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个护院看了赵凛一眼,见赵凛小幅度的摆了摆手,才一股脑的散了。
几个禁卫军上前,三两下就把盖在地窖上的泥土挖开。副统领走过去打开地窖入口的木板,先带着几个士兵往下走。
没一会儿就面有菜色的上来了,支支吾吾不太敢说。
肖鹤白阴沉着脸喝道“看到什么就说”
副统领这才高声回“肖总管,里面是一地窖的白菜萝卜,还有大蒜生姜之类的。”
肖鹤白愕然“”
继而看向赵凛,质问“你挖地窖就只是放这些”
赵凛摊手“不然呢,下官俸禄又没几两,荆州城的商户又好像特别针对我府上。再不自己种点菜,囤点吃的,只怕冬日就快饿死了。肖总管来,是想把这些食物也全抢走吗”
明明是想要他命的肖鹤白谁稀罕你家白菜
他死沉死沉着脸,偏生还有个不长眼的小兵,拿着两颗白菜上来给他看。肖鹤白手起刀落,小兵手上的白菜咔嚓一声断成了两节。
他把刀丢开,蹲下身,整只手如铁钳一样覆上赵凛左腿,冷声质问“这腿真的废了”
昨晚上那黑衣人的身形和赵凛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坐着的。
若是赵凛腿没有断
赵凛眸子微眯,时刻提防他突然用力。就在他感觉得膝盖骨上的十指在微微用力时,天空突然一声刺耳的号角响。
肖鹤白蹭的站了起来,扭头往灰白天空的北方看去。副统领大惊“是城门口传来的号角,有敌人来犯”
同一时间,有骑兵跳下马,一路冲到了赵府后院。看到肖鹤白就大喊“肖统领不好了,您带出去的三千精兵被十三寨的响马偷袭,围困在了城外一里的乱石岗,等待救援。”
肖鹤白委实没想到十三寨的那群响马这样不要脸,他在山下守了一个月都不出来。他一走,就偷袭了他的军队。
他冷声问“十三寨才一千兵马,如何能偷袭荆州三千守备军”
骑兵满面尘土,咬着牙道“大军快接近荆州城时都又累又少吃食,夜里轮值休息就放松了守备。哪想那群响马带着狼群袭击了我军”
肖鹤白也顾不上赵凛,立刻吩咐“再集结一队人马,准备驱狼的火把,前去救援”他大踏步往外走,等快走出内院时,招手把汤和志喊了过去。耳语吩咐道“试试他的腿是不是真断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汤和志阴恻恻的笑了,转身走到赵凛面前,想学着肖鹤白刚刚的动作去捏赵凛的腿。下一秒就被赵凛大手死死的捏住手腕手骨。
“疼疼疼”他龇牙咧嘴,大喊“你松开”
赵凛松手,他后退数步,忍住腕骨的剧痛。看看拿着锅铲吹胡子瞪眼的陶御厨,又看看围拢过来的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护院。忍了忍,陪笑道“赵大人,也是汤某去晚了,才害你遭了毒手。汤某甚是愧疚,不若
你明日去汤某府上,汤某请荆州城最好的大夫给您瞧瞧”
他的想法很简单县衙全是赵凛的人,想碰他的腿根本不可能,肖总管又没给他留几个兵。不若把他骗到汤府,然后伺机查看他的腿”
赵凛还没开口,后院入口先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不用了,赵叔叔的腿是我在看,荆州城的大夫医术不一定有我的好。”
他扭头看去,看见何春生和赵宝丫,身后还有王府的老管家和几个下人。
赵宝丫三两步跑到她爹身边蹲下,担忧的问“阿爹,你没事吧我方才瞧见好多兵从县衙离开。”
赵凛摇头“阿爹没事,你们昨晚上在王府还好吗”
赵宝丫点头“好,太妃娘娘送了我们家好多肉,还让管家伯伯亲自送我们回来呢。”
赵凛朝走近的老管家道谢,老管家压根正眼都没瞧他,示意下人把东西放下。然后他朝何春生道“何小公子,十日后,王府再派马车来接您。”说着也没搭理汤主事,带着人匆匆走了。
对老管家来说,太妃和肖总管看重的人,他才愿意给两分脸面。至于这个赵县令,打了他家远在京都的王爷,显然是不被待见的。
