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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长得好像商诀。

    郁绥不确定地眨了下眼,硬生生停住了步子,身子往商诀家的方向偏了偏,又确认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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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是真的很像。

    就像一个i版的商诀跨越时空站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对方的眼里没了平日里的冷峻,那双黑润的眼睛在望向郁绥时,只剩下了警惕。

    小商诀坐在商诀家门口的台阶上,抱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上边还贴着一个钢铁侠的贴纸,看起来童心未泯。

    他的脸被冻得通红,好在身上的衣服很厚实,不至于冻出个好歹来。

    郁绥瞥了他的头发一眼,乌黑细软的头发上沾满了雪花,就连眼睫上也落了一点。

    这是在外边坐了多久房间里难道没人吗

    郁绥下意识抬头去看一楼的窗户,就发现商诀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没有露出来。

    郁绥记得,上次他和商诀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窗帘都还是开着的。

    他彻底没有了先回自己家的欲望,转而迈步进了商诀家的院子,试探性地靠近台阶上坐着的人。

    小商诀并没有对他的靠近表现出抗拒或是害怕,反而很大方的从脸上挤出一个笑来,乖巧地和他sayheo。

    嗯,用的是英文,美式发音。

    郁绥先前还不怎么确定的想法在此刻得到了确认,这并不是从过去穿越回来的小商诀,而是商诀那个远在国生活的弟弟。

    那个活在宋臣年嘴中,生活很幸福的弟弟。

    小商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询问他“你好,请问你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吗”

    郁绥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固,但还是点了下头。

    小商诀的眼睛登时一亮,他的眼型不同于商诀的狭长,大概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有些圆钝,便显得可爱的多。

    小商诀语气有些雀跃,期期艾艾问他“那你有见到我的哥哥吗很高,我哥,住这里。”

    他转身指了指身后紧闭的门,在提起哥哥的时候表情很是骄傲。

    郁绥握着书包肩带的手一滞,他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楼上紧闭的窗帘,几乎可以确定,商诀现在就藏在那里边。

    但以他对商诀的了解,对方态度如此强硬地把弟弟隔绝在门外,就是根本不想看见他的意思。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商诀的意愿,轻轻摇头“抱歉,我今天没有见到。”

    他今天的确一整天都没看见商诀的人影,所以严格来说,也不算撒谎。

    小商诀的情绪明显低落起来,他瞥了眼郁绥,脸上虽然挂着笑,但依旧能感觉出其中的勉强。

    大概是因为那张和商诀过于相似的脸,郁绥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有点心疼。

    小商诀的笑容敛了下来,很礼貌地对郁绥点了下头,然后往后缩了缩,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他的眸

    光不住地扫向身后紧闭的房门,很想去敲房门,但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眸里的光一下子暗下来,将手缩了回去。

    郁绥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看着这小孩儿,到底没忍心让人在这里坐着继续等,他想了下,叹了口气,试探性地朝着对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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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他问

    对方想也不想地直接摇头拒绝了,模样冷淡而疏离,倒是和商诀更像了。

    郁绥见他是打定主意要见到商诀了,只好换了个说辞“他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回来,你可以坐在我家一楼的书房里,如果他回来,你可以从那里看见他。”

    小商诀没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郁绥,哥哥为什么不会回来。

    总不能告诉这小孩儿大概是因为商诀不想见他,郁绥摸了摸鼻子,用了最合适的借口“你哥哥他生病了,所以大概还要等很久。”

    小孩儿的眼圈登时红了一圈,也顾不上转换自己的语言体系,磕磕巴巴地用自己的中文和郁绥交流“人,有没有好人,陪他”

    “有,我们老师陪”郁绥的话卡壳了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许岚好像也没能一直陪着商诀,在他挂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原先他并没有弄明白商诀弟弟话里的意思,但电光火之间,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商诀早上开玩笑的那句话。

    “反正这么多年,我生病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

    也许不是骗他的呢,也许是真的呢

    郁绥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向他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想“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男生的唇瓣嗫嚅了几下,眼圈周围都通红,他的十指死死地搅在一起,唇肉都被咬出血丝,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确切的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持,郁绥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叫辆车干脆把人打包送走算了,这小孩儿却上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语气可怜巴巴的。

    “求求你,带我去找哥哥,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恳求郁绥,语气蔫吧。

    郁绥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绝他,在没弄清楚事情之前,他没有立场带他去找商诀。

    他刚打算开口,一直紧闭地房门倏地从里打开。

    冷风从玄关灌进去,整栋屋子的光线都格外昏暗,商诀的脸隐没在阴影里,下颌线条极为清瘦,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他站在门口,眸光像沁了一层冰,通身都裹寒意。

