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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原来师父的家,也是小盒子呀。”祁清走进何舒雨的小房子,认真观察的这间小房子的每一寸。

    小小的盒子,五脏俱全。

    厅堂桌椅皆有,墙壁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小方盒,不知是何用途。

    一个小饭厅,一间被称作浴室的房间,还有一个书房,一间卧室。

    一间卧室

    那之前和师父一起住的人,岂不是祁清想到此处,眸子一黑,大袖下指尖穿透了皮肉。

    “什么叫小、盒、子”何舒雨气鼓鼓地关门,顺便还好奇地瞄了一眼祁清换下来的布鞋。

    妈耶,这布鞋纤尘不染,还锃锃发亮,好神奇也。

    “这房子一共五十六平米,是你师父我起早贪黑,存了六年的钱买的。”何舒雨手指划了下鞋柜,没有积灰,洛瑶果然是好姐妹,在她走后每周都有帮她喊清洁公司上门打扫。

    “全款哦全款”骄傲叉腰。

    有谁知道她这些年来有多拼啊,拼着养家,拼着给继父治病,拼着供继妹沈珊珊,拼着对殷恒贴心贴肝的好。

    就算这样,就算每天拼到只睡四个小时,把一身都拼出病来,还是没有人会在意她感谢她。

    回首过来,她还真是庆幸,当初为自己留了一分。

    当年她要买房子的时候,对外宣称是和殷恒合买的,实际上她一个人出的钱,她一个人写的名字。如果不借着殷恒的名头,她妈魏敏铁定要让她把全家的名字都加上。

    不然她妈就哭,就说她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在乎这个家了。

    这或许是殷恒这些年,给予她唯一的好处吧。

    何舒雨思及此处,苦笑着进了卧室。

    从衣柜里,她找了一件殷恒只穿过一次的旧衬衫,配上一条卡其色品牌休闲裤。

    这条卡其色休闲裤还是何舒雨今年准备的生日礼物,可惜还没送出去,两人就分手了。

    “来,先换上,在这个世界,你不能穿道袍了。”何舒雨把衣服码得整整齐齐,堆到少年面前。

    祁清看着眼前的男人衣服,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没有接。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何舒雨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口味,强求不得。

    少年咬着嘴唇,隐忍道,“师父,这是别的男人的衣服。”

    她就算再不喜欢自己,怎可以这般羞辱于他

    他怎么能去穿她外面野男人的衣服

    何舒雨感觉到少年似乎生了气,连忙解释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就带你去购置新衣。”

    “这衣服没怎么被穿过,算作新的。”

    “这裤子也是全新的,你是第一个穿的人。”

    可少年还是不高兴,虽是不说,可明显小狗河豚化了,气鼓鼓的。

    “别生气嘛,就换一个晚上,不然晚上怎么好睡觉”何舒雨哄他。

    当听到“睡觉”两个字的时候,少年的耳廓骤然红了,幸亏鬓发遮掩,才没被何舒雨察觉。

    “明明白了”少年结结巴巴地同意。

    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师父比之前更加直白了。

    他本来想,两人才刚见面,而且师父之前对他印象也不甚佳,师父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碰他。

    没想到

    没想到师父竟是这般迫不及待。

    少年的小虎牙轻轻咬住下唇。

    他也也不是扭捏之人。

    何舒雨越发确定,现在的这个小纸片人跟游戏里囚禁自己的那个,是两个时间点出来的了。

    不然为什么游戏里的那个人如此凶狠残暴,而现实中的小纸片人这么乖

    乖得何舒雨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说什么话,他都会听。

    他听话地抱着衣服去了浴室,窸窸窣窣地换衣服。

    “好了吗”见他进去半天没出来,何舒雨不由敲门问道。

    “师父,可否等待片刻。”浴室里,小纸片人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

    何舒雨不好进去,便点头称是。

    待小纸片人出来了,何舒雨讶然地看着他,手不由捂住嘴巴。

    这时候不知道该闭嘴惊艳,还是捂嘴嘲笑了。

    知道他好看,可没想到他将普普通通的衬衫休闲裤穿出了明星直拍的效果。

    只是他太过高挑,殷恒虽是也有一米八,但殷恒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短促了。

    “你怎么回事呀”何舒雨戳了戳他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没人会把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一颗的好吧”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衣着。”

    “没事。”何舒雨踮着脚,替他解开扣在脖子上的扣子。

    她靠近,闻到了他身上兰花的清幽香气。

    他的皮肤瓷白,脖子长而优越,喉结微动。

    何舒雨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原本灵巧的手指笨拙起来,“你等等。”

    少年垂下头,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的手指,她微微焦急的神情,“嗯。”

    好不容易,她解开了一颗扣子,又解开第二颗,隐约间,她看到了少年人的锁骨。

    她连忙移开视线。

    “好了。”她抬起头,看着少年玉冠未拆。

    “对了,你介意理发吗”何舒雨问道。

    少年歪头看着她,不解其意。

    “在我们的世界,男子都是短发。”何舒雨解释道。

    她看着少年一头如瀑的黑发,心中也有一些可惜,“如果想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你需要去理发。”

