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没有跟人亲密到这个程度的经验, 贴合的肌肤,身上被揉控的力量,没干的水混合着溢出的汗, 在她泛红双腿和他掐紧的长指间分辨不清。
她的确掌握着节奏, 现在这一幕的发生完全是她导演的,但胸前被挤压的触感, 陆尽燃灼灼的体温和那句话, 他口中叫出的“盛檀”全名, 这些激起的感受都在超过她预想。
他甚至有些不像他, 无论动作,语气或是声音,连早已熟悉的身影,都透出莫名的控制力。
他说软,是指的什么她腿, 还是别处
盛檀只觉得很热, 腿不由自主想收拢得更紧, 抑制住某些蠢蠢欲动的冰河。
她开始口渴,挣动了一下, 陆尽燃也恰好把她抬得更高,她整个人贴着背后的门板向上移了一截。
盛檀怔愣一秒, 电光火石间察觉到重点, 他在移动她之前, 她隐约触到了某个边缘。
脑中模糊地炸响了一声,意识到那代表什么。
盛檀屏息, 心如擂鼓,立刻低头看下去,但视野完全被陆尽燃占据, 不可能看得见。
她今天要的结果也许就在这里,当然不能任由他挡着,她扣着他后颈压进自己肩窝,试图从他身上挣扎下去确认,但被他死死按住,根本没法抗衡。
“陆尽燃”她把他腰上蹭满了汗,针对着问,“为什么不让我看,你躲什么呢”
陆尽燃呼吸很重,干脆抱起她拉开浴室门,往卧室里走。
经过房门的时候,盛君和还在外面喋喋不休:“檀檀,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记着,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对你弟有点数,我跟你蒋阿姨是真心,等我们领证结婚之后,他就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盛檀轻声嗤笑,想撕烂盛君和的这幅嘴脸。
她在陆尽燃臂弯里颠簸着,他抱她几步走到床前,把她放床上,屋里没开灯,只有浴室透过来少许亮度,照不清他全身,他直起身要走,她一把扯住他衣襟,他猝不及防朝她倒下去,青筋明显的手撑在她脸侧。
盛檀盯着俯下来的这张脸,红到昳丽,赏心悦目,她再次蛊惑着喃喃:“亲弟弟阿燃,有没有哪家的亲姐弟像我们现在这样”
她抓着陆尽燃领口,手又懒又绵地搭在他汗湿的脑后,一边用目光细致勾勒他,一边朝门外冷声说:“盛君和你够了没完没了说这些,是期待我把他怎么样”
盛君和语塞,也不敢真的惹怒她,这才悻悻走了,脚步声远离,直至听不见。
盛檀眼明手快,在陆尽燃再次要抽身时打开了床头的灯,光线把他清晰笼罩,她直接看向他腰下,然而他一条长腿曲起跪在床沿,那里阴影堆叠着,还是不能确认。
陆尽燃咬着牙。
床太软了,他跟她的重量一起深陷,他被拽进女人满身的暖香里,沐浴乳,打碎的乳液,她本身的味道,混合着拉他下坠。
“盛檀”他不叫姐姐了,就算再乖再纯的少年,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彻底装傻,他每一次适时的变化都正中她的欢心,“浴室的碎玻璃我明早收拾,你别动,睡吧,我回去。”
“回去信不信盛君和还在外面”盛檀早有准备地笑着,“你开门一响,他马上就会发现,跳起来骂我诱拐了你,趁着萌芽,还没做实,想方设法把我们分开。”
她毫无良心地反问:“你自己说,你这幅样子,是我诱拐的吗”
“还是说,”她悠悠拉长尾音,“你想让人破坏,跟我就停在这一步”
陆尽燃闭起眼,冷白颊边一层层的血色上涨,他抬手关掉了灯,让卧室重回昏暗。
盛檀血液燃烧,看他这表现,她基本可以确定了,他身体就是已经对她
