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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之前是不是要先把拉链拉上
    骆昭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寂严,白寂严晚上几乎没吃进去什么东西,中午应酬也喝的都是酒,干呕一阵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手抵在上腹压着,听到声音抬头,眼中还带着呕吐引起的生理眼泪,眼角红了一片。

    “骆昭”

    骆昭见他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笑了一下,但是看着他这状态实在是不太好,都说这越大的老板应酬越多。

    白寂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多半是今天在这儿有应酬,这么离近了看,他脸色太苍白了点儿,手还按着胃

    “你胃不舒服啊那不能再喝酒了,你是不是在应酬这样,我和你一块儿出去,你就说我是你助理,我帮你喝,我喝酒没对手的。”

    提起喝酒骆昭的语气极其自信,他爸和他姐也经常应酬,身边的助理一个比一个能喝,这人肯定是助理不给力。

    骆昭说着便作势要和他出去,白寂严却扯了一下他的手臂,骆昭转头便看着这人脸上的神色有些难言,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别有用心,赶紧解释开口

    “你,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因为投资的事儿讨好你。”

    白寂严看见他急着撇清时瞪大的猫儿眼,清澈见底,光是这双眼睛便做不来那等谄媚的事儿,倒是很久没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人了,他忽然抬手勾了一下手指。

    白寂严的骨相确实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卫生间那死亡灯光打下来,就像是给他加了一层高光一样,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了两分,骆昭没控制住地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听话地凑了上去,就听到了一个有些低沉微哑的声音

    “没误会,不过出去之前是不是要先把拉链拉上”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当空劈下来的闪电一样,骆昭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碎裂,手下意识捂住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白寂严轻阖双目,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覆上了一层阴影,一声低笑没有抑制住地从胸腔中传来,他伸手撑在了一旁的洗手台上,很有礼貌地没有再看身边的人。

    骆昭迅速转身,以光速拉上了拉链,一股热血冲上了脑子,他觉得耳朵都有些发热,他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儿的,不就是拉链忘了拉上吗他刚才看了,鸟儿又没有漏出来,再说就算是漏出来了,大家都是男人,自己刚才怎么也是英雄救美,不,见义勇为,这种插曲,白寂严不会在意的。

    “那个,见笑啊。”

    白寂严睁开眼睛,两人的目光隔着镜子在空中对视一眼,骆昭跟着人出去,转弯的时候正看到见他这么久都不回去而过来找他的邹明,邹明看见骆昭和白寂严走在一起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白总”

    白寂严淡淡点头便算是回应,骆昭赶紧过去

    “老邹,我有点儿事儿就不陪你们喝了啊,帐记在我名下,一会儿我结,你带他们吃完之后打车,叫代驾,回去报销。”

    说完就立刻跟着白寂严走了,徒留邹明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情况他们骡子真的和白寂严扯上关系了他满眼都是那一个亿的投资有着落了。

    孟胥一边喝酒一边等着那人,一个转身的功夫便看着白寂严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不错的年轻人骆昭也看向了孟胥,一身黑色的衬衣,手腕上漏出一截的表目测至少七位数,这就是白寂严的客户他立刻严阵以待。

    白寂严坐下,手随意地抬起介绍了一下

    “这是孟总。”

    骆昭学着他老爹身边的助理,很是热情地开口

    “孟总好,我是白总的助理。”

    孟胥人都还有些懵,白寂严的助理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怎么上个卫生间还上出了一个助理

    骆昭家里就是做酒的,这谈合同,谈合作,喝酒和吃饭一样必不可少,这往往是喝的越痛快,这单子拿下的越快。

    他看了看白寂严,这人也算是大佬了,这大晚上的能让他单独出来谈的合作,不知道有多大呢。

    他不能给他掉链子,不过这谈生意喝酒也要分谁请客,毕竟这主宾得分明白,他悄悄凑到了白寂严的身边小声问道

    “白总,谁请客”

    耳边的声音像是小老鼠一样,白寂严也算配合地侧头和他一样小声开口

    “我请。”

    孟胥微微眯眼看着那两人。

    听到是他请客骆昭心里就有数了,既然是白寂严请客那他们就是主,自然给招待好客人

    “孟总平时喜欢喝点儿什么这家酒吧有个调酒师,只调制马天尼,他能将一款酒做出十几种不同的味道,孟总可要尝尝”

    孟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着开口

    “这位”

    “啊,我姓骆,您叫我小骆就好。”

    “小骆常来这里”

    “这家老板和我姐认识,来过几次。”

    “好,那就马天尼。”

    他点了调酒师现场调酒,一会儿的功夫十杯马天尼便被逐一放在了桌子上,骆昭看着这一杯杯的酒,心里还在想,他这得回去要点儿回扣。

    孟胥尝了一杯,杜松子酒那独特的带着草本的清香气裹挟了味蕾,确实对得起为这一款酒养一个调酒师,他抬头看向白寂严,随意招手

    “你尝尝。”

