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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93 偷香窃玉
    孟沉霜的寻踪诀和追踪神识撞上了阿耶山,后者会发现这股气息出自一个堕魔,却分辨不了来者的具体身份。

    但为避免被反追踪,孟沉霜与谢邙立刻离开了七宝塔。

    谢邙那边没有寻到残留的气运痕迹,收回神识后,将一路所感绘成桐都舆图,在神识享给孟沉霜。

    夜幕已降,夏夜靛蓝,灵桐花蕊中的微光在夜幕的陪衬下愈发明亮,在游人头顶连成一片灼灼光海。

    夜里才是最适合赏灵桐花的时节,街上游人如织,衣香鬓影频频。

    四只脚的马儿身形太过庞大,难以在人潮中移动,孟沉霜二人只得靠双腿在人群中穿行,眉头紧蹙,时刻警惕着四周。

    然而随着人群越来越密集,他们的速度也被阻缓,不断有陌生人从二人之间挤过,孟沉霜忽然感觉有谁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猝然回头,却猛地和对方额头对额头撞在一起,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模糊的视野才逐渐清晰,显出谢邙近在咫尺的面容。

    谢邙牵着他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人太多,别走散了。”

    “嗯。”孟沉霜反扣着谢邙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灯辉花光落在孟沉霜肩头发上,谢邙一路跟着他的背影,四周挨挨挤挤的人群仿佛变作模糊的光影,流动不居,只有这一人始终在他身前。

    “走不通了。”

    孟沉霜的声音传来,他停在原地,那些五色光影飞速消散,这回变成了谢邙一时没回过神来,一头撞上了孟沉霜。

    “嘶”孟沉霜再次回头,捂着后脑勺看向谢邙,“如郎”

    七彩斑斓的人群又回到实状,欢笑交谈声不绝于耳,被海风轻拂而过。

    孟沉霜站在辉光之中,似有几分抱怨地看着他,双目如玉雕如雾笼。

    谢邙唇角微抬,抬手给孟沉霜揉揉后脑勺。

    额骨最硬,方才两人额头撞额头还好说,现在谢邙一头撞上孟沉霜的后脑勺,可把他撞得脑子发麻。

    “我的错,走太快没看路。”

    孟沉霜“你现在把我的头发也揉散了。”

    谢邙“转过去,我给你束上。”

    谢邙从已乱的发髻中抽出乌玉簪,重新理顺黑发,为孟沉霜簪髻,不远处投落的亮光在发边镶上一圈金红。

    前方原是一座广场,白日里空旷宽敞足以走马,晚上却被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水泄不通。

    孟沉霜与谢邙被堵在这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按捺下心中的焦急。

    广场中的光亮是从一只巨大的金鼎中发出来的,金红的火焰正在着一人高的巨鼎中熊熊燃烧,光热灼人,远压过满街的桐花与纱灯。

    有乐师舞者围坐金鼎四周,以排箫芦笙、铜钟大鼓等乐器奏韶乐九章。

    舞者身披金银袍,腰缀琉璃玛瑙,挥袖舞动之间光辉熠熠,好似仙山神女降下。

    为首者作剑舞

    ,颇有凌厉之风。

    围观者被这光亮感染,纷纷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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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沉霜偏过头问谢邙“这是什么仪式”

    谢邙给他系上一条霁红绣金的发带,在他耳边道“应该是召凤礼,七宝塔的老板说在桐灯节前,召凤礼每晚都会举行,用来纪念千年前裴氏文帝与他道侣凤雪生的往事。据说当年文帝凭一箫一剑名震天下,打动了凤雪生,二人海誓山盟,结为道侣。”