夜色里,陆尽燃忽然覆下,拿被子胡乱包住盛檀,搂住她,收起嗓子里快压不住的沉哑,尽力用着平常那种委屈紧张的声线:“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控不了,是我先对姐姐心思混淆的,我有错,我不想只停在这一步,可我还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你现在不许我走,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盛檀抚摸他耳根,肺里的氧气急剧消耗,她刺激着他说:“那我来帮你看清,陆尽燃,你那样托着我,主动舔舐伤口,把我掐红你对我有那种冲动了,是不是”
整个房间陡然凝固,一切话音消失,喘息成为最大的奢侈。
她听见自己咄咄逼人,即便陆尽燃本身就像一片翻涌向她的岩浆,她还是不留余地,更直白问:“因为我,你起反应了,是不是”
偌大卧室静到窒息,只剩下彼此剧烈混乱的心跳。
“没有”陆尽燃隐含颤意的否认,“你想多了,我不是”
“你有,”她手指轻轻控住他下颌,跟他在昏昧中强迫对视,“别骗我。”
他不相信,一个身心健康的年轻男人会毫无感觉,除非她真的对他不具任何性吸引力。
盛檀不自觉抿起唇。
陆尽燃有很多借口,说法,撒娇耍赖的方式,用来应对她的逼问,打消她怀疑。
他还可以继续拖延,让她用更多更大胆的手段来逼他失控。
但是陆尽燃低头注视着盛檀的眼睛,藏在肋骨里的心脏一下一下酸胀抽动。
他如果这么做了,她会不会怀疑她自己,就像上一个短片,她做到了那个程度,他却装作不懂,今天他再装下去,告诉她,哪怕她穿那么少湿漉漉挂在他身上撩拨,他也一点点都不冲动吗
那大概就不是纯情的范畴,她只会质疑自身的魅力。
陆尽燃眼睫垂落。
他那么贪得无厌,可他对她不舍得,怕她心里不舒服。
这样他会输。
因为这条跨越不了的软肋,他能做的,就只是引诱她真心喜欢上他之前,别输得那么快,那么狼狈。
陆尽燃攥住她的被子,做出被逼到极限的样子,抬起头带着鼻音哑声问:“所以呢,就算我有,你非要我承认这个结果干什么是我一厢情愿的,你帮我看清,但你没打算跟我怎么样,你坚持问我,就是为了逗弄吗”
他褪去浴室里偶然泄出的强势,露出一抹被欺负惨了的隐忍脆弱,眸光微红着晃动:“姐姐,盛檀,你是故意让我难受,对吧”
盛檀的心绪几次轩然起伏,还来不及尝够自己又一阶段的胜利感,就被他问的话揪住。
他不止要直观的欲。
他还要感情。
陆尽燃又认真又死心眼儿,看这意思很明确,即便她点破他了,他也对她有了冲动,但她要是不先谈情,就别想把他真正拉下水。
让固执小狗心动沉沦,还差一步,而这一步很要紧,也不能敷衍。
她要的不是普普通通一场激情恋爱,她要能让陆尽燃伤筋动骨,由爱生恨的全身心。
盛檀被陆尽燃拿被子裹得很紧,行动不自由,她其实很想过去扯开他裤子,亲眼确认她的战利品,让他先身再心算了,可为了最终成果,还是忍了忍,对他斟酌着用词。
她刚开口说话,床头桌上手机一响,陆尽燃探身给她拿过来,看到是江奕的电话,眉心紧了紧。
盛檀知道是正事,扒开被沿,清清嗓子把那股媚态扫空了才接。
“盛导,没打扰你休息吧”江奕口吻正经,“这次的雪可能得打乱咱们计划了,我刚紧急沟通确定了一下,寻蒙山那边最迟一周内,肯定也会有暴雪,到时候大雪一封山,咱们绝对进不去,那么多镜头就都得拖到开春雪化才能拍了。”
寻蒙山是苏白童年时期的原生家庭取景地,主要拍场景镜头和群像,涉及一部分民警齐理带人探访,和苏白小时候演员的镜头。