    从郁绥的角度,却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侧脸轮廓和绷直的唇线。

    “商佑,你该回家了,爷爷一直在找你。”商诀垂着眼,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郁绥至此才知道这小孩儿的名字。

    却也惊叹于商诀对他的疏远。

    商佑拽着郁绥衣袖的手紧了紧,他的眸光在看到商诀的时候原本极亮,却又在想清楚商诀一直都待在房间里

    ,只是不愿意见他时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我不想回去,哥哥,这两个月你都没有回过我的简讯。”

    商诀的眸光很淡,从玄关处走了出来。

    他发着烧,却站在风口的位置上,单薄的白色t恤勾勒出肩脊的形状,像是一张漂亮而又韧劲的弓。

    可郁绥却觉得,这张弓现在绷得极紧,好像再用力一些,就会彻底从弓弦的位置断掉,然后整个分崩离析。

    商诀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嗓音里并没有什么不耐烦亦或是别的情绪,只是冷漠“爸妈知道你来找我吗”

    商佑低着头,心虚地不敢看他“他们不知道,我偷偷回来的。”

    商诀又问“那爷爷呢”

    商佑的头快埋进地里了,他的手不住地扣着行李箱上的拉杆,心虚到不能再心虚“我偷偷问了张爷爷来的。”

    意思再明显不过,商家的老爷子也不知道他跑过来。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在冰天雪地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来接人。

    说话的空隙里,商诀的视线从商佑的身上落到了郁绥的身上,他的眸光暗了下,有些难以言喻的痛楚。

    片刻之后,他侧过身,让出了一小条缝隙,“先进来吧,外面风大,小心感冒。”

    原本以为要被商诀赶走的商佑眼中迅速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小跑到了商诀的面前。

    他问商诀“哥哥,你真的欢迎我进你的家吗”

    商诀没吭声,只是看向站在原地的郁绥,“绥绥,先进来。”

    郁绥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他的眸光扫过并站在一起的商诀和商佑,心中的慌乱和烦躁被无限地放大。

    他还是没拒绝商诀的话。

    室内同样冷冰冰的,大概是因为窗帘都拉着,又或者是因为太久没人居住,整栋房子都显得死气沉沉。

    商佑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商诀。

    而郁绥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微微低垂着头。额前落下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遮挡住了眼底晦暗的神色。

    他还记得很早很早之前,宋臣年和他聊天时谈起来的那些传言。

    商诀家的情况远比他们这几家复杂,非但是商业联姻,还和上边捆绑着,结婚离婚都要递交申请的那一种。以至于当年闹得再凶,他爸妈还是没能分开。

    但坏就坏在,商诀出生时,这两人的关系恰巧降到了最低点,就连商诀的母亲在医院难产时,商父都没曾去看过。

    商诀就这么被母亲丢给了商爷爷养着,一直到周岁时都没起名字,分明父母俱在,却像个没人要的孤儿。最后还是老人看不下去了,拽着商诀去给他起了名字,上了户口。

    他就这么捱到了七八岁,外派的父母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想要接他过去一起生活,商诀的妈妈又怀孕了,他出国的事情就这么硬生生又被拖了半年

    郁绥垂在身边

    的手一阵发凉,呼吸频次都变得缓慢。

    他的心脏好像是一块儿吸满了水的海绵,稍微用手按一下,就能看见从里边流淌出的鲜红血液,带着清晰明了的痛楚。

    商诀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冷漠的人,只是在外表给自己砌了一层厚厚的障壁,企图抗拒别人的靠近而已。

    隔着一层厚实的玻璃推拉门,郁绥的余光跟着商佑,落在了商诀的身上。

    大概是因为生病,商诀的肩难得垮了下来,有些疲惫地站在灶台前,光是看背影都没多少精气神。

    两分钟之后,商诀才从厨房里钻出来,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水摆在了两人的面前,商诀掩着唇,宽大的领口里露出一截锁骨。

    “我已经给爷爷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就来接你回去。”商诀看了一会儿商佑,平静地挪开了目光。

    原本捧着碗高高兴兴喝姜汤的商佑闻言一下子把脸埋进了碗里,声音很闷“哥哥,我不能和你一起住吗”

    商诀淡淡撇开视线“不能,我在生病,会传染。”

    商佑的表情瞬间焦急起来“哥哥,我可以照顾你的,不会给你惹麻烦。”

    商诀放下了杯子,就没再回应他,也没和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而是转身去客房找了件崭新的外套,搭在了郁绥的身上。

    “衣服怎么湿了”他转而询问郁绥。

    郁绥将商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刚想回答,就见对面的商佑无比惊讶地瞪大着眼睛看他,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

