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队这个组织在上辈子是异变以后才会有的组织,有些后知后觉的意思,慌里慌张的组成了一个个小分队,出去摸清楚外面的情况。
人始终还是怕的,尤其还是未知的东西。和平时代的时候尚可以靠着信仰舍身为己,到了那样混乱的世道,每天看着那么多人死去,可就没那么多有着奉献精神的英雄了。
那时清理队的效率很低不说,每天都有人受伤,有人死亡,跟着更多人退出,这种情况下也算是加剧了普通民众之间的矛盾。
不过这次不同,
这次提前很久就开始防备。
齐祺不太清楚别的城市进度如何,但体检所在的地方进度还是挺快的,主城区在两个多月前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安装防护墙
就算是他所在郊区的小区也在在一个月前,亲眼目睹外墙上一排排施的工人在外墙的墙体上安装防护层。
当时底下还有不少居民旁敲侧击的在询问物业,安装这些做什么物业估计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上面让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呗。
当时的物业斜了大家一眼,“管那么多做什么又没另外收钱不就行了吗”
对于这个理由,有人接受,也有人不接受。
还有人抱怨施工的声音太大,又或者觉得这样会如何挡住他们屋的采光,会对空气流通不好,不好看等等理由不让安装,闹了好久。
当时齐祺在旁边看着,亲眼看着施工队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单单略过了难缠的那几户。
看着那几户人家一副自己趾高气昂、仿佛终于打赢了一场胜仗的样子,他便有些想笑。
希望这些人再过一个月面对极寒气温时不会后悔那天的阻拦,齐祺当时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竟还有些期待那幅画面。
可惜,没有看到。
异变开始前,齐祺突发奇想进入了清理队,主要任务就是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去清理一些还没完全被污染物感染的动植物等等东西。
有点危险,但总要有人去做的。
队里的大多都是原来的公职人员,估计也就齐祺一个关系户,算是走齐良后门进去的。他们不知道这事,干活时还打听齐祺是哪个分局的。
为了不暴露自己原本的身份,齐祺一直很少和他们讲话,不知不觉还多了一个“高冷”的头衔。
加入清理队后,他能明显感觉,越是离越临近四月十九号那段越近,多出来的各种感染物也越多。
有时候手上的检测器经常到了某个地方就开始不停旋转,但四周怎么也找不到污染源
他对星象学这一块不太懂,但自从知道异变的准确时间后,他就开始四处找那天的不同。
中间搜到了一篇八年前的帖子,里面说八年后的四月中下旬有一天刚好是什么星象说是某某星系的哪几颗小行星按照规律刚好行转到某个角度,会对磁场有严重影响会持续好几个月
有一
些专有名词他没听懂,但还是明白了,不稳定的磁场会造成异常的天气,也会让放射性污染快速加倍,届时空气中将慢慢的都是病毒
“诶,想什么呢”
齐祺和几个清理的队员在队里吃饭,对方和嘀咕说那东西怎么一天比一天多,还是得多找一点人手来帮忙,估计是看齐祺没吱声,就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咋了,看你哥还没来接你呢。”
齐祺摇摇头。
他和齐良的姓氏一样,这点的确会让很多下意识的认为他俩有什么亲戚关系。以至于就算齐良每天来接他下班,他们也挺正常
最后感叹一句你们哥们感情太好了吧
每次这时候齐祺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一行十来个人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这才刚坐下吃点饭,都还没二十分钟,手上的腕表又传出急促的滴滴声,这是示意他们又该干活儿。
不大的房间里,原本有说有笑的调侃的声音停住,其中有个年轻一点的,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叹了口气“啊,这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那时离四月十九还有五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污染物越来越多,哪怕清理队紧急招聘了一批志愿者,哪怕他们全部人连轴转超负荷清理都无法完成指标。
渐渐的,越来越多民众也知道了一些大概情况,恐慌的情绪也越来越浓烈。
新闻三个月前还是一片和平,但仅仅过去三个月后而已,几乎每天都有暴力事件播报,再后面,干脆也就不进行报道了,因为太多了。
那时网络上热议最多的话题之一就是一堆叛逆的年轻人相约一起死。
有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有人真的现实实施了,那么多人中,就算会有产生反正都要死了,所以在死之前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这种想法也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
混乱中最后知后觉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惶恐的跟着年轻人们一起搬进集中点。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十九日,异变如约而至。
