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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破茧
    达瓦催说“十二、皇子,我们、也走。”

    十二回说“达瓦殿下可先行离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苏大哥,想再陪陪她。”

    苏景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嘟囔着“睡觉”

    瞥了眼达瓦,就往门外踱去。

    老板上前,扶着苏景年往外走。

    回头说“公子、小姐放心吧。这祖宗就住在门外的游船上的,每天晚上都是我送她回去呢。”

    十二欲上前跟着去,达瓦拽住他。

    说“夜色、深沉。改日、再叙。”

    十二无奈,只得眼看着苏景年被搀了出去。

    “走罢。”达瓦劝道。

    “嗯。”十二万般不舍,看了好久,才与达瓦一同离去。

    苏景年被搀扶回了游船,便缩在房间角落。

    许久过后。

    “你要动手了么。”

    一女声响起。达瓦去而复返。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银辉洒了一地,也洒在苏景年身上。

    遍地霜雪。

    苏景年笑了起来,闷声道“她走了。”

    达瓦轻叹,心下了然苏景年口中的“她”便是那画中美人。说道“你的身份敏感异常,受制于种种。断不可轻举妄动,失了先机。我虽不知你与那美人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友人我需劝诫你。此时此刻,以静制动方是良策。”

    “不负、莫离,你该懂我。”苏景年起身,直视达瓦。

    “我必须找到她。凡阻我者,唯死尔。”

    冰冷的光打在苏景年的侧脸,墨眸如炬。

    老七与蔡越儿走在路上,周身的恶臭,惹得路上行人都捂着鼻子,绕着他走。

    蔡越儿也稍微走开些,默默地与他拉开了微妙的距离。

    不想撞倒了迎面而来的路人。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不扣分就能乱并线啦”路人跌倒在地,叫骂起来。

    蔡越儿微楞,扣分并线

    路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揉揉屁股。

    “呸”啐了口,路人嘟囔道“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蔡越儿躬身施礼道“是在下不对,撞倒了小兄弟。还请”

    “谁”路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嚷道“谁是小兄弟”

    “额,”蔡越儿噎住,瞄了瞄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路人。

    勉强道“撞倒了大兄弟”

    “你”路人怒视蔡越儿,气急败坏道“我这么大个美女活生生站在你眼前,你居然喊我大兄弟这古人是不是都是近视眼啊”

    “”蔡越儿惊呆了。

    面前的人一头羊毛卷儿,长度刚刚遮住了耳朵。一件破白袍子,敞着怀儿穿。裤子许是不合身,连脚脖子都遮不住。脸上更是带着奇怪的面具,看不清真容。

    这样的小乞丐,居然称自己是大美女

    蔡越儿无语。如果这乞丐都能成为美女,那自己岂非就是传说中的国色天香了

    “哼。”路人见蔡越儿化身为呆头鹅,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吧看吧看吧。姐姐天生丽质难自弃,让你多看两眼。土老帽”

    土老帽小乞丐叫自己土老帽

    蔡越儿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蔡侍卫”老七于前方唤道。

    “来了。”蔡越儿忙回神,跟了上去。

    当天夜里追月五楼

    “主儿。”一黑影单膝跪地。

    “如何。”屋内另一黑影问道。

    “北域王似乎不知暗钉去向。”顿了顿,继续说道“宣王也无法打听出,北域王近期因何举止如此反常。”

    “越儿,盯死宣王。”黑影吩咐道。

    “是。”黑影抱拳。

    “去罢。”

    “是。”

    风声起,一黑影离去。

    剩余一人吹亮火折子,点燃蜡烛。

    屋内光明一片。

    永宁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问道“都听见了”

    未央垂首坐在床上,应了声“听见了。”

    永宁笑说“那明日,我等小妹的消息了。”

    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琼浆玉液,一滴不剩。

    “嗝,”苏景年吧嗒吧嗒嘴儿,“老板,酒没了。”

    “来啦来啦”老板赶忙应了声,又拿来几壶酒。

    苏景年提起一壶,牛饮了起来。视线始终瞟着门外的游船。

    突然一袭白衣,从门前闪过。

    “噗”苏景年将整口酒全数喷了出来。

    面前的老板抓起肩上的白巾,木然擦擦满脸的酒水和口水。

    “额,”苏景年不好意思道“实在对不住老板。刚刚门口经过一白袍人,请老板将他带进来。”

