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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对峙i/撩拨
    有些事情就是不经想,因为越想越觉得它就是真的。

    好比现在。

    五个警校生亲眼看到绵星绮月和一个浅金发外国男人貌似相熟,又对绵星绮月肯定是在透过零景看别的人这个认知根深蒂固,而且,绵星绮月之前还各种不想让他们进餐厅,一看就是“内里有鬼”,这几重buff叠加下去,就让五人一时间得出了匪夷所思的结论。

    属实是过程很真实,结果很离谱。

    原来这就是那个“鬼”啊

    五个青年不约而同地想到。

    也不怎么样嘛。

    长得这么吓人,绵星什么眼光

    就这

    跟我们金发大师哪里像了

    除降谷零之外的青年们一边挑剔或不屑,一边慎重地打量着这个名叫爱尔利修的外国男人。

    绮月不知道松田阵平几人对她的误会已经远到大西洋了,此刻的她内心是崩溃的。

    她招谁惹谁了啊

    脑中唯一还紧绷着的弦就是绝对不能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与爱尔兰威士忌对上

    在这根弦下,绮月甚至也只是匆匆瞄了眼金发青年,不敢多看,就怕爱尔兰会一时起意,过多去关注他们。

    当然也是因为降谷零脸色难看到她不敢多看咳咳咳咳

    回到眼前,见爱尔兰这坑货还要张嘴,绮月立马竖起手掌做了个“禁止”的动作。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她噌噌噌退离爱尔兰两米远,板着脸义正言辞地道。

    爱尔兰对此眉毛一挑,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向绮月传递眼神信号我懂我懂,毕竟你现在是“条子”,还需要伪装。

    你懂个屁你懂你还凑上来

    绮月想翻白眼想骂人,又生生忍住,沉声对目暮警官、实则是对大家解释道“我是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碰到了”

    “爱尔利修。”爱尔兰适时地接口。

    “碰到了这个人。”绮月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道,“因为不小心呛了一口红酒,这位好心的先生向我递了一张手帕,是的,就是这张。”

    绮月拽出爱尔兰手中的银灰色男士手帕,交给鉴识课的登米警官,对方闻了闻,对目暮警官点头“是红酒。”

    “看吧,”爱尔兰一摊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案情上来,“那个时间我的确跟她在一起。”

    绮月没听到前文,有些疑惑“这个时间怎么了”

    目暮警官解释道“据新一的说法,11点到11点26分之间,死者一直在找什么人,有顾客说,看到死者与爱尔利修先生有过接触。”

    爱尔兰随口道“餐厅这么大,大家都在走动拿食物,可能是我们偶然碰上了我都没注意。”

    这也的确是有可能的。

    搜查一课的刑警对目暮警官道“这个外国人和死者没有交际,也不认识,没有作案动机,应该可以排除了。”

    目暮警官想了一下,点点头,让爱尔兰留下联系方式后,“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哈哈,没关系。”

    绮月看着爱尔兰在纸上装模作样地写下一个假号码,嘴角冷笑,摸出手机给琴酒发了个短讯。

    既然爱尔兰在公众场合下跟身为警察的她接触了,那就不能继续留在霓虹了。

    虽然她没有权限处置代号成员的去留,但琴酒可以啊,琴酒不行,那就再加上贝尔摩德,她手握这两大资源,不用白不用。

    而且,因为她和警校生们无意中的插手,爱尔兰接触中道太郎的任务注定要失

    败,想必朗姆也不会为他求情。

    所以,赶紧给她滚去国外吧爱尔兰威士忌最好一直都别回来

    对自己即将发配国外的下场浑然不知,爱尔兰应付完警察后,不想着赶紧走,反而又跟着要去找降谷零等人的绮月跑了过来。

    “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啊,可爱的警察小姐”男人在轻佻的表情下,努力露出讨好的样子。

    绮月冷哼,你实际是想知道惹到了我,我还会不会帮你调查中岛太郎的事,是吧

    想得真美啊,爱尔兰。

    绮月一边在心里痛揍他,一边故意扬起甜美的笑容,“当然”

    “当然不行”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

    眼看绵星绮月被当着他们的面搭讪,松田阵平瞄了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无动于衷的金发同期,真是恨铁不成钢。

    从绵星刚才的解释中,他们知道了原来这两个人是今天才认识那他们之前以为的“替身”误会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你降谷零还有什么顾虑

