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哈逃走了,在警方和律师赶到之前。
当然是因为小林夕放了海,故意让波本把人捞走的或许这位三面颜卧底并不是很想捞作死的变态同事,但组织其他人都清楚是他陪同西哈外出调查,到最后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怎么看都很可疑。
尽管琴酒看西哈哪哪都不顺眼,可看不顺眼和冷眼旁观是两码事,波本敢保证要是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瞧着西哈被当成性犯罪者抓进局子,下一个被怀疑是条子卧底的就是他。
而小林夕出完气理智也回来了,觉得暴揍西哈一顿送进局子、让其成为最丢脸的组织干部是很爽,但她和红方筹谋的计划中西哈这个角色登场是必不可少的。
她好不容易把红方各个势力串联起来商讨,商讨中个别存在私人矛盾的合作者还打了几架,这才确定了方案。
所以浪费了实在很可惜,她务必要榨干西哈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更是希望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到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在暴风雨来临前多作准备。
原本小林夕单纯是观赛间隙出来买盒热饮,两手空空,口袋里只装了钱包和手套,便向江户川柯南借了条手帕,把地上沾了血沫的牙齿小心包起来捧在手心,和小侦探凑在一起认真端详。
“这是真牙齿吗”牙有那么容易被打掉
“应该是吧”柯南还处于亲眼看到组织成员被打后爽到但又担忧的复杂心情余韵中,惊讶于小林夕怎么调整得如此之快,心态真好,简直是不知者无畏
两人赶在组织毁灭证据前到监控室调取了录像拷贝下来,等高木涉开着警车一来,揣着证据坐上去就直奔警局。
靠在警车后座,小林夕忽觉脖颈空荡荡凉飕飕的,才想起围巾在运动包里,而包暂时给黑尾保管着,眼下她没跟教练队员吱一声就麻溜儿上了车,这事干得太熟练甚至忘记报备了。
三天两头跑去警局,作为社团经理她略微心虚,感觉没有给后辈起到一个良好的榜样作用。
想了想,给黑尾拨去电话,解释自己有急事脱不开身,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住处钥匙放在运动包内侧有拉链的夹层里,用餐的话你和清水学姐还有小仁花商量就行,她们已经很了解点餐流程了,还有垃圾”
“停停停,”电话那头的环境音由嘈杂变得安静,应该是从球场内转移到了候场处,黑尾打断了她的絮叨,语气无奈中透着调侃,“这位经理大人,我真是伤心又感动,你居然对我们这么放不下心,本人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吗”
小林夕假装犹豫了一下,开玩笑地损他“唔,对比乌野的主将泽村学长,确实有点”
“”黑尾笑骂,“你这样真的会失去我这个主将的ok何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否则以前音驹没经理时是怎么运转下来的不过的确远不及小林你做的好。”
也许是小林夕念叨的话语令他察觉出几分“托孤”的意味,
像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音驹主将轻叹口气,并不追问,只是沉声道“我们三年级会把那群家伙管住的,猫又教练那边不用担心。”
“所以,解决完事情后早点回来。”
小林夕“噢,麻烦啦。”
高木涉在驾驶座心无旁骛地开车,江户川柯南全程看着女经理游刃有余地与社团队长沟通交流,没来由地联想到前天晚上在乌龙中拉的那几百人大群,觉得对方真心没有社交障碍,难怪人脉那么广。
话说回来,怪盗辛蒂瑞拉的人脉网也超乎他的想象,上次在池袋水族馆顶楼天台拜托怪盗基德帮他传话,随后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前天凌晨终于收到回复。
从那时他知道,原来远在工藤新一成为“江户川柯南”之前,女怪盗就已经上了组织的黑名单。
两者间的不同是,工藤新一被“干掉”后就惨遭琴酒遗忘,而怪盗小姐则是实实在在被组织高层追杀了差不多一年,却至今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出来。
怪盗辛蒂瑞拉看似没有反击,实则将与黑方敌对的各势力和国家安全部门一一化为合作者并协助,以自己为中间媒介,把他们的力量、情报、沟通彻底维系在了一起,打破了以往红方信息不对等的尴尬局面。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现实中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红方的共同目标是破灭组织,却由于立场和政治原因时常需要对个人持有的情报进行保密,使现有资源无法进行整合调配,令红黑方的对峙始终僵持不下。
怪盗辛蒂瑞拉却没有这些顾虑,她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似乎也不想加入红方,仅仅想要解决掉黑色组织这个追在身后的麻烦,干完这一票就跑路。
