕知道了剧情,可作为书中世界的一员,仍旧要被牵着鼻子走。

    这样云灯稍微忌惮了些。

    谢栖松开手,云灯如释重负地坐会了原来的位置,再也没有逾越半分。

    短短的一段时间,交锋数次,可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完全没有惊动前面的男人女人。

    到学校的距离不算远,忽略掉红绿灯的时间,实际上还能更快。

    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多,千里迢迢来送孩子的家长,独自背着大包小包来的学生,还有红袖章的志愿者维持秩序,乱中有序。车子驶入校园,云灯跟着谢栖先下车,苏成双和云兴文去找停车位。

    到处都是车。

    “学费交了吗”

    “嗯。”

    云灯也记着这事,缴费的截图存在了手机中。

    除此之外,两个人之间再没有话要说,昼光从树冠的罅隙中洒落,宽敞的林荫小路,铺满斑驳的阳光,高几届的学生开学早些,到处可见。

    但谁都是拔尖的长相,哪怕先前云灯被压得很,没什么热度,也频频引来不少人驻足。至于谢栖,则是实打实上过热搜的状元。

    排队的人多,炽热的阳光毒辣,云灯唇色鲜亮水红,皎白的面皮晕着一层淡淡的绯色,薄汗涔涔,像是带了妆,抬着手臂遮挡着太阳,白得像会发光。

    谢栖低着眼看了眼云灯,嫩白的手臂上浮着一层明亮白光,眼睛则是沉在阴翳下,记起来云灯的身体一直不好。

    上辈子被云家人和那些围在他身边的男人护得紧,年年不顾长阶长亲自去求护身符,见紧促的风都见不得,更不用说直接曝晒在日光下。

    哪怕不一样了,这具身体还是孱弱得厉害,他心想,云灯日日算计这个那个,争宠爱争关注,却记不得带把遮阳的伞。

    排队

    报名的人成了长龙,谢栖的视线盯得云灯莫名其妙,以为还在纠结自己扯他耳机的事,抿了抿唇,默默错开眼。

    “你先找个阴凉,我去给你报名。”

    谢栖不给他说什么的机会,想说的话都噎了回去。那边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看过来,手中还紧紧拿着手机,像是想要微信,又不敢直接过来。

    云灯看了眼谢栖,他面色平静,有些冷感的长相,拒人于千里之外,先入为主地觉得那些人应该是想来要谢栖的联系方式。按照往日的习惯,还要刺他几句,可他又莫名觉得,谢栖不太好惹。

    他跟谁都一样。

    也不太像预知梦中所展现出来的形象,漠然不亲人,世界熙熙攘攘,都与他无关,以看乐子的态度作壁上观。

    目送谢栖从视野中离开,云灯本欲找个不那么燥热的树荫下等待,方才还在探头探脑的人走过来,阳光炙烤过的短袖扑满阳光独有得唯独,躁红着脸来讨要。

    云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高兴,莹润水红的唇肉翘了起来,调出来二维码给他们扫。

    加完以后,没多久,谢栖就回来了。

    一并带回来的还有两瓶水,滋滋冒着冰气,是从冰箱里才拿出来那种。

    云灯抱着沁着凉气的水,柔嫩的手心被冰得有些通红,他舍不得松开手,报好了”

    “嗯。”谢栖看叶没看他一眼,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喉结伴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乌黑的发垂着,昼光白亮,穿过他的身上,冷白的皮肤在发光,漆黑细密的睫毛也在发光,正燥热的夏日,被泼了一瓢凉透的风。

    “现在去看看宿舍。”云灯还不是很口渴,只是贪恋水的凉气,抱着不松开手。

    谢栖喝完一口水,拧上瓶盖,云灯的嘴唇润润的,常年养尊处优,他站在阳光下看向树荫下的云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水润得很。

    眼中那点藏不住的心思一瞬间就被猜透了。

    本来是不用住校的,喜欢云灯喜欢被人夸被人瞩目,他虽然没说话,只跟在了云灯身后。

    宿舍有梅兰竹菊四园。云灯在梅园,四人间,其他人来得都早,云灯进来时,连卫生都打扫好了。

    正在涮拖把的少年正要把拖把放进卫生间,看到站在门口的云灯不由得眼睛睁圆了,下意识说了句国粹“卧槽”

