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是个看起来三十四出头的beta,邵行秋不认识,估摸着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进来找蒋荡汇报工作进度,刚看到邵行秋和蒋荡的穿着时,beta瞳孔放大一秒,但很快收敛神色,把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去。
蒋荡没说什么,拍了拍邵行秋的后腰“去那边自己坐着玩会儿吧。”
语气像极了土大款安顿缠人的小金丝雀。
语罢,大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顺着邵行秋的后腰滑落,将将擦过高耸的峰峦。
热气上涌,邵行秋瞪了蒋荡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
蒋荡就是个流氓仗着有人在,明目张胆占他便宜。
邵行秋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有些气闷,看到茶几上摆着的满满吃食,大多都是他喜欢吃的,胸腔里积郁的气倏的就消了。
邵行秋吃了点水果,再抬头,蒋荡那边汇报完成了,余下时间就是蒋荡眉头拧起,在给负责人说一些重点,负责人听得是不住点头,只差拿出帕子擦冷汗了。
邵行秋自己也不知道蒋荡一本正经说的话是瞎说的还是怎么的,便举起手机悄悄拍了段视频发给了沈青。
沈青开心坏了,当即回邵行秋的消息,说是蒋荡又会工作了。
邵行秋
合着工作这个技能一切换剧本就能恢复正常那他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其实也不算白来,至少让他知道了礼服的存在。
负责人一走,蒋荡立马变脸,走到沙发旁就一把将邵行秋搬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表情纨绔“小金丝雀光顾着自己吃也不喂主人吃点”
第一次坐在蒋荡怀里,邵行秋哪哪儿都不自在,像是被玫瑰味的火炉包围着,整个人都要化了。
蒋荡的大腿绷着,肌肉鼓鼓,邵行秋坐在上面就觉得烫,他挪了挪,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却被蒋荡掐住了腰。
蒋荡眼神晦暗“小金丝雀这是主动,迫不及待邀请我在这里吃掉你”
邵行秋头皮一麻,顺手把手里的葡萄连皮带肉塞进了蒋荡嘴里。
闭嘴吧。
蒋荡嚼吧两下,侧着头把葡萄皮往垃圾桶里吐。
吐中了。
蒋荡高兴坏了,晃了晃怀里的邵行秋“小金丝雀,你看到没有”
邵行秋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高中在篮球场上嘚瑟的蒋荡。
邵行秋抿唇,淡然一笑“看到了。”
得到了怀中人的认可,蒋荡的表现欲更甚,连着往嘴里塞了四五颗葡萄,把葡萄肉吃掉之后像个豌豆射手一样对着垃圾桶喷,还全被他给喷中了。
蒋荡兴奋“百发百中神射手就是我。”
邵行秋心里吐槽,可不就是百发百中嘛,就一次就让他揣上了崽。
得意了会儿,蒋荡也没再玩了,因为他把葡萄汁吐了点在邵行秋的白礼服上,当时邵行秋的脸色就变了。
蒋荡摸了摸邵行秋的脸,纳闷道“我也没把葡萄水吐你脸上,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紫幽幽的。
邵行秋吐了口浊气,也不回答蒋荡,从蒋荡的腿上站起来,进了厕所,关着门倒腾了好久,想要把礼服上的紫色汁水擦掉。
蒋荡听到厕所里的水声淅淅沥沥,一直不见人出来,有些心急,站在厕所外面敲门“小金丝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邵行秋看着白色西服上紫色的星星点点,心里伤心,没有回答蒋荡。
在蒋荡喊第二次门时,他拉开了门,看着高高大大却一脸焦急的蒋荡,突然悲从中来,像个心爱玩具坏掉的小孩儿,开口还有些委屈。
“衣服洗不干净了。”
蒋荡看了看,白色上的紫色显得有些突兀。能看出来,邵行秋想了很多办法,但就是无法根除污渍。
蒋荡财大气粗道“没事儿,衣服脏了就脏了,再买就是了。”
一句话,打中了邵行秋的泪点,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邵行秋声音些微颤抖“不一样,再多新的衣服都不是它。”
就好像,再多的人,也不是蒋荡。
葡萄水溅上的瞬间,邵行秋想的不是衣服,而是蒋荡,以前的蒋荡。他很害怕,害怕蒋荡就是这件纯白的衣服,一旦被染上其他颜色,就再也无法回来。
染上其他颜色的蒋荡,还是蒋荡吗要是蒋荡一辈子都好不了
越想越害怕,邵行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蒋荡张张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不明白,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怎么就这么悲伤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件衣服是他送给小金丝雀的第一份礼物