原计划是等拍完京市的部分,收尾的时候再去,但这次暴雪突如其来,盛檀没想到范围广时间长到这个程度,一旦封山,谁也没办法,会严重拖慢进度。
江奕凝重说:“一周内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越早越省事,最多一周,暴雪就要波及过去,在那之前咱们必须得出来。”
盛檀蹙眉坐起身,当机立断:“通知周浮光他们这些相关演员,只要明天飞机能飞,就跟剧组出发去寻蒙山,市里的拍摄暂定延后一周,最快速度拍完回来,如果因为临时改期造成他们什么损失要补偿的,我负责。”
江奕得令,利索挂断,去统筹张罗明天启程的事宜了。
盛檀脑中飞速过着去寻蒙山的安排,等考虑好了再一抬眼,看到陆尽燃半张脸浸在台灯斑驳的光影中,唇角敛起,一直没说话。
她静默片刻,还是没改变决定。
这一程没有陆尽燃的戏份,又有暴雪威胁,要赶着行程,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带他去。
针对他的计划也得搁置,他想要的,都得等她回来之后。
黏得越紧,越升温到呼之欲出的时刻,短暂分离就更能催化,思念渴望会帮着她逼他上头。
盛檀说:“你问我的我先不答复你,从寻蒙山回来再说,你留在京市好好研究剧本,等这边的戏份一开拍,马上就是苏白的自渎戏。”
“我允许你”她下巴垫在陆尽燃肩上,欣赏着初尝欲望的纯情小狗,侧过头对他逐渐血红的耳廓说,“想着我,回忆今天晚上的感觉,去准备那场戏。”
盛檀撩够了,打算重新躺下,陆尽燃却握住她小臂一拉,手忙脚乱地把她重新搂住,搂好了,他又僵滞地停着,唯恐冒犯她,中间他好似自我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一用力,把她抱紧。
盛檀愣住,抚了抚他潮湿的发尾。
陆尽燃滚烫的唇在她颈边轻蹭,没有亲吻的暧昧,反而选择小兽似的一口咬住她,纯涩又莽撞:“记忆太浅了,撑不过这么多天怎么办,能给我加一点吗。”
盛檀有点吃痛,动了动,扯着他衣服,幅度大了些,柔软床垫跟着一陷,她拽着他倒下去,一起跌在枕头上。
她胸口发麻,这次没被子挡着了,她就一条吊带裙被他拢在怀里,能体会到他身上温度有多高。
盛檀以为小狗要转性,在分别前突破对她做点什么,但陆尽燃只是面对面把她箍在双臂间,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就这么抱住她不动而已。
太热了。
他气息火烧火燎,也铜墙铁壁。
多半正在亢奋。
偏偏他腰下跟她隔开一点距离,她手脚还都被他控住,碰不到关键,验证不了。
盛檀遗憾地枕在陆尽燃手臂上,猜自己用不了五分钟就会受不起这种紧拥推开他,然而事实是她享受得根本不想换位置,在吵闹的,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里渐渐睡着。
陆尽燃半睁着眼,手没有一刻松开。
她睡着后,他干燥的唇颤抖碰了碰她近在咫尺的睫毛,眉心,鼻尖,侵略欲疯得抑不住,还是悬在她胭红的嘴唇前停下,不敢亵渎。
陆尽燃定定看她,溺在她浅淡香味里,燥得溃败,他到底忍不了,把手覆盖在她唇上,合眼靠近,吻在自己阻挡的手背。
盛檀醒得很早,身边已经没人,她起床一看,浴室里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尽燃整理干净了,她转身出来,没注意她剩了小半瓶的沐浴液,和洗澡时扎头发的皮筋都凭空消失。
外面阴天,雪停了,新闻上说京市主干道都连夜清雪完成,恢复正常交通,机场航班也可以有序起飞,盛檀确定今天可以出发,就不再耽搁,换好衣服出门。
