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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69.
    独白首映结束后,热搜直接爆了,前十名挂满了相关词条,各大平台被席卷式占满,与“谈今”恋情同样受关注的,是电影本身嚎啕大哭式的口碑。

    直到这个时候,仍有大部分人不相信,认定这些都是盛檀无下限的炒作,一部从筹拍起就风波不断的小成本烂片,能有什么好看,等正式公映,遮羞布一撕,事实会教她做人。

    隔天的上映首日,也是中秋假期第一天,六部新片同台打擂,独白预售最低。

    然而等实时票房出来,那些准备开嘲的人,只看见截止中午还处于下游的独白,一边口碑蔓延,一边排名迅速攀升,到晚上十二点,以不可能的涨势逆袭成当日第一。

    网上随处可见刚从影院出来,眼泪还没擦干就迫不及待发视频发文的普通观众,为苏白真情实感地爆哭。

    “盛导求彩蛋”

    “狂哭跪求盛导每天更新神仙男朋友日常让我看到我的白白好好活着”

    更多的反馈,影评,极度的认可,赞美,在一天天的放映里叠加,洪水般倾倒,让一切坚持和付出都千百倍值得。

    独白上映的第二天上午,票房宣布破亿,涨幅没有跟着假期结束降低,反而不可收拾,突破十亿只用了不到一周时间,稳稳碾压一众名导大片,高居榜首。

    陆尽燃空出档期,寸步不离跟着他的导演到处路演,工作都放在短暂的休息间隙和晚上处理,盛檀太心疼,几次推着他回去,甚至假装朝他发脾气。

    陆尽燃眼巴巴看她,等她“表演”结束,干脆往前一倒贴在她身上,缠腻地亲她眼尾:“拜托导演,不要阻止我跟女朋友全国各地约会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我盼了多少年才有今天。”

    盛檀无言以对,被他说得抵抗力尽失,只有心软。

    于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路演,就变成了粉丝狂喜的大型恩爱现场。

    最后一场路演,有观众提问,燃燃会不会在拍摄期间同时面对导演和女主角容易出戏,陆尽燃拿起话筒,坦然说:“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自己唯一的沈秋。”

    这个沈秋是谁,不言而喻。

    截止独白在院线公映期满,正式撤档,总票房超过四十亿,位居全年当之无愧的票房冠军,同时,独白报名参加电影节的消息也登上热门,强势成为争奖黑马。

    独白轰轰烈烈,沉寂了很久的简梨也找回热忱,电影一下档,她就找到盛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本月要结婚了,让她一定要和燃燃参加。

    盛檀震惊:“结婚这么快你跟他才认识多久”

    周浮光被封杀后,简梨很长时间封闭自己,对江奕的示好也无法接受,直到遇见了现在的男友,才走出阴影。

    简梨柔声说:“认识得不久,可是感情不能靠这些条件衡量,时间,年龄,都不是问题,对不对”

    盛檀微怔,目光放软,认真对她点头:

    “对。”

    和一切都无关,只和人有关。

    简梨的婚礼在十一月底,办得很私密低调,没有请太多人,精致温馨的场地里,都是最亲近的朋友。

    盛檀和陆尽燃坐在最前排,等音乐响起,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上花道,现场灯光调暗,只留两束追光笼罩着新人。

    前面的流程,盛檀还能心情平稳,一直笑着鼓掌,但仪式进行到结尾,新郎新娘彼此注视,念出誓词时,她忽然入神。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将海枯石烂,天地共老,缔结此约,永不离弃。”

    白首永偕。

    海枯石烂。

    传统故事里被人不屑一顾的誓言,却钉进心里。

    明知做不到,明知人生不过几十年,哪怕朝夕与共,也会被死亡分开,根本没有所谓的永远,但为什么她会眼热。

    因为缔结了此约,就算到了分离那天,天上地下,碧落黄泉,我们的羁绊曾经登记在册,敬告过四海,我知道有人在等我,无论漂泊到哪,都不再是孤身一个人。

    她没办法再保持理智,她这个一直对婚姻敬而远之的绝对自保者,竟然想要冒险,给一个人这种承诺。

    盛檀看向身边的陆尽燃,他盯着台上,眼里映出深深浅浅的光,偶尔一侧头,晃过一抹不动声色的水痕。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羡慕又忍耐的表情,心口像被埋进一根柔软的刺,酸涩带着疼。

