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笑着迎了上去,就看见了她妈脖子上那几乎可以把人闪瞎眼的红宝石项链,整个人珠光宝气,满面红光
“您这是炸碉堡去了”
苏岚娟女士的小高跟“当当当”地进了屋子,压根就没理身边的倒霉儿子,目光直接就落在了白寂严的身上
“哎,我看小白的脸色好多了。”
白寂严笑着点头
“是好多了,昭昭比较细心。”
骆昭跟在老妈的身后瘪了瘪嘴,骆妈妈坐在沙发上,右手向上一伸,骆昭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度刚好,然后往沙发的扶手上一坐
“说说您的辉煌战绩吧。”
提起刚才宴会上的事儿苏岚娟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
“宋家的那群人啊,对外面造谣,想要拿亲戚关系,母子关系说事儿,你们放心,妈给你们骂回去了,让他们回去好好照照镜子,也让这圈子里的人心里有个数。”
其实即便她不去这个就会,会澜银行也不会给宋家贷款,去帮白寂严辟谣才是苏岚娟今天一定要去这个酒会的原。
这个道理白寂严何尝不懂
“谢谢了,妈。”
他每一次叫出这个词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这个字确实并不是一个常用词,而且一次比一次叫的更不开心。
“哎呦,傻孩子,谢什么,要说起来妈还要谢谢你呢,你们不知道这红宝石项链有多引人注目,真是光戴着都开心,你们看我今天配的旗袍好不好看是不是红宝石被衬的更大了。”
骆妈妈总有一种不经意间显露的孩子气,前两年白寂严也礼节性地送过宋渝玲一些珠宝,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表情,会喜欢,却又不想显露出来,做派拿的十足十,要,却又不削。
所以他真的很喜欢骆妈妈喜欢他送出去的东西,他知道他哪怕送的并不是名贵的珠宝,骆妈妈也一样会珍惜,这种被人珍惜的感觉,实在是格外的美妙。
白寂严毫不吝啬地夸赞
“是搭配的很好看,妈很适合戴这样的珠宝,这红宝石比展厅里看着好看多了。”
这么甜的嘴,连骆昭都有些震惊地看了过去,这是他平时认识的白大佬吗
骆妈妈笑眯眯地看着老公和儿子
“听到没小白说我适合戴这样的珠宝。”
骆道城和儿子对视一眼齐齐无奈一笑,骆妈妈看了看白寂严,又看了一眼儿子,像是炫耀的小孩子一样
“我今天在展会上说了这珠宝是小白送的。”
白寂严顷刻间便知道骆妈妈是想说什么了,今天的展会宋渝玲也会在,她是怕自己心里介意,这样想着,白寂严笑了笑
“嗯,那妈肯定引来了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吧。”
松弛的态度,让骆妈妈也放了心,从前的一切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
“这个自然,下一次我要换一套戴
出去。”
快开饭的时候骆妍才过来,是骆妈妈特意叫来的,难得人齐,吃饭就是要一家人一块儿。
骆昭看见他姐却一下想到了那个十八,骆妍瞧着他冲自己瞄了好几眼的样子点了点筷子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
“姐,您最近忙着宠幸谁呢”
骆妍不知道是想起了谁,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烦躁
“怎么在家腻了想和我出去见见世面吗”
骆昭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没有。”
“那你还问。”
骆昭小声嘟囔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一旁的白寂严听着这姐弟的话实在是没人忍住笑。
产检就在第二天,这一晚骆昭一边在对话框中和设计婴儿房的设计师沟通一边有些心神不宁,白寂严就靠在他身边的床头上闭着眼睛听胎教,见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声响,这才转过身看了他一眼。
眼睛顺便扫了一下他用平板和对面设计师聊天的对话框,随即就笑了
“昭昭,你确定你这错字连篇的对方能看懂吗”
骆昭回神,才发现刚才那一句话打出去好几个错别字,还有些语句不通,还来不及说话,手中的平板便被白寂严给抽走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骆昭抱住了那人的手臂,靠在了他身后的枕头上,手轻轻摸到了他的肚子上
“你说我想什么呢”
白寂严笑着用手像是挠发财一样,挠了挠骆昭的下巴
“我觉得小家伙会很健康的,你看,他现在没睡,多欢实。”
骆昭的掌心覆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和里面的小家伙互动,没一会儿附身亲了一下。
