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行了呢,腿都在抖,阿魄你真棒”
女鬼轻柔的声音恍若在耳畔低语,冰冷的气息吹拂在她肌肤上。
微偏过头来,鼻尖便碰到了她的脸颊,甚至像猫咪一样,将脸颊贴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她的脸冰凉又柔软,整个人都挂在了她身上,在她怀里轻蹭,细软的长睫遮掩住如同坠入星辰的眸子,唇角勾着笑,浑身都洋溢着快乐。
“阿魄,我好喜欢你”她低声呢喃着。
听着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柔软,月魄心脏狂跳着,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又很快反应过来克制住。
你清醒一点,人家夸你一句说一句喜欢你,你就沦陷了
她可是女鬼,说的那些话说不定都是骗你的,还是先找到小妈确定一下
她这样催眠着自己,可是随着沈晚誓整个身子的晃动,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连接着两人的针管,让她脸颊越来越红。
真是要命
因为之前身处幻觉之中,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所以耳边的声音和触觉便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此刻她脑海里竟回想起对方的喘息声,低低的呻吟声,回想起手心里冰凉的丝绸触感。
她瞟了一眼不远处柜子上的闹钟,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是傍晚。
那也就是说,她弄了那么久
在那期间也不知道冲出去多少次,只知道一直在往前冲。
她此刻如同煮熟了的虾米,连忙再次起身。
可同样挣脱不开,甚至沈晚誓微微皱起了眉,收紧了绞住她的双腿,将脸颊埋到她颈间,委屈道“我想把阿魄给我的都吃掉,可是你起来了,就会落下来”
月魄听到这句话,瞬间耳朵又红了一层,随即故作冷漠拒绝道“不行,这东西又不是到肚子里去了只能放出来。”
这话说完,她也没退开身子,而是强硬地伸手将之前那个针管给拿出来了,才发现这是个粗硕的双头注射器,中间甚至还有个开关,只是之前没发现。
拿出来的瞬间,针管里的药液,包括沈晚誓嘴里含的药就都缓缓流了出来,闹得她手足无措,想起身去处理,然而沈晚誓已经红着眼睛要拿她自己的手去堵了。
她连忙握住她手腕,只见她瞳仁微红,眼里含着泪地瞪她,道“我就要”
即使长相不一样了,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还有她那熟悉的目光都让月魄动容。
月魄见她眼神执拗,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妥协了。
只是她拿针管又扎进去之后,沈晚誓忽然伸手掰开了那个开关。
于是下一秒,便有如打汁机一般嗡嗡的声音响起。
“原来还能这样。”女鬼一双眼里透着浓浓的好奇。
月魄则恨不得将那个东西甩出去,想伸手关掉,可沈晚誓又贴了上来,甚至吻住了她的唇,低低唤她“阿魄”
她一张脸泛着薄薄的红,眼眸中透着半醉般的无害,探出腥红舌尖轻轻舔她的唇,让唇上沁着一层水光,如同妖魅般低语“刚刚都落出去了,现在肚子空了,还想吃东西。”
“把我喂饱好不好”
她开始在她怀里胡乱蹭着撒娇。
若是有条尾巴,月魄都能想象得到,她此时一定是甩着尾巴,或者连尾巴都已经缠了上来。
若她不答应,就死死缠着她不放开。
这一刻,心脏狂跳着,她感觉自己开始发烧,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冲动地吻了上去。
她一只手缓缓上滑,托住了她的后颈,又一寸寸吮吸着她的唇,舌尖瞬间探入她亳不设防的唇,又缠住了她冰冷潮湿的舌尖。
“阿魄”沈晚誓含含糊糊地喊着,酥麻感从舌尖蔓延开来,她却不停晃动着舌尖,让舌尖和女人滚烫湿软的舌尖搅在一起,疯狂地搅动着彼此的舌,又吮吸着彼此的唇瓣。
混合在一起的津液被吮吸吞咽进喉中,冰冷与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月魄真觉得自己疯了,或者这一刻,她是在发泄着自己那慌张不已的情绪。
她明明心中已经肯定了对方说的话,明明仅通过对方身上的气息就能确定小妈和沈晚誓根本就是一个人,可她却又慌张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在她眼里,从小到大裴夙言和沈晚誓都是两张不同的脸,两个不同的人。