    可恨他的同期是个木头,降谷零不动,其他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松田阵平只好主动上前打断这场搭讪,但打断之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只好回头求助幼驯染。

    萩原研二自然当仁不让得站出来,但他总觉得绵星和这个男人之间有些奇怪。

    “你们,真的是第一天才认识吗”对小细节最是敏感的半长发青年狐疑地问,“感觉不像啊。”

    “的确是刚才才认识的。”绮月当众说谎,还是在几位精明的警校生前,说没有压力是假的,但还是那句话,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们能拿她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爱尔兰赶紧离开。

    但组织的人都好像有那个大病,非要追求刺激,明明知道眼前这几个都是警察预备役,知道她dita在隐藏身份执行潜伏任务,爱尔兰威士忌却不躲不避,还暧昧得对萩原研二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已经深深被这位警察小姐迷住了呢。”

    绮月“”

    你不赶紧走在这说什么呢你她没有暴露身份你觉得很遗憾是吧

    虽然绮月知道组织里没有真感情,什么同伴什么搭档,在任务中不给对方故意捣乱就算是好心了。

    但她没想到爱尔兰也会给她添乱,这是想让她死啊

    绮月背着同期们,杀气腾腾看着爱尔兰,爱尔兰眼中笑意加深。

    “是吗”萩原研二用灵活的手指勾着幼驯染摘下来的墨镜,笑得一脸亲和,语气轻快,好奇地问,“刚才听得不清不楚,不知道爱尔利修先生是怎么和我们绵星认识的呢”

    绮月扶额,她就知道,只要爱尔兰不赶紧离开,势必会被询问,好在组织的人都经过训练,不会被萩原这种话术蒙蔽

    “当时我正在桌边挑选食物,突然听到一阵呛咳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被警察小姐当时的样子惊艳到了,你不知道红酒沾染在她的嘴唇和皮肤上是多么得令人”

    “”越听越不对劲的绮月,“咳咳咳咳咳咳”猛拍胸口。

    你变态啊爱尔兰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绮月都已经能想到她的同期,那些正义感十足的青年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果然。

    萩原研二离绮月最近,当即以高大的身形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爱尔兰。

    “先生”伊达航皱眉,顾忌餐厅另一边的警察正在办案,忍着火气,严肃地道,“请你注意言辞”

    诸伏景光慢慢开口道“爱尔利修先生,你刚才的话对一位女士来讲,可并不友好。”文雅的声线经过口罩的遮掩,变得有些低沉

    ,虽然说的话尚且礼貌,但一句一句都很郑重,全然没有往日的温和。

    “哼,调戏公职人员在我国可是不行的。”松田阵平抱着手臂,黝黑的眼眸盯着爱尔兰,缓缓咧嘴一笑,一时间比爱尔兰还更像恶人,“想被逮捕吗外国佬。”

    “嘛,放松。”爱尔兰举起双手到胸前,示弱地挥了挥,但笑容和言语却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挑衅道,“我只是想要这位小姐的联系方式,并没有恶意,你们霓虹人真是含蓄。”

    “可这位小姐也是霓虹人。”一直在后面没出声的降谷零突然开口,并且走了过来。

    途中,他的目光轻轻带过绮月,让绮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被这淡淡的、充满威慑力的目光钉在了原地,一时间双脚无法挪动,竟然就让他走到了爱尔兰跟前。

    金发青年直视着爱尔兰,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毫无笑意地道“她可经受不住如此热烈的对待。”

    说完,不等爱尔兰回复,他复又哼笑道“哦对,说热烈是我含蓄了,准确的来讲是性骚扰。”

    “你越界了,先生。”降谷零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是尖锐而具有攻击性的警告。

    “有吗”爱尔兰挑眉反问。

    爱尔兰不怎么客气得上下打量了一下降谷零,虽然绮月已经将降谷零包得严严实实了,但帽子边缘的浅金色碎发、还有他手上不可避免露出的古铜肤色,仍能够让爱尔兰分析出基本的信息。

    “外国人还是混血儿”外形粗犷,看似粗心的男人实则有着属于情报人员的心细如发,爱尔兰对降谷零笑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不算过分,而且警察小姐也是混血儿,她不会在意这些的。”