    言毕拿出一张凭票。

    “诶诶,”老板接了凭票,马上笑逐颜开。回道“这就去。”

    小跑出了门。

    苏景年心中忐忑不安。又提起一壶酒,喝了起来。

    不一会,老板拉着一人进了店。

    “打劫啊绑架啊”被老板拽着的白袍叫道,手中的白番胡乱挥舞着。

    “别喊啦,”老板无奈道,“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额,”白袍抓紧了衣衫,眼泪汪汪道“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就是一搓衣板,满足不了你的”

    “噗”苏景年又是将酒水喷了出来。

    “搓衣板”老板震惊,细细地打量起这小乞丐来。

    “你是搓衣板”老板困惑。

    白袍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回道“对啊我就是个搓衣板”

    老板闻言大惊。瞪大双眼叫道“死物成精了搓衣板精”

    “咳咳咳,”苏景年实在是没眼再看下去了。说道“老板没酒了。”

    “哦哦哦。”老板惊恐的看了看白袍,往柜台去给苏景年取酒。

    “神经病”白袍嘀咕道,整理整理衣衫,转身要走。

    “请留步,”苏景年上前将白袍拦住,抬手请她坐下。“是在下有事情请教。”

    白袍倒不见外,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手中白番架在桌上。

    “找我干什么”

    两个简体汉字,歪歪斜斜地写在白番上。“算命。”

    苏景年暗笑。

    问道“先生可会算命”

    白袍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回道“只会看性格和姻缘。”

    苏景年略作沉思,便说“那便算姻缘。”

    将自己与莫若离的生辰八字报了去。

    白袍皱眉,掐起指肚,算了起来。

    “嘶,”转转眼珠,煞有介事道“好姻缘”

    “哦”苏景年来了兴致。

    “这巨蟹座和双鱼座呀”

    “”苏景年眼角微抽。

    白袍喋喋不休,足足讲了半个小时巨蟹座与双鱼座是多么多么的般配云云。

    苏景年叹口气,说道“再契合,又如何。”

    白袍皱眉,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互相喜欢对方”

    “算是吧”苏景年回道。提起酒壶喝了起来。

    “那纠结个毛线啊”白袍不解。“该结婚结婚,该生娃生娃啊。”

    苏景年摇头,失落道“看不清,猜不透;找不到,走不了。”

    “啊”白袍被绕的五迷三道,嫌弃道“古人就是麻烦,有人话不说,非要文绉绉的”

    “确是。”苏景年若有所思,附和道。

    “苏公子。”

    一袭紫衣翩然走进酒肆。

    霎时吸引了全屋视线。

    “未央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苏景年回道。

    白袍推了推眼镜,猛咽了口口水。

    “美女啊”痴痴地打量起未央来。

    面对白袍毫无掩饰的目光,未央有些不自在。

    “请坐。”苏景年请到。

    未央颔首,在苏景年身旁坐了下来。

    苏景年继续饮酒,面上红晕更盛。

    笑着问道“不知未央姑娘找我,有何事情”

    “”未央不知如何开口,欲语还休。

    “咕噜”白袍的肚子叫了起来。

    “恩哼,老板来碗阳春面”面上羞愧,言语却不落下风。

    老板上了面,白袍就头不抬眼不睁地吃了起来。

    苏景年看了眼白袍,摇头轻笑。

    转向未央问道“姑娘如若当苏某是朋友,便不要有甚么顾虑。但说无妨。”

    未央抿唇,略作踌躇,说“主儿让我来探消息。”

    “呵呵,”苏景年笑说“姑娘请问。”

    “你不恼我”未央惊诧。

    “不恼,”苏景年笑意愈发的深了,“就算是姑娘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姑娘的。”

    “找我”未央的心慌乱起来。

    “对,找你。”苏景年坏笑。

    眼中本就因着醉酒有着一丝迷离,配上邪魅的坏笑,更显颓废。

    未央只觉得自己的脸着了火,不敢再去看苏景年。

    苏景年继续道“也是时候,该见见里家了。”

    未央慌忙抬头,说“你要见主儿”

    “是,”苏景年颔首,“也是你的主儿,要见我。否则不会让老七和你先后来探我,这样更好。省去了许多周折呢。”

    未央困惑,主儿要见苏景年苏景年也要见主儿

    “姑娘只需给里家捎去两句话便可。”

    苏景年伸出食指,说“第一句,细作在我手上。”伸出中指,又道“第二句,景年只欲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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