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本来是真不想答应的,她想起了视频网站上那些辅导孩子做作业、被气得暴跳如雷的父母。
要是认认真真教了他,他还能写出灵魂中毒这种答案7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怕自己年纪轻轻就血压升高。
沉野手里捏着那团刚帮她擦过嘴角的纸巾,表示理解“好吧,就是可怜小饼干这礼拜没看到你,整个人狗都蔫蔫儿的。”
舒杳“”
他叹了口气“不过也没什么,可能过几个礼拜就习惯了,它本来就是条流浪狗,应该习惯孤独。”
舒杳“”
舒杳的内心开始摇摆。
其实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告诉她,于她而言,这大概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能在赚钱的同时兼顾复习、能陪小饼干玩儿、还能帮他把语文成绩也带一带。
不然他其他科目成绩那么好,就被语文拖了后腿,其实挺可惜的。
想到这儿,舒杳心软了。
“那好吧。”她温声问,“那我们在哪里补”
沉野想了想“找个咖啡厅”
舒杳摇头“我怕遇到同学,传着传着,传到王老师耳朵里。”
毕竟她才刚在王老师面前一口答应和沉野断绝联系,要是再闹出点什么动静,她相信王老师是真的会联系家长,那就更难处理了。
“那你觉得在哪儿合适”
舒杳犹豫片刻,问“你家周六有人吗”
“没人。”沉野清了清嗓子,“但是你确定”
“嗯。”舒杳淡然地把最后一点牛奶喝完,以一种正人君子的姿态说,“我不会对你意图不轨的。”
“万一我会呢”
舒杳幽幽抬眼“那我就在你喝的水里下毒,让你不止灵魂中毒。”
沉野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
当初觉得字太多瞎写的答案,感觉她能记到八十岁,再翻出来笑他一次。
“行,我不敢。”他偏过头看了眼墙上的钟,顺手揉了揉她头顶蓬松的发丝,“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舒杳跟着他站起来,把怀里的小饼干放在地上,一手攥着牵引绳,一手拍了拍发顶,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老喜欢摸我头“
沉野的理由简单粗暴“因为好摸。”
“”舒杳撇撇嘴,没再多言。
初秋的天气,到了深夜,略带凉意,俩人沿着马路,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牵引绳被攥在舒杳手里,小饼干亦步亦趋地跟在俩人身后,分外乖巧。
昏黄路灯下,一高一矮两道影子,被无限拉长。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过得很快,舒杳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区大门“我到了。”
沉野停下脚步,没再往前送,却在她挥手道别的时候,又问了一句“现在还不开心吗”
舒杳的右手举在半空,末了收回垂在身侧,攥了攥外套下
摆。
刚才的一段时间,像是舒杳偷来的,现在回到现实,考试失利的烦恼再次袭上心头,但奇怪的是,她觉得心里却一片明朗。
琥珀色的瞳仁不经意转了转,她无声叹了口气“还有一点。”
沉野问“一点”
“嗯。”舒杳目光温和,眼里带着期待,“如果你也让我摸摸头的话,那一点应该也没了。”
沉野笑了一声“搁这儿等着呢”
舒杳本来也就是开玩笑,他如果不让,她也不会在意,却没想到沉野说完这话,突然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撑着膝盖,把腰弯了下来。
“摸吧。”他低着头,嗓音懒懒,“随你摸。”
他的发丝比她的坚硬不少。
舒杳的右手抚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掌心被发尾蹭得有点痒。
她握了握拳,收回手,揣进轻薄外套的口袋里。
“好了”
“这样就够了”沉野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调侃的笑,“没什么使用感想”
“就挺硬的。”舒杳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这话有多令人想歪,于是故作镇定补了一句“你的头发,挺硬的。”
“哦。”沉野煞有其事地点头,又往前凑了凑,漆黑的瞳仁在路灯下,像是漩涡一般,勾人沦陷,“要不再摸摸其他地方”
舒杳的心晃晃悠悠,上了勾,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微凉的指腹感受到他脸颊的热度。
沉野压着声,嗓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这里呢也硬”
舒杳说“挺厚的。”
沉野“”
趁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舒杳一溜烟就跑了,中途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
他站在原地,食指指腹蹭了蹭刚才被她戳过的地方,然后举起右手,闭着一只眼睛,朝她做了个打枪的姿势。
舒杳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轻轻吐了吐舌尖以示挑衅。
回到家时,舅舅舅妈还没回来,客厅里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地板上,温和又平静。
舒杳的掌心仿佛还在发烫,她低头看了眼,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间。