    绮月在这个时候已然觉出事情走向了失控,潜意识告诉她必须要立刻中断接下来的发展,但她怎么也快不过两个已经对峙起来的男人。

    降谷零微眯了眼,眼神越发锐利起来,声音却缓了下来,咬着每一个字,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混血儿”

    这就让绮月脑中的警报响得更加大声了。

    “够了”她压不住火气地出口,走出萩原研二的庇护,站到爱尔兰和降谷零的侧边,转头对爱尔兰道,“爱尔利修是吧联系方式我不会给你,请你离开。”

    在只有爱尔兰看到,而他人无法看到的角度里,那双茶红色眼眸泄露出属于代号成员dita的冰冷警告,以及,掩饰不住的真实杀意。

    爱尔兰威士忌就知道,dita动了真火,他不能再玩下去了。

    组织这只漂亮、又难得还存留着良善的狐狸,相处起来确实令人愉快,可惜身后有琴酒这条残忍无情的毒蛇,还有贝尔摩德这只喜怒无常的母狼。

    爱尔兰遗憾地耸耸肩,“好吧,”

    他退让了,绮月却没放松,直到发觉爱尔兰是真的不再说什么,打算就此收手离开后,才半松口气。

    可是绮月她忘了,这场对峙的重点本来就不在爱尔兰威士忌身上。

    “等等。”

    在绮月仿佛心脏骤停的幻觉中,她听到降谷零慢条斯理的声音“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要走了”

    绮月连忙去看他,并迅速找了条理由劝说降谷零“他毕竟是外国人,我们是公职人员,别把事情闹大。”

    在绮月暗藏紧张的注视下,金发青年顿了一下,微微偏过头与她对视,紫灰色的眼眸冷静沉着,并没有绮月所想的气怒上火。

    “降谷”绮月觉得有些不敢直视他,却逼着自己不要移开目光。

    在她不自禁的呼唤下,那双半垂着眼尾的紫眸,随之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是真注意不到他身上的疑点吗”降谷零低声道。

    “什么

    ”他声音太轻,绮月没听清楚。

    “我是问你,”降谷零抬高了音量,伸手拉住绮月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粗粝的指腹贴在她的脉搏上,另一手指着爱尔兰问,“你是真发现不了他身上的异常吗”

    绮月呼吸微滞,爱尔兰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异常,但她不知道降谷零所指的是哪些,根本不敢说话。

    更重要的是,降谷零在摸她的脉搏,他在试探她有没有说谎他这是拿审讯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绮月一时没说话。

    诸伏景光等人听到降谷零的话后,本就心思缜密的他们,揭开被绵星绮月和爱尔兰引发的误会、搭讪、调戏等桥段所产生的迷雾,即便不理智思考,也能直觉出不对劲,顿时不动声色地挡住爱尔兰离开的路线。

    而爱尔兰威士忌也发现了这几个警校生、尤其是眼前这个的难缠,程度可比刚才搜查一科的刑警高多了。

    啧,若是以后的警察都是这种质量,对他们组织来说可真是不小的麻烦。

    爱尔兰一边想着,一边装作听不懂降谷零话里有话的样子,替绮月解围道“你还是在纠结,我是怎么知道警察小姐是混血儿的吗因为我和警察小姐碰面的地方,就在法餐的桌边啊,看她对法餐接受良好的样子,就顺口问了一下。”

    而刚才还紧揪着爱尔兰不放的降谷零,在听这段话的时候,视线自始至终都盯着绮月,听完后,他就问“是他说的这样吗”

    绮月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低谷,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反手握住降谷零的手,直白了当地问出他内心的想法“你是在审问我还是在怀疑我什么又或者觉得我在包庇什么”

    降谷零抿抿唇,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怀疑什么。绮月身上有秘密,还不少,这件事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不是吗他也一直克制着没去探寻为什么刚才就没有忍住呢

    所谓“替身”的误会或许对他有影响,但真正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个叫爱尔利修的男人。

    他身上的疑点,和偶尔透露出的黑暗气息,都让降谷零条件反射地警惕,而绮月跟对方认识甚至相熟的事实,更让他感到不安。

    如果目暮警官发话后,爱尔利修直接离开的话,降谷零或许会忍耐下去,但他没想到对方会当着他们的面,又来接近绮月,还说些不着调的话。

    情感上他并不想怀疑绮月,但身为警察的理性却让他无法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认不认识,又是什么关系,这无关情爱,而是更重要的原则问题。

