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安连奚听到薛时野说的,不由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拔高了些许。
薛时野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和小乖的孩子,自然是太子。
安连奚眼睫眨了下,他还是有些没精神,脑子发晕。
因为孕期被薛时野照顾得很好,又有段神医在一旁调理,安连奚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而这次生小团子的过程亦十分顺利,并没有太伤身体,只不过疲累是难免的。
薛时野将他腮边濡湿了的发丝捋到一边,轻声说“睡吧。”
有薛时野在,安连奚总是十分有安全感的。
在那每个辗转难眠的晚上,都是因为他的陪伴。在月份越来越大的那些日子,安连奚常常会睡不着,薛时野都会起来抱着他慢慢哄,等着他睡去。
此刻,薛时野的大掌轻轻拍抚着,安连奚最后往小团子那边看了眼,终是难挡疲惫地睡去。
薛时野垂首,在他微拧着的眉宇间抚了抚,心脏阵阵揪疼,眼中满是疼惜,始终不曾挪开目光。
直到
“陛下。”
那边,抱着孩子的段旭终于忍不住了,又喊了两声。
薛时野这才转过头。
段旭沉默一瞬“您不抱抱太子吗”
另一边,说罢,他转头和安连奚生产完后进来给太子洗浴的奶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陛下光顾着皇夫,太子都不带理会的。
薛时野默了默,“嗯,抱过来吧。”
直到段旭走近了,薛时野的视线在小团子有些微皱的脸上逡巡了片刻。
丑,但细看能分辨出几分小乖的影子,薛时野眸色方才柔和下来。
段旭说“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样,过几日便好了。”
薛时野应了声,抬手,小心翼翼地去接,“这样吗”
段旭教他怎么抱,因为不是第一次给人接生,段旭对此颇有心得。
及至将小团子整个抱入怀中,薛时野低眼看着小团子,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团子还不能睁开眼,只是在他怀里蹭着,薛时野去看榻上的小乖,心柔成了一片。
这是小乖给他生的。
是他和小乖的血脉。
这时,外间响起声音,是得知孩子出世后就匆匆往这边赶的明康帝。
薛时野把孩子交给段旭,由对方抱出去给明康帝看,而他则是守在榻边,等着安连奚醒来。
明康帝看到孩子差点老泪纵横,一连声地说好,如今他头顶上的发丝又白了不少,看见小团子手指都颤颤巍巍的,“我的乖孙。”
面对小团子,朕这个自称都摒弃掉了,明康帝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低声逗他,“乖孙孙。”
小团子闭着眼,听着祖父的逗弄,脸微微朝向他那边,明康帝见状更为开怀,抱着孩子直乐。因为担心惊
扰到安连奚,甚至带着孩子就坐到了偏殿,半点没有太上皇的架子。
安连奚睡得不算沉,可能是心中有了记挂,很快便醒了过来,一偏头就瞥见了榻边的薛时野。
“小乖醒了”薛时野声音有些发干,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指尖擦过他额间,试探温度。
安连奚小睡了一会,有了点力气,慢慢抬手捏着他的手,“小团子呢”
薛时野道“父皇正抱着。”
安连奚便点了下头,抬着眼看他,明知故问道“那你一直陪着我啊”
薛时野起身,半蹲到了榻边和他视线齐平,“守着你,我才能放心。”
安连奚唇角勾了勾,闭了下眼睛。薛时野似有所感,微微倾身,唇瓣轻碰了碰他的唇。
安连奚睁开眸子,薛时野看着他。
咫尺距离,两人呼吸交缠。
很快,薛时野便起身了。
安连奚知道小团子在明康帝那里,也不急着看他了,让小团子多陪陪祖父,也好让对方有点精神。
可能真的是因为陡然间又有了牵挂,原本想放心去找先皇后的明康帝身体看着一天一天康健起来,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每日都要过来看看小团子。
随着日子的增长,小团子基本一天一个样,看起来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安连奚。只是眉眼间与薛时野更为相似,父子俩是如出一辙的凤眸。