    陆尽燃不自觉捏紧盛檀的手,抚摸她左手的无名指,即使知道他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让她心甘情愿戴上婚戒,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在目睹别人的婚礼时,贪得无厌地想要做梦。

    他想结婚,想光明正大娶她,两个人紧紧依偎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让全世界看到她是他妻子,跟他有一个真正的家。

    婚礼完成后,盛檀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也没跟阿燃提起任何关于结婚的话题,只是暗地里算好了年底电影节的时间。

    第一场要参加的电影节,就是国内影坛最具权威的大奖金枝奖,颁奖礼距离今天还有整整一个月。

    独白的参选结果已经到了她手上,在备受关注的几个重量级奖项中,成功杀出重围,入围了最佳故事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角的候选名单。

    她没有给阿燃报什么最佳新人,谁规定少年必须谦逊退让,她的少年就该惊世骇俗,第一次演戏又怎样,他是实至名归的男主。

    陆尽燃把盛檀送回春风野火剧组,下车前,盛檀凑近亲亲他脸:“快回公司,别耽误会议,晚上还得回来拍夜戏,太辛苦了。”

    他笑盈盈一副妖孽的妲己样,鼻尖跟她轻蹭:“不辛苦,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拍摄的过程,就是导演为我神魂颠倒的过程”

    盛檀失笑,揉了下他头发,大大方方承认:“为我男朋友神魂颠倒不是很正常,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是不是可以更放心了”

    陆尽燃静静垂下睫毛。

    不放心。

    他太贪了。

    可能是曾经的恐惧孤独实在太多,才总是不知满足。

    他想要最世俗的一纸婚书。

    想要把两个人终生捆在一起的那本结婚证。

    陆尽燃没有直接开车回公司,先去了离盛檀家里不远的一片别墅区,这里刚落成就成了豪宅标杆,捧出天价,他会买,只是看中了幽静私密。

    他轻车熟路停进车库,放慢脚步走向这套新房子的地下一层。

    这层具体的面积他没算过,只要能放得下他想放的东西就够了。

    正在忙碌的一众谈今科技工程师见他来了,立刻起身汇报进度,梁原也在现场监工,赶紧凑上来,不正经地对他敬礼:“跟小陆董保证,一个月之内,绝对能用你的技术,还原出你的构想图。”

    从这套房子交付开始,梁原就带队跟着装修一起忙活,这么久总算有机会逮到陆尽燃提问,他快好奇死了:我的哥,你说实话,在新房里搞这么大阵仗,你是不要跟盛檀姐求婚”

    陆尽燃看他一眼,唇角敛了敛,在他脑袋上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没说话,转身往里走,他走到最深处巨大的一片光幕前,抬头望着中间已经成形的人物轮廓。

    明知摸不到,这只是一片虚拟的电子数据,他还是伸出手。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压住跟她求婚的奢望。

    春风野火进入最密集的拍摄期,全组人高度投入,几乎从早到晚都锁死在剧组里,半个月后,陆尽燃的戏份过半,正赶上中昱在澳洲的一个年度项目落地,需要陆董本人亲自到场签合同。

    盛檀挤压时间,给陆尽燃放了五天假,让他安心去工作:“别急,处理好了再回来,这几天我正好拍完江曳的少年戏份,你的小演员今天就能进组,我看他有点天分,进度应该不错。”

    男主角江曳有一段初中时期的戏份,陆尽燃身高腿长,少年感再强也不适合,必须另找演员,盛檀花心思选了很久,才挑出一个跟阿燃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子。

    男生今年刚上高一,长得英气漂亮,人也乖,试镜时候晃眼一看,盛檀还错觉,以为见到了当年的小阿燃。

    来接陆尽燃的车就在剧组外面等着,他换掉了戏服,直勾勾看她:“我要走五天,导演就没别的话跟我说吗。”

    盛檀心口收紧。

    她当然想他,不愿意他走,也知道他想听什么,阿燃这么看着她,眼睛雾沉沉的,她猜到是小孩儿又在自己默默闹什么别扭。

    盛檀抬手扶住陆尽燃后颈,把他压低,忍不住要去吻他,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助理在外面说:“檀檀姐,那孩子到了,下一场戏的布景也都调好了,去看看吗”