    郁绥有些不明所以,他摸了摸鼻子,还是老实回答“翻墙的时候蹭到了点雪。”

    商诀的眉心无声地蹙了一下,他的嗓音带着病时的沙哑“绥绥,你逃课了吗”

    郁绥突然觉得有些心虚,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商诀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绥绥,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郁绥的表情僵了一下,突然有些生气,他费尽心思跑出来不是为了商诀一句轻飘飘的回去的。

    他突然就懂了隔壁商佑的心情,有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

    他张了张口,还没等说什么,门倏地被打开了。

    那股寒冷的风再一次汹涌而入,像有生命的荆棘刺入了骨髓深处,带来刺骨的痛。

    商诀的爷爷站在了玄关处,脸色沉着,并没有那么好看。

    郁绥只见过他两次,印象之中,商诀爷爷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和现在的模样截然不同。

    商诀从他身侧站了起来,没先和爷爷搭话,反而拎起了郁绥的书包。

    他说“郁绥,你先回去。”

    整个家里沉闷的厉害,或许是今天的氛围太过诡异,郁绥从始至终都没能看见商诀养的那只猫。

    大概是因为害怕,躲在了哪里。

    商诀的爷爷拄着拐杖,身后还跟着上次见面的那个司机,他身后还有一个老人,他不太认识,但看清对方的脸

    部轮廓时,估计也是商诀的家人。

    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打破。

    放在厨房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没有人去搭理,它就反复无休止的循环,刺耳的声音像是要割破人的耳膜。

    还是商佑最先沉不住气,将商诀的手机拿了出来,只是回来的时候,脸色又白了一点。

    郁绥偏过头时在发亮的手机屏幕上匆匆扫了一眼,看清了来电人的备注

    妈。

    谁也没接起这个电话。

    “小诀。”商诀的爷爷喊他。

    商诀低低应了个嗯”,再没有说其他。

    郁绥站在商诀的身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或者说,商诀此刻实在难以做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绥绥,先回去,好不好。”商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郁绥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拒绝的,他唇瓣张了又合,最终在商诀晦暗的眸光之下全都吞没进了嗓子里。

    这样的狼狈似乎并不适合展露于人前,郁绥刹住了车,只是道“我一会儿来找你。”

    商诀这回没反驳,只是扯着唇角和他说好。

    这样灰霾的天并没有迎来温暖的黄昏,窗外的夜色像墨汁一样迅速地将天空填充,越积越满。

    不知过了多久,窗沿下的那辆黑色的车才盛着夜色匆匆离去,郁绥趴在窗台上看的分明,商佑也被一起领走了。

    昏沉的天光里,他一半的脸陷入阴影里,却能看得出伤心的情绪。

    郁绥却没心思去想他。

    他满脑子都是临走时商诀糟糕的情绪,又不是谁小谁就有理,商诀看起来比他还要伤心呢。

    嫌弃从一楼下去太费时间,郁绥干脆学起了商诀,他飞奔回来了自己的卧室,熟稔地推开门,从自家阳台一跃而起,稳稳当当落到了商诀家。

    好像两个月前的场景重现,只是其中的主角悄然交换了位置,阳台的门倏地被推开。

    最后一点点天光渗进来,破开了满室的黑暗。

    商诀缓慢地偏过头,像是老旧的机器,每动一下都格外的艰难。

    藏在角落里的金渐层试探性地凑近这个不速之客,又被人揣进了怀里,郁绥停在商诀的床前,没在他的脸上看到想象之中的泪痕亦或者失落。

    但肉眼可见的,在他进来之前,商诀的情绪很差。

    像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懒散地靠在床背上,周身都是那种空荡的无力。

    “怎么不过来”商诀微仰起脸问他。

    郁绥走近,还在犹豫要不要坐到床上,他记得,商诀对床铺这一类私人的东西很敏感。

    他在犹豫的瞬间,已经被人拽着坐在了跟前。

    夜色深了,外边的路灯渐次亮起来,黄澄澄的光在玻璃里透进来,一片模糊的光晕落在地上。

    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融进了光晕里。

    郁绥看着商诀的眼睛,先前想问的问题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如果商诀不想提及,他可以不去触及这一片难言的酸楚。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儿不想被人知晓的空地。

    商诀也一样。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笑了下“身上太凉。”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回消息”商诀说。

    郁绥的眼睫颤了一下,抿着唇,没想到商诀会把话题主动往这方面引。

    他含糊其辞“懒得问,估计你睡着了。”

    商诀瞥了眼他怀里的,金渐层蹭了蹭他的掌心,模样很是依恋。

    “那有没有把我拉黑”