如今这样了,她以后该怎么和她们相处把她们当成一个人处
面对这个问题,她选择性逃避,所以催眠自己,说不定女鬼都是骗她的
但是就算是骗她的她现在都已经和对方冥婚了,以后再也无法离开对方。
想到这,她心中一横,似乎便豁了出去,直接对准针管的另一头扎了下去。
针管如同训练器。
接着,她来到了一个广阔的操场上开始训练,携带着训练器拼命前冲。
她速度极快,一次次从狭窄跑道的线冲到终点,撞到终点线,迎着天边淅淅沥沥的雨水,前冲奔跑时一次次溅飞线的雨水。
训练器在不停颤动,整个跑道入口也完全关不上了,流出雨水。
跟着她的沈晚誓仿佛在渡劫,一道道雷劫击打在身上,电流蹿过脊骨。
她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锻炼,也受不了如此折磨,一双腿不停晃动,仿佛在挣扎,整个身子也随之小幅度颤动着,如同生病了一般,胸廓剧烈起伏着喘气。
到最后,仿佛病入膏肓,整个背部忽然绷直,如同将死之人最后的爆发,一瞬间天空暴雨倾盆而下。
也就在那一瞬间,月魄猛地冲到终点,给她灌入了大量滚烫的药物。
药液从含着针管的唇冲入腹中,烫得沈晚誓浑身颤抖。
月魄则吻着她,安慰她,舌尖仍旧不停地搅动着她的舌尖,冰冷的舌和滚烫湿软的舌纠缠在一起,极致的温差仿佛冰淇淋在炙热的天气中烘烤,即将融化。
她长睫低垂,捧着她的脸颊吮吸她的唇,与她唇舌交缠,喉部不断滑动着,到后来,终于缓缓松开唇瓣。
唇间拉开几根丝线,她又舔去对方唇角的银丝,随后用指腹轻轻擦掉对方眼角的泪,吻她的脸颊。
“饱了吗”她问。
沈晚誓还在急促呼吸着,冰冷的呼吸吹拂过来,但红艳的唇勾着,眼里全是泪光,主动吻她唇“嗯,好烫,好饱”
尾音缓缓落下,带着一股子娇媚感,让月魄忍不住也亲吻她。
两人互相轻啄彼此,有时候依依不舍地吮吸,传出响亮的声音。
但下一秒,月魄眸光一闪,忽然低头狠狠吮了她脖子一口,接着便趁其不备迅速起身,连忙跳下了床。
她甚至有心思给对方盖了下被子,随后从地上捡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门口跑,边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
这时候她能有什么事
但沈晚誓没追,又或者,她的腿还在颤,根本爬不起来,只是眸光忽然变得幽深,哑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去哪”
“我去找小妈。”月魄出门前只说了这一句,便迅速关门离开了,她虽然也有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
只是没看到留在房间里的沈晚誓双眼渐渐变得血红,阴翳。
她肯定喜欢裴夙言多一点吧一口一个小妈小妈,和她睡了明显不想负责,也不想和她交往,和裴夙言睡了却主动要交往。
为什么明明都是她啊,为什么对裴夙言更好,更喜欢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都要离开去找裴夙言
这一刻,沈晚誓忽然感觉到心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酸酸的,涩涩的,甚至就算裴夙言也是自己,却想杀死她,想将她毁灭,让她消失在阿魄面前,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她们了
沈晚誓将针管拿出来,将还在不停抖动的针管折断了。
一瞬间,药液溅地到处都是,她嘴里含着的药也大量流出。
她眼里含着泪,面容却变得冰冷至极。
“你疯了是不是想杀我”
办公室里,裴夙言半靠在沙发上,她的西装裤搭在一旁的桌子上,此刻的状态和沈晚誓如出一辙,沙发垫仿佛被倾倒的茶液浸透,屋里全是馥郁的芳香。
她满脸冷漠,目光也变得冰冷至极,缓了会儿才走向浴室。
出来时穿着高领内衬和包臀裙,又取下架子上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道“下不为例,我劝你不要产生什么别的思想,阿魄是我们共同的。”
此时的月魄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远处血红的天幕,心跳微微加快。
那个方向是墓山
若有百年以上的恶鬼与人冥婚,恶鬼所在地的天空就会出现诡异的血红,给予预示。
她出来也是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既是想出来确认一下,也是担忧。
