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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赟
    周围人越劝,漆世彦越要反着来。

    他脸蛋两侧的婴儿肥紧紧贴着时若先的膝盖,两只手在时若先的绝对领域附近晃荡。

    如果被他发现时若先并非女儿身,事态就不可收拾了。

    太后眼观六路,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和漆世彦微微敛眉,笑眯眯地说“哀家还是头一次看彦儿和生人这么亲近。”

    说罢叹了口气“这几天彦儿在慈宁宫闹得不可开交,现下和九皇子妃那里,哀家也能暂时静静心了。”

    话已至此,谁也没资格让漆世彦从时若先身上下来了。

    但是时若先对自己腿上多出来的小孩挂件无动于衷。

    漆世彦使出大眼攻击,仰脸看着时若先,两颗葡萄一样的大眼眨巴眨巴。

    “姐姐,彦儿这么可爱,你不抱抱彦儿吗”

    换做别人,可能就被他天使面容骗过去了。

    但是这招对上时若先,无异于关公面前舞大刀。

    仙女面前装可怜,卖弄无效。

    时若先二十年前就熟料掌握眼波攻击,漆世彦还嫩了太多。

    但是太后、苏嬷嬷、还有谢墨赟的眼神都凝聚在时若先这里,面上还要过得去。

    于是时若先伸手,把漆世彦抱到腿上。

    “来,姐姐抱。”

    漆世彦一头扎进时若先怀里“姐姐香香”

    这就是时若先另一个绝对领域了。

    上平下凸,两个地方都不能被发现。

    于是时若先伸出手,无情钳住漆世彦左脸的奶膘。

    笑着称赞“彦儿真是可爱,姐姐太喜欢你了,小脸蛋怎么这、么、软啊”

    漆世彦被捏得眼圈都红了,但也不忘维持自己男子汉的形象,鼓着腮帮说“姐姐喜欢就多捏,彦儿喜欢被姐姐捏脸。”

    时若先像揉面团一样,把他的嘴捏成“o”型。

    “真乖。”

    令慈宁宫宫人闻风丧胆的小魔王,此时成了时若先手里随意揉搓的史莱姆。

    最主要的是,漆世彦毫无怨言,幸福地快要冒泡了。

    仙女姐姐的睫毛长长的,嘴巴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手劲也足足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

    从别人的视角来看,漆世彦乖乖坐在时若先腿里,而时若先爱怜地摸着漆世彦的后脑勺。

    两个作精凑到一起,反而出现和和睦睦的气氛。

    谢墨赟不禁多看了好几眼。

    这眼神落在苏嬷嬷眼里,就成了羡慕。

    苏嬷嬷笑着说“九皇子妃这么喜欢孩子,想来今后您和九皇子妃也会儿孙满堂的。”

    谢墨赟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时若先不作妖而惊讶,面不改色地回答“借嬷嬷吉言。”

    时若先心想那得先把谢墨赟不举的毛病治好才行。

    漆世彦小声问“姐姐会生小弟弟吗”

    时若先两指夹着他的脸蛋,把圆滚滚的脸扯成小圆饼。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插嘴。”

    漆世彦的嘴巴变形,“为神魔不让偶缩”

    时若先心里的小恶魔嘿嘿一笑,“因为我家的渣桶还没长出小孩。”

    这明显超出的漆世彦的认知范围。

    “渣桶不是放脏东西的吗”

    时若先笑眯眯道“小孩都从这里长出来的啊,姐姐怎么会骗你呢”

    漆世彦表情呆滞,在“骗我的吧”和“仙女姐姐怎么会骗我”之间徘徊。

    每个大人都有一个共同任务告诉小孩你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花盆里长出来的。

    时若先洞幺洞幺,我穿到古代卧底,代号虫虫。小孩已懵逼,任务已完成,请指示。

    相比时若先这边的儿童频道,谢墨赟和太后已经提起有关京城传道的事情。

    太后夸奖谢墨赟修经著书的事情做得好。

    谢墨赟宠辱不惊,回答自己只是做分内的事情。

    相比一众受宠皇子的肥缺,谢墨赟成日收罗古籍、拜访大师,就为了把经书残卷修补起来,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但是厚积薄发,这不就是时机了。

    思及太子和太子妃的嚣张做派,太后平日也略有耳闻。

    此时看着低调的九皇子,越看越觉得欣喜。

    更何况还有彦儿喜欢的九皇子妃。

    太后抬手和苏嬷嬷说“去取一卷智胜法师的般若经送去九皇子府上。”

    谢墨赟先是惊讶,后又镇定,立即起身行礼说“多谢皇祖母。”

    “哀家也什么好东西可送,要真谢哀家的话,就时常带着皇子妃来看哀家。”

    “先先还不太熟悉汉话,孙儿代先先谢过皇祖母。”

