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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霸吐中原中也
    吸收了之前的壳的巨大能量,新出现的怪物展现了魔兽吉格真正的力量。就算是欧洲当局,恐怕也没试验过两个奇点碰撞会发生什么,竟然导致了这样的疏忽。

    任由这样的家伙肆虐,港口黑手党会消失,或许横滨也会灭亡吧。

    奇点是这个世界的漏洞,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具现化的姿态。一般而言,是不会被人类影响的。

    但是有中也。

    中也先生

    首领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能战胜魔兽吉格这明显就不是人类能打败的怪物了

    中也无视那些混杂着警惕和好奇的目光,在他们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他也未曾面对过魔兽吉格这样的存在。即使是隔着屏幕,巨兽带来的威慑力也依然令人窒息,他心知自己正常情况下绝对无法战胜这样的对手,即使开启了污浊。

    那么果然是荒霸吐吧。

    能够对付魔兽吉格的只有和他同源的荒霸吐。

    中也深吸口气,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很快就要公之于众了。

    在魏尔伦身体里的时候,中也看到了魏尔伦开放给他的记忆,由此知晓了战胜魔兽吉格的办法。

    要消耗它。用和魔兽吉格同源的能量体荒霸吐的力量。

    “怎么又出来了一个,魔兽吉格都还没弄懂,荒霸吐又是什么鬼”立原道造捂着额头叹息道,“仅仅一个魔兽吉格就够麻烦了,要是再来一个,横滨直接毁了算了”

    “荒霸吐这个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国木田推了推眼镜,对另一个世界的横滨深表同情。

    但是魏尔伦等同魔兽吉格,荒霸吐说不定这个世界同样存在,光是想到这点,他就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不会又来一个如魏尔伦这样的大杀器吧他用戒备的目光瞄了一眼乖顺地坐在中也身旁的金发男人。

    魏尔伦对他人的视线无动于衷,他自从看见屏幕中丧失理智的自己,就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丧失了兴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中也身上。看见中也因为荒霸吐的出现一刹那失神,不禁露出担忧痛苦的眼神,仔细看,那其中却又带着丝丝缕缕满足的微笑。

    就是这样,中也。

    我既为你能够真正明晰自己的身份而欣喜,又怕你因自己不是人类的认知感到痛苦。

    曾经我感知到的那些痛苦和怀疑,既想让你品尝,又想让你远离。

    过去一直犹豫着,不肯真正告诉你的事,这个空间也算替我做了。

    认清我们的本质,理解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然后,做出你真实的选择。

    你是人类吗

    看到你的答案,或许那使得我一直迷茫的痛苦的东西,也会找到答案。

    九年前,为了调查并夺取传说中这个国家正在研究的未知的高能量生命体,蓝堂和魏尔伦秘密潜入日本。任务很危险,既没有掩护,也没有后援,更没有内部的帮手。然后潜入的二人在敌方的设施中发现了那个极为异常的事物荒霸吐。围绕着荒霸吐的归属,潜入的两人产生了对立,然后发生了战斗。

    由此,荒霸吐苏醒了。

    仅仅一瞬,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吹飞了,街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直径长达两千米的巨大洼地。

    黑色的火焰,沸腾的大地,房屋转眼间融化,空气被烧光,电线杆还没来得及倒下就变成了灰烬。

    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地狱。仿佛是画卷里出现的,几百年前的作家通过想象描绘出来的地狱肢体的景象。

    而它就在那地狱的中心,那是一头野兽,一头漆黑的野兽。它用四肢行走,毛皮是火焰,粗壮的尾巴也是火焰,一双眼睛也仿佛是从炼狱中喷发而出的火焰。

    它比任何斗争都可怕。

    那是由力量汇聚而成的洪流,是变成热、光、雷等具体力量之前的原始能量。洪水没有杀意,火山没有杀意,台风,落雷,海啸都没有杀意,但它们可以在瞬间杀掉无数人。

    那头野兽就和他们一样,荒霸吐这样的事物在这个日本国家就被称作神。

    “镭钵街的存在竟然是这样”芥川龙之介木楞地看着长大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镭钵街,他和妹妹银幼年生存的地方,贫穷,落后,充斥着暴力,欺瞒和狡诈的地方,时至今日,他从未试图探寻过那种地方存在的理由。