她是独立于组织团体间的自由个体,不接受招揽与指令,只同意单方面合作,再想试探或得寸进尺就统统把情报资料停掉,大有一种不干拉倒的意味。
很霸道,却又让人不得不屈服于她的霸道,毕竟情报真的超香,哪个安全部门看了后不想要呢
不过此类情况只适用于女怪盗,若是换个人来基本不可能办到。
一是由于她身份神秘、行踪成谜,堪称恐怖的情报搜集能力对所有势力都能产生一定威慑,柯南分析对方从不显露真实身份就是希望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令其他人一直对她保持敬畏心理。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拿认识的人举例,江户川柯南在初次与赤井秀一、安室透、茱迪老师等人见面时也觉得他们是危险人物,现在嘛不提也罢。
另一个原因则是,相比起成为红方的领导者,怪盗辛蒂瑞拉更倾向于做秩序的守护者。
毕竟各方联手嘛,每方推一个代表人员出来数量都不少了,那肯定也要选出个领头人才行,要放以前就算他们不争,他们背后的势力和安全部门肯定也要争,否则都是潜伏在黑色组织里许多年,凭什么你压我一头。
但现在有新选择了,选女怪盗的话大家都占不到便宜,很公平。
从“瓜分”组织高层都是fbi和日本公安一边一个就能看出她是个端水大师,不论背景大不大,全都一视同仁。
可怪盗辛蒂瑞拉在红方联盟中也不怎么管事,只是制定了一个略微松散却又能维持微妙合作氛围的秩序,一旦有人违反就立刻踢掉不带对方玩了。
因此,根据怪盗小姐“尊老爱幼”的建议,并采用各代表人员伪身份的年龄,所以实际年龄最大的世良玛丽一下变成了未成年组,如今掌控整个红方反击计划的是工藤优作和年仅七岁的江户川柯南。
属于是意料之外的父子合作了。
听着虽然有些离谱,但红方各位显然接受良好,唯有工藤优作摸摸修理齐整的胡子,苦笑着想自己才刚四十,怎么就被纳入了“尊老”的范畴内
江户川柯南大脑放空回想红方的计划,猛地对上小林夕那双总是含笑的圆润杏眼。
后者打完了电话,此刻正扬高一边眉梢,上下扫视着面前的小学生。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麻烦来了的预兆。
果然,小林夕伸手掐住他的脸颊,慢条斯理道“说吧,柯南君今天怎么来了,我给你们的票是在明天吧,况且我揍那个变态的时候你还正好赶到了,那个楼梯间那么偏僻,别说是巧合哦。”
江户川柯南脑门冒出涔涔冷汗来,但又不能供出“同伙”,憋了半天,“是新一哥哥跟我说小夕姐姐最近可能会碰到危险,所以让我跟着的。”
“谢谢,我确实遇到了危险,但这很稀奇吗”小林夕想说这一年遇到的危险手指脚趾加起来都数不完,要等你来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她直截了当道“而且工藤他有嘴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还是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既然还有时间让你一个小学生替他转达和暗中保护,说明不怎么危险。”
江户川柯南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被这么一点明貌似确实无法逻辑自洽,他讪讪地抿唇,睁大了水汪汪的蓝眸试图萌混过关。
小林夕这才松开婴儿肥的脸蛋,揉了把小孩蓬松柔软的脑袋,“算了,也不关你的事,等工藤下次回来我亲自问他。”
“”柯南嘴角抽搐了下,不敢想等彻底变回工藤新一后会有多少账等着他一一清算。
警车很快驶入警视厅大楼门口,看到倚在楼下门前的人影,高木涉降下车窗探出头,惊讶不已“松田警官你不是上午刚出差回来,回家休息了么”
还记得早上打照面时对方连打的几个哈欠,明明困得不行,总不能回家躺床上了还睡不着吧
松田阵平走上前,抬手敲了敲后座车窗,幽幽看着打开后车门钻出来的一大一小,意味深长地开口,“是啊,我究竟因为什么才睡不着呢”
热牛奶的助眠效果很好,可他回去后才躺下睡了不到一小时就被一个电话打来弄醒了,景老爷请他跟一下最新报案的进展,毕竟西哈的动态也关乎松田的安危。
结果赶来一看报案人,谁小林夕
再一看报案内容性侵未成年人
松田阵平顿时困意全无,一头自然卷被抓得更乱了,缺乏睡眠令头脑突突地疼,捏了捏眉心,在门口吹着风等人过来。
此刻小林夕就站在面前,他先快速瞧了一圈,这家伙看起来没有受伤,虽然外套脏了点但精神不错,想必没有吃亏,那么吃亏的一定是对方。
警官先生暗自松了口气,向高木涉点头示意后便接手了这一大一小,跟在后面迈入警视厅大楼。
进入大楼暖气覆盖范围后,小林夕搓了搓脸捂热一点,然后掏出手帕和松田阵平分享“战利品”。
她捧着西哈掉的牙齿,认真地好奇,“这是那个猥亵犯被我揍掉的牙齿,好像是”
柯南在一旁小声提醒“下颌第一磨牙。”
“对,下颌第一磨牙,松田警官看看是不是假牙”小林夕抬高手臂让对方更方便观察,“毕竟你比较有经验呀。”
“”
松田阵平舌尖不由舔了下自己的假牙,垂眸盯了一会儿,给出正确答案“是真的牙齿。”
随即又表情稍显复杂地开口,“你揍掉的你往对方面门上打了几拳”
小林夕歪头回忆“好像就一拳。”主要是她见自己一拳下去西哈就吐出了颗牙,觉得这人忒不经揍,不好真搞出人命来便停手了。