洗完澡,舒杳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习惯性地把床头那个玩偶小狗抱进了怀里。
“汪汪。”
同样的声音,运动会上听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玩,现在,心里却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悸动,就像一根紧绷的线,被人轻轻弹了一下,泛起阵阵余波。
“汪汪。”
“汪汪。”
“汪汪。”
她的身子往下挪,侧躺着和小狗大眼瞪小眼,右手无意识地按着小狗肚子,一遍又一遍。
直到门外突然传来舅舅和舅妈的交谈声。
“哪来的狗叫声啊”
“隔壁老张家的吧,这大半夜的还不消停,估计发情期。”
舒杳“
”
一周后的周六,舒杳第一次造访沉野家。
舒杳也是到了才知道,原来沉野为了上学方便,并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而是自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小区租了房子。
一梯一户的设计,私密性很强。
舒杳站在门口,按下门铃,沉野很快来开了门,却没有让道,而是直接跨出了门槛。
他转身,在指纹锁上按了几下“把指纹录进去。”
“啊”舒杳愣住,“这不太好吧你不怕我趁你家没人,把你家搬空了”
沉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边把她的食指往指纹盘上按,一边无所谓地回答“我在你也能来搬。”
“滴”一声,指纹录入成功。
他抬眸,笑道“连我一起搬走。”
舒杳“”
她那天没有感受错,这脸皮确实挺厚的。
舒杳没理他,走进门发现鞋柜前有一双崭新的女士米色拖鞋。
“这是给我的吗”
“不是。”沉野说,“徐昭礼就喜欢穿女式的,特殊爱好。”
信他个鬼。
舒杳把拖鞋换上,环顾了一圈,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非常简洁,灰白色调的客厅除了沙发和茶几,以及对面一个硕大的电视机以外,可以说是空空荡荡。
舒杳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扔着一盒类似扑克牌的东西。
黄色的卡通包装盒,和冷淡气息满满的客厅格格不入。
她拿起来一看,才发现不是扑克牌,而是一款连词成句的桌游。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好奇,沉野蹲在茶几边,一边理试卷,一边解释“上次徐昭礼他们来,便利店里买的,玩儿完就扔这儿了。”
“这怎么玩儿啊”舒杳好奇地问。
沉野抬头看了眼时间,把牌拆开“带你玩一局。”
见他坐在茶几另一侧的地毯上,舒杳见状,也慢慢从沙发挪了下去。
沉野熟练地洗牌,简单解释“起始每人八张牌,然后出一张摸一张,出的牌连不成完整句子就算输。”
舒杳点头,抓起他发来的八张牌,表情比考试还认真。
橘子、参加、键盘、真好、喜欢、好想、丑、吗。
这都是些啥
沉野说“你随便出一张。”
舒杳想了想,最后挑了一张喜欢。
因为她觉得,不管沉野出什么,她起码能在后面接个吗。
沉野抬眸看她一眼,食指抵着一张牌,推到中间。
喜欢我。
舒杳怔了下,掩饰住那一点心猿意马,摸了一张牌,发现是不。
舒杳改了计划,把不加在了前面。
沉野却跟她心有灵犀似的,在后面先加了一个吗字。
不喜欢我吗
视线撞上,舒杳攥着牌,心
口仿佛小鹿乱撞,但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她默默在我字后面塞了一张。
不喜欢我丑吗
沉野“”
带着些微暧昧的氛围荡然无存,沉野也往中间塞了一张不喜欢我兄弟丑吗
舒杳没忍住笑了出来,继续出
不喜欢我兄弟丑吗真好。
你不喜欢我兄弟丑吗真好,我也。
舒杳看着手里的没一张能用的牌,无奈认输。
要不是手机被收了,她一定要拍张照发给徐昭礼,让他看看沉野为了赢一个游戏,不讲情面地插了兄弟多少刀。
“我学会了。”舒杳不服输地开始洗牌,“我们再玩一轮。”
沉野撑着下巴,懒洋洋等着。
第二轮是舒杳先出牌。
舒杳大学
沉野一个大学
舒杳考一个大学
沉野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牌上,许久没有出,舒杳惊讶“你这就没了”
沉野这才悠悠把牌推到了茶几中间。
考一个大学,行吗
看到“考一个大学”的时候,舒杳并没有多想,这句话在她心里的意思,更偏向于随便考一个大学。
但加上后面这两个字,更多就带了一种“考同一个大学”的意味。
舒杳抿着唇,思索良久,最后加了两个字。
考一个大学,我们行吗
沉野骨节分明的右手食指把“我们”和“行吗”分开,往里插了一张。
舒杳低头一看,耳朵腾的红了。
考一个大学,我们恋爱行吗
她一时失语,不知道一个幼稚游戏怎么能被他玩成这样。
跳舞、关掉、橘子
舒杳的视线,在八张牌之间移来移去,发现只有一个“好”字是可以插入其中的。
考一个好大学,我们恋爱行吗
很通顺。
两指捏着牌,她的右手往“一个”和“大学”中间伸去,但就在即将触碰到桌面的时候,舒杳对上了他炽热又坦诚的目光。
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猛烈跳动,舒杳指尖发麻,犹豫两秒后,右手鬼使神差地变了方向。
一个“好”字,被放到了最后。
考一个大学,我们恋爱行吗
好。
沉野把手里的牌合上,往中间一扔,双手反撑在身后,漫不经心地笑。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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