    白寂严刚要抬手,手腕便被人给压了下去,骆昭扫了一眼白寂严眼前那已经只剩一个底的酒杯,急中生智地开口

    “白总,您方才喝了龙舌兰,龙舌兰过于辛辣,此刻品不出这马天尼的特色,不如用些柠檬水缓一缓再尝。”

    仅仅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底就认出了他方才喝的是什么酒,倒有点儿生活啊,白寂严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没有拒绝他让人上来的柠檬水,算了,他一片好心自己领了也不能白领,便抬手给他介绍

    “之前不是一直敬仰孟总吗难得今天见到,你便陪孟总多喝两杯吧。”

    孟胥看过来,骆昭立刻堆上笑意

    “是是是,我久仰孟总,实不相瞒,这家店的老板和我姐是旧相识,我对他家的酒如数家珍,今日一定陪孟总喝的尽兴。”

    这后半场,骆昭紧怕这个孟总缓过来要灌白寂严的酒,简直是一刻不停歇地敬他

    “孟总,这马天尼之后必要尝尝的就是这吉姆雷特。”

    他一个摆手,调酒师便上前。

    “这吉姆雷特之后就要数这大都会了。”

    骆昭已经坐到了孟胥身边,从这酒的酒基讲到调制的方法,从调制的方法讲到这品酒的心得,白寂严姿态松弛地靠在一旁的沙发中,中里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柠檬水。

    听着骆昭滔滔不绝的声音,他自己都没发觉晚上的不愉快似乎被这声音打散了,甚至在这并不算安静的酒吧中,有了一丝睡意。

    孟胥看了看一边的白寂严,他知道这人很少来酒吧,非是心情极其不好的时候不会出来喝酒,他又不瞎,就骆昭的小伎俩他哪能看不出来,这小子缠着自己喝酒,不过是不想让白寂严碰酒,也不知道那人从哪捡来的这小子,不过见白寂严纵着,他也没有拆穿。

    而孟胥看向白寂严的目光看在骆昭眼里,以为他又要找他喝酒,咬了咬牙用出了杀手锏

    “孟总,我在这里存了一瓶好酒,今日难得有缘见到孟总,我便开了酒,请您一品。”

    语气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坚决,连白寂严都睁开了眼睛看过来,孟胥笑道

    “哦这我可要听听了。”

    “奔富葛兰许1951。”

    孟胥这才正色了几分

    “1951年的奔富葛兰许上一次在拍卖会上见到还是三年前在澳洲,拍出了三万多美元,如今市面上仅存的应该都不足一百瓶。”

    白寂严不好酒但是对于名酒便是出于职业需要也会了解一些,逗逗这年轻人给他“解围”便算了,总不能真的让他开了这好酒,撑起些身子出声

    “小骆,这年终奖都不够你这一瓶酒,这是我们盛景宴请孟总,哪能让你私掏腰包,孟总见谅,小孩子的酒我们就不喝了,开一瓶马桑德拉吧。”

    孟胥状做不知

    “白总请客,自是听白总的,就马桑德拉吧。”

    这一晚上孟胥本是出来陪着白寂严喝酒散心的,结果是差点儿被酒保扶着出门的,而灌他酒的罪魁祸首还一幅小助理的模样跟着白寂严。

    白寂严看着孟胥上了司机的车,孟胥上车之前拉着人出声

    “你这打哪找来的助理啊这找的是助理还是酒吧销冠啊”

    白寂严思及这一晚上的事儿难得展露笑颜出声

    “卫生间里捡来的。”

    孟胥拍了拍他,坐进了车里,这一晚上喝的酒杂的堪比上次去酒展,他现在看人都重影,冲二人摆了摆手便让司机开车了。

    白寂严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骆昭其实头也有些发晕,尤其是被这晚上的风一吹,他酒量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今晚不光是喝的多,还喝的杂,所以现在不单单是酒精的作用,还有各类调制酒中的杂醇在作用,最是容易上头。

    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经验在身上,就算是现在脑袋里面像浆糊,他也能表现的若无其事,他喝酒不太上脸,却也不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体质,现在只有脸蛋上是红的,倒是更显得憨傻可爱了两分。

    “他走了你们谈成了吗”

    白寂严看了看他的状态,有些吃不准这年轻人有事儿没有,不过还是点头

    “嗯,谈成了,今晚多谢你。”

    骆昭颇有些江湖气地边走边摆手

    “没事儿没事儿,这多大点儿事儿啊。”

    结果没看见最后一节台阶,整个人砰的一下撞在了白大佬的那辆黑色宾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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