    这时,金鼎中忽然炸开更为明亮的火光,焰火冲天而起,如烟花般炸开,化作无数金光鸟雀,振翅清鸣着在空中盘旋。

    灯火辉煌,几如白昼,甚至比白昼更为绚丽多彩。

    紧跟着,当真有几只凤凰被乐声与飞舞的鸟雀吸引着跃下灵桐树,展翅盘旋在熠熠光辉之中。

    凤凰们伴着乐声清鸣,几根金色的尾羽从半空落下,坠入人手中。

    一根正盖在孟沉霜的头上。

    旁边的人见之大呼“恭喜恭喜道友得了凤凰翎保佑,接下来一年一定姻缘和顺,幸福美满”

    孟沉霜抓下凤凰翎,递给谢邙一起看,长羽下一刻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二人掌中。

    “是一团灵力,”孟沉霜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捧着谢邙的手观察,“它真的能保佑人吗”

    旁边人道“那当然接了凤凰翎的有情人,可没有不恩爱的”

    孟沉霜望了望其他几对被凤凰挑中送羽的情侣,附到谢邙耳边说“我怀疑这些凤凰是看人下菜碟,它们瞧中了情人恩爱,才送来翎羽。”

    本就恩爱的情人一直和和美美,一支凤凰翎的祝福,算作锦上添花。

    “你是说它们投机取巧”谢邙笑着拨了拨孟沉霜的鬓发,“我倒希望成真。”

    孟沉霜望着谢邙的眼睛,今晚的夜空被桐都灯火照亮,连星辰都黯淡,他却在这深潭之中,看见几点柔和的星光。

    孟沉霜上前几步,蜻蜓点水般,在谢邙唇上落下一吻。

    星星忽然眨了眨眼。

    孟沉霜笑眼弯弯,见谢邙想抓住他的肩继续,他却退后半步“如郎,人这么多,我可只敢偷香。”

    忽又一根凤凰翎落下,盖在两人头上,缓缓化作金光没入。

    孟沉霜“瞧,我说它们是看人下菜碟吧。”

    谢邙的手滑到他背后,揽住孟沉霜的腰侧,忽然纵身一跃,带着他脱离了人潮,踏过屋檐玉瓦落进隔壁街坊。

    这条路同样观者云集,骈肩迭迹,但比起刚才的召凤礼广场,稍稍能自由走动了。

    孟沉霜“有异动”

    “没有。”谢邙道,“阿耶山不会来这些地方的,天魔王没有魔君陛下这么亲民,他不会愿意挤在人群里,只为看几只凤凰,而且他孤家寡人,没有人陪他来。”

    谢邙拉着孟沉霜的手,忽然逆着人流奔去,彩衣倩影、香粉笑语在二人身旁一闪即逝。

    满地灵桐花花瓣被步履与衣摆牵动,地无红尘

    ,飞花自在。

    穿过重重人海与尘光20,忽有香风与黑暗一齐扑面而来。

    谢邙缓下脚步,转身对孟沉霜道“此地无人。”

    孟沉霜环顾周身,果然四野静寂,只有清风明月我,并头顶巨伞般苍绿开阔的黄桷树冠。

    浓郁的幽香飘落下来,停在二人肩头。

    放在平日,此处也是算一出美景,可此刻桐都中人都去看城中桐花光彩缤纷,这棵黄桷树便无人陪伴了。

    “无人了,然后呢”孟沉霜打趣道,“谢仙尊想做什么”

    “偷香窃玉。”

    话音落下,谢邙没给孟沉霜任何反驳的机会,一步上前将人揽入怀中,再无顾忌地吻上去。

    “唔”孟沉霜的千言万语都被堵在这个吻里,谢邙身上舒长而幽冷的兰香檀意同唇齿间的火花一起直抵灵魂。

    风声蝉鸣在此时此刻全部消隐,只有水声与迷乱的呼吸、丝缎间的摩擦、一步步后退的脚步。

    砰

    孟沉霜的后背撞上粗壮的黄桷树干,漫天花雨摇落,沾满鬓发。

    他使劲把谢邙从自己身上撕开,双手却环住对方的后颈不放。

    孟沉霜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夏天太热了”