“一般来说,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把牙齿打脱落的几率很小,这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力量,”松田阵平从小开始练拳击,练拳击的不被打掉几颗牙都不能算入门,对此是相当了解。
他用指腹拉扯开嘴角,露出自己那颗假牙,“而且牙齿位置越往后就越厚,比前牙更难打落,我掉的这颗牙也不过是上颌第一双尖牙罢了。”
西哈被揍掉的这颗竟还要往后两个位置。
小林夕眼睛都不眨地注视着警官先生的动作,后者的眉眼五官无疑是浓密且深邃凌厉的,方才面无表情的模样凶巴巴中透着闲人免近的冷漠气息,却毫不在意呲牙给她看,做得无比顺手。
就像小猫在人类脚边打了个滚儿撒娇后又自然地爬起离开,留下满裤腿的猫毛;像帅气勇猛的杜宾犬威风凛凛地坐着,在看到医生过来时竖起耳朵,露出獠牙检查后舔了舔医生的指尖,凶猛又乖巧。
她摸了摸心口,有被可爱到。
松田阵平讲解完便接过这颗牙齿,以及打斗过程中被扯下来的几根黑色短发,准备待会儿路过时交到鉴识科去进行化验对比。
又让她摘掉手套检查一遍,两只手都有些轻微的擦破皮,没有伤到拳锋,连药都不用上,过两天就好了。
这素质潜力,不练拳击可惜了。
松田阵平收回落在对方手上的视线,在小林夕略带期待的亮晶晶眼神中撇过头,轻咳一下掩盖翘起的唇角,“干得好,跟我去做个笔录。”
“嘿嘿,那
当然”
小林夕拉着柯南小碎步跟上,“不好意思啊松田警官,最后还是打扰你休息了。”
“刑警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何况这不是你的错,被侵害人身后正当防卫天经地义,你完全有权利用合法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松田阵平瞥了眼她手套上的花纹,“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手套换过来。”
怎么还是两只右手手套,仅仅在眼前晃一晃他都感到脸热。
“哦,左手那只放包里落在体育馆了,明天吧,明天一定”小林夕诚恳地承诺。
这话在松田阵平听来,和怪盗辛蒂瑞拉的“下次一定”一样没有可信度,全凭当事人自觉性。
用笔录本轻拍了下这家伙的头顶,他推开搜查一课会议室的门,把拷贝进u盘的录像传输进电脑,投影在大屏幕上。
录像最开始还好,没一会儿屏幕上的西哈就开始动手动脚,江户川柯南即便在体育馆监控室已经看过一遍,仍然无法直视。
怪不了小林夕想告这变态性侵,这又是壁咚摸脸,又是闻头发嗅脖颈的,比一般的痴汉还嚣张,起码也是个性骚扰。
而松田阵平看着看着就拳头硬了,咬紧后槽牙,攥在手里的铅笔被无声掰断,他默不作声地收进口袋里,换了一支圆珠笔。
视频里的当事人应该是在场最淡定的那个,直接站在屏幕前仔细观看,时不时开口指挥“停就这个地方,把那家伙的脸放大虽然像素糊了点,不过五官勉强算清晰,截图发我,我让朋友处理一下。”
江户川柯南结巴了一下“用、用在哪里”
这种性侵案件也达不到通缉的条件吧,何况还是未遂,连平时很爱和搜查一课抢案子的公安都没理由接过去,否则太容易暴露目的,只好退而求其次让松田阵平来处理。
“放心,会用上的,”小林夕笑眯眯地坦然道,“我那么记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一副要让变态不仅身败名裂,还要下面、前面、后面哪儿都裂的语气。
她说得过于理直气壮了,江户川柯南噎了一下,看向在场的警察。
松田阵平正埋头写笔录,当事人小林夕的基本信息他已经写过太多次了,不用问都信手拈来,直接开始默写。
他头也不抬,似是习惯了般不咸不淡道“别干过分了,不然太明显。”
江户川柯南
你们要先看看身上的校徽和警徽,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小侦探震惊的神情极大程度上令小林夕感到愉悦,她扑哧笑出声,拉开前排椅子坐下,“开玩笑的啦,这家伙还不值得我公报私仇。”
接着继续放视频,放到整个视频时长三分之一的地方,双方当事人的情况瞬间便扭转了,只见西哈的胯部被狠狠一踹,他吃痛踉跄后倒在地,很快被揍成了猪头。
这是任何一名男性都不愿经历的痛苦,甚至隔着视频都感到一凉。但不得不说,冲着性犯
罪者来这一招很管用,用好了就算不能像小林夕这样反杀,好歹也够时间逃脱。
视频并不长,很快就放完了,松田阵平又问了一些细节,把笔录拿到隔壁办公大厅立案。
期间妃英理也来了,拎着公文包走进警官们为她俩腾出的空房间,小林夕和她面对面坐着,“伯母,我们公事公办,您按常规的外出咨询计时计费就好。”
这位法律界的不败女王没有急着计时,而是先问“你已经确定要起诉对方了吗”
小林夕点头。
“那这案子我接了,按规定你就不必付我咨询费了,”妃英理一扶眼镜,微卷的褐色长发整齐盘在脑后,一身浅雪青色工作制服与深紫内搭衬得她冷静智慧,身姿挺拔,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赖,“而且依循惯例,如果胜诉了,律师费用一律由败诉方承担。”
她目光温柔又包容地看着面前女儿的好友,“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也免去这部分费用的。”