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是毫无预兆,这一次在十九号当天,无数个城市的上方几乎统一响起尖锐且刺耳的防空警报。
里面的播音一遍遍提醒着所有居民一定要尽快回到屋里去,在十八点的时候绝对不要抬头看天空,那时候的放射污染是最重的。
不止广播会一遍遍提醒,只要是能接收到信号的手机都会从早上开始,每隔两个小时收到一条提示短信,内容也几乎都是不要出去,不要发出声音等等
哪怕都已经提醒得如此到位了,依旧还是有一些不听劝的犟种非要对着干,而这就是管不了的事情了,毕竟人非要找死也拦不住啊。
一切的发展都和上辈子差不多。
异变当天早晨开始,街道上寂静得有些诡异,几乎看不到一个动物,就算
能看到,也几乎是惊慌失措的蜷缩成一团。
而十八点整的异变结束后,
气温也如同记忆中一般开始极速下降。
齐祺这边还好,齐良给他的地下堡垒加装了保温装置,体感并不是特别明显,他之所以知道降温很快,还是通过网上言论知道的。
随便点开一个应用网线都能看到铺天盖地的讨论声,说自己好冷好冷的,说原来只是在外墙加装的那些板子是这个用途的,有后悔早知道让他们多装几层的,还有报坐标家里有病人的
乱乱糟糟的,
一秒钟就能多处几十成百的消息。
外面突然一下子好冷好冷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还在一直降温
末世真的要来了吗。
xxxx第三街道有人吗我们小区太老了,上次施工队来了又走了,家里有个还没还没满月的小孩,现在冻得不行了,已经打了物业电话,也没人接
还没满月啊,真可怜。
不对啊,不具备施工条件的小区,不前不是提前两个月就让大家多备取暖了吗要不然就跟着去集中点,你们怎么没去
要不楼上的试一试打急救电话
我打过,一直占线,不然就是通话中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是太多人同时打了吗。
好卡,你们那边卡吗
消息太多,很多条评论几乎重叠在一起,齐祺看了没一会儿,评论的页面彻底刷不出来了,看起来应该是信号不好。
也是,当天气变冷时,突降的温度会给电缆造成一定冷却作用,使电缆中的电流流通受到影响。而电流受到影响后,在传输过程中衰减,就会出现网络卡顿,不稳定的情况
再过几天,会迎来一场持续两天的冻雨,到那时外头的天气会很低,届时网络也会全面瘫痪。
齐祺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后来的大概发展,又看了看手机上时间,那时距离十八点还有半个小时。
外面气温就已经很冷了,通过室内监控能看到外头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道还以为一夜入冬了呢。
之前故障的网络在夜晚时分又断断续续有了一点,一部分能连网的用户在评论区期盼着能够好起来。
平时抱怨的那些烦恼,那些以为过不去的坎儿,在生死面上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突然又有一点信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好大的黑影,是鸟有那么大
好像是有人跑了
不是不让出去吗,这时候出去干嘛
他们不相信啊
我现在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真希望一切只是在做梦
还没看一会儿,屏幕上又显示网络断联了,齐祺和对面的齐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当天晚上齐祺没出门,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是在异变的第二天才穿着防护服跟着一对清理队的人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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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还能抽空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这次整个队里的气氛凝重得很。
齐祺也就随意的扫了一眼,果然在大街上看到了不少已经死去的尸体,其中有因为不听话在放射污染最重的时候睁眼的,还有不相信画面,自己私自跑出来想逃跑的
外面的面无全非的尸体在经过一晚上已经被冻成了冰雕,全身的肤色呈现出一种青褐色,脸上依旧依旧还保持着最后惊恐的表情
而他们这次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被污染的尸体挪开,进行降解转化的特殊处理,等他们弄来以后,后续才会有别的清理队过来。
清理队里有一个可能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小伙子,看着道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喃喃着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明明昨天还今天就
而作为上辈子已经见过好多次的老油条,齐祺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在其他队员还在反胃恶心时,他依旧能够面色如常拖完好几具尸体了。