    “是夏天太热吗”谢邙注视着他,孟沉霜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随着谢邙的目光一寸寸升温。

    一把火被轻描淡写地点燃,孟沉霜已不知何时,自己忽被谢邙带上了千年黄桷树最高的一处枝桠。

    谢邙轻轻放下他。

    后半夜,细雨微微,草地上落满黄桷兰。

    谢邙与孟沉霜找了个无人的野清潭沐浴过后才返回沧舟居,晨露沾衣,天已蒙蒙亮。

    裴练沙罕见地不在醉中,正用扁担挑了两个木桶准备出门。

    一看这两个说着要在自己落脚的住客一夜未归,回来时把衣服都换了,不由冷哼一声,挑着扁担走了。

    在外面闹了一整夜,孟沉霜回屋坐下,刚翻出一叠纸墨,准备让谢邙把桐都舆图画下来,两人聊聊正事,谢邙忽然起身出户“此去蓬山上有气运汇聚的气息。”

    “现在”

    “现在,正在汇聚,走追上去”

    清晨的宁静骤然破碎,谢邙与孟沉霜立刻冲出沧舟居,兔起鹘落,顺着气运气息一路追去。

    穿过茂密的竹林与青山道,两人直奔向山头。

    谢邙“那气息在地下,正在往北行。”

    但他们不能现在在裴家主宅里打个洞钻进地下,只能一路往北边山峰上冲。

    晨间已有起身的裴氏子弟,两人避开山阶,专挑野路走,沿着西北方向上行。

    不多时,一道南北延伸的灵力屏障现于二人眼前,是北院与东院的分隔之处,气运踪迹还在更西。

    情况不明,两人不宜强闯,先继续顺着北向奔走,直至看见峰头,谢邙道“踪迹停下了,终点就在西面北院地下千米。”

    “那我们”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一道干哑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孟沉霜骤然回头,见裴练沙正在山顶上的一处水井打水,十分不耐烦地看着这两人又闯进自己的视野。

    “到处走走。”孟沉霜把谢邙拉到身后,自己走过去闲谈,遮掩来意,“杜康君这么早就来打水我记得沧舟居中有一口井。”

    “打水,酿酒。”裴练沙把装满水的桶从井里拉上来。

    “这口井水好”

    “你自己尝尝。”

    孟沉霜也不客气,鞠了一捧水喝,果然甘甜清冽,而且

    “好浓的灵气。”

    “只有这样的水能酿竹实醴醪。”

    孟沉霜的手顿住了“竹实醴醪不是上古时代的美酒吗”

    裴练沙斜瞥“你以为那些人天天来找我要什么酒竹实醴醪大益修为,才人人追捧。”

    “也有好喝的原因在。”孟沉霜道,“不过竹实醴醪难酿,竹实几十年才成熟一次,醴泉更是无处寻踪,这口井里的泉水竟可以替代”

    “北院山顶上有一口醴泉,这口井和它同用一条此去蓬山水脉,只是醴泉井深千米,这口井不足千米罢了。”

    千米地下,气运终点。

    谢邙与孟沉霜对视一眼,国朝气运会是被送入醴泉地下吗

    裴练沙把扁担穿进两只木桶的提手,抗在肩上要往山下去“你们走不走”

    “一起走。”

    三人一路下了山,回到沧舟居。

    裴练沙不知是忽然看他们顺眼了,还是可恨这两人竟完全没听过自己酿酒的名声,到屋便送了一坛酒过来给他们尝,自己转身备料去了。

    孟沉霜饮下一口,酒香在舌尖上散开,他挑了挑眉,看向谢邙。

    谢邙也尝了一口酒,神情中显示出与孟沉霜同样的疑惑。

    这酒的味道不错,但和孟沉霜当年从朱雀大墓带回来的竹实醴醪相比,实在云泥之别。

    “颙颙昂昂,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童声清稚,一群不满十岁的裴氏子弟正在知书堂中学习礼乐。

