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全然不知自己非但没能让爹爹原谅父亲,父亲反而被赶到御书房去了。
晚上他抱着爹爹的胳膊,今天难得跟爹爹一起睡,他有些兴奋,却还不忘问一句“父亲还没来,爹爹不等父亲吗”
早在今年年初薛晏就自己一个人睡了,父亲说他长大了。他是大承储君,未来还会是大承的天子,要顶天立地,不能再跟大人一起睡了。
薛晏虽然有些不太懂,还不舍得爹爹,但仍是老实答应下来。
安连奚今晚特意吩咐宫人把殿门关好,赶走薛时野后,当然要好好陪陪他的小宝贝,闻言他温声道“你父亲忙,我们先睡。”
最近的天气慢慢热了起来,安连奚也不需要薛时野给他暖身体了。再者,晏晏就跟个小火炉一样,安连奚把现在已经变成大团子了也依旧软软香香的薛晏抱到怀里。
薛晏在爹爹怀中蹭了蹭,眼睛一开一合,小声说“那我和爹爹先睡了,不等父亲了。”
安连奚心揉成一团,想到了以前薛晏还未出生时的小团子,那会在梦中他也是这么乖乖地蹭着自己。他心头发暖,垂头亲了下薛晏的额头。
薛晏被亲了一下,原本就要闭上的眼睛睁大了些,凤眸中闪闪亮亮,有些惊喜,还有点小害羞。
不过,他是太子,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即使心里开心得快冒泡了,眼下薛晏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唇,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他软嘟嘟的小嘴巴也亲了亲爹爹的侧脸,然后迅速往后撤开,一双好看的眸子眨巴眨巴,盯着爹爹。
安连奚看着自己儿子的可爱举动,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怎么会这么可爱
这么可爱的宝贝居然是他的崽
安连奚把人又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一把抱住,“晏晏,睡觉了。”
薛晏嗓音乖软,“爹爹,睡觉了。”
听着耳边可可爱爱的小奶音,安连奚只觉心神都是愉悦的,于是飞快在心中下了决定。
明天也让薛时野出去睡,他要跟晏晏两个人睡
在御书房里勉强睡了一晚的薛时野第二日上朝时,神色出奇的冷,文武百官都禁不住战战兢兢。那些个老臣也都不敢仗着身份拿乔,要知道这位在登基前可是处理了一场宫变的。
萧氏根基颇深,竟然也消失得那般悄无声息。
刚登基那会在面对群臣时,通身的气场威势扑面而来,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时。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喘不过气,即便是太上皇也多有不及。
这两年来,众臣更是知晓眼前这位帝王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其行事杀伐果决,半点不拖泥带水,亦不乏张弛有度。也是因此,许多人都暗道难怪太上皇这么看中这位。
薛时野容色冷肃,望着下方一个个站出来上奏的大臣们,情绪并不高。
当然,任谁在书房里睡了一晚,都会如此。
薛时野在御书房中待了一晚上,几近天明才将将睡着,只觉怀中少了什么。
少的当然是他整日都要抱在怀里睡去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薛时野便迫不及待往栖凤宫去了。
薛晏难得跟爹爹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很是高兴,眉目都带着点小开心。他没看到父亲,只以为父亲辛苦,这么早就去上朝了。
等薛时野下朝回来,薛晏已经去上课了。
栖凤宫中只有安连奚一个,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画册,是薛晏交给他的。画册上画了四个q版小人,另外还有两个,稍微远一些。
安连奚前阵子教了晏晏怎么画简笔画,这就是他画出来的作品。
看着小人圆滚滚的身体,四个人中有一个还带着小胡子,安连奚一眼就知道是明康帝。他一边看一边认,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薛时野进门就看到他唇边染着笑正专注翻阅画册的模样,感觉积压了一整晚的郁气散了几分,脚下轻了轻,走近了。
安连奚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因为殿内伺候的宫人都被他遣下去,亦未听到请安的声音,全副心神都在画册上。
