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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竹马if线七
明白。
怎么不明白。
陆濯已经说成这样,如果江序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成了小傻子了。
所以他之前的感觉并没有错，陆濯看他的那个眼神的确不清白,他和陆濯之间
艹
那怎么可以
“陆濯你，你，你你和我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好兄弟就算你是个gay，又怎么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
江序在这之前几乎从未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以至于在他意识到关系转变的那一瞬间，忍不住涨红着脸慌乱又羞急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陆濯却看着他的眼睛，说得淡定又坦然“嗯，我承认我这样不对,可是我就是对你有了非分之想,甚至可以说我是对你有了非分之想后才发现我自己是gay的。”
江序“”
陆濯继续坦然“你还记得你在浴室摔倒的那天吗我闯进去，看见你当时的样子，有了反应，所以当时都不怎么敢碰你,还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江序“”
陆濯一点都没打算隐瞒“也是那之后我才发现你已经长大了，我对你好像也不只是单纯的友情，只是平时相处太多,多到我把一切情绪都当成了自然而然。但当时我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gay,毕竟那也是我的盲区。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查询了解男生为什么会喜欢男生,男生喜欢男生是什么感觉,怎么区分友情和爱情,越了解越确认，但本来是想打算慢慢来的。可是我看见了路仁约你的情书，我吃醋，怕我自己精心养大的小白菜被别的猪拱了,所以就耍了些心机，应该也算合情合理。”
江序“”
这些都是可以这么淡定又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吗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濯心理素质这么好，而且还这么不要脸
而陆濯的心理素质显然比他想的还要好，对上他震惊无比的视线的时候，不但没有任何收敛，还继续淡然温和地反问道“而且序序，你对我也是不排斥的，是吗不然你为什么最近总是不敢看我，还会主动亲我，刚才还会有了反应”
江序“”
是个屁
“我，我，我我躲着你是因为知道了你喜欢男生之后想要避嫌我亲你是因为正好摔倒了然后你嘴巴上又有糖我有反应那也是因为你一直蹭来蹭去，我作为一个正常男性的基本生理反应而已我，我，我”
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最后一句话江序理直气壮地想要说出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反而是把自己的耳朵脖子憋得越来越红。
憋到最后，他实在不敢再直视陆濯的眼睛，匆匆扔下一句“我要回家了”，就转身飞快跑下阁楼，蹿上正好路过的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
跑了。
快到路过花哥的时候直接带起一阵飓风，差点把这个两百斤的壮汉都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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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楼上的陆濯问道“刚就听你俩一直在吵吵，到底在吵啥呀”
陆濯低头笑了一下，说“没吵，只是深入促进了一下感情。”
这感情是促进得挺深入的。
深入到江序坐在出租车上，吹着夏日呼啦啦的晚风，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红通通的脸蛋，觉得自己活像一株被加了一万吨化肥后生生催熟的小番茄。
他承认，他确实不是对陆濯毫无想法，不然他也不会开始馋陆濯的身子，面对陆濯的时候总会有偶尔的害羞。
但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他和陆濯认识了十年，朝夕相处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吵闹，一起朝着同样的人生目标奋斗，尽管没有对他们的关系做出明确的定义，但好像也就都默认了彼此会永远存在在彼此的生命里。
江序真的是理所当然地这么觉得的，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们的关系一个定义，反正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他就觉得已经很好。
可是人终究会长大，每个人的关系终究会有一个定义。
当他误以为陆濯谈恋爱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如果只是所谓最好的朋友的话，那么最后终归也会因为各自的家庭而不再是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第一次意识到可能失去陆濯，他开始感到慌张害怕和生气。
当他意识到他对陆濯有了些青春期的非分之想的时候，他就感到更慌张更害怕了。
他怕陆濯知道自己有了逾矩的想法，他那样理性的人就会疏远自己。
可是当他知道陆濯对他也有那样的想法，甚至更早，更直接，更明确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放下慌张担心和害怕。
因为他知道朋友是可以当一辈子的朋友，恋人却极有可能会分手，而一旦分手，他的人生就彻底失去陆濯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失去陆濯的人生会是什么样，他也根本不敢想。
而且他也并不能确定陆濯对自己到底是哪种喜欢，自己对陆濯又到底是哪种喜欢，如果到头来稀里糊涂地发现就只是一时的青春躁动，那又该怎么办。
江序一向是个想做什么就做的人，无所畏惧，有恃无恐，还是第一次这样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到他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等到了家，他换了鞋子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正在喝茶聊天的江自林和苏菲就已经问道“嗯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晚上去陆濯家住吗”
自从初一家属大院改修后，苏菲和江自林就新买了一套别墅，位置正好在陆濯家杂货店后的那座山顶上，所以两人互相去对方家里借住也成了常有的事。
苏菲女士也是正好有时间回南雾探亲，本来还在感叹是不是她们这些年忙工作，把江序忙得只黏陆濯不黏她们了，江序就正好回来了。
江序也不