    “有传言说大战末期,在租界附近的军队在做某种不能见光的实验,因为出了差错发生了一场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地面上的东西都跟大地一样被炸得一干二净。后来人们聚集在荒野之上,擅自搭建小屋,铺设阶梯,拿起电线,最终沉静的爆炸中心,摇身一变,变成了被光荣与苦难抛弃的人们居住的地方,一个容纳灰色人群居住的灰色街道,也就是镭钵街。”国木田给后辈解释道。

    “看来也算不得出错,确实是和军方有关,因为秘密研究荒霸吐,造就了镭钵街的存在。”

    “啊,军方啊,确实像是官方的手段。”有人露出了讽刺的表情。

    “我这也第一次听说。”作为猎犬的一员,立原道造知道政府一直有私下进行人体实验,他们猎犬也是人体实验的对象,每个月都要进行必要的身体检查。但因做试验而导致了镭钵街的形成,这是头一次听闻。

    即使是异能特务课的坂口安吾和种田山头火,也不了解镭钵街的形成原因,对此只能保持静默。

    当初镭钵街爆炸发生后,死去了十几万人,整个国家被这样惨绝人寰的悲剧震惊,是所有国人的痛。正值换届,这样的丑闻绝对不能与官方扯上关系。为此上面层层封锁,将导致镭钵街爆炸的形成原因公布成自然灾害,所有与之有关的人员全部调离。没人敢随便和镭钵街扯上关系,镭钵街也因此失去了政府的管控,成了容纳灰色人群居住的灰色街道。

    好巧,曾经那个出生就创造了镭钵街,吹飞了无数建筑的荒神。

    和魏尔伦同源的军用人工异能研究体荒霸吐。他的容器就在这里。

    就是中原中也。

    “中也”

    “首领就是荒霸吐”

    “首领”

    “中也先生”

    空间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难怪魏尔伦说首领是他的弟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与谢野晶子恍然大悟,她之前还好奇过两人的真正关系,毕竟长得并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原来这所谓的哥哥并不是指血缘关系,而且另一种意义上的。

    “原来如此,要赶紧记录下来。”国木田奋笔疾书。

    “忘记说了。”江户川乱步恍然记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对着国木田扬了扬手中的零食,“就算都记下来了,出去这个空间都带不走的,不管是笔记本还是别的,说不定记忆也会被删改哦。”

    “什么”国木田和坂口安吾发出共同的震惊,其他担任着记录重要数据的人员也一同停下写字的步伐。

    “所以国木田和眼镜先生可以停下手中的笔,认认真真的观影了。”

    国木田“”

    国木田不甘地看着记录了满满一页信息的笔记本。

    “乱步先生,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啊。”

    开启中也的门的方法已经知道了。

    n所说的控制咒语'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封印指示式会被初始化。但仅仅如此'门是打不开的,但那顶帽子会帮助中也。

    中也手里拿着的是魏尔伦戴的黑帽子。那是兰波赠送的,内部嵌有异能金属。有了它,就能以佩戴者,也就是中也的意志,控制“门”。

    魏尔伦能自在地打开“门”,行使黑洞的力量,正是因为有了那顶黑帽子。

    是这顶帽子啊。

    中也露出略微怀念的眼神。那是加入黑手党时,在大厦顶层的办公室从森首领手中接过的信物。

    在黑手党,一般是由招揽新人的那个人负责照顾新人。作为标志,需要招揽人买一样衣物给新人。森给了太宰黑色的外套,给中也的就是这个。

    那时他很惊讶,将黑帽子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不理解为什么给太宰的外套是新的,给他的却是那么老旧的帽子。直到森说这是蓝堂的遗物。