他这么一动,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气氛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不知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还是怎么,齐祺在一次外出中又一次遇到了他的父母,准确的说是是他好像受了伤的父母。
据说好像是物资被抢了
异变发生前,国家做的补救措施不是全然没用的,至少这次明显有更多人都活下来了。在异变后,他们还会定时给小区和集中点投放物资
按照友好设想来算,他们希望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待着,外面的实验室加紧研制出最新疫苗,并一点点清除现有污染源,这样等清理好以后,拥有抗体的大家就都又出来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没那么顺利,物资就那么多,僧多粥少,抢起来的时候,谁还顾得上尊老爱幼,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确有点吃亏。所以腿受伤了,脸受伤了,也很正常吧
齐祺听说还有人半夜偷的
他就在他们面前,但因为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所以两位居然没有把他认出来,更可笑的是,他们抓着齐祺的手说有个儿子也像他这么大,试图和他套近乎
旁边有和齐祺一起的队友喊了他一声小祺哥,即使这样,他们居然依旧没反应过来,是因为下意识已经当他死了吗
“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哥刚来接你了,你对讲机怎么也没拿”
从异变第六天开始,每天夜里都会下不等的冻雨,电力基站很快就撑不住了,随之而来的是网络瘫痪,那时通讯开始用起了老式对讲机。
“哦哦。”
齐祺走的时候,特意走得慢了一点,中间还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但身后一次也没有传来他们叫住他小名的声音。
一次也没有。
齐祺
走到另一边听着齐良的留言。
虽然对讲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到里面的男声在问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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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也不算家人吧,但齐祺那时也没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不对,他启动对讲机,在指示灯亮起后,开始讲话“会比昨天晚一点吧。”
齐祺真的怀疑齐良是不是在他身上安装了什么摄像头,不然怎么可能连他所有的动向都知道
在白天刚和父母见过面,并且心情正糟糕的时候,他就好像看出了什么,在饭后特意引着他到了一间以前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
提醒他无论在这里发出多么多大声音,无论做任何事,外面都是不知道的,他可以随意宣泄情绪,这里的东西弄坏了也不需要他赔。
还莫名其妙的说什么人和容器是差不多的,能容纳的东西都是有限的,水满自溢,不能总是一味压抑自己
齐祺“啊”
齐祺一脸懵,他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齐良捉住他的肩膀,和他双目对视了足足十多秒后,将他揽入怀里,像哄小孩那样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肩膀
“祺祺,你太累了”
很奇怪,明明他没说什么特别煽情的话,没做什么特别动作,但话音刚落,齐祺眼眶里的眼泪直直落下。
那一刻,齐祺自己也是完全没想到的。
他没察觉自己落泪了,还是在齐良抬手用指腹给他擦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已经爬满了泪痕。
在齐良离开后,齐祺一个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很久,起初是真的不敢动手砸那些东西,毕竟看着挺贵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赔不起。
就算喊也不敢太大声,心里生怕打扰别人。
从小学习的东西就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要听话,要懂事,长此以往,他已经习惯性压抑、忽视自己的所有需求。
在安静待了十来分钟后,他才从小声喊了两声到试探性砸下第一个酒瓶,最后他发现好像的确什么都没发生,这才慢慢大胆起来
那些他自己全然没觉察到的情绪,在那时也发觉起来,一直觉得很疲惫的来源不是外界,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内心
等再出去时,当齐祺胸口那处看不见的石头好像的确松动了很多,相对应的,他的手上脸上多了一些玻璃划破的划痕,身上也湿漉漉的,头发更是乱糟糟。
但他笑得还挺开心的。
