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猫毛过敏吗
许初允脑子有些混乱,可是之前带着猫猫上车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
即然对猫毛过敏,又为什么会让萍姨把小猫接到家里
许初允想直接问他,又觉得这些问题一旦真的问出口,如果他说只是举手之劳,反而显得她自作多情或者小题大做。
见许初允对着手机出神,李念误以为自己刚刚说的小道消息影响了许初允的心情,忙连声安慰“也有一个好消息。”
“嗯”一听有好消息,许初允抬起头。
“听说这次原著会坐镇选角的过程,拥有较大的话语权,如果能够入了原著的眼,说不定还有机会。”
许初允眼神轻轻擦亮,似黑夜中亮起的篝火,“好,我知道了,谢谢念念,辛苦你了。”
不管梁鹃是不是真的内定了这个角色,还是只是小道消息的谣传,她都会尽全力去争取这个角色。
无他,许初允的妈妈特别喜欢看小说,看了二十多年。姝色无双这部小说是她的白月光,而其中又尤其喜欢女四这个角色。
早在许初允十几岁的时候,母亲林蓁就曾一边看书一边感叹道“小允,这个角色真的跟你很贴。”
她从小也算在小康家庭里长大,然而艺考这一条路也颇为周折,没有一点家底是撑不起来。妈妈卖了那辆她很喜欢的粉色轿车,凑够了她上培训课的钱,零零总总下来,高中也花了小几十万块。
她有梦,妈妈就支持她追梦,只是
没等许初允的思绪越陷越深,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让她准备了。
许初允收敛好心情,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和衣服,确定形象上没有问题之后,走进了大厅。
试镜的初海选比较简单,只需要去录制简单的视频素材,而后会从中进行最基础的选拔,外形条件合适的演员再进行复试,复试时才会有导演和编剧到场。
场地很空旷,许初允简单地扫视了前方坐着的人,应当是负责选角的统筹,有男有女,有鬓发微白资历深厚的老人坐镇,也有看着跟她差不多大戴着眼镜的年轻人。
待摄影师比手势示意开始之后,许初允开始按照提示进行操作,分别录制正面、侧面、背面视频,展露整体的形象和气质,跟艺考时录制视频的过程有些像。
监视器后面,负责初选统筹的男人女人们打量着这张年轻而又陌生的面孔。
头骨优越,骨相极佳,最重要的是浑身的清冷和缓气质似暗河,安静、沉稳,与原著中这个带着淡淡悲剧色彩、注定be而又坚韧的女四形象极其符合。
“这个小姑娘形象条件还挺符合的。”左边坐着的中年女人率先开口,她是影协工作室的代表。
旁边的统筹负责人,王临瞥了一眼,随意道“还行吧。”
“这也算还行”中年女人有些好笑,“这样的头身比和气质,特别适合上镜,不信等会
把视频拿过来看看,绝对比今天来海选的90的人条件要好。”
她看这个女生条件很不错,台词也很扎实,面孔却陌生,有些惜才。
这个圈子里,有演技有形象却无法出头的年轻人,实在太多。反倒是草根出身,演技糟透顶,奈何就是运气好的人占据着荧幕。
没想到会被反驳,王临脸色有些不好看,“你知道的,我们只是负责海选的把关,后续要看总导演的意思。”
他在暗示导演背后的投资公司是谁,公司旗下签约的艺人很多,稍微有点分量的角色都被瓜分完了,海选实际上只是一个噱头。
“是吗。”中年女人只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资本的博弈向来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一切都在暗流下进行。
旁边的工作人员悄悄松了口气,生怕第一天海选就出现负责人意见不合闹起来的事,好在,这个小插曲就这样平淡地揭过了。
看到许初允很快出来,李念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感觉怎么样”
许初允回忆了一下,“有一个中年阿姨看我的眼神挺亲切挺柔和,其他人倒没什么。海选应该问题不大,就是后面很难说了。”
“没事,我们只要尽力就好了,就算选不上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副导演那部剧”李念安慰她,“我们先抓紧现在手里有的东西比较重要,先去签确定下来那部剧的合同吧。”
“好。”许初允点头。
新剧,也就是副导演推荐朋友的那一部,许初允片酬要的很少,角色的难度也不高,且时间空闲,随时都能进组,很顺利地就谈妥了。
签完合同之后,李念问她“要不要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许初允挂念着家里的小冬,怕小猫回到陌生的环境不适应,摇了摇头“不了,我得先回家。”
“初初,你转性了以前不是恨不得24小时都泡在影城的吗。”李念有些惊奇地调侃了一句,“现在怎么这么急着回家家里有野男人吗”
许初允笑着推了她一把,“说什么呢,因为我收养了一只小流浪猫。”
“流浪猫呀”李念又关心了几句,最后分别之前嘱咐道“这部剧的行程回头我发给你,下下周要去剧本围读,别忘了。”
许初允笑着应了。
回去的路上,许初允打开天眼查,开始查询h影视平台背后的股东构成。
顺着股东的身份,她去查对方名下的其他公司,顺藤摸瓜,最后看到了一张,与记忆中周承修的脸有几分相似之处的脸。
许初允颓然地往后一靠,锁屏手机,手背覆在眼睛上。
怎么办周承修真的是这部剧背后投资人的儿子。
哪怕梁鹃不想要这个女四角色,哪怕她真的能进入最后的终选,就凭着之前周承修一直耿耿于怀在她身上受挫的三个月
她从来不会小看这些富家子弟身上过分的傲慢、小心眼和其可笑的自尊。
无力间,
几句话忽而如流星闪过脑海,许初允想起当初剧组里工作人员的八卦
“秦思婉背后好像是盛汇传媒”
“最近很火那部余尽的出品公司对不对”
许初允再度坐了起来,解锁手机,手指轻抖着点开天眼查。秦思婉是江闻祈的妹妹,江盛集团,盛汇传媒,会不会