楼下餐厅里,盛君和正跟蒋曼恩爱地吃早餐,陆尽燃看起来并没参与,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行李都提前摆在大门口。
盛檀满意他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敛眸下楼,只是多少有种异样感,少年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随意一坐,看起来一如往常的温驯,但好像这房子其他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忌惮他。
盛檀没空多想,警告盛君和趁早带人从这儿出去,只要没结婚,就别回来添堵,之后拉着陆尽燃离开南湖湾别墅。
路上江奕打电话汇报情况,剧组集结完毕,周浮光非常配合,大家十点的飞机从京市起飞。
目前七点半,时间还来得及,盛檀决定带陆尽燃回两个人的小家,把箱子里的备用衣服换两套再走。
车眼看快到小区,陆尽燃依然沉默,盛檀瞧出他被留在家里的低落,隐晦地摸了摸他小指。
陆尽燃回过头,漆黑眉眼背着窗外的光,有些模糊,问她:“具体去几天,几号回来。”
盛檀笑:“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我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惊喜不好吗”
陆尽燃眸底闪过她看不透的暗潮:“惊喜太奢侈了,我更想要盼头,确定你走了会回来,知道明确的时间,那从今天开始,我就能盼着那天快来。”
盛檀心里隐隐一坠。
他是指她当初没有归期的不告而别么。
盛檀如实说:“江奕定好了行程,一共六天,28号从寻蒙山出来,晚上到京市。”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话心软了一下,缓缓补充:“作为这次把你扔下的补偿,姐姐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凛冬清晨的阳光艰难透开厚重云层,渗出一缕,好像都落在了陆尽燃的脸上,他长睫毛被勾出绒绒的金边,吸着人想伸手触碰,想以唇轻吻。
盛檀被美色晃了眼,手攥了攥,听他说:“那29号晚上,你能不能陪我过我们一起吃饭,你不要见其他人。”
29号回来的第二天那应该还在修整,没正式开拍。
她随口答应,然后才反应过来,1月29,那不是她跟他分开那天
微妙的逃避感充斥盛檀胸口,她本想反悔,一对上陆尽燃的眼睛又说不出,也就暂时搁置下去,考虑着等29号当天,找个合适理由临时推掉。
半小时后剧组的车到楼下,盛檀为了避嫌,没让陆尽燃下楼去送。
她上车前抬头看了一眼,家里阳台上的窗帘后面有道隐隐约约的修长侧影,孤伶可怜到不行。
司机见盛导没上车,开玩笑问:“导演,看什么呢,你家有小狗留守啊,还依依不舍的。”
盛檀坐进后排,手肘压在窗边支着额:“还真的有。”
司机惊讶:“啊,那自己住六天能行吗,会不会拆家。”
盛檀给陆尽燃发微信:“燃小狗,你会不会拆家”
陆尽燃给她回了一个小狗孤独蜷缩在门前,弱小无助,泪汪汪盼主人回来的表情包,附加一段一秒钟的语音。
盛檀放在耳边播放。
听筒里传来他质感十足的嗓音,夹着一抹戳人的沙哑,轻哼着对她叫了一声。
“汪。”
陆尽燃在楼上看着盛檀的车开远,几十分钟后,收到她“登机”的微信,他陷在客厅沙发里睁开眼,她熟悉的乖巧剔透已经荡然无存。