    兰波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亲手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其濒死前浓烈的情感,彻底激活了中原中也的人格,赋予他作为人类出生的蓝堂,即使是敌人,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大概森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将蓝堂的遗物作为筹码,当做礼物送给了他。

    那之后中也特别爱惜这款帽子,不论它持有的意义,光是它的材质和造型就完美合乎中也品味。即使被太宰再三挑衅,说他的品味奇差,也阻碍不了他对这顶帽子的喜爱。

    后来这顶帽子莫名其妙地找不到了。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当然只有一个人。他去问太宰,对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中也是我的狗吧明明是主人的狗,却一直都是都带着别人送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是要对着森首领摇尾乞怜,换一个主人吗”

    “和首领没有关系你明知道那是蓝堂的”

    “啊啊,所以呢,死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你到底把我的帽子弄去哪里了”

    “那种碍眼的东西,当然是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

    中也不相信太宰真的把他最看中的帽子扔了,以为这最多就像以前也发生过的,是太宰的恶劣玩笑。只是和以前虽然也能让他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但实际上无关紧要的东西不同,太宰这次的玩笑对象是他最喜欢的帽子而已。

    那时的他这么以为。

    即使一个多月都没见过那顶帽子,也不曾怀疑过太宰真的将帽子扔了。一个多月后,太宰送给了他一顶新的帽子。做工,面料,款式甚至尺寸都和之前的那一顶帽子一模一样。但那不是他的帽子。

    他将太宰揍进医务室,这件事宣告结束。

    在那之后,那顶帽子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中也曾经对太宰毫无保留的信任。

    那顶帽子显然并没有被太宰丢弃,中也后来在魏尔伦的头顶看到了那顶帽子。

    那时中也还沉浸在太宰突然死去的情绪中,脑袋里充斥着愤怒,绝望和癫狂。组织,首领,他一切都顾不上了,即使被官方关押,满心满脑也只想着毁灭武装侦探社。

    一切在看到魏尔伦那刻被颠覆了。

    魏尔伦闯入军方监狱,来到中也面前,对中也讲述两人的兄弟关系,他要将中也带出去。而在此之前,即使身在国外,魏尔伦一直暗中关注着他,这次也是提前收到了太宰的命令,来为中也助阵的。因为他也是的干部,拥有着绝对的权利。

    中也只感觉荒谬。太宰那家伙把他的帽子给了眼前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同时还给了这个男人五大干部的位置而这一切,他全不知道不管是作为太宰的最高干部还是搭档,他一点也不知道

    太宰的五大干部位置一直有空缺,外界传闻他有一个真正信任的影子干部。中也从没在意过这件事。怎么可能呢太宰怎么可能会轻易交付信任,什么影子干部,他天天跟在太宰身边,连吃饭上厕所未曾移开过视线,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怎么会真的存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把最信任的位置给了别人把他最爱的帽子给了别人甚至提前叫人回来旁观自己的丑态将他曾经拥有的,曾经渴望的,一件一件剥夺。这是在嘲笑他吗这是在嘲笑他吧嘲笑他竟然会这么愚蠢,愚蠢到对太宰抱有衷心,嘲笑他癫狂的样子滑稽又恶心,嘲笑他犹如一个小丑,给人上演了一出盛大的喜剧。

    中也清醒了。

    他回到,正式接替了首领的位置。对外公布了魏尔伦的干部身份,将之前离开的红叶大姐重新聘任为干部,又提拔了旗会的钢琴师为新的干部,公关官为首领秘书。在太宰死去,他又被关押后,有过一阵动荡,他对内对外进行了镇压和清洗,毁灭了好几波对蠢蠢欲动的敌对势力,展现了一如既往强大的实力,彻底杜绝了外界觊觎的眼神。