啊,小金丝雀好爱他啊。
蒋荡自以为相同了其中的关窍,弯腰捧住了邵行秋的脸颊,大拇指珍爱地划过邵行秋的眼睑,把将落未落的泪珠扫过。
他轻声哄“没事儿,主人给你想办法,保管让你满意。”
被蒋荡温声哄了几句,邵行秋的伤心情绪过去了,羞耻情绪就上来了。他向来以坚强面目示人,今天却因为一件西服红了眼睛,还掉了眼泪,真是不应该。
好在蒋荡没有笑话他,还哄着他。
蒋荡把人牵到沙发坐下,拿出手机给沈青发了条消息,没等一会儿,沈青就拿着东西进来了。
沈青出去,邵行秋看清楚了,拿进来的是几盒水彩颜料。
蒋荡一脸严肃,把颜料调好,就直接在邵行秋的衣服上画起来,没多时,紫色的星星点点被掩盖,摇曳蔓延的玫瑰开满了白西服。
邵行秋的西服胸口处本来就有一枝玫瑰,现在玫瑰多了起来,就失了西服本来的圣洁感,多了一些禁忌的美艳。
但蒋荡眼睛亮晶晶望着邵行秋,问邵行秋怎么样的时候,邵行秋还是听从本心道“很好看。”
或许,那会儿是他钻牛角尖了。
蒋荡对于他来说,就像这件西服,纯洁干净的同时,也知之甚少。可蒋荡脑子坏掉之后,他慢慢看见了蒋荡不一样的地方,看见了更加鲜活的蒋荡。
他不应该焦虑的。
反正以后不管蒋荡怎样,他都会一直陪着蒋荡,不离不弃。
想清楚之后,邵行秋开怀不少,主动提议想要给西服拍拍照,蒋荡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揽着邵行秋自拍。
照片里,蒋荡笑得耀眼,邵行秋笑得清浅。
这是两人第一张如此亲密的合照。
或许,有些事情也不单单只有坏的一面。
下午时间过得很快,下班时间,蒋荡带着邵行秋回家。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两个第一次坐同一辆车下班回家,管家看到的时候还惊喜了一下,笑着上前打招呼。
“先生,小先生,你们回来啦,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蒋荡满意点头“今天下午我让人送过来的东西到了吗”
说到这,管家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停顿,但他专业性让他很快回答“都送过来了,安装好了。”
蒋荡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邵行秋狐疑“你和刘叔在打什么哑谜”
蒋荡勾唇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行吧,邵行秋也不再好奇,晚上就知道了。
中间两人吃了饭,邵行秋把蒋荡卖关子的事情也就忘记了,所以等他走到蒋荡卧室,看到卧室正中央的大金丝笼的时候震惊得说不出话,下意识就是夺门而出,逃离这里。
可蒋荡是谁,他可是掌握小金丝雀生杀予夺的主人,反手一拉门,咔哒一声,门反锁上了。
邵行秋指着金丝笼问蒋荡“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荡邪魅笑着“小金丝雀,自然是要关在笼子里养着的。我的,别人谁也不给看。”
恍惚间,邵行秋觉得这次蒋荡拿的怕不是两个人格的变态霸总,不然怎么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变态的。
金丝笼很大,就算邵行秋走进去都能直立站着,里面还有一张复古小榻和一个木马,地面铺着长毛绒毯,还挂着两根皱皱巴巴的丝绸带,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邵行秋后知后觉,怪不得刚回家的时候蒋荡问刘叔,刘叔是那样的表情。要是换了他,他也无法淡定面对这一堆的稀奇古怪玩意儿。
邵行秋动了动喉结,假装天真问“你要把我关起来”
蒋荡漫不经心应了一声“b。”
邵行秋
蒋荡也不废话,直接公主抱起人,就往笼子里走,邵行秋甩甩腿,想要挣扎,却被蒋荡用信息素压制得腿软无力。
蒋荡轻手轻脚把人往小榻上一放,抬手扯动领带,露出喉结。
邵行秋缩了缩腿。
这样的蒋荡怪吓人的。
蒋荡笑得也渗人“小金丝雀,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木马,还是秋千”
原来那吊着的丝绸带是秋千
邵行秋眨眨眼“我不会,要不你给我演示一下吧。”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蒋荡顺着就上钩“这都不会行,我给你演示一下。”
蒋荡西装革履坐在木马上,扶住木马的身子,晃了晃说“这个木马一般,还不如摇摇椅。”
蒋荡又晃了两下,正准备站起来,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木马摇晃加快,邵行秋只听到一声惨叫,蒋荡就飞天猴上身,窜了起来,脑袋撞金丝笼上,硬物与金属相撞,发出铮的一声。
蒋荡像被蹂躏狠了一样,曲腿靠着金丝笼,一手摸被撞痛了的头,一手摸被戳痛了的屁股,朝变化太快一时不知作何表情的邵行秋委屈巴巴道“有暗器戳我屁股。”
邵行秋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