    盛檀清清嗓子,应了一声。

    拍摄进度太满了,外面一群人等着,基本没有留下能够休息偷闲的时间,她是真的着急,想在年底前收尾。

    半个月后颁奖礼的那天,她还有件大事要做。

    盛檀飞快亲了陆

    尽燃一下就松开他,顾不上说太多,推着他快走,她明白,越是舍不得,越是难分开,早一点去,他才能早一点回。

    陆尽燃隔天上午飞抵澳大利亚,一落地,分秒不耽误地直奔主题,忙完公事是两天以后的深夜,听盛檀的话,他把返程机票定在第二天的中午,为了保证这一夜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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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夜色深沉,陆尽燃靠在床头翻着跟盛檀的微信记录。

    出来几天,她给他发的信息寥寥无几,仅有的几段语音,都是匆忙间说说日常,问他有没有吃好睡好,转头她就放下手机去忙拍摄了。

    有一条语音里,她自己都没注意,背景里有个男生轻轻喊她檀檀姐姐,语气挺甜,带着撒娇的意味。

    从头到尾,她就只说过一次想他。

    他走之前,她也只是蜻蜓点水亲了他一下,没有不舍得。

    陆尽燃知道自己这么患得患失很容易让她觉得麻烦,他仰躺在床上,手臂盖住眼睛,到凌晨才睡过去。

    梦里他走上灯光璀璨的领奖台,做出了他幻想过的事

    捧着属于她的奖杯,在那么多人面前跟她求婚。

    盛檀在追光里看着他,脸上笑容消失,冷冷的拉开距离,她像以前无数次抗拒他那样,皱眉说:“陆尽燃,你是被宠坏了吗,以为我跟你谈个恋爱,就会为你改变原则求婚就等于分手,我们趁早结束吧,你以后不用再找我了。”

    奖杯掉在地上,他拼命去追她,摔倒再站起来,手上腿上都是割破的血,嗓子嘶哑地喊她,她一次也不回头。

    他不会了,他再也不会抱有这种奢望,只要别丢下他。

    陆尽燃惊醒时,身下的床单几乎要攥破,发际枕头都是湿淋淋的汗,他弓身坐在黑暗里,剧烈地喘,胸骨下疼得像被硬生生剜开。

    枕边手机亮起几次,又暗下去。

    他缓了很久,才捞过手机,手指还在颤,点开刚收到的消息,是剧组群里有人在发照片。

    十几张片场抓拍里,有两张是盛檀坐在监视器前,旁边挨着个跟他有两三分像的少年,从拍照角度看,亲昵得整个人快要贴到她身上。

    陆尽燃定定盯着,切换页面,果断取消中午返程的飞机,换成时间最近的一班。

    航班抵达京市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晚上,陆尽燃出机场直接回剧组。

    剧组近期都在京市城郊片场拍摄,全体成员统一住在附近酒店里,这个时间,夜戏还没结束。

    晚上十点半,最后一幕戏反复重拍几次,终于达到盛檀的要求,她揉揉额角,庆幸少年江曳的戏份不多,否则再来几天,她都要折寿。

    这男生所谓的天分,只是营造出的人设,在真正开拍后才露出真正的水平,跟阿燃半点也不能相提并论,唯一可取的,只是相貌跟阿燃的那一点点相似。

    如果不是来不及再找新人,怕会拖延进度耽误大事,她早就赶他回家。

    盛檀收工回酒店,在一楼大堂遇见了另一个剧组的服装组,大家

    热情跟她打招呼。

    这个剧组也在附近拍摄,是玄幻剧,造型华丽,各种精巧配饰极多,盛檀一眼看到她们道具箱的最上面,放着个银色的金属面具,

    说是面具,其实,叫止咬器更合适,金属是镂空的,雕工精细,只盖住下半张脸,从鼻梁开始蔓延至下巴,侧面还挂着细细的链条。

    可以想象,如果是某人的高挺鼻梁和湿润嘴唇盖在下面,会有多色气。

    盛檀轻咳一声,可耻地承认自己心痒了。

    她顺手拾起来,夸奖:“这个做得真细致。”

    服装师开心得笑弯眼,立刻说:“盛导,正好这个面具我们做了两只,这只尺寸有一点小了,演员戴不上,您要是喜欢,就送您当纪念。”

