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城之战最终以璃月一方的胜利而落幕。
诚如3号分身南风所言,两个璃月的武神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开二阶段的残血敌人那还不如辞职回家种地算了
情绪之魔神艾利欧格死前的怨念多到溢出,祂诅咒着那些抛弃了自己的子民和璃月那些不讲武德的对手们,以及所有能诅咒的人和事情。
在祂死后,马尼城这山中王国的旧址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摩拉克斯封印在一个秘境里,永远不见天日。
至于祂的魔神尸体与崩解散落的神力则是化作众多的魔神残渣和恶念,盘桓于这片昔日群山地区、如今的平原地区,目测起码还要上千年才能完全消散。
虽然某种意义上璃月的边境线再一次拓展了,但摩拉克斯把这儿划为禁区,暂时不允许来往行人通行。硬闯的话,后果自负。
而且战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褪色者回去摇人过来加班,摩拉克斯留下来安抚那些昔日的马尼城遗民百姓。
他对于想要去璃月的人表示会护送他们回去,对于一些不愿意去璃月、或者有别的地方可去的人则是给了不少路费盘缠,还将他们按照不同的地点组建了好几支归乡队伍,好让大家各回各家。
其中,昔日跟3号分身南风关系交好的阿芙洛缇家族经过商讨以后,决定去璃月发展主要是家族里不少人跟璃月那边有亲戚关系在,如今马尼城毁了,家财也没了,大家都变成了穷亲戚不去投奔璃月有钱亲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个家族的二小姐杜莲四处打听自己昔日客卿南风的下落,她非常担心南风的安危。
但无论是客栈里的伙计们还是前军官保尔都告诉她,南风应该是在与神殿势力的战斗中遇难了因为有个别从神殿里逃出来的混混们告诉了大家,他们亲眼看见南风与罗利大哥、猫爪叔等人一并战斗到了最后。
得知了这个噩耗,杜莲很久没说话,她只是怔怔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然后独自大哭了一场。
过了很多年后,去了璃月的阿芙洛缇家族最终成为本地的商人家族之一,而杜莲则是力压她大哥,成为了新一任的家主。
她结婚,生子,赚钱,做生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直到后来她那长大成人的儿子某天告诉母亲,说自己想去拜师学艺,学刀法作为家长的杜莲就去观摩了一下那位打算收徒的师父的刀法水平。
“恕我直言,这年纪、这水平真的很一般”她毫不客气地说,“我见过更好的刀客。”
师父很生气,觉得被落了面子,当即拂袖而去,徒弟也不收了。
儿子急了,就问杜莲,那个刀客到底厉害在哪里如果真那么厉害,现在又在哪儿高就
“我也说不出她厉害在哪里但她挥刀时,就像是风暴一样。”杜莲眯起眼睛,人至中年的女子却露出了一如昔日少女般的笑容,“我不会忘记她的。尽管她已经死了。”
当褪色者用鲲鹏运输机级别的大鸟身躯扛着一堆莫名其妙就又开始要加班工作的可怜仙人们赶来接收难民之际,她被归终揪着鸟耳朵骂了老半天。
“跟摩拉克斯单独出去嗯开疆拓土也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
有时候,你很难从这位笑容满面的漂亮魔神姐姐言语里判断出她到底是对哪一件事生气了。
可怜的褪色者在战斗时威风凛凛,纵横天地间时逍遥洒脱,到头来还要被姐妹捏着耳朵唠叨怎么感觉还是五百年前那只随便一个人都能捏着她那命运的后颈肉来教育的幼崽模样。
“啊痛痛痛都是临时起意啊归终,我不是故意让你们加班的对不起别再拔我的毛了”
归终冷笑一声:“眼看天冷了,棱游,我回头给你织一件毛衣用你的毛。”
“什么可是现在冬天才过去啊”
无论如何,鲲鹏运输机还是以最快速度在璃月和马尼旧址之间跑了个来回。
还有一些千岩军士兵组建的前期部队也搭了顺风鸟,他们会在此地修建一些边防建筑,驻守于此。同时将原本旧的边防线界碑迁徙过来。
各项战后事宜有条不紊的展开,营地里囤积起来的马尼城民众越来越少,不少人都告别了这些璃月的仙神,各自组队回家去了。
然而几乎每一个被迫加班的仙人都过来嫌弃了一番褪色者主要是这帮仙人不敢去骂随随便便增加工作量的帝君摩拉克斯,所以只好欺负一下“团宠”褪色者了。
褪色者:
不是,你们觉得摩拉克斯会打人,我不会是吧
话说回来,关于南风遗留下来的雪鹰“大宝贝儿”和黑马“闪”,它们之前也许是因为塔尼斯特给保佑着,居然没有被艾利欧格的蜘蛛真身所波及伤害到,幸存了下来。
两只动物对于接下来的去向之事也做了一番纠结。
闪毕竟是一只成年动物,又很聪明,分得清褪色者与自己旧主人南风的区别红发和黑发的雌性人类,怎么能说是一样的呢
最后,也不强求什么的褪色者为闪解开了缰绳和马鞍,让它回归了大自然。它本就是一匹喜欢自由的野马,要不是倒霉的被北地马商捕捉到,估计当年都不会来到马尼城。
而大宝贝儿,虽然它也很伤心自己怎么就突然少了一个娘,理解不了本体和分身的区别,但它最后还是决定跟着褪色者走。
这一回,褪色者也没有拒绝大宝贝儿的认亲,毕竟无论是自己还是南风都可以算是这只幼鹰的老妈了
大宝贝儿与闪在平原上依依不舍地亲近了一会儿,你啄啄我的耳朵,我舔舔你的羽毛。
褪色者在一旁始终温柔地看着。
最终一只动物翱翔在天,一只动物则是头也不回地朝着荒野深处奔去。
它们在此后的一生里,再也没有见过面。
但是很多年后,璃月的丛山峻岭里有了一种雪白的鹰类新种群。
而这片荒野上,同样也有许多野马出没。
至于3号分身临终前寄出的那枚化作大半部分都是红色的亚辉石耳坠,褪色者也收到货了,货物包装完好,没有损伤。