齐祺的脸上显少能露出那样轻松的笑容,不是以往过往那种小心翼翼的,带着卑微、讨好、试探的笑,而是完全放松的,配合他新剪的头发,和以前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他那时说话的嗓子有些哑,但一点不妨碍嗓音里的愉悦,他头一次叫齐良齐哥,再次说了谢谢,并告诉他,里面稍微有点乱。
齐良看出了他最后一丝丝试探,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别的情绪
“哦,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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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祺不会知道在他在里面的发泄情绪的时候,外面的齐良在做什么
男人依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本育儿手册翻阅得认真又仔细,尤其把其中的心理健康篇反反复复,重点查看了好几遍。
在他第三遍查看时,助理刚好找过来给他送资料,里面记载着一些关于齐祺以及齐祺父母,乃至齐祺前妻的档案。
助理估计是不理解自家老板怎么跟被下降头一样,突然喜欢男人就算了,还是那样一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亮眼的普通男人。
于是在快走的时候,他随口小声嘟囔了一句像他这种人,不是满大街都是吗真是不理解齐总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上心
被齐良敏锐的听到了。
但他也没说别的多余的话,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也就那么扫了一眼,助理立刻住嘴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是”
助理离开后,齐良低头查看了一下室内监控,自己搭建的自组网信号比之前稳定不少,画面也没那么卡顿了。
他安安静静的听着画面里的男人大喊大叫,除了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外就是各种情绪发泄。
其实助理说的也没错,像齐祺那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像乱石堆里随手捡到的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但谁让他刚好捡到了那块石头呢,更凑巧看到了普普通通的石头下漂亮的花纹呢。
而从那一刻开始,
它就已经和别的石头不一样了。
在日积月累的观察之下,齐良发现他脑子不算笨,相貌也并不丑陋,他有一双还不错的眼睛,倘若好好打扮打扮,倘若换一个家庭,倘若在少年时期能够得到更优质的教育,能被好好打磨一番,或许他现在也不会这样灰扑扑的
他情不自禁地,
竟生出了想拉他一把的想法。
画面里的男子如在疯子一样的发泄一通后,又整个人累得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没穿他特意留下来的防护衣,头盔,面罩,手套这些都没戴。
高清的镜头下能够清晰看到齐祺露出来的面部皮肤,手掌以及臂上多处伤痕,血淋淋的。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吧
在觉察到他慢慢起来时,齐良熟练关上了画面,面上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出来的齐祺“擦点药吧。”
齐祺“好。”
齐祺比之前好一些了,起码能够表达自己想法了,他说“我以后还能来这里吗”
齐良“当然。”
异变发生后的第一个月,在尸体见多了以后,清理队的其他人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异变发生后的第二个月,由于齐良的一些插手,这辈子比上辈子还要更早的推出疫苗,从小范围测试到大范围接种一共花了整整两个月。
期间死亡的人越来越多。
到第四个月
开始,物资越来越紧凑,而经过污染而变异的怪物越来越多,于是注射过疫苗的普通民众也慢慢被派出去清理污染源。
而齐良他一向是个没什么良心的黑心商人,这一点在异变来临以后提现得淋漓尽致,他靠着前期收购的物资赚得盆满钵满,也完全对得起别人在背后骂他的每一句话。
一切似乎都和记忆中的画面愈来愈重合,连原本一直在不断降低的气温竟然开始有所回升。
这个消息让不少活下来的人们都欣喜不已,他们觉得这是即将结束的曙光,觉得这场天灾终于要完了
但齐祺却知道不会,他从齐良那里知道在极寒结束以后便是极热,也清楚现有的人口最少还得锐减一半,最后才能一起活下去。
不知不觉又想到他,
齐祺摸出随身携带的娃娃试探性的戳了戳。
前几天这样做的时候,他很快就能收到齐良发给他来的无线电讯息,真的是非常神奇。
他并不知道,那时的齐良正在谈判。
因为知道很多未来的事,手里还掌握着大量物资,所以他自信自己的筹码足够大,在谈判上的他非常自信。
就是说到一半时,脸色突然变了变,他微不可查的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恩,抱歉,刚才我没听清”
对方又重新把条件说了一遍,看他没说话,又继续问了一遍,是有什么问题吗估计还以为他对于那个条件不满意呢,看他一直在看手表上的时间,以为他有更着急的事。
