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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4 章 继子×继父02
    陈心慧还在的时,杜宾其实还是还能装的。他或许是真心的,又或许只是为了挑拨关系,反正他很惯着周尔冬。

    记得有回年关刚过不久,周尔冬彼时刚上初中,他非常非常想要一台天文望远镜,真的很想要,于是在饭桌上提了出来。

    是一款入门款,那段时间因为过年搞活动,只要一千刚出头,性价比很高,可以拿来观测月球,能清晰看到陨石坑,还可以看土星木星

    他补充说不用陈心慧给钱,他自己算过,手上攒的一些虽然不多,但只要把前几年就存在她那里的压岁钱还他就能买了。

    可能是那句“他的钱”,又或许是他用了“还我”的字眼,反正陈心慧很生气,认为要还也应该是周尔冬还她才对。

    她开始数落这些年在他身上花的每一分钱,说他的生父多么不负责任,家里那个老太婆以前又如何如何

    “还有啊,什么叫你的钱那人家给你就是你的钱吗那些人情我不需要去还吗那最后还不是我要去还的现在你在跟我算这么清,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明明当时说的是替他存着,但陈心慧这时应该已经忘了,她不仅不打算把钱给他,还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了好一通。

    “再说了,一千块就拿去买什么不好,你去买那什么镜能拿来干嘛。我看你是脑子有坑,你自己平时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就算了,你自己不挣钱不知道,就不拿钱当钱”

    杜宾也是在这时上门的。

    他那会儿还没搬进来,也算是刚开始接触的。陈心慧听到敲门声,过去开门之前,还整理了一下衣着。

    “怎么了这是”杜宾走过来熟稔的揽着周尔冬的肩膀,“大过年的,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陈心慧在一旁解释“不用管他,他一直都那副死样子。”

    杜宾那时眼疾手快,在周尔冬把宣传单收走之前就先拿了起来,一目十行看下来以后,大抵就知道了他想要这个。

    他很豪气的开口“你喜欢啊没事,我给你买”

    陈心慧在一旁连忙拒绝,说他就是一时新鲜,买完就放着落灰,太浪费钱了,她一边说着还同时给饭桌上的儿子使眼色。

    “那东西真没什么用”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杜宾笑眯眯的摸了摸周尔冬的脑袋,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再说了,这都大过节的,就别生气了”

    说着他背对着陈心慧,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也没数,直接随便抽了一沓红色的纸币偷偷塞给周尔冬。

    他没像其他给他红包的那些亲戚们一样大声嚷嚷,只冲他挤了挤眼,无声的对他开口新年红包,拿去买点喜欢的

    就像一个只有他们俩知道的秘密。

    后来杜宾真买了天文望远镜,不是周尔冬自己选的一千出头的基础款,是另外给他挑了一款更贵更清晰更专业的。

    “

    怎么了这是是不喜欢吗”

    个子比他要高大的成年男人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一个小孩的脸色,“我问过我一些朋友,都推荐这款啊,是不是买错了我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了解”

    不是买错了,是

    周尔冬看着汽车后备箱躺着的盒子沉默了很久很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款没有五万出头是拿不下来的。

    真的太贵了。

    “你真有钱。”当时的周尔冬诚心实意的感慨道,又很认真的让他拿回去,理由是,“这东西太贵了,我要是弄坏了赔不起。”

    杜宾估计从他表情里也看出他不是不喜欢,这才松了一口气“赔什么赔,送你的。你就是弄坏了也没事,来,我帮你抬上去吧”

    拿到望远镜的第二天正好是象限仪座流星雨的日子,并且还是极大期。

    杜宾对这些不了解,询问了一下什么是极大期。周尔冬对他解释,就是流星雨的数量会在这段时间内达到最高,也是观看该流星雨的最佳时间。

    “哦,明白了。”