关于这三万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亡魂该如何处理,褪色者觉得自己肯定没时间一个个超度,因此她先后请教了一下相关的仙人,询问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仙人同事正因为最近的加班而忙得不可开交,便向褪色者郑重推荐了殡葬行业的龙头专家百年老字号店铺“往生堂”的当代堂主。
这往生堂自五百年前的璃月建立后没几年就成立了。起初,只是这胡氏一家人里有好几位男子从军,先后战死沙场,族人们在悲痛之下为这些英烈操办了葬礼奠仪。
然而邻里街坊看着觉得很好,很隆重,不会辱没了死者和他们生前的功绩,因此后来几十年里但凡有需求,都来找着胡家人帮忙操办仪式。
久而久之,璃月的殡葬业龙头老字号“往生堂”就诞生了。连官方与千岩军都与他们保持常年合作
这往生堂如今已经传到了第11代,堂主胡焕明是一个留着漂亮小胡须的中年人,温文尔雅,看着不像是从事白事的人家,倒像是个做学问的教书先生。
当褪色者亲自上门,送来这份前所未有的超级大单并解释了前因后果,胡焕明堂主一时间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连自己最爱的胡须都忘记抚摸了。
褪色者问:“怎么样能做到吗”
“没问题”胡焕明用力地摸了摸胡子,不小心扯下了一两根。
一时间,胡堂主疼得脸颊抽搐却又因为在塔尼斯特大人面前要保持风度而不得不强忍着:“我可以选择良辰时日,举办大型水陆道场,超度这些亡魂。”
“外地人的亡魂也能送走吗”
“可以的地域界限只存在于我们现实世界的距离。”胡焕明快速解释,“但对于死者而言,都是殊途同归的另一个世界了。”
“原来如此。这三万多人生前受尽苦难折磨,我的人也是历经几多波折才从恶神手里抢回来的如今,我把他们都交给你了,胡堂主。”
褪色者语重心长地说:“别让我们失望。”
胡焕明神色肃然,站起身,向她长长地作揖,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了这枚耳坠。
“定不负诸位大人所托”
数日后,大型水陆道场的祭奠仪式举办得很成功,堂主胡焕明亲自主持仪式。不仅褪色者亲自去现场观礼,摩拉克斯、归终、赫乌莉亚他们也来了。
在众多仙神与凡人们的郑重注视下,那发光的耳坠里飞出了众多的亡魂。
他们数量太多,彼此身上的灵魂力量互相干扰,以至于短暂的将半虚幻的身形模样显现在凡人的肉眼凡胎里。
也许值得庆幸的是,有仙家暗中出手,修改了这个地区的亡魂形象,给他们穿了一件“人模人样”的外套所以显现在凡人面前的都是一个个面容清晰、身形虚幻但完好无损的灵魂。
大家惊叹着看着这一幕,而亡魂们看看自己的伪装和周围的环境,终于也明白自己终于获得自由了。
他们又哭又笑,纷纷向这些璃月人行礼表达了谢意后,结伴前往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儿啊子文,陈子文我那可怜的儿啊”
褪色者听见了人群中有陌生的哭声,她扭头看去,发现观礼的人群中,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已然哭晕在地,而他的老伴尽管也涕泪纵横,但还是尽力安慰老妇人。
周围的好心民众连忙七手八脚地搀扶着两位老人,还有维持秩序的千岩军士兵询问他们要不要去医馆里急救。
坐在观礼台上的摩拉克斯慈悲而怜悯地注视着他们,说道:“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难,不是吗”
“确实。”褪色者幽幽地回答。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法会仪式结束后才各自散去。
“对了棱游。”摩拉克斯边走边说,“那孩子我带回来了,你要见他吗”
“谁”
褪色者愣了几秒,就连归终都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先前马尼城里的那个小夜叉。”
这时因为这几日工作忙得晕头转向的褪色者才想起那日当众跪在摩拉克斯面前低下头,宣誓效忠的夜叉少年。以及他望向自己时那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
“哦哦你说金鹏啊”
“我给他改了名字魈。”摩拉克斯平静地述说着,“意为饱受苦难和淬炼的鬼神。他很喜欢,过去的记忆和名字似乎对他来说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折磨和罪孽。”
“是吗”
褪色者不置可否,不过想想自己也抛弃了昔日在交界地当人类时的名字,此后以“褪色者”作为自称,她就没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改名字了。
“那么金魈现在在哪里”
“近日来无甚战事,我让浮舍他们几位护法夜叉带一带他。”摩拉克斯温和极了,“与同族相处,有助于他早日融入璃月。”
就算是褪色者也不得不表扬这帝君大兄弟的心思细腻,安排妥当,给浮舍、伐难他们带孩子,合情合理
想必魈一辈子都没见过一群夜叉聚在一起打麻将的场面吧
他就算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也不会讨厌便是。
“可是我今日预约了英烈公园的万名墙那边我答应过要给一些人刻名字的。”褪色者想了想今日的工作日程安排,“也罢,你让浮舍把魈带来英烈公园,我跟他稍微谈谈。”
自从来了璃月,魈就想方设法的躲着褪色者走,非常别扭和不自在,搞得褪色者想跟他好好谈一谈都没机会。
不管怎么说,今天可算是逮到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