汤和志自然也听说了何春生在给太妃治头疾的事,这个当口也不想和他为难。于是笑道“有何小公子给赵大人治腿,汤某也就放心了。只是心中还是有愧,不如这样吧,明日我做东,请赵大人去汤府吃酒。赵姑娘不是最喜吃吗,我命厨子给她做蟹酿橙、荔枝白腰子、鸳鸯炸肚、五珍脍还有很多好吃的。”
看赵家缺米少肉的,打秋风都打到王府去了,这些应该足够赵宝丫流口水了吧
赵宝丫确实听得双眼发亮,但她也知道什么是鸿门宴。正想淬汤和志两口,赵凛拉住了她手,笑道“汤主事请客自然要去的,正好这些日子缺油水,还烦请汤主事把刚刚报的菜肴全做齐了,明日一定到。”
何春生和宝丫疑惑的看着他,没说话。等汤和志笑眯眯的走了,赵宝丫才急问“阿爹,你知道他不怀好意,怎么还答应去”
赵凛让陶御厨和其余几个下人散了,然后把两人带到了书房,解释道“我昨晚在太妃的密室里查看了一番十二家的账本。其余十家都正常,唯有汤家和城西管玉器的段家账目有点不正常,这两家都有大笔的进项。这两家都有作坊,金矿很可能被运到这两家熔炼了。”
“明日他请客,我正好绊住他,让其余人去抢汤家的染织作坊。”他以为是请君入瓮,实在是自掘坟墓。
汤家的作坊就在汤府不远处的一处大宅院里,他之前从外头路过,瞧见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碌。有没有可能表面是染织作坊,其实是个熔金作坊。
赵宝丫一听是要整姓汤的,顿时眉开眼笑“好啊,好啊,明日我也要去,要把汤府吃穷了再把他们家抢了,把好东西全分给城里的百姓。”
她在荆州城呆了这些时日,时常见到百姓日日都出去劳作却连粟米都吃不起。静王
府和十二商会的人却整日美酒佳肴,尸位素餐。
阿爹,你除了手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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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摇头“昨夜要不是那姓肖的手上有刀,你爹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他昨夜试过对方的功夫,确实厉害。
不过,终究是年过半百,老了
但若是他手中有刀,必能斩下对方的头颅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何春生突然问“赵叔叔,那肖鹤白去找吕叔叔麻烦了,吕叔叔他们不会有事吧”
赵凛“只要他们不恋战就无事。”
他先前和吕勇商量的对策是偷袭对方后等肖鹤白去了就跑,有狼群掩护,在城外很容易跑得掉的。等肖鹤白他们不追了,又回过头来偷袭,偷袭完接着跑反复吊着他们就行。
肖鹤白此人英勇,同时也骄狂自负,越是被人反复挑衅偷家越会激起他骨子里的战意。
“丫丫,让鹰隼时刻注意你吕叔叔他们的情况,有不对劲及时告知我。”
赵宝丫点头,又道“我待会和春生哥哥把地窖里的菜搬出去,让百姓来县衙门口排队领取。”
赵凛“让县衙那几个衙役和师爷看着点,别出什么乱子。春生,你出去时把院子了那群护院叫进来。”
何春生点头,同赵宝丫一起出去了。那十九个护院听说赵凛找他们就知道来活了,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县衙门口领到各种蔬菜的百姓也很高兴,对着赵宝丫和春生两人又是谢又是拜的。对赵凛这个县令好感倍增,无比真诚的祈祷他腿能快点好,能长长久久的在这当县令。
有些小病小痛的百姓,何春生顺手就看了,碰上实在困难,没有钱抓药的。他也会包好药材,让衙役偷偷给对方送过去。
师爷和衙役几人起初做好事还有点不习惯,这些日子久了,总是收到百姓的感谢和善意。潜移默化也觉得自己该是个好人了,走在路上看到摔倒的孩童也愿意去扶一把。
回到院子里看到赵凛的双腿难免又有些难受哎,他们大人这么倒霉。
师爷主动提出明日要陪赵凛去汤府,举手发誓说“卑职一定誓死保护大人,有毒卑职先试,有刀帮大人挡住。”