她的猜想最终得到了证实。
像是尘埃落定,又像是陷入更大的挣扎。
许初允捏着手机,手机底壳也微微发热,连带着捂热了掌心,她低着头,又有些茫然。
她看向窗外,萧瑟肃杀的冬景,树枝干秃秃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灰。
回到家第一件事,许初允就噔噔噔上了二楼去看安置在客卧的小冬。
刚打开门,就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脚边蹭的一下窜了过去。
她讶然转头,去追小猫,“小冬别乱跑”
然而失去两只前爪的狸花猫,速度和敏捷度还是不愧于它田园战斗猫的称号,蹭的几下就从楼梯飞奔到一楼客厅。
许初允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小冬一路活蹦乱跳地窜到门口,拼命扒门想要逃出去,而门锁开了。
咔嗒。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指牢牢地卡住了小冬的后颈。
许初允忙上前从江闻祈手中接过小冬,一边温柔地安抚怀中不安的猫咪,一边余光打量着江闻祈的神色,“你回来了”
“嗯。”
江闻祈应了一声,身上还带着风雪夜归的凉意,脱去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又抬眼看了眼许初允。
她只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毛衣,温柔而低饱和,领口宽松,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抹锁骨。
是很挑肤色的水蓝色,却只显得皮肤愈发莹白。
“冷不冷”他忽而开口。
“嗯”许初允还在斟酌措辞,冷不丁被提到,有些怔,而后回过神来,“我吗不冷,我里面穿了保暖内衣了。”
她作势想要腾出手,展示袖口里的浅杏色保暖内衣,又察觉到自己这样证明的动作很幼稚,收了手,急急地转移了话题
“对不起,江先生,我明天就会去看新房,早点搬出去,最迟不超过一周,不会给你造成太大的麻烦的。”
许初允思量着措辞,“我不知道你猫毛过敏,这期间,我会把小冬锁在客卧里,不让她出来。先让她借住这里一会儿,可以吗”
江闻祈解腕表的动作微顿。
这段时间,他听她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江先生这类疏离而又客气的话。
她好像很急着搬出去。
急着离开这里。
想法稍纵即逝,江闻祈抓住了关键词,“猫毛过敏”
“不是吗”许初允眨了眨眼,也有些懵,“萍姨跟我说的。”
“”江闻祈将腕表放到玄关的置物
台上,又解下领带,挂到旁边的领带夹上,“萍姨说的不一定对,只是我确实不太喜欢猫。”
许初允侧过身,看着江闻祈从她身侧走过,只留下一个略显冷峻的背影。
她不明白江闻祈的态度为何忽而又转冷了一下,有些失神,小冬趁机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
江闻祈上了几阶楼梯,又转头瞥了许初允一眼,“以后这种事可以直接来问我。”
目光又落到正在兴致勃勃抓地毯的小冬身上,“搬走的话,随便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闻祈站在楼梯拐角处,没动。
许初允仰着头等着,以为他还要说什么,没想到他忽而背身上楼。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许初允有些莫名,但是也没放在心上,低着头点开租房a,开始找房。
临近年底,租房淡季,还算好找,但同时还要满足距离影城近、房租便宜、干净、家电设施齐全等等这些优点的民用住房却不多,许初允抱着手机,找得眼睛都花了,才收藏了几个稍微看得过去的页面。
许初允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正打算着明天打电话过去,忽而屏幕亮起。
她定睛一看,是奶奶的电话,恍然想起这几天忙得底朝天,已经有三天没有给奶奶打电话了。
许初允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点了接通,软声开口“奶奶”
然而没等她说话撒娇,那边的老人家已然扔下了一个炸弹“我明天早上的高铁票,来江城。”
明天早上
来江城
许初允眼前一阵发晕,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奶奶,怎么这么突然要过来”
“好久没见我孙女了,想见见你,怎么,不欢迎我”老人家轻哼一声。
许初允忙道“当然不会,但是你一个人吗还是叔父叔母他们会送你过来”
“你奶奶我只是老了,不是老年痴呆了。”高秋莲说,语气干练,“当年你爷爷在江城打工,我一个人带着当时才七八岁的你爸,没少坐火车来往,这条路线我还能不熟”
“啊,好。”
许初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她奶奶的性格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甚至冲动行事的,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轻声问“奶奶,我知道有些话小辈不该问,但是是不是叔母,又说你了”
许初允曾经在医院偶然听到叔母背后说奶奶。
那时的奶奶刚从icu病房转出来,托江爷爷的福,是在一间双人病房里,有独立的卫浴。
当时她出去买饭回来,偶然听到叔母在卫生间里打电话抱怨,家里那个老不死的花了不少钱,哪怕肝移植的手术费用不是他们出的,哪怕有医保,后续复查、康复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许初允听着有些心冷,没想到表面热情和顺的叔母,背地竟然是跟娘家人这样说奶奶,她放下手中的饭盒