    “如果你只是待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就回去,其实可以不剪”何舒雨还没说完。

    “剪,一切皆按照师父你们的规矩来。”祁清说得毫不犹豫。

    “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舒雨还是明白那个世界的法则的。

    祁清轻道,“可是师父,祁清没有父母。”

    何舒雨怔了片刻,垂下头来,“哦。”

    她突然和这只小纸片人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她有父母,可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替小纸片人取下发冠,教他先扎一个马尾应付。

    又手把手教授他怎么开关电灯,使用冰箱,控制浴霸

    小纸片人像全天下最好学的学生,什么都一学就会,眼神里虽是充满了探求,但有好好克制自己深究的欲望。

    不然何舒雨怀疑,小纸片人会把家里的东西都拆一遍,好好看看现代的科技到底是如何运行的。

    “这是书房,这是台式电脑”何舒雨走过去拍了拍大盒子,“这个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我晚上慢慢教你。”

    “师父”祁清忽然叫了她一声。

    “怎么”何舒雨抬眼。

    祁清看着外面夕阳落下的景色,认真问道“天色将晚,师父饿不饿祁清为师父去做吃食。”

    何舒雨这才揉了揉肚子,她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刚刚讲到兴致处,没有察觉到。

    有点好笑,他明明才是初到这个世界的客人才对,他为什么要给她做饭

    更有的,是第一次被人关怀的感动。

    她拿出手机,朝祁清摇了摇,“三个月没买菜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我喊外卖,今天你师父我请客。”

    她不清楚祁清喜欢吃什么,便点了几份热腾腾的炒菜。

    很快外卖就送来了,何舒雨自然地接了口袋,招呼祁清一起打开。

    “快吧方便吧”何舒雨沾沾自喜现代科技的发达。

    “嗯。”小纸片人优雅地拆着袋子,有点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何舒雨察觉到他的不开心。

    这只狗狗一样的小纸片人,好像很容易不高兴。

    “刚刚那位送餐之时,多看了您几眼。”祁清好不开心,若是他为师父做饭,必是不会让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的。

    何舒雨“”

    何舒雨无语,多看她几眼又怎么了,她又不会掉块肉。

    要是他知道,她每天去上班,天天都要被人看,不得吓死啊。

    兵荒马乱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夜里洗了澡的何舒雨静静地躺在大床上。

    她心里很惊奇,明明殷恒和沈珊珊订婚,她不得被气死,也得只剩半条命了。

    可现在整整一天了,她的一颗心竟然没有很痛的感觉。

    这一天忙忙碌碌地搬家、收拾东西,更重要的是,来了一个小纸片人。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小纸片人身上。

    明天还要陪他去买衣服、剪头发、采购用品,养个小纸片人这么麻烦,哪有时间去管自己被双重背叛这种事

    何舒雨想起洛瑶曾经介绍过她玩的经营养成游戏,经营餐厅、经营门派、经营娱乐公司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养小孩的。

    她当时嫌麻烦就没玩。

    现在想来,养小纸片人还有点乐趣。

    这般想着,她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洗浴声,进入了梦乡。

    真好,养小纸片人不比养孩子强多了,养孩子第一天会用浴霸吗

    一个无梦安稳的夜。

    直至,她感到了嘴唇上丰润的甜蜜。

    仿佛一只小鸟,虔诚地轻啄着她的嘴唇。

    那般亲昵的轻啄,是那样的有技巧,又是那样的温柔,给予了何舒雨从未有过的感觉,好似要飞向天边的流云。

    她不自觉地受了蛊惑,想要纠缠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闻到了淡淡的兰花气息。

    不对

    何舒雨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柔润炙热的菱唇果真在轻吻着她的唇角。

    同样灼热的身躯架在上方,他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她。

    他衬衣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颗,露出他漂亮的锁骨,与那并不健壮却足够坚韧的胸膛。

    她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呼吸是那样的错乱,“祁清,祁清”

    “师父。”黑暗里,少年捉住她的手,虔诚地轻吻。

    “放开。”何舒雨呜咽。

    少年察觉到了她的不愿,规矩退开,跪坐在床边,清凌凌地看着她。

    “你你的床在书房,不是这里。”何舒雨喘着气,爬起来擦了擦嘴角。

    “祁清以为师父今夜需要祁清侍奉。”少年匍匐在她面前。

    “在这个世界,你不需要做这种事了。”何舒雨的心,跳得惊心动魄,借着夜色掩藏纷乱的脸色。

    她的手,想要把乱了的鬓发别在耳后,可不知是心抖了还是手抖了,试了几次,还是没别上。

    “那师父赐祁清这身素服,难道不是让祁清前来陪侍之意吗”少年又问,嗓音清越中带着隐隐的委屈。

    何舒雨的手僵在原处,她人傻了,这傻小纸片人,怎么这么会联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