    郁绥想起下午自己气急败坏的话,有些尴尬,嘴硬道“还没,被我给忘了,我马上就回去拉黑你。”

    商诀又抿唇笑起来,他的手抬起来,郁绥瞥了眼,猜测大概是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他猜对了一半,因为商诀怕他生气,伸到一半又把手收了回去。

    金渐层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迈着步子,试探性地躺进了商诀的怀里,商诀没有将它丢出去。

    “为什么会逃课来看我,绥绥。”他的手慢慢地抚摸着金渐层的脊背,眸光却一直停在郁绥的身上,“因为担心吗”

    郁绥的眸光有一瞬间的躲闪,原本不想承认,但又觉得扭扭捏捏有点矫情,干脆大方应了下来“对啊,就是因为担心,不然谁一天到晚没事儿干翻墙啊。”

    “所以”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不确定该不该询问“所以你现在怎么样”

    不止是你的病,还有,你的心情,到底怎么样

    商诀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其实早上我没有骗你。”

    郁绥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装作早就洞悉一切的样子“我知道。”他几番思忖,最终还是将心底的疑问宣之于口“所以你和你弟弟”

    商诀的唇角扯了扯,脸上的表情有些自嘲“关系一般。”

    郁绥瞬间了然,他的五指蜷了蜷,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商诀垂眼,眸光有些暗“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的态度会这么冷淡”

    郁绥犹疑着点了点头。

    商诀坐直了身,表情依旧很淡,只是周身的落寞快要化为实质。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要融进夜色里“因为嫉妒吧”

    郁绥哑然,心脏突突地跳起来。

    像是六月的雨轰隆而下,将商诀整颗心脏最隐秘的地方冲刷得分崩离析,缓慢而迟钝地向他展示出其中的冰山一角。

    一角,残缺而酸涩的世界。

    郁绥很轻地闭了下眼,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

    像商诀这样的人,不应该和“嫉妒”这样的词汇产生纠葛与联系。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商诀的胳膊,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隐隐泛了白“商诀,

    不需要的”

    你不需要嫉妒,不需要羡慕,也不需要自卑。

    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最耀眼的存在,无可替代,也无人可以比拟。

    “其实有时候也是需要的,绥绥,有时候,我也很需要一点爱。”他扯了扯唇角,像在冷嘲“不过我的父母从来不会在意,因为对他们来说,永远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永远有比我更重要的人。”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商佑就是那个最重要的存在,就连他的名字,都是我父母花了很多心思取的。他的世界好像永远明亮,因为被爱和温暖包裹着,所以不会有任何阴暗或卑劣的情绪滋生”

    “但我会,所以我会故意把他锁在门外,故意把他推下水”

    爷爷不由分说露出的失望眼神,父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还有从小到大,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嵌入他的血肉,将他割的鲜血淋漓。

    他的话被郁绥厉声打断“你不会。”

    郁绥拽着商诀的胳膊越发用力,几乎是强硬地把人拖拽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从一开始的肩贴着肩到如今的相对而坐,距离被一寸寸缩短。

    “商诀,”他认真地喊他的名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你不会这样做的,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贬低自己。”

    商诀的眸光有轻微的怔松,郁绥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牵住了他的手。

    郁绥细长的手指扣进他的指缝,微烫的热度,急速的脉搏与心跳,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干涸的河床被逐渐填满,重新焕发出生机,有嫩绿的芽从中破土而出。

    郁绥的心跳得极快,他连日以来的焦灼、彷徨与迷茫在此时此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因为喜欢。

    温热的鼻息交缠上来,郁绥的另一只手扣着实木质的床沿,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他看着商诀那双剔透的眸,突然询问“商诀,你说喜欢我还算数吗”

    四目相对,郁绥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在紧张。

    商诀的眸光缓慢却目标坚定地落在郁绥的脸上,在他翕张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又挪开了眼。

    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心知肚明,被郁绥牵起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却又不敢有大幅的动作。

    万籁俱静之中,郁绥听到了商诀的答案。

    “算数。”

    他话音刚落,郁绥犹疑了一下,偏头凑了过来。

    商诀尝到了夏天的樱桃。

    饱满,柔软,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与懵懂。

    温热转瞬即逝,商诀的心跳却如鼓擂一般被无限放大。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却将彼此的心火烧得热烈滚烫,连带着欲望被点燃。

    树与灯交叠的阴影拉响无声的奏乐,有纷纷扬扬的积雪从最高处被震落,星辰一般泛出洁白柔软的光。

    在落雪时分。

    两个寂寞的灵魂紧密相连,共享了一场隐秘的心动。

    点点怦然,织汇燎原。

    爱同我讲,我的灵魂,沉湎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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