    床上铺被子的男生刚装好床帘,一把撩开伸出脑袋,在看清楚云灯的长相时也愣了愣,随后不太自在地默默缩了回去。

    看得出来三个室友家世应该都不错,不过也不至于太有裨益,学习上还得靠他们多多帮助,云灯下意识在脑海中衡量了一下,旋即绽开温和的浅笑,“你们好呀。”

    长得漂亮在哪都能吃得开,更不用说云灯这种楚楚可怜,艳丽又清纯的脸蛋,只是随意这么一站,都仿佛不在同一个次元。

    几个男生自告奋勇要帮云灯搬行李、铺床,毕竟云灯看上去就像是不太会做家务那种,估计爸妈舍不得让亲自做事。云灯

    若无若无地视线落在了谢栖身上,从进门开始到现在,谢栖就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打算。

    “小灯,那是你哥哥啊”

    顺着云灯的视线看过去,看不清楚脸,只依稀看到过长的腿,高高的。

    云灯看着谢栖垂下来的手,指骨比寻常人要长出一截,泛着冷冷的玉色。他垂下眼帘,随口道“不是哥哥,是我养的一条狗。”

    他走到门口,将谢栖从视野盲区拉入宿舍之内,视线仰着,潋滟着薄薄水色的眼眸也就全神贯注地看着谢栖“喂哥哥,你说是不是”

    嚣张得完全忘记了方才在车中是怎样服软。

    用对待其他人那样的方式就想要谢栖也跟着沦为不二之臣。

    拙劣的陷阱只粗糙地用了几枝玫瑰来遮掩,可怕得是,他正在心甘情愿往下跳。

    谢栖喉结一压,漆黑狭长的眸子看了其他人几眼,立刻就有人打圆场“对了,云灯,你行李是不是还在楼下,我们一会帮你提上来。”

    云灯本来就是想膈应一下谢栖,闻言倒是柔着声音解释“我可能不会住校,来宿舍这边看看。以后会跟大家一起上课,麻烦啦。”

    小礼物是从家中带出来的,刚好有三份,给每个人都发了。

    分完礼物,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云灯看着来电人,迟疑了下,还是接通了。

    他走出宿舍,长廊中来来往往都是今日的新生,他趴在栏杆上往下面看,有一个小花园,有小凉亭和小河。

    “哥哥,开学了吗”

    云灯托着脸颊,”嗯,开学了。”

    “那来数三下,来数三下。”少年的声音蛊惑动人。

    云灯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什么,不过还是顺着少年的意思,声音很轻的“一。”

    “二。”

    “三。”

    车子出现在楼下。

    他看到宋北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电话还在接通。

    “喂,哥哥,怎么不说话了”宋北砚叭叭按了两下喇叭。

    云灯看着他幼稚鬼的行为,有些好笑“别扰民,砚砚。”

    “那下楼,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人这么多,你不怕嘛。”

    “不是很怕,再说了,好学生会追我这种烂人吗”

    云灯想着,何止。

    宋北砚的天赋只是不在读书上,技能点在了声音和作曲上,现象级不是开玩笑,粉丝又疯又病又死忠,真的像在养蛊。

    云灯慌慌张张“马上。”

    挂断了电话,转过身子却看到了谢栖正站在不远处。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但宋北砚很躁郁,哄起来麻烦,云灯没想太多,下了楼。

    车厢内温度凉爽,隔绝一切燥热,云灯被按到副驾驶上,就看到宋北砚降下一半的车窗。云灯撑了撑身子,准备把车窗关上,“你是一定要把人引来”

    他话都还没说完,听到外面传来对话的声音“那个人侧脸看上去还有点像宋北砚,只不过副驾驶是有人吗”

    “还真是,确实像。”

    “不对,这就是吧。”

    云灯推了一下宋北砚,“有人。”

    宋北砚按着方向盘,踩了油门,车窗悠扬合上。侧脸线条优越,嘴唇很薄,绷得紧紧的,阴郁而美艳,随了他母亲的长相,攻击性很强的俊美。

    他嘴上没把门“哥哥,你推我做什么,脸这么红,被发现也没什么。”

    “迟早是我老婆。”

    听到他在说更深一层的关系,云灯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焦虑不安。他没有那么多憧憬,只是感觉顺心,顺心之下,则是一种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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