妃英理总是严肃、高冷的脸色,此刻说的话却带了一丝轻松的玩笑意味,许是不想让小林夕太紧张,但也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实在是一位让人忍不住憧憬的职业女性。
小林夕眨了眨杏眼,单手托腮,神色带了些随意的亲昵,“那伯母要是又维持了百分百的胜诉率,我就请您和小兰园子去吃大餐吧,把叔叔也叫来一起。”
“叫那糟老头子来干嘛。”妃英理嗔怪了一句,却没有拒绝。
江户川柯南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其实通常来说私人与律师的讨论不会放外人进来旁听,他能坐在这儿纯粹是因为当事人不介意。
小林夕是觉得,与其让老同学事后旁敲侧击地打听,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让他从头到尾参与,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妃英理从公文包中取出合同签字,约定等警方找到嫌疑人后就去法院立案发传票,然后看起了监控录像。
妃律师足足看了三遍,中途没有说话,眼神专注,偶尔提笔记录。
看完后将进度条拉到最开始点击播放,在某个画面按下暂停键,“这里,视频第38秒的地方,你看了一眼摄像头,可能被法官或被辩护律师认为是在引导被告方对你产生人身威胁,或被判定为事前防卫,因为他并没有真正侵害到你,你确定要提交这段视频吗”
妃英理作为了解小林夕的人,当然知道后者确认摄像头的存在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下证据,但被告的辩护律师不会这么觉得,事实上,这样的强盗逻辑在法庭上并不少见,全都是令人作呕的“被害人有罪论”。
她明白作为律师维护当事人的权益很正常,可有相当数量的律师完全是被利益所驱使,在法庭上颠倒黑白。
法律不一定是正义的。妃英理深切地明白这一点,尽管担心小林夕会失望,她也一定要说清楚。
倒不是江户川柯南和松田阵平的观察力没她透彻,前两者也注意到了视频中小林夕的这一眼,只是职
业习惯令他们对待这段录像的注重点有所不同。
侦探想要通过蛛丝马迹看透真相、接近黑色组织;警察忠实地记录案件全貌,记录特征,早点抓到嫌疑人;律师则是在合理规避对当事人不利的证据,提高胜诉几率。
小林夕肯定地点点头,确定提交视频。
妃英理明白她的态度了,又把进度条往后拉,欣赏了一段女高中生暴揍变态、让人身心舒爽的反杀视频,开口换了一种说法,“这一段可能会被认定为防卫过当,具体如何需要看被告方是否会提交伤情报告,我们可以适当删减片段,提前准备写好辩词。”
小林夕对提前写好辩词没有异议,不过,“不用删减片段,就这样提交证据吧。”
这下不光妃英理,连江户川柯南也用困惑的目光看她。
“因为我觉得这家伙很心虚,按理来说他犯案未遂反而被我揍成这样,就算被抓顶多罚款、拘留或蹲几个月,”小林夕指尖点点屏幕上的西哈,“而且都痛得站不起来了,却在我跟柯南说要报警时奋力逃走,伯母,您觉得是为什么呢”
妃英理立刻反应过来,眼眸一凛,低声道出猜测“他身上背有更大的案子,所以怕被警方抓住查出来。”
“目前只是猜测而已,不过鉴识课已经在分析对比dna库了,要不我们再等等”
妃英理赞同地嗯了一声。一个犯罪未遂的普通人和一个犯罪未遂却有前科的嫌疑人,如果是后者,那么被告在法庭中天然便处于劣势,更容易胜诉。
唯一的难题就是假如被告真有前科,不知道是多大的罪,要是牵扯过多的大罪还数罪并罚了,审判周期会被拉得很长,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结案,拖个几年也是有的。
江户川柯南在边上目瞪口呆,侦探的大脑告诉他小林夕所做的一切都符合逻辑,可、西哈就这样被撕开代号暴露在阳光下了
这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警视厅鉴识课的dna对比技术是从美国研究所最新引进的,没错,就是弘树所在的研究所,是当初“dna追踪程序”的衍生技术,是目前世界的最高水平。
对比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显示,头发与牙齿检测出的dna属于国际通缉犯前神本教二把手。
这发现顿时惊动了警界高层,简直是意外之喜,立马举办新闻发布会,并将通缉信息登报、印制张贴。
由于这位二把手整容微调过,以前的照片作废了,用的还是小林夕从录像中截图后找朋友调整好像素的高清正脸照,连男人鼻翼一侧淡红的痣都清晰可见。
小林夕冲柯南弯了弯唇角,“你看,我说会用上的吧”
江户川柯南已经麻了,不过转念一想,貌似也并不影响红方联盟之前制定的计划,因为西哈只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只要他这段时间躲好了别出来晃悠,问题也不大。
再加上西哈在代号成员中比较特殊,是唯一明面上在警方这儿留过案底、身份信息比较明确的组织
干部,才会使他昭告民众的通缉令来得如此丝滑,半点不突兀。
而小林夕的报案只不过是导火索罢了,甚至这导火索都是西哈自作自受
江户川柯南在搜查一课办公室外的茶水间门口来回踱步,捏着下巴推理,隐隐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太顺利了些,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推动。
