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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幸不辱命
    面对着从各种奇奇怪怪角度飞过来完全不在意是否出界的网球,伏黑惠有些无奈。

    明明穿着短袖短裤在打网球,鹤丸国永却依旧能打出某种大鹏展翅不,是仙鹤亮翅的感觉。

    黑发少年宁心静气,告诉自己鹤先生本就是随便打着玩玩,完全没必要在意那么多规则,初学者刚接触时掌握不好击球点和落球点是很常见的事。

    当时尚且年幼的自己也是一步步这样走过来的,换在相当有童心的鹤先生身上,就当是从头来上一遍好了。

    直到送走井上记者,真田弦一郎才黑着脸回到那块球场,发现已经有人等在场边。

    仁王雅治已经完成早上的训练份额,看起来心情极好地站在一旁。

    真田弦一郎可以发誓,他一定从这只白毛狐狸眼中看到了那么一丝兴味盎然的估量。

    感觉到有人接近,挑弄着自己小辫子的仁王扭过头:“uri这不是副部长吗”

    真田弦一郎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决定不理会这个一看就在打什么算盘的家伙。

    他下意识躲开一颗再度穿网而过、从自己身边直直擦过去的黄绿色小球。

    是自己的错觉么,这些网球为什么总会不知不觉自觉地往球场边整齐排好

    几十分钟后,终于放下球拍的海胆头少年觉得自己从精神到都被狠狠折磨过一番,到后面,他很明显看出来鹤丸国永是在逗自己玩。

    鹤丸收起从虎杖悠仁那里借来的备用拍,相当熟悉地在少年已经混进薄汗的凌乱黑发里揉了揉:“不错嘛,有进步啊,惠”

    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的丸井文太小声嘟囔:“监督不是不会打网球吗”

    真田弦一郎拽了拽低垂的帽檐,声音略沉:“他们说的是剑道。”

    用网球来检验剑道进益吗还真是傲慢的家伙。

    但是,这个名叫五条国永的男人在剑道方面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哪怕将手中刀剑换成网球拍,也难以掩饰五条监督明显更加纯熟精湛的剑道。

    但真田弦一郎更加关注的,还是伏黑惠体现在网球中的剑道进益。

    惠幼年时使用的剑术,是师承自鳞泷左近次的水之呼吸和本丸众人刀剑之道的结合体。哪怕他后来忘却了这两段记忆,已经刻入身体的肌肉记忆也会帮他记住。

    在今天之前,真田弦一郎一直不明白爷爷用在伏黑惠身上的表述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直到在这里,他看到了和伏黑惠同场竞技的五条国永。

    终于打完球的伏黑惠默默环视一眼已经满目疮痍的球场,相当熟练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会赔偿球场修缮的费用。”

    修理球场的费用大概是四十万日元,想来这些年的行情不会有多大变化吧。

    要问他为什么那么熟练

    托某位偶尔会和他们姐弟俩出去活动的最强的福,他们三人,不,特指专职付账的五条先生已经被东京的四五家网球俱乐部拉入至尊名单。

    某位笑眯眯的俱乐部经营人员还笑着欢迎他们多多光临,最好帮他们把所有的球场都翻修一遍。

    这一切,都是因为某最强拿到网球拍就会开始自由发挥,将网球这种非术师运动发挥成爆破物更是家常便饭,还振振有词说非术师的网球明明也能达到这种程度。

    但一向罪魁祸首的五条悟今天并不在现场,这次的真罪魁祸首是某位白发太刀。

    实际上,不管是伏黑惠和鹤丸国永付钱都差别不大,因为本丸用于和日元兑换的小判终究要记在审神者账上。

    堵住入口处的几人为伏黑惠动作中的熟练目瞪口呆,真田弦一郎刚要搭话,一秒t到五条国永眼神的仁王雅治便轻笑着按住自家副部长的肩,代为回答。

    “伏黑学弟,其实我们网球部也不是那么抠门的社团啦ua”

    海胆头少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视线在鹤丸国永的背影和仁王学长略带深意的笑容之间来回摇摆,总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伏黑惠总觉得,自己对所有的白毛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应激反应。

    克制住自己笑意的仁王雅治面不改色地继续忽悠:“你看虎杖同学,这个月以来损坏了两枚射灯、八次球场、十五片围网、二十几颗网球网球部也没让他赔偿一分钱”

    第一次听到虎杖悠仁辉煌战绩的伏黑惠又默默后退一步,静静等待下文。

    但他已经隐约猜到这些人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只要成为网球部部员,这些就都是日常训练的合理损耗啦完全不用部员自己掏钱哦”