手机屏幕一亮,从黑名单放出来的号码适时打过来,梁原唯恐再被拉黑,语气规规矩矩:“燃哥,我们到了。”
陆尽燃随手提起外套下楼,梁原和司机在单元门口紧张等着,见他出现,两个人脊背不由得挺到笔直,“小陆总”和“燃哥”同时响起。
上次去试镜片场接过他和盛檀的高大越野车停在外面,宽厚轮胎上压满雪泥,陆尽燃迈进后排,梁原跳进副驾驶,让司机开车,直奔谈今科技办公总部。
梁原在车上频频回头,看后排的人一如以往的冷淡懒倦,眉眼间都是漠然的锐利,陆尽燃其实并不俯视看人,但谁在他面前,都被压得很难抬头。
梁原越发好奇他在姐姐面前到底什么模样,不敢想更不敢问。
难道会扮可爱
甚至会软着嗓子撒娇
梁原不能置信地咽了咽,拿出作为谈今明面上负责人的稳重,出声说正事:“燃哥,跟你想的一样,自从上次帮了盛檀姐姐澄清,闻家就查到我们头上了,闻祁正想方设法挖你身份。”
陆尽燃看他一眼:“谁教你叠字叫姐姐的,恶不恶心。”
梁原大为震撼:“啊,这么叫不对吗盛檀姐姐多甜呐。”
车内空间够大,陆尽燃抬脚踹在他椅背上,黑漆漆的眼让梁原一怵,他声音淡,梁原却脖子发凉:“那是我姐姐。”
噢
你姐姐,你叫叠字就理所当然,别人叫就是恶心怎么这么双标
梁原扁嘴,反正他早习惯燃哥独裁了,再想想自己之前不了解盛檀跟闻祁的关系,还希望燃哥同意跟闻家合作,他能活到现在就算燃哥高抬贵手。
梁原换了副正经口吻:“我错了,是盛檀姐她还一点都不知道你的内情,如果闻祁查出蛛丝马迹,肯定会跟她说。”
陆尽燃不在意地低低“嗯”了声:“让他查,他要是没本事查到,就把他想知道的透给他。”
梁原诧异,但明白陆尽燃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他不多问,点头听命。
车径直开进谈今科技办公区域地下车库,陆尽燃一身黑色卫衣休闲装,抓着盛檀穿过的那件羽绒服走进自动玻璃门,从专用电梯上楼,大片镜面映着顶部冷光,照出颀长挺拔的身形,和隐去纯真之后,冷厉锋芒的一张脸。
电梯门打开,直通会议室,里面偌大长桌旁围坐的一群西装革履高层集体起身,提着心恭谨问好。
陆尽燃把羽绒服妥帖放身边,卫衣袖口拉高卡在手肘,露出修长小臂,利落腕骨上套一枚简单的黑色皮筋,面无表情坐在首位主座。
一场会开得很长,直到临近结束,陆尽燃并没露出明显不满,会议室里如履薄冰的气氛才稍稍好转。
陆尽燃这段时间一直深夜线上办公开会,没在公司里露面,一回来不少梁原他们签不了的字都要他过目经手。
散会后,梁原表情纠结,捧着一堆文件夹,磨蹭着不往陆尽燃身边凑,他一个眼神掠过去,梁原才老实认命,把手机按亮了竖给他看:“老大,我可不是故意看的啊,微博推送的。”
屏幕上是当红小生周浮光的微博。
周浮光发了九宫格照片,是剧组在机场拍的,最中间,是他跟盛檀两个人单独的合影,还配上文字:“和你凛冬相约。”
照片上,盛檀只是淡笑,但与她平常清冷距离感的形象相比,已经算得上很亲昵了。
最近盛檀黑料被澄清后,风评好转,加上的确有实力,粉丝们又热情起来,很快就有人带话题,“她是他电影处女作的导演,他是她电影处女作的男主角,彼此都是特别的第一次,无可替代。”
以前旧电影的截图,青涩的路演宣传期,一起上节目跑影院,走红毯被采访,太多两人合照被翻出来回味。
周浮光够红,盛檀够美够话题,这么一会儿,首页铺天盖地都是两人相关。
甚至还有人带节奏:“独白就应该让周浮光演苏白,演技为零的素人是什么鬼啊他在这部电影里不觉得自己像横插一杠的三儿”
梁原呼吸都小声了,他也没想到燃哥一刷新能出来这么多糟心言论,还说他是三儿
陆尽燃垂眸看完,把手机扔回梁原手里。