可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掰碎了揉细了,也没找出疑点来,毕竟西哈突然脑抽去小林夕面前上演替身文学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就算是他老爸工藤优作也不能提前预料到这回事。
难道真是巧合
在得知小林夕被当年的神本教二把手袭击了后,知情的警官们就打算派人24小时轮流暗中保护,尤其是看到笔录中转述的那段似是而非的替身文学,认为这个变态一定会卷土重来。
与他们的紧张相反,小林夕则是觉得这一个多月至少能清净些。
失去了贝尔摩德的易容变装,微调后的样貌也曝光了,西哈就算脑子再抽也不会在这个风声最严的时候出门走动,应该会躲起来全力准备之后的“祭祀”。
这也是她此回又是报警又是请律师,搞出那么大动静的缘故。
凭什么红方的人一个个要隐姓埋名低调生存,犯罪分子却能脸都不遮、大摇大摆地走在阳光下,这像话吗
既然选择成为阴沟里的老鼠,就该夹紧尾巴做人,好好品尝一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滋味。
折腾到晚上,小林夕惊觉自己午饭晚饭都没吃,直接错过两顿,难怪肚子饿得叫唤起来。
在食堂吃饭时,她收到了目暮警官的保护安排。
考虑到小林宅太大,也没有亲人能陪她一起住,目暮警官决定让男警官在屋外轮流守着,等春高结束回自家住时再让佐藤美和子在屋内陪她过夜。
小林夕忽然感到有些愧疚。
西哈暂时不会来骚扰,她是清净了,却大大增加了警官们的工作量。
她思索片刻,从手机备忘录内找出一个地址“我家太大了,警官们保护起来不方便,这是我名下的一户建,比较适合现在的情况,周围居民住宅也少,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生活,之后我就搬到这儿住。”
目暮警官也觉得挺合适,同意了。
小林夕喝了口味增汤吐槽西哈袭击她的鬼理由“世界上撞脸的案例也没那么多吧,怎么全让我们碰上了,又不是怪盗基德的易容术可以随便变成别人的模样。”
坐在旁边的柯南赶紧扒了口饭,睁着半月眼呵呵,基德那家伙原本的长相说不定也跟我很像呢。
妃英理“啊啦,之前还有个公主和兰样貌几乎一模一样呢,真是神奇。”
至于警视厅内部的撞脸就更多了,松田阵平默默吃饭没吭声,时不时抬眸瞄一眼小林夕脖子上妃律师亲情的灰色针织围巾。
他和毛利兰的手艺能平分秋色,却比不过这位妃律师。
配色比他的手套和谐,羊
绒材质更柔软温暖,针脚更结实紧密,甚至连花纹都格外好看。
直到妃英理有其他案子处理,吃完饭顺路把柯南带回侦探事务所,他仍然耿耿于怀就该多练习几遍再给手套的,至少能成对。
他在饭桌上全程耷拉着眉眼,小林夕偏头凑近了点,嗯,没看错。
“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回神,帮她把脑后翘起的一撮长发塞进围巾,扫了几眼对方递来的安排表,“你好像很淡定。”
“松田警官面对自己破解过的炸弹装置还会感到紧张吗”小林夕耸耸肩反问,“况且经过今天的事,我也很难害怕得起来吧。对方并不是什么神明的使者,也不是刀枪不入、青面獠牙的怪物,他是血肉之躯的人类,会被我揍得哇哇大叫,仅此而已。”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那人渣跟我们有仇,应该多揍掉几颗牙的,让他提前体验一下老年牙掉光的感受。”
“毕竟他没命活到那个时候,对吧”松田阵平都能猜到她接下去要说什么。
“没错”
小林夕把托盘送去食堂回收处,已经有车等着载她回去了。
松田阵平不能疲劳驾驶,被一觉睡醒来警局值班的伊达班长千叮万嘱吃完饭后到一课休息室睡觉,于是只送到了门口。
马上要脱离暖气的覆盖范围,小林夕仔细塞好围巾,确认没有一点能让冷风吹进去的缝隙。
她转身朝警官先生抬起手掌,尾音上扬,“我们的目标是”
松田阵平一怔,随即低笑着和她隔了手套轻轻击掌,“嗯等逮到人渣后趁机让你公报私仇”
不管对方想不想,反正他是挺想这么干的。
小林夕纠正“我们为了社会安定干的事,怎么能叫公报私仇呢。”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松田警官要加油哦。”她微微踮脚,抬手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自然卷,接着快速摆摆手跑出大门。
这家伙。
见人逃得飞快,松田阵平不自然地揉了揉刚才被拍的地方,手掌顺着后脑勺下移,摩挲着升起浅淡绯色的后脖颈大步走回去。
小林夕回到住处时是八点多了,看到车辆驶入熟悉的街道,她上半身探到前排,“就停在这吧高木警官,麻烦了。”
高木涉是今晚轮值的警力,闻言停车,关心道“发现不对及时联系,我就在门口。”
“谢谢,不过别靠得太近了,”她想了想,还是有话直说,“屋里有几个队员比较耳聪目明,可能会把你当成可疑人物。”
“好。”
一靠近小洋房,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男高们激动不已的欢呼“唔哦哦”