想要去理论,却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拉住了。
她低头看去,竟然是奶奶醒了,苍白干枯的手拉着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她嘴唇翕动着,许初允凑过去,仔细听,“久病床前无孝子你爸爸不在了,我无人可依,她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孝顺了。”
有些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许初允俯身抱住那具轻轻颤抖、虚弱的年迈身体,突然真切地意识到,只有她与奶奶相依为命了。叔父有自己的家庭,终究隔了一层。
奶奶想要家庭和睦,对这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许初允白天忙着实习兼职,除了每晚去看奶奶,白天照顾老人的活计只能压在叔母身上,叔父要上班挣钱。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是这个原因许初允握着手机的手指轻轻收紧,那她说什么也要接奶奶过来。
“不是。”出乎意料的,高秋莲否认了这个缘由,语气也冷了几分,“我是来看看那个老头子的孙子,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许初允似有所感,背后有些冒冷汗,“你是说祈哥哥吗”
高秋莲冷哼一声,“我本想着他刚回来,你们两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也没过问你什么。要不是你江爷爷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前两天发烧生病了。”
许初允小声解释“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发烧的事,是我”
“你还在帮他开脱。”高秋莲打断了孙女的话,语速快起来“他没回国之前,你二十多年来就只进过一次医院;他刚回国一周,你就连夜进了急诊发烧到输液他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老人家语气愈发严厉,最后道“我要过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照顾我的宝贝孙女的,明明当初娶你的时候,病床前说的保证的话可好听了。这样吧,明天中午,你让他一起来接我。”
“奶奶”许初允还想解释,又被高秋莲截断,老人家在电话那头嘀咕着“当初在医院看着多俊多优秀的一个小伙子,你江爷爷把他夸得上天下地无与伦比,说什么要让小辈弥补年少时的遗憾。结果呢我看他连你江爷爷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许初允手心冒汗,正想找补着替江闻祈说几句话,那边已然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只发了一张高铁车次和到达时间的截图过来。
看来奶奶真的很聪明,智能手机也玩得这么转。
许初允苦中作乐地想,又开始头疼,要怎么跟江闻祈讲这件事
思来想去,许初允余光看见萍姨泡了一壶茶,正准备端上二楼,她过去拦住,“我来吧。”
“啊,好的太太。”萍姨以为许初允想要主动给先生送过去,没怎么犹豫地就放了手。
许初允轻敲三下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将茶托轻轻放到桌上。
“谢谢。”江闻祈侧着头,并未看向来处,单手掀开茶盖,低醇的茶香弥散在书房,其中还夹杂着清淡的果香气息。
他察觉到不对,抬眼,“怎么是你
”
蒸腾漫漶的水雾将那双极黑的眸子隔开,许初允忽而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将眸光落到他微敞开的领口上方,“就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你。”
“嗯”
“我也许暂时不能搬走了。”
“”
“而且,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演一场戏。因为,我奶奶说她想来过来看看我,明天中午的高铁,让我和你一起去接她”
许初允声音也越来越小,有些亏心,她踌躇道“要不,合同那剩下的四百五十五万就不用打给我了,当做请你帮我的报酬,可以吗”
她有些不安地用指甲轻轻刮擦着掌心。
江闻祈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你们许家人都这么擅长先斩后奏的吗还是说我看起来很闲,可以天天陪你玩过家家”
许初允猛地抬起头,“可是这件事,追根究底也不能怪我,是你爷爷告诉我奶奶那天发烧生病的事的。我还想问你呢,我奶奶怎么知道我生病的”
“哦。”江闻祈漫不经心地点头,“承你的情,我爷爷提前骂过我了。”
这下轮到许初允愣住了,“啊江爷爷骂你什么为什么骂你”
“院长是他曾经的战友,听说我深夜带了女人去医院,把我骂了一顿。”江闻祈耐着性子解释,“所以我只能告诉他,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江太太你。”
许初允总算捋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包括她生病发烧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到奶奶的口中。