四维检查大排畸,这几乎是孕期最重要的检查了,骆昭和白寂严早早便到了医院,先是抽血,周彬又问了问最近在家的情况
“还好,没有出血,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这也是正常的,孕期本就比较消耗体力,你的指标又比较偏低,觉得劳累,无力是正常的。”
骆昭扶着他躺在了诊疗床上,拉住了他的手,整理好了情绪,焦虑都消失不见了。
四维的检查比之前的时间都要长,检查室中,只有周彬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越是这样紧张的情绪反而越是浓烈,没一会儿的时间周彬收回手
“下来走走。”
骆昭着急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彬笑了一下
“别紧张,孩子这会儿睡了,有些地方有遮挡,走一走让孩子动一动才能看清。”
白寂严撑着起来,骆昭扶着他慢慢在走廊里走,时不时轻抚那人的腹部
“这小家伙不是一向很精神吗怎么关键时刻还睡了。”
来自亲爸的吐槽,骆昭
摸了半天都不见动静,便蹲下甚至,轻轻拍了拍
“喂,小崽子,醒了,上工了。”
这样子让白寂严有些失笑,抬手揉了一把骆昭毛茸茸的脑袋
“你雇佣童工啊。”
走了不好几圈,肚子里的小东西总算是有动静了,白寂严也有些累了,两人这才回去,骆昭探着脑袋问
“能看见吗”
“可以了。”
又是将近二十分钟周彬才收回手,白寂严和骆昭都是第一时间看向他,周彬也放松了不少
“这次可以放心了,从影像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发育也跟上来了。”
“那羊水呢还少不少”
“羊水看着也正常了,是个好消息,这小东西很坚强。”
之前他还担心白寂严前段时间胃病犯了,这孩子大的发育会受影响,白寂严和骆昭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出门的时候骆昭脸上的笑意都遮不住,坐到车里便给家里人打了电话,报告了这个好消息,然后抱住了身边的人,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就是太辛苦了。”
白寂严也揽住了他的药
“怎么嘴像是抹了蜜一样”
“当然要抹蜜,要哄你开心啊,我公司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现在孩子的状况也比较稳定,白氏那边要不要问问消息啊”
这几天骆昭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宋氏他是不担心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倒是用不着白寂严一直在国内,但是白氏这个事儿却是说不准的。
如果致和医院真的涉及到买卖器官做黑手术,那么白氏这个投资方肯定是要受到牵连的,白寂严这个当家人也需得在国内,他实在不想到时候白寂严到了孕后期还要这样折腾回国。
“嗯,是要问问消息了,明日我去一趟公司。”
“那就都明天再说,今晚我们得庆祝一下。”
可乐熊的以一批联名加工的商品上市,白寂严也知道
“明天你不用和我去公司了,去忙你的吧,晚上接我下班就好。”
骆昭不情不愿的,白寂严也笑了
“好了,去吧,我没事儿的,走路也会小心。”
第二天骆昭将人送到了白氏这才去自己的公司,白寂严也想着将事情安排一下,后面就在家办公了,毕竟天气暖了,肚子越来越不容易遮住了。
开了一上午的会他精神也有些差,中午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白振江的情况不太好,他还是起身准备去医院看一下眼,正好也能借着这个机会探一探白慕禾的情况。
他坐在了黑色宾利的后座,中午没有时间躺一躺,这会儿靠在椅背上便有些昏昏欲睡,却不曾看到车子上了一个高架,并不是去致和医院的路线。
白寂严的自控力一直很强,只是怀孕之后精神差才会在午后犯困,但是去医院他的心里一直藏着事儿,他并不能容许自己在去见白振江的
时候露出破绽,所以只是眯了一会儿便想要清醒一下。
但是眼皮却异常的沉重,精神昏昏沉沉,想清醒却十分挣扎,白寂严敏感地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之前因为失眠,常年都在服用安定安眠类的药物,对这一类的药物其实都已经有了免疫。
他发觉这车中有一丝淡淡的味道有些不对,他没有贸然睁眼,只是装作还是熟睡的样子轻轻骗过了头,眼睛睁开了很狭小的一个缝隙,车窗外的景象看着已经出了中环线,这不是去致和医院的路。
他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心跳也快了几分,刚才的那通电话就是一个骗局,而前面他的司机很显然也已经被买通了,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人,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送消息出去。