薛时野看着小团子,心中也颇为喜欢,只觉好似看见了幼时的小乖。
原来小乖小时候长这样
小团子,大名薛晏。
是薛时野和安连奚一块商量出来的。
不过安连奚却不怎么叫他的大名,有时会叫他小团子,有时则是唤他晏晏。
晏晏的性格很乖,跟待在安连奚腹中时一样。
出生后就没怎么闹过,住在栖凤宫的偏殿里,有时会被明康帝接过去,亦不会吵闹。每次被带过去,栖凤宫才会异常吵闹。
薛时野前后憋了快八个月,安连奚身体恢复之后,薛时野基本上逮着机会就会同他亲近。而安连奚亦未拒绝,只是被弄得狠了会踢对方,但大部分时候都会被薛时野抓着脚踝就亲。
搞得最后安连奚只能放弃抵抗,每每都选择秋后算账,第二日把他赶到御书房待着。
薛时野便趁这个机会,去处理政务。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几次下来,安连奚也摸清楚了他的打算,最终亦没能把薛时野怎么样,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忘记计较。
只因薛时野一走,安连奚就去找儿子了,根本把薛时野给忘干净了。
对此,薛时野心中隐约有些烦闷,吃了不少醋。
顺平四年,明康帝退位,禅位太子。
太子继位,是为乾安帝。同年六月,皇夫诞下皇子,册封太子。
次年,改国号为永安。
永安二年,太子薛晏两岁半,已经会跑会跳,只是说话尚有些口齿不清,带着稚嫩的奶音。
今天父亲又把他丢给祖父了,薛晏感觉自己有好一会没见到爹爹了,头顶扎了两个小揪揪,正在掰着手指头。
明康帝刚刚喝完药出来,见他在廊下神情认真地掰着手指,不由走过去,轻声询问“晏晏在做什么啊”
薛晏抬起头,一字一句口齿不清道“祖祖,要、爹爹。”
明康帝道“想爹爹了”
薛晏点点头“嗯嗯”
明康帝看了眼高公公。
高公公笑着说“陛下此刻应当去了御书房。”
“那祖祖带晏晏去找爹爹好不好。”
薛晏答应了,很快就被明康帝带着回了栖凤宫。
安连奚这边也数着数,猜测着明康帝应该带小团子回来了,不多时果然听到了殿外传来的小奶音,连忙起身出去。
殿外,薛晏正在和明康帝挥手告别,脸上还露出个甜甜的笑,然而他的神色认真又严谨,“拜拜。”
这是爹爹教他的道别方式。
小小的团子,玉雪可爱,身上叮叮当当挂满了饰品,表情还有些肃穆,像个小大人。
一看就知道性格随了他父亲。
“晏晏”安连奚小跑着出来,“父皇回去吧,我看着就好。”
这会也到明康帝午休的时间了,安连奚先前还想着今天有点晚了,要不要自己过去接。
明康帝颔了颔首,看过去。虽然有了晏晏,但奚儿也还是一副少年心性,只见他抱着晏晏亲了亲,而后又抛了下,惹得薛晏绷不住脸上的严肃的小表情,放声笑了起来。
“爹、爹。”
安连奚只抛了两下就停了,“晏晏又重了,像小猪。”他绝不承认是自己最近又疏于锻炼了。
因为体力的原因,薛时野在他生了薛晏之后时不时就要拉着安连奚锻炼。
安连奚最开始只以为薛时野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让他锻炼好也能少生点病,然而是他低估了薛时野。
上个月月底的夜里,他被薛时野压在榻上缠绵,两人夫夫这么久,该用的姿势都用过了。不料那晚被薛时野压着,嘶哑的嗓音含着笑,说“小乖的体力变好了。”
薛时野大概真的是得意忘形,竟一下子把话说完了。
“上一回,小乖才片刻便累了,今日竟撑了一刻钟,”一边说,薛时野含着安连奚唇瓣吮吻,“小乖好厉害。”
正劈着叉任他压着施为的安连奚忽然就不干了。
薛时野竟然藏了私心
这也导致之后好一段时间,安连奚都没有再锻炼,加之薛晏的体重也真的在慢慢增长着,安连奚抱不了多久。
此刻,他抱着薛晏回了殿内,坐到了小榻上,薛晏则坐在他腿上。
“晏晏饿不饿,吃不吃糕糕”安连奚轻声问着。
见小太子回来了,温木这会也端
了糕点进来。
薛晏现在还回答不了太过深奥的问题,且说话也不会太长,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要吃。”
安连奚心里被自己的崽儿甜到,又和他贴了贴,捻起一块小软糕一点一点掰着喂他。
父子俩都十分享受,一个享受着投喂崽崽的乐趣,还时不时吸上两口。
一个则乖乖享受爹爹投喂的满足,很是开心。
安连奚正投喂得兴起,忽地,小团子把他手中的软糕接了过去,开始自己吃。