她知道如果沈晚誓说的是真的,那么血红天幕会出现在墓山,毕竟沈晚誓的身体还在那里,她还将大部分鬼气留在了身体里,所以她当初逃出来时才没有惊动玄门。
可是她们冥婚也会惊动玄门,这样如果想得到解封秘法就更难了
她死死皱起眉,赶往公司。
其实公司里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她已经减肥成功,所以当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去到总裁办公室时,许多人都着重多看了她几眼。
但她只是一进办公室就往裴夙言面前冲。
此时的裴夙言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戴着一副银边眼镜,面容冷艳。
看见她来才抬起眼眸。
月魄着急地扯住她的高领内衬往下扯,她才忽然勾起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言语间几分戏谑“怎么看什么”
“刚刚跑得这么快,现在又迫不及待扒我衣服”
她的手心冰凉,月魄听到她这话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又看到她脖子上鲜明的红痕,是她刚刚在沈晚誓脖子上吮出来的。
果然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最终只能猛地退后两步,又坐到一旁,垂眸开口道“我等你下班,我们三好好聊聊”
顺便,算算账。
感情她俩一直在演戏逗她玩
还一演就演了十几年。
她们瞒着她这件事她理解,毕竟事关重大。
可是这段日子分明就是在戏弄她,一下这个和她暧昧,一下那个变成狼,还两个都和她做。
她倒是要问问她们,到底是为什么
当她皱眉沉思时,裴夙言却频频看向她,边翻阅电脑上的东西,边道“我觉得你可以先回家,你就那么丢下沈晚誓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床单被子都没换,她还浑身都是痕迹,爬不起来,现在正趴在床上哭呢,因为你走了。”
月魄一听,耳朵红了。
不是说是一个人吗可她总觉得裴夙言这种语气很违和。
而且,如果真的把她们代入成一个人,她那话就是在抱怨她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暗示她现在在哭,她还不回去哄哄她
月魄的脑海里浮现出沈晚誓满眼是泪的样子。
甚至是两个沈晚誓流泪的样子,一个是她之前的模样,一个是她今天露出的真面目。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起身了。
临走前,她朝裴夙言道“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如果一直等不到,我就再来找你。”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裴夙言还在处理公务,等到那门关上,才抬眸望过去,眸光变得幽深,唇角彻底没了弧度。
真走了
她将手捂上心口,觉得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很不舒服。
她这是被沈晚誓感染了有了自己的思想
这么多年来,她们都完全把彼此看做是彼此的一部分,是一个人,连意识和想法都一样,如今这是变得不一样了
倒是有趣。
裴夙言垂眸,继续签文件。
直到助理打电话来“老板,沈老爷子打来电话,说等会儿过来。”
她动作一顿,眸光变沉。
此刻玄门总部。
掌门沈已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眉头紧锁“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是的,小姐大概关机了。”
“又不知打哪儿玩去了,那走吧,去我那好义女那儿。”老头杵着拐杖站起身,一双犀利的眼睛极为冷漠。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被迎到了裴夙言公司的会客室里。
裴夙言一身笔直西装,高领内衬将修长的颈项包裹,戴着眼镜,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老爷子可是很久没来过了,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了何事”