    对魏尔伦他不算真正信任,这与太宰无关,而且因为他看出对方有很多瞒着他的事情。即使不是完全信任,他还是选择留任对方。超越者的存在对绝对有利,作为首领他没有拒绝的道理。即使对方隐瞒了他很多事,只要不危害到,他都不在意。

    对方和太宰有着怎样的关系,是否信任着对方,太宰又为什么给他那一顶帽子,这一切他都不关心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有了真正首领的样子。

    那顶帽子,原来是用来帮助魏尔伦控制力量的装置啊。中也终于明白了这件曾经困扰过他的事。

    事到如今,他并不为太宰曾经的举动难受了。魏尔伦曾经看出他对帽子的在意,想要将帽子送给他,被中也拒绝了。如今知道那是能帮助魏尔伦控制自身力量的装置,还是蓝堂送给他的礼物,中也更不会夺人所爱。

    中也现在佩戴的,是曾经太宰送他的那一顶,作为弄丢他最心爱之物的赔罪。

    以前,中也很讨厌这一顶帽子,就算太宰拐弯抹角地提醒,也不曾佩戴过。就好像在和太宰赌气,他越想自己做什么自己偏不要这么做。在看到魏尔伦头上的帽子后,他更对这一顶帽子深恶痛绝,曾经甚至想过要将其扔进垃圾桶或者放进焚化炉焚烧。

    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在太宰死后的某一天,他再次看到了这顶被放置在衣柜最角落的帽子,说不清什么滋味,他下意识地戴上了这顶从未真正被使用过的帽子。那之后基本没有替换过,他也逐渐习惯了这一顶曾经无比嫌弃的帽子。

    中也意识到什么,取下黑帽子,手指仔细摸索着帽子的每一寸,帽眉,帽身,尺寸条,调节带他触碰某种坚硬又柔软的硬物,轻薄如纸,藏在尺寸条后的那个奇怪物质

    是异能金属啊。

    能够帮助中也控制开启污浊的门的,牧神的异能金属。

    中也木楞地看着手中的帽子,钴蓝色的眼眸里盛满迷茫,好似发生了一件巨大的无法被他理解的事。

    为什么会送给我这顶帽子太宰,你是怎么想的你也在意着中原中也吗

    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夜色渐深,毁灭的脚步逐渐靠近街道。

    距离横滨市中心被夷为平地,还有大概三十分钟。

    本应该凝滞沉重的氛围,因为某个人的表情变得不太一样。

    那是罕见的表情。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按什么顺序说出来,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着语言的表情。这是太宰的表情。

    “有一个问题,”尽管如此,太宰还是犹豫地开口了,“这与作战成功率无关。虽然这是只能克服的问题但做决断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那是什么”中也扬起眉毛看着太宰,“别装模作样了,快说吧。"

    “刚才说的,为了打开'门的控制咒语,那是为了中也中的指示式初始化的吧,"太宰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在抑制着什么,“使用那个的话,过去写入的指示式的痕迹也会被擦除。也就是说,即使中也在过去使用了抹掉记忆的指示式,那个痕迹也会一起被擦除。”

    “啊”

    “'记忆抹去的指示式。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判断中也是不是人,只有确认是否有过记忆抹去的履历也就是说,”太宰对中也的眼神是平时绝对不会做的,认真的眼神,“使用控制咒语的话,中也是人工制造的字符串人格,还是普通人,就没有办法确认了永远。”

    时间停止了。

    中也睁大眼睛看着太宰,但什么也没看见。

    中也和银幕上的自己一样睁大眼睛。

    明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但他好像也能体会到另一个自己的惊讶。

    难以置信,太宰竟然会说那样的话。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太宰竟然比他自己还在意着那件事。

    那件本应该只被中原中也在意的。和横滨的安危相较,轻得不能再轻的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