“没有没有。”齐良把目光从手表上挪开,“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我弟弟估计是想我了,我得过去看看他”
在齐祺上辈子死亡的前一天晚上,齐祺和齐良面对面席地坐着,没有上辈子的紧迫,桌上还摆着满满一桌子菜,如常唠家常一般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你还在在担心他们吗”
“不是,我已经不是那个想得到夸赞的小孩子了。我只是觉得很”
齐祺轻轻摇了摇头,顿了顿,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的心情,“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齐良“恩”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没想到我们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那时还挺怕你的,真的”
齐祺没想过他们会一起经历那么多,更压根想不到他们还会一起重来,“只是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呢,为什么又是我呢”
齐良“我也不知道。”
两人一阵沉默。
异变发生后,他们两个人各自一直都在忙碌着外面的事儿,已经挺久没这么闲适的聊天了。
尤其是外面的寒风瑟瑟,随意一块饼干,一块巧克力都被炒到数倍价格的时候给,他俩却在温暖的地下室里,面对面坐着吃考好的牛排,喝红酒。
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奢侈。
拿酒时,两人一个伸手递出的动作都还没做出来,另一个准备拿的动作已经准备好了,动作配合熟稔无比。不知不觉,竟已经如此默契。
但他们那会儿谁也没觉察到这种默契,还在那里感慨着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妙。
“是啊”齐祺感慨着,自己晃了晃就被,仰头喝了一口,“恩,贵的酒味道就是不一样啊”
他以前很少有机会能够喝如高档的红酒,哪怕总在电视里看到他们拿着精致的高脚杯晃悠晃悠,但他不知道在倒酒之前还要醒酒。
红酒醒过后口味才能更醇厚甘甜,而没醒过的酒不仅味道不好,喝起来也更容易醉。
他那会儿明显大口喝了几杯后就有些醉了。
齐良倒是知道要醒酒,但他垂下眼皮,看了看被子里的红色液体,一仰头还是喝下了那杯由齐祺给他倒的酒。
那是齐良人生头一回喝没醒好的酒,
他竟然觉得味道还行。
喝醉了的齐祺比他清醒的时候胆子多了,他估计以为在做梦,指着齐良的脑袋说他怎么有两个头
齐良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发酒疯,在他摇摇晃晃的时候,他还会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耐心听他说着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醉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了,我没有醉”
眼睛都对不上焦了,还说自己没喝醉的齐祺成功把齐良逗笑了“嗯嗯,我知道你没醉。”
“恩,对,我只是有点头晕。”
为了证明自己没醉,他又问了些别的问题,不知道第几次问齐良最后是怎么死的,问他自己以后会死吗以及后面会发生什么啊
齐良挨个挨个回答
“一时大意,被偷袭死掉的。你不会。极寒结束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极热,跟着又会接连下好几个月的雨,形成水灾,现在的集中点会迁移,大雨结束以后,一切又会回复和平”
而关于这些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能够活下去当然是最好的,活不下去那也没有办法,他已经尽力了。
“哦”也不知道喝醉的齐祺听懂没有,呆呆的点了点头,重复着他最后一句话,“恩,活着就一起活着,死了就一起死了。”
齐良再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那天在快接近零点时,两个人都已经躺回床上睡觉了,原本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的齐良突然睁开眼,伸手摸了摸一旁齐祺的鼻息。
嗯,还有气,他还活着。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齐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唇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睡着的齐祺似乎也被他的动作弄的有点醒了,半梦半醒的抱住了齐良,他嗓音压得很低很低。
“几点了”
“再睡会儿吧。”
最后齐良也没弄明白自己对齐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身份从旁观的观察者变成参与者的记不清了,他那时候满脑子只有知道念头
“这一次,我把你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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