手机就在怀里,前面的司机一定会一直查看他的情况,换做平时他既然清醒过来还能拼一下,但是现在有肚子里的孩子,他半点也不敢冒险。
车子下了环城快速,越走越是偏僻,白寂严的手拢在大衣里,手腕上是早上骆昭亲自给他带在手腕上的表,他只来得及按了一下调节时间的按钮。
车终于停了下来,这像是一个废旧的厂区,周围的厂子因为前两年城市推行环保而大批量倒闭迁出,以至于原来很是热闹的一个厂区现在都是废旧的厂房。
一个厂房旧迹斑斑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笔挺西装,扎着红色领带的人从厂房中走出来,一步一步靠进那个黑色的宾利,幽深的瞳仁如同深海中怪物的瞳孔,夹杂着极致的兴味,迷恋和阴郁。
他伸出了一双冷白的手触摸到了黑色宾利后座的门把手上,透过暗色的车窗,他已经能看到后座上躺靠着的那个人了,白寂严就这样平静地睡在他的面前,光是想一想,那双握住门把手的手都兴奋的有些颤抖。
站在门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刚刚被取了一颗肾脏而在医院里躺着的白慕禾,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后座的门就这样被打开了,朝思暮想,曾无数次出现在他自渎幻想中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用手背迷恋似的贴了一下那人的脸,他轻轻附身,凑到了白寂严的身边,闭上眼睛,深深洗了一口气,随即睁眼,目光落在了白寂严的肚子上,眼底闪烁,晦暗不明。
他从他的衣服中掏出了手机,扔到了司机的身上
“去,扔到河里去。”
说完他便轻轻附身将坐在后座的人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刚才的那个厂房走去。
骆昭到了公司之后便抓紧一切时间开会,安排工作,又去看了一下生产线,手中一直握着手机,没一会儿便会给白寂严发个消息,而那边的人也回的比较及时。
“刚才医院那边来电话,说白振江的情况不好,我先去医院,一会儿你来医院接我吧。”
两个人前后又聊了两句,但是没一会儿那边便没了消息,骆昭几天消息都没有人回应,而快二十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忽然疯狂震动,他下意识拿了起来,正是一个系统警示报警,红
的大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
骆昭整个人忽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都险些握不住手机,这个警示还是在之前白寂严让他签了那个以情侣身份相处的协议之后,协议上有一条就是需要报备下班之后的应酬,包括不限于应酬的地点和陪同人员,已经什么时候结束。
那个时候他一门的心思都在白寂严的身上,满口答应,还不忘付诸实施,拿来了白寂严平时戴的最多的一块儿表,给了他们单位的技术人员,植入了一个芯片,这个芯片出场的时候就是一对。
因为他平常总喜欢换表,所以一个安在了白寂严的手表上,另一个安在了他的手机上,其实这芯片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就是有一个定位和警示的作用。
白寂严身体不太好,本来骆昭是想着如果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按下手表的按键,他就会立刻赶到,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人从来也没有用过。
骆昭几乎是立刻打了过去,但是直到挂断也没有人接听。
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只是身体不舒服,白寂严一定会给他打电话,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联系他。
再看向刚才他们的对话,致和医院,骆昭目眦欲裂,一定是出事儿了。
他抓了车钥匙便冲出了办公室,他没有敢直接报警,现在就算是报警,他也没有证据证明白寂严有危险,报失踪,时间也不够,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十八,白寂严这个时候失联,又是去致和医院的路上,那么和致和医院的事儿脱不了关系。
他立刻给他姐打了过去,语气极快
“姐,你认识的那个酒吧的人号码给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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