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边换着鞋子，一边心虚答道“哦，就是他们家没停电，一场乌龙而已，我就先回来了。”
停电
江自林眉梢一抬。
就算停电了，这大夏天的也该是陆濯来他们家住，怎么成了江序去陆濯家住
而且他那个平时白白净净笑得甜得不行的漂亮儿子，怎么去了一趟陆濯家里回来，就变成了一只油焖大虾
江自林本能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倒是苏菲女士没有想那么多，直接问道“宝贝，你脸怎么红了”
“有吗”江序强作淡定，飞快地换好鞋子后，就跑到厨房，接了两杯凉白开就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灌完之后，才一抹嘴巴，说，“没什么，应该就是太热了，给捂的。”
捂能捂成这样
以前南雾高温警报的时候，也没见江序这样啊。
江自林瞥了一眼，觉得更加不对劲了。
苏菲依然没有多想，只是温柔关心道“那宝贝，你快回房间冲个凉，换个衣服，休息休息。”
“哦，好。”江序得了赦令，立马就想逃窜回房间然而跑了几步，刚上楼梯，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那什么，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苏菲女士“嗯”
江序“你当年是怎么确认喜欢上我爸的”
苏菲女士“”
江序生怕自己暴露，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您当时又漂亮家境又好又可爱，喜欢你的人肯定很多，我爸嘴又毒又贱你怎么会看上他”
江自林“”
“江小序怎么说话的”江自林莫名其妙躺了个枪，没好气道，“你爸我当年又高又帅又是全校第一，好歹也是个学霸加校草，你妈怎么就看不上我了”
江序理直气壮“那又高又帅成绩又好的人多了，我妈就理所应当喜欢你吗”
“嘿”江自林莫名其妙，“你妈不喜欢我，哪儿来的你”
“可是”
江序还想反驳，但一句“可是”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胡搅蛮缠，一句反驳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去。
好在苏菲女士短短两眼就看出了他儿子的心思，笑着问道“序序是不是想问该怎么确认自己是不是喜欢另一个人”
“啊哦。”
江序被苏菲女士一下戳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苏菲女士又笑着问“有人给我们序序表白了”
江序和苏菲女士从小就是朋友一样的相处，也从来不愿意撒谎欺骗对方。
因此尽管十分不好意思，他还是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苏菲女士了然一笑。
江自林这才确认了自己莫名其妙被怼的来源。
敢情他这宝贝儿子是在外面为情所困了，所以回家来找他麻烦了。
难怪耳朵通红通红。
还说是捂的，明明就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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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十六七岁，正好该到情窦初开年纪了，与其让这些毛头小子自己瞎琢磨，还不如他们这些当爸妈地来支支招。
江自林也就一抖报纸，说道“这有什么好确认不确认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你看见她就高兴，看见她笑就开心，看见她难过就心疼，想法设法地都想跟她成天待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
江自林说得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江序却非常不服“可是你看见你的好朋友笑也会开心，看见你好朋友难过也会心疼，看见你的好朋友也想成天和他待在一起啊，那你怎么区分是友情还是爱情”
“”
这种问题还用区分
江自林作为一个钢铁直男，想都没想“我的好朋友都是男的，我就对你妈一个女的有过这种感觉，你说我怎么区分”
江序“。”
逻辑缜密，难以反驳。
好在他反应迅速“那假如恰好你就有好朋友和你喜欢的人是一个性别呢”
他说得笼统概括，江自林只当他是在抬杠，也没多想，随口就回道“那也很好区分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看见她就会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会心跳加速，会无所适从，还会变得小气，看见谁接近她就会不爽不高兴，难道你看到你好朋友也会这样”
江自林最后的问题可以说是带有挑衅的轻蔑反问，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可能有别的答案。
然而一直致力于和他抬杠的江序却突然站在楼梯上卡住了。
江自林“”
江序“。。”
江自林“”
所以江序看见他的好朋友还真会这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的印象里，江序尽管朋友很多，但真正说得上好朋友的却屈指可数，尤其是女孩子们，虽然都很喜欢江序，江序也和她们关系都不错，可是也就是止步于学校里的那些二二事。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真正的好朋友，还能对上之前聊天内容里的“又高又帅成绩又好且喜欢的人和好朋友正好是一个性别”的话，那就只有他最熟悉的那一个。
再想想江序承认的有人给他表白的事，以及江序是从哪里满脸通红地跑了回来，
江自林这种人精，心里稍微一转，差不多就有了确切的答案。
而等到他对上江序心虚无比仓惶躲避的眼神时，那个百分之八十的猜测就瞬间上升到了百分之百。
呵。
好家伙。
他今天下午还在给他媳妇儿说就江序这被陆濯惯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任性的性子，以后有哪家姑娘会喜欢，结果晚上回来，江序就带着陆濯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
他说呢，怎么陆濯那个小子就能把江序宝贝成这样。
一天到晚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上学放学车接车送，洗衣打饭样样不落，就连江序早上赖床赶时间的时候连袜子都是陆濯给他穿的，想当年他追江序他妈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他还想着陆濯这小子可真是继他之后为数不多的可以撑得上是又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的好男人，以后绝对是个可造之材，要是他家生的是个女儿，就直接定成未来女婿了。
他本来还在遗憾着呢。
结果敢情陆濯这颗大白菜是早就想好要拱他们家这头傻白甜的小笨猪了啊。
天下还能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江自林想着，不禁一声冷笑，看向江序，问“陆濯呢”
江序“”
江自林唇角一扯“把他叫上来，看我今天不打断他的狗腿。”
江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