见状,安连奚忽而朝外看去,果然瞥见了薛时野进殿的身影。
“怎么又坐在爹爹腿上”薛时野大步走来,一把就将薛晏从安连奚腿上抱起来。
薛时野和安连奚目光相撞,解释“他太沉了。”
安连奚没接话。
薛时野哪次不是这么说。
“还在生气”
安连奚瞪他一眼,“你还说”
薛时野垂首,目光落在儿子的小发旋上,还能看到薛晏微微嘟起的小脸蛋。掩下眸中的笑意后他方才抬首,转而颠了颠怀里的薛晏,“晏晏真的又重了些。”
安连奚默默看他半晌,终于还是接话道“小孩子长得快。”
薛时野点头,心情颇好地坐到他身边,在他颊侧亲了下,语气温柔缱绻地唤了他一声,“小乖”
这是知错了的意思,安连奚耳尖热了热,不再看他。
薛时野瞥着他微红的耳垂,心潮起伏。接着,他又亲了下薛晏的脸颊,“好了,叔叔来找晏晏玩了,要不要去”
薛晏点点头,“去”
闻言,薛时野满意地把薛晏放到地上。殿门口处,张总管怜爱地望着被撵出来的小太子,“小殿下,咱家这便带您去御花园玩。”
“叔、叔”薛晏仰起脸,眼中流露出茫然。
张总管呵呵两声,如实说道“今日休沐,沈国公并未入宫。”
看来陛下今日是用沈国公做的借口,想到这,张总管颇为感慨。
试问大承历代以来,有哪个帝王如此黏人。就算再往前几代应当也无帝王如他们陛下这般,恨不得时时粘在皇夫身边。
栖凤宫内,安连奚问“近日沈玦这么闲”
隔三差五就要来宫中。
薛时野刚倒了杯茶准备饮,听罢一顿,“嗯,他很闲。”
安连奚不禁露出怀疑的神色,不过也只一瞬。他知道沈玦心性不定,以前还说要给晏晏当师傅,最近却迷上了出海云游。
但沈玦也是真的喜欢晏晏,每次进宫都带上不少各地有趣的小玩意,薛晏之前还老缠着他。
薛时野神经紧绷,见安连奚眼中怀疑尽去,他心下一松,却也有点愁。
看来这个借口下次不能用了。
然薛时野亦不过短暂地愁了愁,很快他就凑近了些,把人抱到腿上,微仰起头看着安连奚。
安连奚已经习惯
了薛时野的动作,此刻也极为自然地略一低眼看去。
薛时野道今日亲了晏晏几次
安连奚一时好笑,心说怎么又来。近来薛时野经常这么问,问完然后亲了他双倍的次数,吃醋吃出新高度。
前两日安连奚乖乖答了,眼下他盯着薛时野专注的眸子,安连奚故意说“太多次,忘了。”
薛时野眼眸微眯。
安连奚知道不能把人惹急了,连忙亲了他一下,一边哄着道“好了好了,给你补一个。”
这一下,因为安连奚刻意的动作,发出来啵一声脆响传在殿内。
此刻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宫人早在帝王入殿后便全都出去了,安连奚也不至于害羞。
亲完他还要说“我刚刚可没亲晏晏亲那么响。”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薛时野赚了的意思。
而薛时野却并不这么想,他重又问了一遍“小乖真的忘了吗”
安连奚被问得顿了下。
其实没忘。
肯定是因着薛时野最近老问的原因,亲的时候他还特意数了,不过这事绝对不能告诉薛时野的。
刚才直接说也就算了,现下却绝对不能再改口,他也是要面子的。
片刻,只听安连奚坚定又果断地说了一遍,“忘了”
下一秒,他便被薛时野整个抱了起来,腿无意识地勾着对方的腰。
但是很快,安连奚就脸红地想放下,却被薛时野扣住了大腿。
“你做什么。”
安连奚眼看薛时野带着他便朝内殿走去,连忙拍了拍他,“等等等等,你别这样”
薛时野慢慢开口“小乖忘了。”
安连奚垂着眼看他,“忘了就忘了,我不是补给你了吗”
薛时野笑了声,“小乖觉得那样就够了”
安连奚抿唇,只好又啵啵啵地亲了好几下,“这样够了吧。”
说着,他对上薛时野愈发深邃的双眸,一时忍不住侧目。
薛时野总不能让他像之前他亲自己的时候那样吧。
每次都要把他亲得喘不上气才罢休。
思索间,安连奚跌进了柔软的床褥中,薛时野的身影压下“不够。”
最后,安连奚还在听薛时野问“小乖真的忘了吗”
“没、没忘。”
薛时野问他“那是几次”
安连奚“三次。”
薛时野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动作却没停。
安连奚要骂人了,“你下去。”
薛时野慢慢悠悠说着“三次就下,还有两次,小乖要努力。”
安连奚“”
努力,他怎么努力。
“你混账。”
薛时野轻笑“嗯,我是混账。”
安连奚捂着脸。
果然,这个男人的妒忌心是他不能理解的,总之受伤的总是他。