小林夕在门口静静听了会儿,半想等他们欢呼完再进去,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跟浪打浪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这些人在干嘛
她疑惑地拧开门,在玄关脱掉鞋子往里走,入眼就
是音驹乌野的队员们全挤在客厅里,沙发塞不下就盘腿坐地毯上,一个个双眼发光地守着电视看新闻里的春高报道。
得亏这电视屏幕够大,否则估计得全往前面挤才看得到。
而刚才的欢呼就是看到电视出现他们镜头时兴奋羞涩的呐喊,全都露出像是公开处刑却又很想看的小表情。
乌野的主将泽村大地去附近便利店买了好几大袋包子请客庆祝,音驹一众也毫不客气地揣着热乎包子咀嚼。
黑尾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可恶,风头全被这群乌鸦抢了,其他队伍根本没多少镜头嘛。”
夜久拿着最喜欢的肉包,在一旁细嚼慢咽,“可乌野战胜了宫兄弟诶,你觉得我们也能办到吗至少在旁人眼中他们已经有争夺冠军的潜力了。”
黑尾找不到话反驳,默默移开了视线,拒绝回答。
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分吃一个包子,晚饭吃得很饱的研磨本来缩在客厅角落打游戏,一抬头就被乌野三年级的二传塞了个比他拳头还大的硕大肉包,打量半天都无从下口,光闻闻味道就感觉很撑了。
于是他转头就投喂了日向翔阳,观察对方一手一个吃得起劲,决定把翔阳的胃容量数据也设定成未知。
边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月岛想要依葫芦画瓢,却被自家队长抓了个正着,只好小口小口地吃完确实挺好吃的。
刚回来的小林夕也被泽村大地塞了包子,靠谱队长连笑容都散发着质朴刚健的气质,“多亏小林你和猫又教练发给我们的比赛录像,也帮我们联系学校打练习赛和找场地,真的很感谢你们。”
小林夕咬了口包子,“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居然给明天的对手请客,泽村学长好像很有自信会赢的样子。”
对方环顾宽敞的客厅,“似乎你比我更有自信。”
已经看了十几遍回放,队员们还吵吵闹闹地想要再看,福永招平叼着包子挤进两人中间抢走遥控器,精准一按换成了相声漫才节目。
“啊啊啊福永你耍赖”
“快换回去”
十来个男生缠斗在一起,两位队长脸上的笑容逐渐核善。
小林夕很会看眼色,咬着半个包子退出客厅跑上二楼,一关阳台的玻璃门,楼下队长们的咆哮声令玻璃震了震。
这样快活的青春氛围令她失笑,听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慢慢将包子吃完,从阳台上能看到高木涉的车尾一侧停在小洋房斜对面,车窗防窥膜质量很好,完全察觉不出车内有视线投向房子。
又伸臂挥了挥,高木涉发来消息确认能看见。
小林夕没有立刻回屋内,而是趴在栏杆上划动手机屏幕,从通讯录中找到管家爷爷的联系方式。
“神奈爷爷,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要睡了吗”
听到对方精神满满的说还没睡,正在整理过两天年假结束回东京的行李,还带了很多老家的特产时,小林夕沉默了,内心打好的腹稿在这一刻想说出来变得异常艰难,
因为这对老人家来说有些残忍,令她不忍。
但她必须得说明白,以往是表面上自己和组织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可现在不同,她敢挑衅组织,但不能因为她把旁人的安危牵扯进来。
警方不一定能照看好每个人,正好帮佣们都被放了长长的年假还没回来,待在各自的老家反而更安全。
“神奈爷爷,您,还有长谷厨师他们,年假过后也不必回东京,不需要收拾行李了。”
电话对面陡然寂静下来,小林夕强忍心酸连忙表示会按辞退给每人2n1的补偿,以后有时间也会去老家看他们,就是这两年最好不要来东京。
小林家的帮佣数量很少,厨师、园丁和两个打扫的阿姨,算上管家才五个人,都是在小林家工作了很多年,身份背景和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干净的好人。
所以每个人能拿到的2n1补偿金额相当多,足够他们滋润又舒服地享受退休生活了。
但几年相处的感情不是用金钱就能买断的,尤其大家都是善良又亲切的人,小林夕怕这样突然干脆的辞退会让他们伤心。
我明白了,”电话那头,神奈爷爷慈祥的声音传来,“小林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们误会,当您真心希望我们日后生活幸福时,我多年来的工作便值得了。”
小林夕白天经历了一系列事件还能笑出来,这一瞬却感觉眼眶有些酸涩。
老爷子并不扭捏,很快接受了提前退休的事实,还爽朗地笑称要在老家买一块地种田,以后把种出来的农作物寄到东京,否则退休了他实在太无聊。
小林夕婉拒了管家爷爷帮忙通知其他帮佣的提议,亲自给其他人一一打去了电话,大家虽然惊讶,却都表示理解,没有追问。
一位打扫阿姨笑呵呵地说过年时女儿生了孩子,她想去帮忙带,却又有点舍不得这边的工作,这下能安心回乡下帮女儿的忙了。
记下阿姨的地址,小林夕打算之后寄一份满月礼过去,认认真真地跟每个人都道了别。
打完电话后,她吸了吸鼻子,推开玻璃门回到屋内。