赵凛挑眉瞧他“不是想去尝尝汤府的好菜吧”试毒不就是要先吃菜吗
师爷讪讪“大人这话说的,哪能啊”
赵凛轻笑“那好吧,你明日一起去。”
师爷脸都笑歪了,次日一早就守在县衙门口等。然而,等到日上中天也不见赵凛人影。他为了这顿早饭就特意没吃,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舔着脸往后宅去,才见赵凛准备出门。
他询问怎么还不出发,赵凛哦了声,道“忘记同你说了,我们吃了晚宴,现在就出发。”
师爷“”
他娘的,是晚宴你不早说
好在赵宝丫还是好孩子,路上递给了他一个大南瓜饼。
他边吃边道“这饼子好吃,小小
姐人真好。”
赵宝丫掀开车帘子,从马车里探出头,笑道“林伯伯吃两口垫一下就好了,待会汤伯伯会给我们准备好多好吃的,我怕你肚子放不下。”
师爷边咬饼眸子边乱转,试探的问“小小姐怎么喊汤主事伯伯,你同他很熟吗”
赵宝丫点头“熟呀,汤伯伯好多年前去我老家长溪做生意就夸我聪明可爱,还问我缺不缺爹呢。后来日日去我小姑家开的酒楼吃饭,每次都点好多菜,和玉姨搭话,送了玉姨好多东西。哦,对了,玉姨就是春生哥哥的娘。汤伯伯离开长溪我们还去送行了呢,我阿爹还给他在酒楼践行,很是不舍啊。”
小姑娘似是怕他不信,又扭头问“春生哥哥,你说是不是,汤伯伯当初还想给你当爹呢。”
何春生脸黑“他想的美,日日去何记讨好我娘。”
坐在他对面的赵凛笑道“其实汤大哥人不错,当初离开很是不舍。”
师爷默默又咬了口饼,接着问“那汤主事在王府上元节宴会上还为难大人”
赵凛诧异“上元节宴会那日你都没去,怎么知道他为难本官了”
师爷瞬间惊慌,连忙道“卑职自然是听人说的,卑职在其他县衙也是有朋友的,他们那日就去了。”
赵凛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而是道“本官得罪了静亲王,太妃和肖总管要羞辱本官。汤大哥与本官相熟,自然要做做样子的。后来我们被同时掳上十三寨,他就同本官道歉了。本官也体谅他的难处,说好了在人前只装不熟。本官腿断这事也不能怪他,我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肖总管不会派兵营救本官的。”
“今夜还要借着肖总管的名头才能好好聚聚。”
“原来是这样啊。”师爷似是吃了口大瓜“也难为汤主事了。”
赵凛叹了口气“本官可是把你当自己人了才同你说这些的,莫要出去乱说,今后少不了你好处。”
师爷连连点头,心眼却转了一百零八个。
申时末,马车到了汤府。
汤和志特别热情的来门口迎了,乐呵呵道“我还以为赵大人不来了,正打算派人去瞧瞧呢。”
何春生推着轮椅上前,赵凛拱手笑道“哪能不来,你我相识多年,汤大哥请客,下刀子都得来。”
汤和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总觉得赵凛太过熟络。虽浑身恶寒,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他顺口喊“赵老弟这话中听,快快快,快请进。”
师爷一直注意两人的互动,只觉得这两人确实分外熟稔,大哥老弟的都喊上了。
汤和志把几人请了进去,带到正厅。正厅里摆着个大圆桌,桌上各式各样的美食,还有不少在陆陆续续的上。
他特意把东边首位让给赵凛,自己坐了下首,又招呼赵宝丫和何春生坐下。略过师爷,让婢女快些上酒和花酿。
师爷有些尴尬,还是赵凛开了口让他坐下。林师爷看向汤和志,汤和志对
此没有意义,只道“赵老弟让你坐就坐吧。”
师爷小心翼翼坐在了最末,赵凛招手“师爷还是坐在本官身边来吧,给本官布菜。”
汤和志忙道“布菜有婢女,哪用着他一个糙汉子。”
赵凛推辞“不用婢女,师爷就好了。”
赵宝丫也跟着附和“对,不要漂亮姐姐,要师爷伯伯。”
汤和志调笑“赵老弟是许久没接触女子,不习惯罢了罢了,林师爷坐吧。”
林师爷小心翼翼挪到了赵凛旁边坐下,心道看来赵大人和汤主事的关系是真不错