薛时野见他并未注意自己,看到安连奚后便微微勾起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直到画册上落下一道阴影将上面画着的小人遮挡住一部分,安连奚这才稍稍抬起眼,瞥见了薛时野,下意识挑唇,“你回来了”
薛时野忍不住俯身去亲他挑起的唇角,舌尖滑过他唇缝,嗓音有些模糊,“小乖好狠心。”
安连奚方才看儿子画的画有些出神,一时忘记,听到薛时野怨念的话音这才想起来。
他问过了,得知昨日薛时野在御书房应付了一晚,眼睫颤了颤,默然地张了开口,好让他得以找回点什么。
半晌,薛时野才把人放开。
安连奚已是面红耳赤,视线乱飞。
薛时野终于轻笑了声,把人抱到腿上坐着,“在看什么”
安连奚扬了扬手中的画册,“在看晏晏的画、不许吃醋。”
他一边说,还不忘堵住薛时野下一步思路。谁知道这人怎么想的,三天两头就吃儿子的醋。
薛时野抱着他,没说话,下巴搁在他肩头。
安连奚也微微低着脑袋,把薛晏的画给他看,“这个是我们。”指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和明康帝。
“那个,是外祖母和小表弟了吧。”安连奚仔细辨认。
薛时野看他神情认真的模样,止不住心头微动,凑上去就想亲。
安连奚推着他,“我要看画。”
薛时野“亲完再看。”
安连奚顿了顿,还是答应了。
然而下一刻,只听薛时野轻声在他耳边说着,“小乖,舌头伸出来。”
安连奚“”答应得太早了。
确实是太早了。
薛时野不止亲,还不忘把昨天的找回来。不管会不会再睡御书房
,总归先要了再说。
最后,果然是已薛时野被赶到御书房睡为结尾,还一连三日。
这三日,薛晏都跟爹爹一起睡,都要乐不思蜀了。
不过事后他的训练也提了提,这次不是父亲,而是谢师傅了,薛晏吃了不少苦头,但是也学到不少。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是父亲的提议。
让谢师傅好好操练一下他。
薛晏不明白,不过这应该是成为帝王踏出的第一步,他可以坚持。
关于师傅一事,其实最开始表叔也想给他当师傅。
只不过叔叔比不过谢师傅,最终还是定为了谢师傅。
薛晏很体贴地每次在叔叔过来指导时都会叫他小师傅。
对此,沈玦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小表侄还是认可自己的。
直到某次。
沈玦听到了薛晏喊谢景大师傅。
沈玦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连夜把人抓到跟前教育,“我不当你师傅了,以后就叫叔叔,不可以叫小师傅了,听到没”
虽然承认了谢景本事高,但沈玦还是无法接受谢景是大师傅,自己则要被叫小师傅的事。
听到表叔的千叮咛万嘱咐,薛晏似懂非懂。转头他还告诉了谢景,说表叔不给他当师傅了,谢师傅是唯一的师傅了当然,是指武艺方面的唯一。
沈玦浑然不知自己被表侄坑了,直到许久之后瞥见谢景总是似笑非笑看他时,一问才知。第二日就选择离京继续出海远游去了,归期不定。
薛晏很羡慕,表叔能四处跑,他却连宫都没出过几次。
直到薛晏五岁时,薛时野将政务交代好,便带着安连奚和薛晏一起南下。
至于朝堂如今整个朝堂都被他牢牢掌控着,加之大部分都是忠于他的。徐赫也按照剧情那样,成为了当朝宰相,更有其他心腹,共同监朝。
薛时野对此并无担忧。
安连奚最开始因为怀孕不能去江南,即便薛时野有心带他去,却也不能不顾他的身体,因而没去成。
至于后来,同样是由于薛晏还太小,没法长途跋涉,所以计划一直搁置。
及至搁到了现在,薛晏都五岁了。
对于去江南的提议,安连奚也是前一天晚上才知道,一时兴奋得都没能睡着觉。
他是江南人,也想看看这里的江南和他记忆中的江南有什么差别。
安连奚抱着薛时野就开始说他自己的家乡,一直到很晚。
薛时野听他说,也不觉得烦闷,两人畅聊了一夜。
翌日马车上,安连奚窝在薛时野怀里睡着。
薛时野时不时伸出手摩挲他面颊。
多年过去,他的小乖还是这样。
只一眼,就能让他心动不已。
薛晏靠在车窗边,昨晚他是一个人睡的,对今天的行程还不太了解。他偷偷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随即端坐好,姿态
沉稳地侧目同薛时野道“父亲,我们是要出去踏青吗”
薛时野正半倚着,调整着姿势好让怀里的人睡得更舒服,闻言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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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晏长得像安连奚,但是神韵举止都继承了薛时野。父子二人目光相接,如同复刻般。