    那天凌晨,周尔冬和杜宾偷偷摸摸抬着望远镜上了天台,一起观看了新年的第一场流星雨。

    夜里冷风呼呼的吹,那时还不是周尔冬继父的男人拉下大衣的拉链像包奶娃娃一样把他包裹起来。

    “怎么样,暖和了吧”

    一月的寒冬腊月里,新游市的地理位置偏北,那就更冷了,白天冷,夜里更冷,两个人冻得直哆嗦,一呼气嘴巴鼻子全是白雾。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应该是杜宾人生第一次看流星雨。

    在寒风瑟瑟的露天阳台,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透过昂贵的高清设备看到了一颗颗璀璨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

    看完流星,又一起看了月球和别的星体表面,浩瀚的宇宙和星云是真的很美。当时他们说了什么来着忘了。

    好像说了很多很多话,周尔冬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杜宾当时怎么回答来着,他说因为他是他的家人

    反正那时他和陈心慧还没结婚。

    “冷吗”他捧着周尔冬的手一面哈气一面搓手,试图让他的手暖和一点,“男生体温不该这么低的,你这毛病多久了改天我带你去做个全面体检”

    那天是真冷啊,可回忆里的周尔冬竟然没觉得有多冷,这是记忆扭曲还是感官错觉反正后来仔细想想,当时是真蠢啊。

    流星雨不算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每年都有好几场的,尤其是象限仪座流星雨,又不是那种几年几十年难得一次的。

    就算是一月看不到,还有二月,三月四月都有的,一整年有好几场流星雨,实在是犯不着非得那么大冷天的去天台看的。

    那次他果然感冒了。

    陈心慧不知道他夜里偷偷去天台看流星雨了,说他肯定是晚上睡觉踢被子,说着

    又絮絮叨叨了一通,无外乎她已经说了怎么还是不听之类的云云。

    估计是他当时的表情太镇定了,以及平时独立习惯了,因此她也没觉得生病的儿子需要多么特别照顾,吃完饭便出门上班去了。年关将至,银行很忙的。

    等杜宾上门时,发现生病的小孩发着烧,脸红通通的竟然还在厨房里洗碗,他捉着他的肩膀把他从厨房推出来。

    看他还在不住回头看洗碗槽那堆碗碟,杜宾叹了口气“你别管了,我来吧。”

    在他洗碗期间,周尔冬拿着抹布出去收拾餐桌,期间瓮声瓮气的朝着厨房里的男人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头一次被关心的杜宾还挺受宠若惊的,愣了好一会儿,明明在来的路上已经吃过的他开口却是“没有呢,我今天早上特别忙,都没来得及吃呢。”

    周尔冬沉默了几秒“我早上煎的鸡蛋饼还剩一点,我给你热一下吧。”

    “哇,冬冬居然还会自己做鸡蛋煎饼呢。”杜宾连声夸赞他,好像这是多么多么了不得的技能一样,“怎么这么厉害啊”

    “很简单的”

    这夸得也太幼稚,太浮夸了吧

    周尔冬面不改色的端着盘子到微波炉跟前,飞快的打开盖子,将煎饼放进去,调整好温度和时间,按下开始。

    那个男人的目光太炽热了,哪怕没有转身,哪怕没有回头,周尔冬也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跟着他在移动。

    变态

    收拾好厨房的杜宾熟练得仿佛在自己家一般,蹲在茶几柜前,拉开抽屉翻找着

    “家里还有药吗冬冬,你别站那儿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乖,我给你烧点开水,等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别找了,过期了。”

    果然,家里的药已经购买很久,早就过期了,那天周尔冬吃的药还是杜宾打电话让他的助理重新买的药。

    吃药时,男人特意把胶囊和药片仔细分好,放在同一张药纸上“喏,水是温的,不是很烫了,你一口灌下去,要是觉得苦,这杯是蜂蜜水,吃完药喝一口就不苦了。”

    周尔冬没接,因为感冒的关系,他的嗓音比平时的声音要更沙哑几分“你呢,你不吃吗。你也有点感冒了吧。”