“那整件事说起来,你也要负责任。”许初允理直气壮起来,“如果那天不是你非要让我去医院,江爷爷不会知道这件事,我奶奶更不会搞突袭要过来。”
江闻祈“是,我就应该让你在家里烧得昏迷不醒,袖手旁观。”
“”许初允理亏,气势又弱下来,“那现在怎么办”
她已经开始头疼了,已经能预想到届时奶奶发现,这场结婚只是一场骗局,家里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争吵。
会怎样骂她和责怪她,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
“我没说不答应。”江闻祈瞥她一眼。
许初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昼夜里的极光,灿烂的,绚丽的,满怀期待地看着江闻祈。
江闻祈啜了一口茶,“我能得什么好处呢许小姐。”
“我说过了,那四百五十五万我可以不要,当做请你配合我的片酬。”许初允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道“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么之前四十五万我也可以打回去。”
“我缺的不是这个。”江闻祈淡淡道,慢慢地斟茶,茶水眼看着就要从杯沿蔓延出来,然而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刚好斟满。
他放了手,茶壶落回茶托上,瓷器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这声响仿佛贴着心际蔓延开来,许初允思绪被他那句话带着,下意识地问“那你要的是什么”
江闻祈却没再解释
,只道“明天我会空出时间配合你。”
许初允回到房间,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不如去想想怎么才能万无一失地将奶奶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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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结束了一天工作的陆林,在临近下班前,再度收到来自老板的消息,明日白天的商务行程被取消,转而变成了高铁接人任务,还订了市内一家私人餐馆的餐位、准备一些老年人适宜的礼品、预约茶馆的位置。
陆林表面镇定地回复了一句好的,江总。
内心却是嘀咕着,这又是怎么了最近的工作强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从原本密不透风的工作行程变成时不时的家庭关系维系,现在甚至还要去接许小姐的奶奶。
明明只是合同之约,这架势着实有点太上心了。
左右思量了一下,陆林决定不再多揣度老板的心思,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许初允一整夜都没睡好。
睡前她在思考方方面面的细节,睡着之后也是噩梦不断。
梦里,她藏在床头柜的厚厚婚前协议和合约,被奶奶看见了,奶奶流着泪,痛斥她不省心,这么一把年纪了,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是看到她为了自己做这些事,是要气死她老人家吗。
许初允犹带心悸地起床。
未经家里人同意,她擅自和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结婚,算是二十多年来做的最大胆的事了。
现在这件事,还面临着被曝光的风险。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斜对角的房门也半打开着,她下楼经过江闻祈的时候,忽而脚下步子一顿,转头道“那个还有件事,想跟你提前通通气,可以吗”
“嗯”江闻祈合上房门,余光看她。
“我之前为了说服奶奶同意我跟你结婚,我跟她说,你还是我同学的哥哥。”
许初允低着头,看着棉拖上的可爱粉兔,硬着头皮道“说同学把你介绍给我过后,就对我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对我也特别好”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江闻祈半靠在门框上,点头,“一见钟情,穷追不舍,还有吗”
许初允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还是忍着发麻的头皮,继续道“还有就是”
她纠结万分,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就在江闻祈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出声“我们能换个称呼吗在奶奶面前,你总不能还叫我许小姐,太生疏了,一看就戳破了。”
“你想我叫你什么”
他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许初允脸上,很淡,却又似乎很幽深,仿佛是漩涡,能叫路过的人陷入其中。
许初允下意识地避开这道目光。
“小允初初太太还是”江闻祈语速不疾不徐,似冰镇后的烈酒,清冽而甘醇,听得许初允耳尖发麻,滑过一个又一个让人心颤的昵称。
最后,落到一个毫无预兆的字眼上。
“还是,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