她神情淡漠,还跟以前一样,见谁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沈已松开了眉头,开始和她好言好语地寒暄起来,只是言语间透露了一点墓山封印和冥婚的事情。
“哦那女鬼被压在底下竟还有本事和人冥婚而且封印竟有松动的迹象这不应该啊,按理说没有解封秘法,封印是不可能会有问题的。”裴夙言皱起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老头子便又道“我也觉得奇怪,她好生生地待在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和她冥婚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刻意给她举行了冥婚仪式,想将她弄出来,但最奇怪的就是,就算冥婚了,也不应该影响到封印才是。”
“而解封秘法我只传给了晚誓一人,而且她还只学了个五成,这秘法不学个十成十是不管用的。”
“所以我怀疑,帮她的那人一定掌握了什么邪恶的秘法。”
“也不是不无可能。”裴夙言点点头,又问道“所以你是来找我帮你调查此事”
“也不完全是。”老爷子咳了两声,便继续道“我过来还想问魔瞳的进展,从那些个小辈口里听闻顾月魄最近在弄什么直播卖符,而且符咒都很管用,她怎么会这些莫非”
“我也不知。”裴夙言神情冷漠,淡淡道“可没见到天色有什么异变,大概是她学了她父母遗留下来的那些书籍,我也没过多约束她。”
“毕竟,学习这些说不定对魔瞳的降世有帮助”
她点到为止。
沈已深思熟虑了一番,最终点点头“那倒也是,那便随她去了,总不会煮熟的鸭子到头来却跑了不是”
“既然问清楚了,我也就走了。”
“慢走。”裴夙言垂下眼睫,亲自起身送人。
等人走后,她唇角才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眼里是浅浅的红色。
月魄本想回去,但出公司大楼时正好看见了沈老爷子的车,于是她在楼下等着,期间还给沈晚誓发消息。
床单被子放着我回来洗,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她等沈已下来又偷偷跟上他,果不其然,对方没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家茶楼。
很快,又有几辆车来了,她还看到了老熟人沈辟。
询问系统过后,她利用气运值兑换来的金手指将窃听符隐藏在沈辟身上,然后蹲在外面偷听。
系统已经麻木了,面对她又忽然多出的好多点气运值,只是一个劲地夸她。
然后她告诉了她一个不争的事实“裴夙言和沈晚誓其实就是你说的女主”
什么
系统消化了很久,最后才默默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大人你出小世界后捶胸顿足,毕竟,您可是要清心寡欲修道的啊
月魄有些失笑“出了这世界,就跟我没关系了,再说了,喜欢一个人是克制不住的。”
对要是人家也能找到喜欢的蚊子就好了
她勾起唇,刚想祝福系统,却又瞬间严肃起来。
因为她听到那群人竟然在商量着要开始对付裴夙言。
沈已还道“再等等,看看她能不能找出帮那女鬼的人,但是可以布局起来了,我怀疑就是她在动我们的封印。”
此时,沈辟开口了“我倒觉得是沈晚誓呢,就她学了解封秘法。”
“你闭嘴,她是我们沈家的孩子,怎么会吃里扒外”
月魄甚至听到了他们布局的细节,这一趟算是没白来,只是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推开门,发现大厅的灯亮着。
然后
大厅里的两个女人听到声音也侧过头看她,她们都坐在沙发上,一个还穿着正装,一双清冷的眼看过来,显然等了蛮久,另一个更是只穿着吊带睡裙,满眼控诉地看向她。
面对两人的视线,月魄的后背无端端发凉,连忙关上门,又走上前,尴尬地没话找话“怎么都坐在这里”
“等你。”沈晚誓眼里含了泪“你说很快回来的,我等你好久”
裴夙言的一双眼里则像盛了火光,定定地看着她“去哪了”
月魄“”
怎么搞得像三堂会审,哦不,二堂会审。
但她很快从手上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冰淇淋。
沈晚誓微偏头,还没哄呢,就勾起了唇来,站起身想接过冰淇淋,但视线一转,便看到袋子里是空的,也就是说月魄只买了一个冰淇淋。
以前,她都会买两个,给她和裴夙言一人一个。
她的动作顿住了,瞳仁微微泛红,沉沉地道“你准备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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