    等降谷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审问”绮月了

    看着眼前这二人的互动,爱尔兰眉头一动,收起暧昧不正经的表情,大大咧咧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是情侣”

    “不是。”被爱尔兰的话拉回神智,绮月松开手,淡淡地打断道。

    她不知道爱尔兰威士忌刚才是好奇还是试探,她也不打算去探究。但绝不能让组织人员认为她对某个警察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哪怕真有,也必须是贝尔摩德口中的“玩玩而已”。

    但这些都是小事,之后再告诫爱尔兰不要乱说话就可以了,反正他马上就会滚去国外。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打消降谷零的怀疑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半真半假才最让人迷惑。而隐藏一片树叶的办法,是把它放进一片树林,所以

    绮月冲爱尔兰伸出手,“交出来吧。”

    爱尔兰“”

    其他人“”

    绮月瞥了眼身边的降谷零,冷声道“没看这位警察先生怀疑你吗”

    他知道啊他还知道他也在怀疑你呢所以呢爱尔兰一整

    个懵逼,难道这就是dita对他刚才拉她下水的报复献祭他保全她自己

    然后他就听绮月道“霓虹的确合法,但随身带着武器招摇过市,你也确实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虽然我之前已经核查过了,但既然这位警察先生怀疑,那还是请你把武器交出来,让大家再看一眼。”

    听绵星绮月一句话一个“警察先生”,还统统指向降谷零,诸伏景光微妙地眨眨眼。

    不好啊,zero,绵星好像是真生气了。

    不过,吗

    降谷零也很疑惑,重新打量着爱尔兰,迟疑道“他吗”

    绮月回忆了一下前世她偶然听过的情报。

    说起来,这个情报还是波本探听出来的。

    她睁着眼说瞎话道“我之前问过爱尔利修了,国内犬金组老大和美国的帝金组老大是一对亲兄弟,所以,实际上犬金组里有很多外国人。”

    “原来是这样。”几个警校生都感到有些意外,但没有怀疑绵星绮月的话,毕竟这种涉及到一个组织当家人的亲人的消息,都是很私密的,在没有线索的时候,调查起来那是大海捞针,但一旦有了线索,就是一查一个准,绮月没必要撒谎。

    倒是爱尔兰意外地看了绮月一眼,默默把这个情报记住。

    绮月怕降谷零他们还有怀疑,又下了记猛药“爱尔利修不敢让你们发现身份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绮月抱着手臂,坏心眼地看着在场的男性,道“因为犬金组老大对他的组员,有个特别的惩罚,那就是”

    特意拉长了声音,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后,绮月坏心眼地道“犬金鬼万次郎会把犯错的组员送去泰国做变性手术,然后让他们以出道的高标准,来训练各种偶像的技能,包括怎么唱跳,怎么笑得可爱,怎么卖萌”

    考虑到目前的时间线,绮月打了个补丁“恐怕过几年我们就能看到这些偶像少女组合出道的场景了。”

    然而已经没有人在意她的补丁了,所有听完这话的男士只感觉身体下半截凉飕飕的,凉得他们条件反射地夹紧大腿

    而“被迫加入”犬金组的爱尔兰威士忌,脸色难看地迎着警校生们的目光这应该是有史以来吧,一个黑色组织的成员从警察眼里看到了对他的怜悯、同情和佩服。

    但该说不该说,“有这样,嗯,这样严重的惩罚,也难怪他不敢暴露的身份。”伊达航感叹道。

    “犬金组竟然对组员有这样变态的惩罚。”降谷零拧着眉头。

    绮月还以为他是良知作祟在表示对此的不赞同,没想到警校第一却说“那看来犬金鬼万次郎的图谋不小,如此逼迫自己的组员,就来说,恐怕势力扩张起来会很快吧。”

    诸伏景光赞同道“没错,这类组织要提早注意啊。”

    绮月听着,神色不禁有些古怪。

    什么势力在地下偶像圈的势力吗还是在秋叶原的势力那确实挺可怕的。

    绮月很想笑,然而当她一抬眼,看见爱尔兰和警校生们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不会吧爱尔兰威士忌不会真信了降谷零的话,真觉得犬金组是个威胁,然后去把这种情报报给组织吧

    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未来要是成为公安,然后把这样的情报交给公安部又或者其他几个入职以后,把情况报告给警视厅