    阿耶山隔着一塘红莲望着这群玉雪可爱的小孩,神情难辨。

    他的身形实在魁梧,目露凶相,裴氏在旁的裴氏长老们心有不喜,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时,一个侍从小跑过来“天魔王大人,汶天尊邀您前去,说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阿耶山再也听不下去这拗口的诗文,转身就走,步履虎虎生风。

    转过几道为天魔王到来而清空的回廊,一股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

    侍从推开一扇门,恭请阿耶山入内。

    阿耶山走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裴汶那张永远挂着笑的脸,和一具血淋淋的散发着堕魔臭气的尸体。

    “这就是昨日被大人发现踪迹的堕魔。”

    裴汶道。

    阿耶山踹了一脚尸首分离、死不瞑目的堕魔,那颗惨白的脑袋咕噜噜滚到裴汶脚下,又被他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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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天尊的动作很快,这是只合体期堕魔,不好抓吧”

    “很不好抓,废了我不少人手和法宝,”裴汶笑笑,“死前我问出来,他是缁衣城来的,之前听大人说那缁衣城少主落罔逃了大概是他派来的人。”

    “落罔。”阿耶山用靴子蹬在堕魔尸体上,左右瞧了瞧。

    “大人不必担忧,强弩之末而已。大人看了裴氏少年少女们这一日的学习起居,可有满意的”裴汶转而道,“十岁以上的孩子们在另一处,大人之后还可以继续,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哪个孩子的父母在裴家能话事”阿耶山长驱直入。

    裴汶脸上的笑敛了敛,往敞着的大门看了看,阿耶山一挥手,大门骤闭。

    裴汶“裴家子弟众多,大人挑的又都是主支子弟,今日这个父母话事,明日那个父母话事,没有定数,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大人,哪家父母长辈这几天给我送的钱最多。”

    阿耶山嗤笑。

    “除此以外,裴家还有个规矩,爱选双生子着重培养,来日一者为天上都首尊,一者为裴家家主,所以大人最好不要选双生子中的一个,一旦把人拆散,另一个孩子也不会有竞争力,三胞胎或者四胞胎中选一个倒是很合宜。”裴汶说,

    “另外,家族里送了主家的孩子过去,一定还会送旁支陪玩伴读,大人也可以挑挑旁支的孩子。”

    阿耶山挥手让他滚。

    裴汶退出去时,一众裴氏长辈围上来,焦急地问天魔王选定谁了吗又低声下气地请求裴汶为自己家孩子说句好话,让天魔王放过。

    裴汶总之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自己心里已有考量,但还是好言好语把这群家长们安慰了一通,转头就去了东院复节居。

    裴新竹坐在屋内,正在一节一节擦拭他的九节鞭“谢邙在哪”

    “必在桐都之内,”裴汶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前大人派下来调查帝陵的任务,虽然什么都没找到,却没想到能发现谢邙和魔燃犀的踪迹,咱们派出去做诱饵的桐都卫果然把人吸引到桐都来了。”

    “桐都之内什么地方难道要我一个个杀过去吗”裴新竹冷眼看他。

    “不急,不急,咱们非把人引到桐都来,不就是因为直接杀过去根本斗不过谢邙吗”裴汶说。

    “你要的镜阵材料我都已备齐,设在何处”

    “自然是能让谢邙心甘情愿踏入的地方。”裴汶笑道,“桐花节马上就到了,把材料交给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只一件事,我们事先说定我不参与打架。”

    裴新竹忽然抛给他一件银甲“万银甲,天阶防御法宝,就算谢邙刺你一剑,你也能撑到大夫来救你。”

    裴汶“你人真好。”

    裴新竹睨他一眼“做事。”

    长昆山,跻德峰。

    藐岱练剑毕,领着一众弟子回院时,一道清瘦的白衣身影孑然立于院中,叽叽喳喳的小弟子们骤然收了声。

    藐岱抬手让他们稍待,自己走上前去“阁主造访,有何要事”