薛时野指节在小乖微红的唇瓣上描摹了一瞬,声线平稳,“不是踏青,是去江南。”
听完这话,薛晏即刻睁大眼睛,脸上的沉稳表情一散。那模样就与小乖像了个十成十,薛时野神色愈发柔和下来,拢着怀里的人,“不是时常想和你叔叔出去”
薛晏表情呆呆,还有些不敢相信,去江南
不是简单的离开京城,是去江南。
薛晏听爹爹提过江南,只不过爹爹说了好多好多,他有些懂,有些不懂。
“父亲是有公务吗”
薛时野笑了下,“不是,带你们去玩的。”
薛晏听罢,眼睛睁得更大了,那双原本狭长的凤眸此刻看起来圆溜溜。
恍惚间,薛时野以为看见了缩小版的小乖,他朝儿子招了招手,“过来。”
薛晏听话地凑过去。
薛时野把他抱坐到自己另一边腿上,手掌放在儿子的小脑袋顶上,五指穿梭在儿子发间,缓声询问“喜不喜欢出来玩”
薛晏先是顿了下,按理说,他身为太子不应耽于享乐,但他抬起眼看了看父亲,此刻父亲的眼中含着笑,温柔又宠溺。这种笑容薛晏经常在父亲脸上看到,不过那都是对着爹爹。
片刻后,薛晏点点头,绵软的嗓音轻轻说“喜欢的。”
薛时野应了声,“那日后,父亲每月都带你和爹爹出来玩可好”
薛晏哇了一声,禁不住抱住薛时野的胳膊,又是停顿一瞬后小声问“真的吗”
薛时野颔了颔首“君无戏言。”
听罢,薛晏便眸子亮晶晶地盯着薛时野,然后小心地往父亲怀里钻了钻,满足地笑了起来。
薛时野在儿子发顶亲了下。
亲完,薛晏就捂着自己的小脑袋愣愣地仰起头,眼中流露出震惊。
薛时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好笑,正欲开口。薛晏便缓慢地凑过来,亲在了父亲侧脸上,而后飞快缩回去。
“嗯”薛时野望着儿子。
薛晏茫然抬脸,慢吞吞说了一句,“这是回吻。”
爹爹教他的。
薛时野眯了眯眼,“是吗。”
薛晏点点头。
薛时野目光一动,看了看还窝在怀里睡得正香的人,眸色微深。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江南而去。
时不时就停下来休息,不过薛时野并未在沿路的驿馆停留,而是直接扎营休憩。
这一日,队伍停下来,薛晏被温木领着去旁边的小河里抓虾,还有映恬、映红跟着。
薛时野则牵着安连奚顺着河道往前走。
今日晴空万里,蓝天
白云映衬着辽阔的草坪,安连奚只觉身心都是愉悦的。
正走着,薛时野突然停了下来。
安连奚疑惑看去,“怎么了要回去了吗”
结果他才刚问完,薛时野蓦地便倾身过来,精准地叼住他唇瓣轻吮。
安连奚被迫仰头,他先是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这一吻实在有些太过漫长,方才睁开眼睛看去。
旋即就见薛时野眼神深沉一片,仿佛望不见底的深潭一般。
见状,安连奚即刻警觉地把人推开了些许,耳廓一片绯红,“你想做什么”
安连奚一见薛时野这个眼神心里就想到了什么,脑子嗡嗡的。
这里是野外啊。
虽然看着没人,但是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忽然就有人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亦或者是禁卫见他们许久不归找来,还有隐匿暗处的暗卫
薛时野垂着眼看他,目光掠过他颤动的睫羽,心中蓦地失笑。
他说“我不做什么。”
安连奚眼神里有些不信任。
他才不信。
薛时野虽从没做过,但心里肯定是想的,安连奚还能不知道他,也就是时机不对,否则他肯定是想的
“真的。”薛时野从他眼中看出怀疑,忍不住笑了下。
安连奚仔细观他神色,眼里的怀疑慢慢褪去,暗忖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然事实告诉他的是,不仅没想多,他还想少了。
在薛时野又一次贴过来吻住他时,安连奚听到薛时野带着点疑惑的声音,“为什么小乖从来不回吻我呢”
安连奚起初还愣了下。
薛时野便继续“小乖说你欠了我多少回吻”
他一边说,一边缠住他的舌头,又吸又吮的,“小乖记得清吗”
安连奚哪里记得清。
还有薛时野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让他还。
安连奚“这怎么还啊”
薛时野不管,反正就是要还。
安连奚不还他还要发疯,缠着他不让他回去,几番动作下来,他一下就朝草坪倒去。不过在此之前薛时野率先把人护住,安连奚摔到了他身上,低着眼去看下方的薛时野。
“我不还。”安连奚说。
他们在一起都多久了,连薛晏都五岁了,让他怎么还。