    难道说犬金组在她的蝴蝶翅膀下,要这么早就覆灭了

    别吧,别的不说,几年以后,偶像团体后街女孩的歌还是挺好听的啊

    “那个,”绮月赶紧打断男士们的思考,冲爱尔

    兰伸手,“都解释清楚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眼。”

    绮月不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降谷零能发现爱尔兰的真实身份,最多就是直觉作祟,觉得爱尔兰不是好人,那他发现的最大的疑点,恐怕就是爱尔兰携带危险品的事了。

    dita如此迂回,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摆脱嫌疑,爱尔兰威士忌觉得他要是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不出今晚他就会被dita暗杀掉。

    于是他老老实实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绮月他们,手指随意扣动扳机。

    降谷零等人先是一惊,刚要躲避或者冲上去制伏爱尔兰。

    只听“biu”,枪口冒出一撮火苗。

    警校五人组“”

    手枪型打火机。

    绮月“”

    她谴责地看着爱尔兰。

    你是觉得这些警校生是傻子吗还不快点把真的危险品拿出来,反正已经证实你是了,只要不过火都能说得过去。

    爱尔兰随手扣动着扳机,在跳跃的火苗中,左手掏啊掏,又从鼓囊的裤兜里磨出一把管制刀具。

    这还差不多。

    绮月点头,示意他继续。

    爱尔兰摇头,“没了。”

    “”绮月茫然,“没了”

    难道管制刀具上开了放血槽

    她唰啦从刀鞘中抽出刀来,嗯,s版的水果刀。

    就这这就是现在组织情报人员的随身装备吗她还以为怎么着也得带着个手榴弹、烟雾弹呢。

    绮月突然觉得刚才卖力表演圆谎费劲撇清嫌疑的她就是个大傻子。

    降谷零也有点尴尬,但这个外国男人没有表现出来的气息那么危险,也算是件好事。

    “咳,”检查完两样东西,萩原研二清咳几声,还给爱尔兰,温言道,“看来是一场误会,不好意思,先生。”

    “也不全是误会啊。”松田阵平哼着,凉凉地开口,“调戏女人,又是,随身还带着刀活该你被怀疑啊。”

    虽然松田阵平的话很不客气,但作为警察,就没几个对有好感的,所以伊达航等人也就装没听见。

    绮月更不会给爱尔兰打圆场,今天这么多事都是他惹出来的好吧

    不过爱尔兰脸皮厚,打着哈哈就把刀和打火机收回去了,并快速道别。

    他现在已经不指望dita会帮他查什么中道太郎了,他现在只希望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琴酒。

    但绮月会这么痛快地放过爱尔兰吗

    等晚上爱尔兰威士忌接到让他马上收拾行李去东国的消息时,人都傻了。

    喂喂喂,东国那边不是还在打仗吗

    那女人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fro财务部]

    [哦对了,机票自己订,我们不给报销哈。]

    爱尔兰看着组织内网发来的消息“”

    回到餐厅。

    爱尔兰威士忌走后,该解决的问题就是内部的事了。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以及伊达航各自找借口暂时离开。

    降谷零知道这是好友们特意给他留出来的空间,他摸摸鼻子,看着不搭理他的黑发少女,放软声音道歉“对不起,绮月,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不该试探你”

    对绮月来说,这一句话就已经够了,倒不是她有多善解人意,而是降谷零其实并没有错。

    不论他刚才怀疑她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她的立场就与他不同。

    错的是她。

    可是,即便她有些如此清晰的认知

    ,在发觉降谷零疑心她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无法控制得低落下去,这让她很不解,又茫然。

    在她决定报仇的这条路上,她本该是一往无前,踏着所有障碍翻山越岭的。

    然而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被路边的一朵巨大的太阳花吸引了目光,脚步不自然得慢了下来。

    这让她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样的我真的能报仇成功吗

    我侥幸获得了一次新生命,要全部用来复仇吗

    我可不可以多停留一会儿,多看看这朵花盛开的灿烂。

    可是死亡的那一刻画面并没有在她心里消失,她的痛苦和绝望是真实存在过的,来自生命的不安全感随时随地都会冒出头来。

    这朵太阳花未来要经历雷霆风雨,同在一片天空下的她也无处躲避。

    现在她是要在风雨尚小的时候,逃避一切,躲在太阳花如今并不强壮的花叶下贪婪得小憩呢还是不再停留,大步前进,趁风雨小,去为自己争一点生机呢

    绮月觉得不用思考。

    “好啦,”她无奈地笑着,对还在道歉的金发青年道,“不是还没吃饭吗大家一定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降谷零眨眨眼,确定面前的人没有生气后,莞尔笑起来“好。”