    盛檀更不愿意撒手了,当即让助理给对方一行人安排了宵夜,自己拿着面具上楼。

    电梯里,她低头翻着手机,不知道阿燃现在有没有去机场,犹豫着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

    这几天分开,她必须全身心投入拍摄,一点空闲不留,才能维持心态,不被他时时刻刻占满。

    盛檀深吸气,她是没救了,拿着这只面具,勉强压了几天的想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

    想见他

    想他在身边。

    电梯门打开,盛檀调整好表情,迈进走廊,远远看见自己房门前站着一道身影,是演少年江曳的那个男生。

    盛檀走近,男生一双眼湿漉漉的,波光泛滥,带着轻轻哭腔说:“檀檀姐姐,这几天我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杀青,我舍不得走,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

    盛檀跟他保持着距离,公事公办地笑了笑:“不是已经加了吗”

    男生摇头,嘴唇咬得发红:“那是工作微信,平常联系不到你,我想加你的私人微信,好不好,姐姐。”

    这个称呼让盛檀当即厌恶皱眉。

    男生跟阿燃的那一点相似,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里,崩塌得面目全非。

    她反应过来,这小男生是有意的,他在凭着对镜头里阿燃的片面了解,自以为是模仿他少年时的样子,让她关注。

    这种膈应感难以形容,东施效颦都不能表达万一。

    盛檀脸色彻底寒了,男生被导演吓到,委屈地又叫了一声姐姐。

    盛檀正要开口,背后属于她房间的那扇门,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里打开。

    男生一愣,眼睛慢慢睁大,脸上露出几近惊恐的表情。

    只有阿燃有她的房卡。

    盛檀被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大肆笼罩,从后颈开始一阵一阵泛上酸麻,她不能置信地猛一回身,一只浴袍包裹的手臂揽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搂进臂弯。

    一句“阿燃”还没有叫出来,泛凉的嘴唇就肆无忌惮压下,堵住她后面的所有话。

    盛檀唇上微微一疼,被吮咬得过重,这种微不足道的疼迅速唤醒她身体里的无数思念。

    她抬手抱他,抚摸他短发。

    后面的男生已经傻了,一脸煞白地呆呆看着。

    陆尽燃的吻深重,但很快抬起,唇齿间还有彼此纠缠的水光,他黑瞳直视男生的脸,散漫地挑起唇:“别叫了,她不是你的姐姐,你功课做得太烂,装也装不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这么差。”

    男生当场吓哭。

    盛檀环住陆尽燃的腰,拧开门把他往里推,门缝要关上时,她突然回过头,朝男生一挑眉:小孩子学会安分守己做人,别想着登月碰瓷,你亲眼看见了,没有人能跟他相比。”

    门重重关上,盛檀仰高脖颈,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她后背挤压在门上,吻铺天盖地覆上来,她急切地回应,也抵不过陆尽燃的攻势,身上到处都在脱力,她热得融化,嘴唇肿胀出刺激神经的麻痒,心一下一下收缩狂跳,撞击着胸口。

    “你怎么提前”

    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昏暗光影里,他像是要吞掉她,吻永远不够,不断加深掠夺。

    盛檀手里还抓着面具,链条发出哗哗响声,她氧气被攫取一空,腿要站不住,水份都被他抢走。

    她为了顺畅呼吸,喘着按住陆尽燃的肩膀,把他推开一寸,趁他没防备,眼明手快地把面具盖在他脸上。

    冰凉的金属,滚烫的皮肤,盛檀借着窗外光亮,看到面前的美景。

    她的阿燃被扣上止咬器,湿红的嘴唇隔绝在金属中,眼神还是那么烈,像只漂亮不驯的野猫,欲求不满,张牙舞爪,陷在欲望里不能自救。

    艹。

    比她想象的再色几万倍。

    “不锁你一下,你都不知道适可而止,”盛檀胸前起伏,指腹摸着他脸说,“偷偷回来,不好好休息,就是欠收拾,现在乖了吧。”

    陆尽燃的浴袍早就在激烈的吻里被她扯乱,领口敞开,他抬着眼尾看她,金属止咬器寒光凛凛,拦住他红润上翘的唇,反而成了他招人的利器。

    他一脸纯真,攥住她的手,混账地拉向自己腰间:“姐姐,止咬器只能阻止我亲你,管不了别的,我既然这么欠收拾,你最好过来,把我腰带也上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