谷地仁花蹲正蹲在洗衣机前掏一堆队服,因为这是洗烘一体的洗衣机,免去了冬天衣服晾不干的烦恼,每次烘干后都暖呼呼的散发着柔顺剂的香味,与扔进去前的汗味好像不是同一件衣服。
唯一不习惯的是,烘干后的衣服很蓬,将洗衣机的内筒塞得格外严实,身材娇小的小仁花只能努力去掏,从身后看像一只树洞里的过冬粮被大松果堵住后可怜兮兮的小松鼠。
很担心她会一不小心跌进洗衣机里。
小林夕边觉得可爱边上前帮忙,谷地仁花一抹额头上的汗想要表示感谢,扭头却惊了一下,“学姐,你的眼睛和鼻子好红发生什么了吗”
“啊,没事,在外面被风吹的。”
仁花歪头,心想看着不太像,又很快想到说不定学姐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呢,结果她不仅看出来了还很没眼色地指出来,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
啊啊啊只是在社团都这么没情商,以后到了社会该怎么办
她双手捂着脑袋懊恼不已,站在洗衣机前垂头碎碎念。
小林夕有些无奈,拎起两个沉重的装衣篓,身体贴过去,把下巴搁在仁花的小发揪上,“没吃饱,泽村学长的包子还有吗”
“上楼前好像看到还有几个,我去拿”谷地仁花小跑下楼。
凑到镜子前一看,果然鼻尖和眼眶一圈都是微红,眼眸像是哭过般水润,仿佛受了什么委屈,可怜巴巴的。
小林夕略感好笑,什么毛病,白天被变态袭击后没有委屈,嘻嘻哈哈地警视厅一日游,晚上听了几句煽情真心话就这模样。
真是难为情。
春高第三天,迎来了音驹对战乌野的“垃圾场决战”。
来看这场比赛的观众意外的多,不仅是因为能参加第三轮比赛的队伍都是全国大赛中的翘楚,也因为有些人一直都在期盼着看到这场比赛的到来。
乌野的和太鼓队与音驹的应援团早已在各自就位,帝丹女子组和少年侦探团赶到时,小林夕正站在音驹横幅下仰头指挥观众席上的大家一会儿得分后喊应援词的节奏。
“小夕”
一回头,小兰和园子探出围栏朝她使劲儿挥手,一人手上晃着一把在体育馆门口买的应援扇子,动作幅度大得引人侧目。
小林夕开心地抛去飞吻,匀了两个应援棒过去。
“柯南说你们昨天去找高木先生了,没事吧”小兰接过应援棒,关心地问,顾忌到周围有对方的同学,话临到嘴边换了个称呼。
为了保护未成年报案人的隐私,昨天公布神本教二把手的新通缉令时并没有说明前因后果,也没提到小林夕和江户川柯南的名字,当年在百货商场阻止爆炸的事也在警官们的叮嘱下对旁人保密。
因此小兰并未把两人昨天去警局和通缉令照片更新的事联系起来。
小林夕瞄向两边的路人观众,抛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小麻烦,结束了再跟你们说。”
江户川柯南趁选手们还在热身,跑去上了个洗手间,好不容易从人潮密密麻麻的双腿中钻了回来,一冒头就看到小林夕神气地叉着腰站在红底黑字的横幅下,当场上两队朝对手鞠躬致意时,她也与对面乌野的两位女经理互相弯腰表示尊重。
她头顶的应援横幅在雷动的鼓掌声中飘动,身上的队服外套穿着别有一种利落与帅气。
维系。
望着横幅上洒脱的毛笔字与束着干练高马尾的小林夕,江户川柯南蓦然生出一个很荒唐的念头。
假如这个念头成立,那么昨天西哈被通缉一事为何如此顺利就能解释的通了。
可这不就是冒出一个荒唐的猜想,还要用更荒唐的假设去填补这个猜想么
江户川柯南回想怪盗辛蒂瑞拉现世的时间,又回忆国中三年与小林夕同班的表现。
相比起毫无根据的猜
测,他更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于是刚升起的念头又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坐在屋外车子里守完整夜的高木涉回警局了,接着轮值的是松田阵平。
在继东京都代表队决定战和春高第二轮没看成比赛后,终于能好好坐在观众席上看完全场,不会被场上的女经理赶回家睡觉。
他找了个角落又能扫视全场的位置缩着,由于工作原因不能像前排的女高中生和小学生们那样高调地打招呼,悄无声息地守护着。
不过小林夕扫过观众席时估计时发现他了,隐蔽地将手抬到肩头的位置小幅度冲这个方向晃了晃。
有趣的是,她最开始动的是右手,只是手还没从口袋里掏出来便换成了左手,还比了个剪刀手。
角落的位置离球场有一定距离,并不能看清女经理戴着手套上的花纹,却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
“我信守承诺了,松田警官也要加油哦。”
松田阵平眼中浮现些许笑意,很快又被警惕所掩盖,不动声色地观察场内的人流情况。
球网两侧,两支队伍都围成一圈,一个加油鼓劲,一个开始“血液神教”的传教仪式。
看着十分有信念感、一脸深沉帅气说着中二口号的黑尾,小林夕忽然觉得他这个“血液神教”教主可比那什么神本教二把手有当传销头子的潜力多了。
“去把他们生吞活剥吧”
双方主将都顶了张恶人脸说着反派的台词,小林夕耳边甚至仿佛响起了动漫热烈燃炸的bg,像是一个跨越许多世代的约定在有生之年实现,孤独等待多年的呼唤在这一刻得到了回音。
与上辈子不同的是,小林夕不用苦苦等原作动漫化还要担心制作崩坏,因为她此刻就能站在这儿享受真人版的视觉盛宴。
观众席上的毛利兰像是发现了什么,仔细端详乌野10号的脸,又看看他们是宫城县的代表队,终于回想起国中修学旅行去滑雪时遭遇的别墅藏尸案,后来就是这个男生带他们去的当地派出所。
看着个子小小的,没想到跳跃力和速度那么强。