    太阳花低头哄着心情低落的狐狸,却没发现它已经背离了阳光,狐狸将它的花盘扭向太阳,站在黑色的阴影中告诉它,阳光真温暖。

    *

    “班旗”

    迟来的午餐中,大家说起马上要召开的校运动会。

    绮月疑惑地问“每个班都要做我们自己设计”

    “是啊,班会上走神了吧,绵星”伊达航用筷子尾端虚空点了点绵星绮月。

    “我错了,班长。”绮月顺从地道歉。

    “这回认错,下回还犯。”松田阵平嘲笑她,“就是你吧,绵星”

    “松田你有什么理说我”绮月怼回去,“每次开班会都困得不行的人是你吧”

    “我犯困可我没走神啊”卷毛青年得意地扬眉,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他道,“我还特意听了,是诸伏负责设计班旗呢”

    诸伏景光闻言笑道“那真是谢谢你了啊,松田。”

    “运动会大家可要踊跃报名啊一人至少一个项目。”伊达航开始下发指标。

    “哈哈哈”萩原研二把胳膊搭在松田阵平肩上,自信地撩起头发,“放心吧班长,等我们把第一都给咱班包揽回来”

    “对了,”绮月想起来,“你们调查的那三个人,怎么样了我和降谷这边觉得可以把中道先生排除了。”

    “我们没那么快,今天就是先浅浅地接触了一下,怕引起那个炸弹犯的警戒心,没敢多聊。”萩原研二道。

    松田阵平调侃道“听说你和零今天去中道家发生了不少事啊”

    “别提了”降谷零好笑地叹气。

    但被这么一提醒,绮月终于想起她好像忘了什么了她把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给忘了走的时候也没打招呼。

    e,不过有目暮警官在,问题不大。

    “就是不知道谁是凶手。”绮月托腮感叹道。

    “那个餐厅女经理吧。”降谷零随口道。

    绮月茫然“”

    “我也觉得是,”松田阵平摆弄着餐具,应和着,“凶器就是餐刀吧”

    其他人表示赞同。

    只有绮月满脸都是问号。

    他们什么时候去分析案情的不是连现场都没靠近吗你们一心几用啊是有分身术吗

    但绮月顺着这么一想,等下,那她岂不是让两个孩子和凶手共处

    一室难怪工藤新一一直在监控室没回来,看来是这个机灵的男孩发现了什么。

    绮月皱眉“那小鬼和小兰不会有危险吧”

    “没事的,”降谷零安慰道,“在我嗯,我是说,hiro他们已经跟目暮警官说过了。”

    哦,是在他跟她道歉的时候吧,绮月了然。

    既然知道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不会有事,绮月就不再关心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两个孩子。

    *

    校运动会的临近在学校里掀起一阵运动风,凡是准备报名项目的警校生们一有空就自行加码训练。

    绮月特意让萩原研二他们瞒着樱井理莎,她感冒发烧的事,所以当绮月跟理莎说出门兜风的时候,理莎同意了。

    但没想到,临出发前,樱井理莎被其他女警一刺激,果断抛下她去练习扔铅球了。

    绮月被留在原地哭笑不得。

    正好,警校五人组出门准备一起去打棒球,就在校门口撞上了绵星绮月。

    在训说了绮月一番“感冒还没好就想着去吹风”后,男生们叫她干脆去给他们当裁判。

    “行吧。”绮月叹气答应。

    在附近找了个人不多的公园,打了两场后,表现最好的降谷零喜提给大家买饮料的奖励成就。

    “你们欺负人啊”金发青年大声控诉道。

    “juice,谢谢小降谷”

    “zero,帮我带瓶水就好。”

    “可乐可乐拜托金发大师了”

    “那我也可乐吧,降谷,谢了”

    降谷零一边嘟囔“什么朋友啊”,一边记下大家的需求,又问坐在一边高地上的绮月“你喝什么”

    绮月微笑,“热红豆汤,谢谢。”

    “”降谷零噎住,“你故意的吧公园附近我上哪儿给你买热红豆汤”

    绮月晃着腿,就地耍赖,“你自己问我的。买不买”