及至快到傍晚,薛时野方才停下,安连奚则精疲力竭,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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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总管带着薛晏回来了。
薛时野身上还带着水汽走出去,把人抱进了内殿。
“爹爹、睡觉了。”薛晏说。
薛时野应了声,“嗯,所以我们要小点声,不能吵醒爹爹。”
薛晏似懂非懂,瘫在父亲怀里,他累了,也困了。
御花园一点都不好玩,他都玩过不知多少回了,一点都没新鲜感。
薛时野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秒睡的崽儿,在他脸庞压着的旁边几寸的肌肤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思及这口子是怎么来的,薛时野心情颇好,嘴角始终扬着。
他抱着薛晏走到榻边,放在睡过去的安连奚身侧,靠里的位置。
一大一小,模样惊人的相似,薛时野看了看,而后满足地上榻。他把安连奚搂进怀里,顺带伸长了胳膊给薛晏掖了掖被角,跟着睡去。
薛晏睡颜恬淡,丝毫不知自己是被父亲嫌弃这才被赶到御花园。他做了个梦,梦中都是在御花园里赏花和张总管靠在水榭边看鱼的场景。
是个很累又无聊的梦,薛晏想。
一直到懂事了些,薛晏才慢慢摸清楚。
父亲不喜欢爹爹一直抱着他,这样爹爹会很累。父亲还不喜欢他老缠着爹爹,因为父亲更想缠着爹爹。
不过父亲也是喜欢薛晏的,至少在他四岁前,都很宠他。
因为四岁之后,薛晏就被薛时野安排了太傅教书,他一下子就有了事做。
薛晏有两个师傅,一个人教他文的太子太傅,是如今内阁大学士,汪曾韫。
还有一个师傅,是教他武的,大将军谢景。
薛晏今日刚上完课,回去的时候父亲和爹爹正坐在御桌边。父亲好像在挨训,他听了一耳朵。
“爹爹,我回来了。”
安连奚一看到薛晏,就顾不得薛时野了,朝自己的小宝贝伸出手,“累坏了吧,辛苦了。”
薛晏走过去,让他抱了抱,这才去看薛时野,“父亲,我学完了。”
薛时野象征性地摸了下他的脑袋,“嗯,今日课业可还顺利太傅都教了什么”
薛晏一五一十答了。
薛时野听着,等父子俩说完,安连奚这才开口“晏晏辛苦了。”
因为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所以薛晏小小年纪便要开始学习许多知识,还要习武,安连奚看着都心疼。
更别提有时候习武时磕碰到,他每次看着都心疼坏了,想让他别学武了。可是安连奚又知道身处这个位置,还是有些武艺傍身的好。
所以他也只能尽量多疼疼薛晏。
安连奚把人抱到怀里揉了揉,“今天吃了几碗饭”
薛晏乖巧应“两碗。”
安连奚亲亲他小脸颊,这个
时候的薛晏脸上还有小奶膘,亲起来特别软和。
薛晏被爹爹亲着,嘴角扬了下又飞快压回去,默默去看一边的父亲。
薛时野正盯着两人看。
翌日,谢师傅没来。
教薛晏武艺的变成了薛时野。
薛晏听爹爹说过,父亲的武艺很高,比谢师傅的本事还强。之前父亲也教过他,但大多数时候都因为政务繁忙没时间指导他。
“父亲。”薛晏看到薛时野,声音平稳道。
薛时野点了下头,“先扎个马步。”
薛晏乖乖照做。
下午,薛晏满头大汗地回去,心里打着小算盘。薛时野则去了御书房,准备批阅今日的奏折。
父亲心情不好,可能是惹到爹爹了,应该是昨天开始的。
回到栖凤宫,看见安连奚的一瞬,薛晏便跑过去。
安连奚听到响动转头,朝薛晏张开手,“满头大汗的,今日练武了”
“嗯嗯”薛晏伸出小胳膊勾住他脖颈,“爹爹能不能原谅父亲啊”
安连奚见他头上全是汗,正用绢布给他擦拭,听完怔了下,问他怎么了。
“今天是父亲教我的。”薛晏一脸坦诚,眼巴巴盯着安连奚看。
父亲心情不好,惨的人是他。
安连奚闻言眸子瞬间眯缝起来。
好啊,自己昨天晚上吃醋折腾了他大半宿,被他一大早赶出大殿,结果却是去找儿子撒气了。
安连奚险些没气笑,他温柔地摸着晏晏的小脑袋,“嗯,爹爹原谅父亲了。爹爹抱晏晏去洗洗,然后我们一起吃饭。”
薛晏以为自己说服了爹爹,认真严肃的小脸上绽开个笑,“好。”
当夜,帝王对着栖凤宫紧闭的殿门立了良久,宿在了御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