梁原忙问:“我们马上下了这些话题,把风向”
“下什么,”陆尽燃扯唇冷笑,“让他闹,越不能收拾越好,等热度差不多了,把新的话题替他放上去,就说苏白的素人演员一无是处,靠脸吃饭,被全组唾弃。”
梁原瞪了瞪眼:“然后呢”
“然后”陆尽燃天然上翘的狭长眼尾略勾,粹着冰,他莞尔,“我姐姐心疼。”
心疼得哄他,抱他,抚摸他,把为他证明的照片视频挂满她的微博,替代一个脏眼的过去式。
梁原一愣,震惊又有点害怕。
他燃哥好像宫斗剧里的大正宫,盛檀姐的那些莺莺燕燕都是渣。
陆尽燃从会议室出来,青大交叉信息学院的宋教授正沉着脸坐在走廊里,面色不善地守株待兔,朝他吹胡子瞪眼:“你不在公司,不回校帮我做课题,跑去拍电影,追女人”
陆尽燃不卑不亢:“教授,您要的数据我都已经帮过了,其他的真没空,我不是在追女人。”
他毫无笑意地回答:“我去她身边,只是在活命。”
梁原好言好语哄走宋教授,让人赶紧送这位大国宝回学校,也听出了陆尽燃话里的意思。
他千辛万苦撑到今天,去找盛檀,在她身边有了位置,他只是在拼命地活,拼命地想要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可能他早就放弃自己。
他完整地站在这儿,呼吸心跳,百转千回,都是为了她而已。
梁原笑得有点发苦,振作精神说::“燃哥你不回学校好哇,这几天总算能留公司主持大局,29号还是你生日,马上要到了,这次”
“我明晚走。”
“啊”梁原怔住,“去哪”
陆尽燃手机一响,收到盛檀微信,说她们落地了,等进山信号不好,尽量少联系。
他按着语音键,贴近唇边,跟开会天壤之别的温软语气,慢着嗓音,含一点乖顺的委屈说:“那你会想我吗。”
说完,他放下手机,看了惊呆到瞠目结舌的梁原一眼,冷然又矜持地低声说:“去进山口等她出来,我不放心。”
盛檀带领团队紧赶进度,进寻蒙山拍摄的第四天晚上,就基本完成任务,山里确实没什么信号,打电话发信息都挺困难,更别提上网。
山里条件有限,住的也不好,房子取暖不够,很冷,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她身体上记忆最深的,竟然是临走前一晚,陆尽燃滚烫的怀抱。
她挡住眼,强迫自己不想,盘算着时间,跟她计划好的没差,可以比她告诉陆尽燃的日子提早一天回去了,不知道在家的小狗看见她意外出现,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趟回去,她跟他之间会彻底不同。
进山的第五天清早,盛檀把最后的收尾镜头拍完,临近中午的时候收整好器械准备离开。
江奕抬头看了眼天色,心有余悸地跟盛檀说:“你看这天,暴雪比预报的提前了,今天下午肯定得下,咱们再晚一点都别想出去,更惨的就是拦在半路,幸亏拍得快。”
盛檀笑了笑,幸亏她赶着回去,要给小狗惊喜。
她让大家抓紧出发,务必赶在下雪前到达进山口外面的驿站。
寻蒙山春夏秋三季都算是一个小众景点,只有冬天没人过来,山口外的驿站除了接待剧组,最近唯一的客人,就是窗边那个好看到些许离谱的年轻人。
老板搭话:“帅哥,你是明星吧,我看你比那些当红的好看多了。”
陆尽燃抬了抬眼,无害地淡笑摇头,并未回答。
他不能进去,留在这里等,见到盛檀还有话可解释,一旦追得太紧,她就会警惕退后,何况跟他的关系,她从未想过曝光。
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不能公众的地下情人,甚至现在而言,他不过是她一把还没到手的工具。