园子更关注那两个高大的拦网,“哇,小夕的队长和乌野11号好高好帅啊帅哥队员会在球网前面聊些什么呢应该很惺惺相惜吧”
户美的主将大将优坐在边上,听到这番感叹,翻了个白眼黑尾这奸诈的臭猫肯定是在说垃圾话恶心那个乌野一年级的四眼,听说这俩还是师徒,看着哪里有惺惺相惜的样子
他很想向小姐姐们揭穿损友的真实面目,可这几位看样子不是音驹的学生,只是和音驹女经理很熟,过来帮忙应援的。
一想到小林夕就想到前两天莫名其妙被拉进的群聊,莫名其妙地误将照片转发进了群聊,莫名其妙地被一堆不认识的人捧场提建议。
简直大社死,而且他今天穿的就是转发照片里的那双球鞋,万一眼前的女生和小孩子们那天也在群里,他会不会被认出来
大将优瞥了眼身旁的女友
,好不容易复合的,他可不想丢脸,算了。
户美主将的矛盾心理小林夕一概不知,她看着场上飞快跑动起来的研磨用上手传球为列夫托出一个完美的高球、扣球得分,有点小骄傲地鼓掌。
我们家二传很厉害的哦,小心别被猫爪挠到了。
她看得过瘾,观众席上的一众人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明明不是他们上场,可赛况激烈到每得一分就要胶着许久,一方擅长空中进攻,一方擅长地面防守,一颗球打半天都落不了地,令高悬的心脏扑通狂跳。
和决定战时的氛围天差地别。
步美语出惊人“他们好像在用命打排球。”
江户川柯南“”这话貌似不太吉利。
之前遇到的案件中还有“好吃到死的拉面”,可千万别在这种全国级别的高中生赛事上出现一个“厉害到死的排球选手”。
物理意义上的“厉害到死”。
等音驹拿下第一局交换场地休息时,他们才暂时松了口气。
灰原哀盯着球场,轻声道“猫vs乌鸦。”
江户川柯南晃神了一下。
猫,贝尔摩德落网的拍卖场就叫cat,宫野明美的假名艾米米亚也是从本名中拆开了猫的日文罗马音后组成的,甚至那个拍卖场都是小林夕的音驹吗
侦探的思维扩散能力令他不由自主地联想了一大堆,又把这些猜测一一否定。
主要是参加拍卖会那天小林夕的行程太透明了,还大半天都跟小兰他们在包厢里下飞行棋,他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还能从什么时候硬挤出时间来去办事。
若小林夕是怪盗辛蒂瑞拉,这行程简直塞得比三面卧底安室先生还满,再加上那天怪盗基德的反应,两人不像是早就认识啊。
江户川柯南又把这个念头给压下了。
“扣杀还是被音驹接了起来”场地的赛况解说员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句话,语气依旧十分激动。
“天啊,我还以为乌野那个扣杀一定能得分的,吓死我了”园子换了一大口气,兴奋地摇着闺蜜的手臂,“音驹那个混血小帅哥的拦网好及时。”
小兰倒是看出点门道来,“乌野10号的助跑被干扰了,没能充分助跑调动肌肉,跳跃高度会明显下降,所以才被拦住了。”
三小只站在音驹这方,对赛况的私心很明显,元太哼了一声,“那个10号那么会跳,是我肯定也先防他”
“真是有针对性的战术啊,”灰原哀眯了眯眼,“还是由音驹二传组织的战术,他本人看上去倒不像那么有攻击性的样子,和对手关系也不错,斩断对方翅膀时却毫不留情呢。”
江户川柯南看向在球网边仰面踱步、看着略显有气无力的身影,全无残忍针对对手的自觉,倒是和小林夕暴揍犯人后的无辜脸很相似
猫猫只是想赢自保,猫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但事实上,他们一个“杀死”了对方
的副攻,一个把组织干部揍得满地找牙,实在很不好惹。
当日向翔阳被音驹的战术牵制住,失去了在球场上的存在感时,研磨在喝水休息时很冷酷地说出了那句名台词“有趣的翔阳已经通关了,所以有些伤感。”
被队长和女经理一人按头一人拍背压制。
黑尾“你这可怕的家伙可真够自相矛盾的”
小林夕“什么有趣不有趣的,你又不是霸道总裁,还能壁咚日向说一句有趣的男人”
研磨
说得也没错啦,但刚才那句话明明就很有boss关通关后结算画面时角色说胜利台词的感觉,就这样被小黑和小林给打断了
他瞪了两人一眼,小跑躲开了。
不光观众席看得压抑,角落里的松田阵平也觉得这球打得很憋屈。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在警校跟降谷约架时那家伙搞龟缩防御这一招,招招防守,不仅没造成多大伤害自己反而拳头砸得生疼,估计要暴跳如雷了。
松田阵平是喜欢踩下油门冲刺的性格,所以下意识把视角放在了不断组织进攻的乌野这边,皱起了眉头。
不过乌野10号身体素质与心态抗压能力都惊人地好,很快调整过来,突破了限制他的战术牢笼,在乌野二传开辟的助跑道路上甚至跳得更高了。
接下来两边战术频出,起跳滞空扣球、打手出界、增高拦网
在阵阵惊呼声中,音驹关键分发球员手白球彦的天花板发球迎着场馆内如同白昼日光般耀眼的照明灯光一飞冲天。
与此同时,距离东京体育馆十分钟路程内的小洋房,一个黑影悄悄出现在门外,张望四周后轻盈地翻上二楼阳台,本以为玻璃门大概率会上锁,接过一拉,开了。
黑影一愣,心想估计是其他人粗心大意,快速进屋找到女经理们住的房间,摸索一翻后找出了一只黑色双肩包。
门口的红外线监控器三分钟扫描一次,黑影没时间停留,拎着双肩包溜走了。
在衣柜上暗中目睹全程的饭团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