然而,下一秒,赵凛就严肃“汤大哥,有孩子在呢。”
汤和志连连拍自己的脸“你看我,该打。”
酒菜陆陆续续全上齐了,汤和志招呼众人快吃。提起一壶酒同赵凛道“我们也算是旧识,先前的事是我不对,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干了这杯酒,我们不醉不归。”
他把酒杯递过来,赵凛连忙挡住“汤大哥,实在抱歉,我手上和腿上都有伤,不宜饮酒。你要是不嫌弃,我就以茶代酒。”说着就拿起旁边的茶杯朝他拱手。
汤和志眼眸暗了暗,继而笑道“喝茶,喝茶就喝茶吧。”
灌醉这招是没用了,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他拍拍手,大厅伺候的婢女立刻放下酒壶退了下去。赵凛几人正好奇呢,丝乐声渐起,一群衣着华美的舞女袅袅婀娜的飘了进来,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正厅的大门关上,大厅中烛火也熄灭了几盏,影影绰绰中,舞女衣袖翻飞,霎时好看。
赵宝丫看呆了去,嘀咕道“哇,姐姐们好漂亮啊。裙子也好漂亮,像蝴蝶一样。春生哥哥,你说是不是”
何春生眸子一点波动也无,顺手给她倒了杯花蜜。
汤和志笑道“这群舞女可是我精心培养的,身上的衣裳都是汤家天丝坊顶级的彩绢纱,轻盈缥缈,自然好看”
“宝丫侄女要是喜欢,伯伯送你两匹。”
赵宝丫眉开眼笑“好啊,来荆州这么久,还是汤伯伯最好了。”
师爷心道还真是大方啊,这彩绢纱一匹数百两
这两人果然关系挺好。
很快有婢女捧着两匹彩绢纱上来,汤和志伸手去接,那婢女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向他刺过来。
汤和志惊呼一声,推了那婢女一把,那婢女刀就转了个方向朝赵凛腰腹刺去。
若是正常人见此情形都会立马跳开吧,就看赵凛他腿是不是真断了
千钧一发之时,赵凛轮椅快速后退,一把吓得准备往桌底下钻的师爷提溜起来砸了出去。行刺的婢女猝不及防被丢过来的师爷砸到了桌面上。
哐当
桌上的菜肴叮叮当当砸得到处都是。
等师爷再回过神来时,婢女已经死了,而他手里拿着的是那把匕首。匕首上海沾了鲜红的血,顺着他手掌往下蜿蜒。
他瞳孔放大,两眼一番,吓晕了过去。
汤和志看着已经死透的婢女暗骂一声废物,又朝那群舞女使了使眼色。先前还在跳舞的十几个舞女突然齐齐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朝他和赵凛冲来。
他故作惊慌“赵老弟你快跑”
要是你腿能行,就跑两步啊
赵凛还真没让他失望,在十个舞女齐齐刺来第一瞬间,夺了其中一个女子的手中剑冲了出去。
同一时间,何春生把赵宝丫拉到了角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赵宝丫面前一片昏暗,双手攀住他的手。其实她不害怕的,她三岁时在船上就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她只听得呼呼剑风声,以及扑通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
眨眼间赵凛就站在了一堆血泊中间,周身肃杀,竟是比肖鹤白气场更甚。
“你你你”汤和志舌头打结,有些被吓住了,张口就要把外头护卫喊进来。
赵凛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掐住他脖颈往地上灌倒,阴恻恻的笑道“别喊了,护卫不是被你调远了”
汤和志惊恐,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六主事家是你抢的”
赵凛啧了声“汤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官,不是匪,抢劫的事不干”