    沉默,是今晚的彩虹桥。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的柳生比吕士充分发挥了双打拍档的默契。

    他毫不犹豫地拆台:“其实你们只是跟监督一起做局想让伏黑伏黑学弟入社吧”

    柳生险些嘴瓢,喊出社交平台上另一个更响亮的名字。他本是高尔夫社出身,某种程度上有着和黑发少年相似的经历。

    事实上,就连柳生比吕士自己也不知道,昨天他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道丑陋的幻影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校门口、自己又是怎么昏迷过去的。

    那些都不是重点。

    柳生比吕士盯在那两只似乎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的黑白牧羊犬身上,惊疑不定地开始怀疑是否幻觉也能传染。

    见有人盯着自己,更加活泼的小白放下正在推的网球,乐颠颠地跑到紫发少年脚下摆尾巴。

    柳生比吕士瞬间僵住了。

    被自家式神背刺失去了唯一一个能帮他声讨仁王雅治的伏黑惠简直腹背受敌。

    海胆头少年仔细盘算了一下目前的账户余额,发现四十万日元自己完全负担得起,顶多再接两次私活就可以轻松ver。

    鹤丸国永却搭上他的肩,继续循循善诱:“还有还有,惠,这次是我赢了哦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当年在本丸进行的每一场手合,除了矫正审神者混淆的剑道与剑术认知这种初始意图之外,还有相当重要的一个目的矫正审神者的挑食恶习。

    包括但不限于输一次剑道就要吃一个超大超没味道的饭团a甜到粘牙的麦芽糖a辣到让人喷火的红辣椒料理。

    三岁的小团子就算长出一身海胆刺也没可能赢年龄三位数打底的心脏刀子精们。

    伏黑惠警惕地眯起眼睛:“等等五条监督,我们开始打球前并没有许诺过什么吧”

    鹤丸国永大惊失色:“咦咦咦这难道不是从小时候开始执行的定例吗”

    被迫回忆起自己幼年黑历史的伏黑惠突然沉默了。

    白发太刀继续道:“你想啊,惠,要论剑道,你能赢过我吗”

    “不能。”对于这一点,伏黑惠没有丝毫犹豫。

    白发青年轻轻拍了下少年后脑勺上支棱起来的海胆刺:“要说迟早会的啦”

    伏黑惠闷声道:“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真田弦一郎微微拧眉,他的视线扫过依旧自然而然用持刀方式握着球拍的白发青年,这个人和惠认识的时间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早。

    “所以说,我可是已经屏蔽掉对惠不利的选项了哦在此基础上,我们刚才可是在打惠比我更熟练的网球,就这样我都赢了诶”

    海胆头少年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看起来有些茫然:“赢了输了我们刚才不是在练习吗”

    还是不记分的那种。

    “那怎么可能呢,”鹤丸国永相当理直气壮,“我这两天好歹也是认真研究过网球规则的毕竟是跟咩咕咪一起对练,当然要认认真真地好好打球啦”

    反倒一耙的白发青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上去委屈极了:“什么什么难道惠刚才没有和我认真打吗”

    鬼鬼祟祟凑过来的切原赤也并未看到之前的画面,他小声说:“那样的话,伏黑的得分也不至于比刚学习网球几十分钟的五条监督少吧”

    原本应该是这样没错考虑到鹤丸国永对网球并不熟练,还在试图用球拍打出剑招,伏黑惠到最后都没怎么去管那些落进场地没落进场地的球,只是很有耐心地喂球。

    但是,如果硬是要考虑到整场球的话,那当然是

    这一刻,几名纯真少年的心声不约而同地同步了:可你这完全就是在诈骗啊

    惠歪头看了眼看起来真的很像让自己进网球部的鹤丸国永,似乎在确认对方的意愿。

    其实,他本人原本对于运动社团的那一点排斥,在看到比自己更加不正常并没有的虎杖和鹤丸国永时就已经渐渐消散了。

    而且,如果这是鹤先生的意愿、网球部也有暂且需要和自己绑定的虎杖的话

    白发青年还在嘟囔着:“教师这个岗位可是鹤抽签抽来的绝佳观赏席啦”

    “那就拿来吧。”

    “诶诶诶”

    伏黑哥臭着脸,有一点点不耐烦地再次重复:“入社申请书。”

    成、成功了

    网球部众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伏黑惠被五条监督忽悠进网球部,心中对“伏黑哥”身上的标签一变再变,最终凝固成一幅呐喊。

    在海胆头少年幽幽的目光中,鹤丸冲进社团活动室,取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社团申请书,啪的一声拍在球场边的长椅上。

    白发青年欢呼一声:“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