    孟朝莱手捧一方玉盒,转过身“极重要之事,想与三师叔祖借一步说话。”

    他望向藐岱身后跟着的一众弟子们,按辈分算,他们是师兄弟姐妹,甚至有师叔辈,但于此时,众人都要揖礼拜见一声“见过孟阁主。”

    藐岱对他们说“我与阁主谈事,各自练功去。”

    弟子们瞬间作鸟兽散,藐岱与孟朝莱进屋。

    “这盒子里是什么”藐岱问。

    孟朝莱不多拐弯抹角,打开盒子呈给她,藐岱低头看了看,常年平静无波的脸上忽然眉头一跳。

    “阁主,你前日带着伤回来,我以为只是些皮外伤,竟已严重到需要托付下一任阁主的地步了吗”

    盒中是一枚尚未唤醒认主的剑阁阁主佩。

    藐岱“是谁伤你至此剑阁不能平白任人欺辱。”

    “是我的私事,师叔不必想太多,”孟朝莱道,“我的伤不重,只是这些日子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担心有朝一日暴死于外,剑阁无主陷入混乱,便有负于先师遗愿重托。”

    “你想要我把它交给谁”

    “我来把它交给师叔你,”孟朝莱看着她,“剑阁中人大多醉心剑道,无心庶务,有些愿意做事的,却又不够稳重,我不放把剑阁交给他们。思来想去,只有师叔修太上正心道,最适合接任阁主。”

    藐岱沉默许久,问“你会死吗”

    孟朝莱怔了怔“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剑阁阁主之位从你师祖,传到你师尊,他们二人都不算善终,若你再出事”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阁主,慎言先人。”

    孟朝莱收了声“事已至此,师叔祖,我现在将阁主佩交给您,还有一事相求。”

    “阁主请讲。”

    “若有哪一日朝莱做了什么有悖于道义之事,师叔祖持此令,将我逐出师门便是,不必来救我,也不必连累剑阁。”

    “阁主,你到底想做什么”藐岱盯着这个年轻的阁主,极审慎地问。

    孟朝莱摇了摇头,只道“师叔祖放心,是我私事,不会像师尊那般去屠戮天上都。另外,澹水九章中有一处镇川寰大阵,是我师尊留下的,力量强悍,可退大敌,需要用我精血开启,我已经把东西和口诀交给了微山师叔,如有需要,可启阵。”

    “阁主”

    孟朝莱起身长拜,旋步离开,苍白的身影迅速融入长昆山漫天飞雪之中。

    他去意已决,藐岱拦不下,只能注视着门外无尽的风雪。

    一掌落在几案上,桌面瞬间裂出蛛网般的缝隙。

    直至澹水九章,大雪渐渐被暖意融化成细雨。

    但在孟朝莱走入澹水九章之前,有一个年轻的剑阁弟子向他行礼,道“阁主,这是守白殿今日收到的信。”

    孟朝莱接过信符,开启时忽嗅到一股药香,不由得心神一颤。

    他快速展开信纸,看清纸上的字迹和一方令牌后,眉头刹那舒展,立刻冲回风安雨静斋,重换了身衣裳,风风火火又要离开。

    痨死生正在外边给落罔看伤“阁主,你上哪去”

    “有人找我,要是先生回来了,你就告诉他静之主动送信来,说愿意见我。”

    痨死生还来不及问一句莫惊春约他在什么地方见面,孟朝莱便已御剑离开,刹那间跑得没影了。

    “陛下什么时候愿意见我呢”落罔一背银针都没叫痛,现在忽然开始抽抽搭搭,痨死生听得嘴角抽搐。

    孟朝莱御剑直上九霄。

    莫惊春在信中说,他现在住在天上都,帮几位天尊炼药,如果孟朝莱想见他,可以直接去文渊台附近的白心楼寻人。

    他就在楼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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