汤和志努力呸了声“你不能杀我,今日宴请,我若是死了,肖总管不会放过你。今日本就是他让我来试试你的腿的,他早就怀疑你了。你放了我,我同他说你腿废了”
“只要我说他就会信,否则等他对付完十三寨那些小喽啰就会回过头来收拾你”
赵凛挑眉“恐怕要担心的是汤主事你,你若告知他本官腿没断。本官就同肖总管说,你与本官在长溪就是好友,你先前为难本官也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故意告知他十三寨的密道,把大军引出城,好方便本官抢十二商会,掏他老底。”
“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本官好吗”
汤和志瞳孔遽缩“肖总管不会相信你的。”
赵凛呵笑“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肖总管的性子,他是宁可杀错不会放过的人,一切会威胁到静王府的人他都会以绝后患。看他对待韦主事的态度你就该知道”
他看向还晕着的师爷“而且,林师爷是太妃的人,他一直觉得我们关系很好呢。待会若是他醒来,你替我挡了一刀,你说,他会不会去告诉太妃”
这林师爷也真是忠心,都骗他中毒了,还在暗中传递消息。
汤和志眉头蹙得死紧赵凛说得没错,要是肖总管怀疑他背叛,他的下场会凄惨无比
妈的,他真是脑抽了才会请赵凛吃酒,又假装兄友弟恭的
这下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汤和志咬牙“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赵凛“不想怎么样。”他话毕,剑尖就刺进了汤和志的腹部。
汤和志痛得冒冷汗,脖子却被死死掐住发不出
声音。
哐当
软剑落地,赵凛掐着他脖子道“待会别乱说话,否则本官就告诉所有人,你这剑是为本官挡的,并把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肖总管。”
“知道了吗”
汤和志面色涨红、腰部剧痛,艰难的点头此时此刻,他才察觉赵凛的恐怖
这人哪里柔弱,简直就是只会咬人的藏獒
赵凛松手,擦干净手里的血迹,重新坐到了轮椅上,汤和志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何春生松开赵宝丫,走过去,拎起一壶茶水往晕倒的师爷脸上浇。师爷惊醒,一扭头看见满地的尸体,吓得尖叫,再看到躺在地上的汤和志爬起来就去拉门,跑到院子里大喊“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
很快一群护卫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都吓了一大跳。赶忙过去扶起面色惨白的汤和志“汤主事,这是怎么回事”
今晚他们只是接到命令走远点,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靠近。并不知道汤和志的具体计划。
汤和志连连咳嗽,喉痛一时痛得说不出话。
赵凛连忙让何春生去给他止血,沉声道“这群舞女是刺客,想要刺杀本官和汤主事。汤主事一人历战十几人,不幸也受了伤。哎,什么也别问了,先把汤主事抬下去休息吧。”
他演得煞有其事,汤和志看得眼角抽搐,腹部更疼了。他想骂娘,想揭穿这人虚伪的嘴脸。
想说他腿完好,十二商会那六家就是他抢的
“赵凛”
赵凛开口截住他的话“都怪本官,要不是本官腿不中用,跑不了。汤主事也不至于替本官”
“赵大人”汤和志不顾腹部的疼痛,向他爬了两步,“什么也别说了,都是我疏于防范赵大人,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去”今后一定半分都不沾这扫把星
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