    杜宾那天的确也有一点不太舒服,轻微发烧,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觉察到。

    “你真聪明啊。”

    那天两人一同吃了药,没一会儿又因为药物的镇定作用昏昏欲睡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周尔冬又感觉到了那一道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凑近他,很近很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庞。

    “真好啊,能够这样待在冬冬身边。”

    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温热的指尖从他的眉心一点点滑到鼻梁,顺着挺拔的弧度爬鼻尖,落到上唇,一点点抚过唇峰,最后抵达已经开始发育的喉

    结上。

    这里是男性的第二性征之一,主要成因是甲状软骨板形成的2个交角,其生长发育也和自身的雄性激素息息相关。

    “长大了呢。”

    脆弱的喉结处被随意触碰的感觉真的很糟糕,这种不适就仿佛致命处被人拿捏,让周尔冬特别不舒服,本能的就想要反抗。

    触摸了一会儿,他又凑近想要亲吻,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感觉不能呼吸的周尔冬突然睁眼,用力捏住了对方的手。

    “诶”

    再次睁眼后,眼前的杜宾突然变了。

    不再是穿着一身厚厚的冬装,而是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革履,男人颇有些疑惑的看着抓紧他手的继子,唇角不易察觉的,站出一抹微笑,反手紧紧握住了。

    “怎么了这是”

    杜宾手上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周尔冬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语气里满是后怕。

    “昨天你怎么就睡在客厅啊,窗户也没关,就对着吹了一晚上的空调,感冒了吧昨天我不是让你回卧室嘛”

    想起来了。

    现在早不是冬天看流星雨的时候了,现在应该是周尔冬宛如浆糊一般的脑子费力运转了一会儿,想起来现在应该是陈心慧死后的第三天吧

    因为家里的事儿,学校给他放了半天的假期。这听起来非常少吧但只要考虑到眼下正是高三冲刺阶段,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一切又变得情有可原了。

    “还是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问你下午怎么没去上课,我才知道你没去学校”

    “你吓死我了,本来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没接,我以为你还在气我呢。查看一下家里监控才看到你睡在沙发上,我就赶紧赶回来了。”

    “来,喝点水,先把退烧药吃了。”

    他小心翼翼扶着周尔冬坐起来,把温热的水杯抵到他唇边,像哄着三岁的小孩那样耐心哄着“张嘴,喝一点水”

    周尔冬喉咙又干又痛,像生吞了好多小刀片那样,勉强喝下了水以及药片,又喂着喝了一点蜂蜜水。

    “不用担心学校那边,下午我帮你请假了,今天下午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再帮你请假。”

    周尔冬的继父揽着他,被汗液浸湿的稀碎刘海拨开,在额头重新盖了一块冰冰凉的帕子“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老师说缺的课程你也不用担心,上午的重点你的同桌已经帮你记笔记了,下午主要是做试卷和讲试卷”

    或许是刚吃了药,也或许是脑袋上搭的冰帕子让他发热的脑袋凉快了一会儿,周尔冬稍微有了一点神志。

    他看着杜宾明显干燥紧绷的唇,突然想起来了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你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喝水吧”

    杜宾补充“也没吃东西。”

    周尔冬“我,忘了。”

    出于一些别的原因,他和他的继父在前一天傍晚玩了一点小游戏。他给后者戴上了某种锁,扣上以后无法进行排泄,唯一能够控制的钥匙被周尔冬收着的

    而杜宾说今天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估计也是想说这个事吧

    假如不是他生病,按照之前约定,本来应该在第二天的上午,也就是在上学前给他解开的,但他生病了

    “为什么不自己拿。”

    周尔冬嗓子疼,说话也尽量言简意赅。他的意思是钥匙就在他口袋,他肯定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在他睡觉时自己拿。

    杜宾半跪在沙发边,低头吻在垂在一旁的手背,没说别的话,但用行动表明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只要周尔冬亲手交给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