    谢墨赟侧头看了一眼时若先,和时若先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苏嬷嬷打趣道“新婚燕尔,倒真是浓情蜜意。”

    太后也笑着“夫妻和睦才是真。”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时若先也硬着头皮,一同露出微笑。

    真挚的兄弟情就是这样。

    在兄弟需要朋友的时候当朋友,在兄弟需要老婆的时候当老婆。

    进宫已经两个时辰,谢墨赟称有事,便找了适合的时机行礼告辞。

    漆世彦眼里瞬间起了雾气,抓住时若先的袖子,“我也要跟姐姐一起走”

    “彦儿乖,你皇叔母过几天就又来了,好不好啊”

    苏嬷嬷和太后百般迁就,但漆世彦怎么会满意,张开嘴就要哭叫。

    太后苦恼“这可如何是好”

    时若先抬眸一笑“让我试试。”

    他低头在漆世彦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居然瞬间就让这难伺候的活宝安静下来了。

    苏嬷嬷啧啧称奇,太后都起了想把时若先留下的念头。

    但宫里的规矩不能破,只能让谢墨赟和时若先多多进宫。

    临走前太后告知谢墨赟“下月十六彦儿生辰,你也带着皇子妃去将军府上一同喜庆一下。”

    谢墨赟还是一样淡然道谢。

    而时若先却猛地被唤醒关于原书的记忆

    将军府这三个字实在太重要。

    时若先刚刚就一直感觉漆世彦这个名字熟悉,原来这感觉是来自漆姓。

    将军府是大启的武将世家,忠心耿耿且手握兵权,因为上任将军娶了皇帝的胞姐而更为重要。

    但现任将军漆玉行的剧情时若先还没看到,只记得原文里谢墨赟就是靠获得将军府的信任才打了翻身仗。

    时若先看着漆世彦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两道不明显的指印。

    没想到自己刚刚掐住的,居然是今后的靠山。

    别说,这靠山的手感还真不错。

    夺嫡之路暗潮汹涌,只是一个上午的功夫,趾高气昂的太子和太子妃从慈宁宫灰溜溜地走了。

    而九皇子谢墨赟,就从寂寂无名的边缘皇子,一跃成为太后心里独一份的存在。

    进宫时,宫人见了是九皇子的马车,还只是平淡对待。

    出宫时,宫人面上的语气都变得活跃许多。

    回到马车上,谢墨赟没有喜笑颜开,也没有大放厥词,而是认真地问时若先。

    “累吗”

    时若先眨眨眼。

    谢墨赟清清嗓子“看你早上捂着腰,我猜你也没睡好”

    不说还好,一说时若先就感觉的腰隐隐作痛。

    时若先揉着腰埋怨“为什么你的床那么硬啊,我从没睡过那么硬的床。”

    谢墨赟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然后又让开自己坐的一部分位置,“你靠着睡一会。”

    本来这车厢他一人坐中间刚好,两人也能平分。

    但时若先自觉占了三分之二,谢墨赟再让了一点出来,倒是显得他有些可怜。

    时若先拍拍胸脯,“别跟你兄弟客气,你坐过来一点没关系的。”

    谢墨赟迟疑,但是时若先再三要求,他只好照做。

    车厢里摇来摇去,晃得时若先昏昏欲睡。

    时若先伸了个懒腰,靠在车厢上小声嘀咕说“文武贝,你的车厢和床一样硬。”

    同时眼神幽怨,在谢墨赟身上飘来飘去。

    几秒种后,谢墨赟叹了口气。

    “要不然你靠在我身上。”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谢墨赟总算知道刚才时若先为什么让他坐过来一点了。

    原来算盘打在这里。

    时若先懒懒地靠在谢墨赟肩上,表情像偷腥的猫。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如画笔勾勒的侧脸,呼吸都慢了几拍。

    时若先的发髻是他外出前亲手挽的,还仔细涂了一层发油,此时正散发着淡淡地桂花香气。

    执手对镜梳青丝

    谢墨赟不知时若先今后会不会自己学着梳发,但是时若先要是愿意,自己倒是愿意多出一份力。

    车外传来一阵孩童哭闹声,谢墨赟想起心里困惑,问“你说了什么才让世彦放你走的”

    时若先眼睛已经闭上,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谢墨赟心里无端软了一下。

    “没事,你睡吧。”

    时若先闭着眼,“你想知道的话,就给我买蜜砂珍珠梅来。”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吃

    谢墨赟再想说话,却发现时若先已经放轻呼吸靠在肩上睡着了。

    谢墨赟撩起帘子和车夫低声说“就近停下,然后去集市买珍珠梅来,甜一点也不要太甜。”

    车夫迟疑,“可是您不是还要赶去见伍侍郎”

    “无妨。”谢墨赟顿了顿,“再去买几床软垫来。”

    车夫摸不到头脑,但还是领令。

    谢墨赟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而时若先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轻轻动了动。

    时若先我是不是不该装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