    谁让降谷零这不让她吃那不让她喝的她不就有点咳嗽吗,医生都没他啰嗦。

    “买。”降谷零无奈叹气,说着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披上外套就出发了。

    金发青年走后,其余人看看彼此,“噗嗤”一声不约而同笑起来。

    “小降谷逗起来太好玩了”萩原研二哈哈笑道。

    “不好不好,可不能这么欺负他。”说着公道话的伊达航笑出了大白牙。

    绮月也忍不住笑,忽然,她侧耳去听某个方向,“那边是不是有动静”

    “嗯”萩原研二远远望了眼,但因公园的树木遮挡,看不真切,“我好像也听到了,是小孩的声音过去看看。”

    几人收拾东西,寻声赶去。

    听着声音并不远,但公园内的路太绕,方向感不错的萩原研二走在前面带路,走在后面的绮月听着不远处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果然,当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只见水池上,破裂的水管正张牙舞爪得向四周喷射着水花,连附近的草坪上也全是水。

    绮月所熟悉的男孩奋力捂着水管那段缺口,但除了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外,毫无作用。

    他的青梅焦急又担心得在一边抹眼泪,埋怨道“都怪新一乱踢足球,这下怎么办啊”

    “我知道错了”男孩用手使劲堵着水管裂口,喊道,“兰你离远点我马上就把它弄好”

    绮月挑挑眉,意外在这里碰上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而萩原研二已经走上前去。

    青年蹲身温柔地摸了摸毛利兰的头,严肃地责备工藤新一道“喂,小鬼头,你怎么把女生弄哭了啊”

    “哈”工藤新一瞪着这个接近兰的男子,就见对方起身,迎着天女散花的水流,越过他,轻轻松松用手里的棒球堵住了破裂的水管,水流一下子就小了。

    工藤新一愣住,这就解决了

    “小阵平,这个咱俩修不了,给自来水公司打电话吧。”萩原研二对幼驯染说完,甩了甩沾满水珠的碎发,低头对男孩眨了个k,“身为男子汉,可不能让你的女孩无助地哭泣哦。”

    我、我的

    工藤新一的脸立马爆红。

    绮月嘴角抽搐,“不要教坏小孩子啊,萩原。”

    她把手里的毛巾分给毛利兰,又把萩原研二的毛巾递过去,让他擦水。

    松田阵平嘻嘻笑道“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啊,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

    “才、才不是”工藤新一结结巴巴得反驳,另一边的毛利兰害羞得把脸埋进毛巾里。

    绮月故意逗他“不是什么呀说话要说完整啊,你不说完整别人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

    工藤新一被逗得耳朵通红,最后恼羞成怒地大喊道“那绮月姐姐是这里面谁的呢不会还是可怜的单身吧”

    说着,一把拉起毛利兰就跑了。

    绮月直接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其他青年放肆地笑出声。

    松田阵平掐着嗓子做作道“绮月姐姐就是可怜的单身啊哈哈哈哈哈哈”

    绮月又气又想笑,怼回去“说得你们好像不是单身一样除了班长。”

    “说起来,”伊达航捏着下巴回忆,“上次在便利店的时候,零好像是说过别碰她她是我的之类的话。”

    “哈等等、班长不要胡乱编造关键词啊”绮月疯狂摆手。

    “哦哟哦哟”萩原研二起哄起来。

    诸伏景光一个猫猫探头,露出星星眼,“原来zero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怎么可能”绮月双臂交叉比了个叉号在身前,坚决否定道,“他绝对不是这么说的不信你们去问本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降谷零的身影从小路尽头闪现,转眼间就到了眼前,不过没等他给大家分饮料,就先被围住了。

    听兴奋的同期们七嘴八舌地八卦询问,降谷零歪头笑得纯然灿烂,道“欸我是这么说的吗记不清了呢。”

    什么

    绮月瞳孔震惊。

    混血青年偏头看过来,阳光下,紫灰色的眼眸氤氲着淡淡的光芒,仿佛盈满了浓厚的深情,他对绮月一字一字道“[你是我的]”

    咚。

    绮月听到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紫眸一眨,深情一扫而空,降谷零露出狡黠的笑容,重新反问道“我那时候是这么说的吗”

    绮月“”

    猛地将手里的毛巾摔过去,“滚呐”

    今天被撩拨的狐狸羞恼地想扭掉太阳花的花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