老板找准陆尽燃看不到的角度,给他偷拍了几张照片,激动发到刚刚认识的娱乐圈人脉盛檀导演的手机上,虽然她在山里暂时收不到。
“导演你看,他帅不帅,能不能给你当演员要是行,可别忘了给我一份星探费”
陆尽燃始终盯着外面的天色,中午应该最晴的时候,天色阴沉到可怖,风声逐渐呼啸,远处的进山口在视野中开始模糊。
他抵在桌上的手指节泛白,直到驿站大厅里一直开着的本地频道电视插播极端天气预警,说特大暴雪今天下午就会抵达寻蒙山区域。
老板看着新闻喃喃了一句:“剧组在里面没信号,不知道暴雪提前吧,等到明天可就彻底出不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窗边的陆尽燃果断转身,三两步跨上楼梯,冲进房间带上自己拿来的背包,回一楼门口捡起墙边的备用踏雪工具,攥出褶皱的一叠现金被他扔到吧台,而后推门就走。
老板吓得忙去追他:“你干什么你要进山找剧组雪眼看着就下了,你被拦半路怎么办严重了会要命你知不知道”
“我跟你说,大雪封山这种不可抗力的事,谁也没有办法,真在半路出危险,救都没人能救不是钱能解决的”他严肃警告,“剧组最多就一段时间出不来,你去可是冒险”
陆尽燃唇线冷冷抿着,对不相干的人一个字也没有。
不止是困在里面,装备,食物,安全,健康,失去信号,任何一点都保障不了。
盛檀怎么样,会不会出事,有没有人照顾,所有这些,他都不可能坐在这里忍受。
他命这么硬,多少刀山都踩过来了,他死不了,就算封在山里,他也必须去陪她,即使就是这幅身体,也能挡在前面,给她做道屏障。
老板焦躁得直打转,眼看外面天气急转直下,瞬息万变,风越来越烈,大团雪花落下来,而陆尽燃油盐不进。
不光劝不了,陆尽燃的神色更让他打心里畏惧,他怕了,才指着驿站后院:“那你你总不能走着去后院有车,钥匙在这儿,就是好久没开过了,你”
陆尽燃高大背影透出根本无人可以掌控的偏狂野烈,他一步不停地扑进风里。
外面能见度降低,他长腿狠狠踩着地上一层浅雪,握着钥匙绕去驿站后面,没看到朦胧前方,有人影正在奔跑靠近。
两分钟,他交代好梁原公事,打开那辆旧车,手机忽然又响,在猎猎风声中几近于无。
他没时间去接,冰冷手指拧动钥匙,失败几次才终于启动,沉闷的打火震动中,他手机滑落,上面清晰显示着的名字,是盛檀。
陆尽燃一动不动看着,凝固的血液猛然烧沸。
他抓起手机,重重划开接听,刺在喉咙里的话还未出口,盛檀的声音裹着风急促撞进他耳中。
“阿燃,我有个快递,到门口了,你过来取。”
陆尽燃艰涩说:“我不在”
“不用了,你不用过来,”她几个字被吹得七零八落,“快递自己过去,你不要动,就在那等着。”
电话随即挂断。
陆尽燃手机脱落,蓦地打开车门往前面跑,只迈过一半的路,絮状的风里就冲出一道纤瘦的影子。
她直奔他过来,完全不曾停顿,比漫天的风更烈,冲撞着闯进他张开的怀中。
盛檀一把摘掉挡眼的帽子,长发凌乱,眉目明俏,她用力搂住陆尽燃绷到坚硬的腰,仰起脸看他,描摹他此刻极力忍耐的表情,淡白的唇向上骄傲弯起。
她不问他为什么来,要去哪,也不解释自己怎么早一天出来,知道他在这儿,她握着最温柔的刀,只剖他的心。
“阿燃,这份快递,你千里迢迢来取到了。”
“我不止想让你难受,”她终于面对了那个晚上他说的话,“我更想让你开心。”
盛檀踮起脚,手从陆尽燃冷透的后颈,一直抚摸到脸颊,压在他干涩唇上,她在风里柔软贴过去,极轻地亲吻在他微颤嘴角。
“我给了你固定时间的盼头,还给你提前见我的惊喜。”
“我家阿燃,就该应有尽有,得到姐姐的所有偏爱。”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