安连奚刚说完,就瞥见薛时野眼眸微眯起来,让他感觉十分危险。
安连奚只好道“先欠着欠着行了吧”
薛时野听着便说“我隐约听小乖说过,还有利息一词”
安连奚顿觉不妙。
果然,就听薛时野继续“那小乖的利息要怎么还”
安连奚一阵无言。
为了稳住这人,只好先亲了他一下,接着便被按住了后脑。
因为他正趴在对方怀里的原因,安连奚
还能感觉到有什么立起来了。
安连奚瞬间侧过身。
他看着薛时野,眼尾微红,想把人丢在这里自己走了,结果安连奚还没准备起身就被抓住了。
“小乖想去哪”
薛时野看他。
安连奚指着他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薛时野嗓音哑了“不用。”
他坐了起来,安连奚顺势被他抱坐到腿上。
安连奚“还说不用”
硌得他生疼。
薛时野“等等就好了。”
安连奚不说话了。
周遭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被薛时野抱着,半晌,他才轻声问“好了吗”
薛时野“没有。”
安连奚说“快点,等下晏晏要找我了。”
薛时野无奈,“快不了。”
而且,薛晏都五岁了,找就找吧,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跟着。
安连奚只是想找个借口,听完就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容易、”
刚说完,他就被亲住了。
薛时野的声音比刚才哑了又不知道多少倍,曼声说着“小乖亲我,我受不住。”
安连奚一下子就闭嘴了。
啊啊啊,薛时野这个混蛋。
正在这时,就听薛时野笑了声,“小乖不是也想了”
安连奚连忙呵斥“你住口”
薛时野笑着,把头埋进他颈窝,这下他们两谁也不说谁了。
两人在草坪上待了好半天才回去。
薛晏看到安连奚就急匆匆奔过来,一头扎进了爹爹怀里,“爹爹去哪里了。”
安连奚连忙把人抱住,“随便走了走,晏晏担心爹爹了刚才抓到鱼了吗,”
话题一下子被转移,薛晏也说起了自己刚才去河边发生的事,“抓到了映恬姐姐抓的最多”
在面对安连奚时,薛晏明显更像个小孩子,多了些活泼,因为爹爹最宠他。
只不过安连奚刚抱着他走了没几步,薛时野就把薛晏接了过去,由他抱着。
薛晏声音又小了几分,靠在父亲肩头和旁侧的安连奚继续说“还有三只小虾。”
安连奚点头,伸出手要去挠儿子的头,目光一转就瞥见了薛时野发丝上有一抹白色,似还带着点粘腻。
他瞬间犹如被电击打过般,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刚刚怎么漏掉了
准备挠儿子头的指尖一转,抹掉了那抹东西。
同时在心中暗骂薛时野这个混蛋。
薛晏见爹爹伸手过来,已经下意识地探出小脑袋准备让爹爹揉头,结果却落了个空。
再看去时便发现爹爹正瞪着父亲,他默默把头缩回去。
薛时野接受到安连奚的视线,面不改色地抱着儿子朝营地走,将薛晏交给了张总管,遂拉着人进了御帐。
薛晏乖乖被
张总管带走。
“殿下,映红烤了小鱼干,要不要去尝尝”张总管哄着他,远离了御帐。
御帐中,安连奚鼓着脸,“下次不许那样了。”
也是他自己把持不住,薛时野一弄他,他就忍不住了。
一句这里没有人,加上知道暗卫们在两人独处时向来都离得远,安连奚便妥协了,由着他胡闹。
薛时野极为熟练地从认错开始,“我的错。”
说着,他拉过安连奚的手,便要往唇边送。
安连奚吓了一跳,“脏、”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指尖就被薛时野含住,“小乖的,不脏。”
安连奚顿时红了脸。
这个死变态
这么想着,他的手却没收回来。
可能是因为一通胡闹,安连奚翌日有些低烧。暗锋主动接下去请段神医的任务,往京中奔去。
原本安生待在京城的段旭又被带着一路南下。
这次影锋依然提前告知了段旭此行的目的,但由于前几次的印象太深,一时很难让他对影锋改观,暂时无法原谅这个土匪。
暗锋是暗锋,人是人。
对此,安连奚只能说暗锋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骂名。
自从有了薛晏,他也好久没有生病了,把薛时野急坏了,自发禁了许久的欲。
薛时野夜里抱着安连奚,“又发热了。”
他说“还好,不难受。”
因为担心病气会过到薛晏身上,帐篷里只有他们两。
薛时野不说话,眼眶干涩,心脏揪紧。
安连奚仰着头看他,“跟你没关系。”那天都没脱衣服,只是闹了下而已。
说着,他亲过去。
薛时野一怔。
安连奚低眸,轻声开口“利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