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在多罗碧加乐园撞到了组织的交易现场而被组织盯上了的高中生侦探,公安与其父母进行联系后,这个人称“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少年正式由公安部门接管。
介于当时第一个发现了工藤新一的人是诸伏景光,理所当然,诸伏景光成了直接与其接触的第一联系人。
或者说,诸伏景光成了保护工藤新一的第一责任人。
工藤宅现在是住不了了,思量再三,询问过雨宫清砚的意思后,诸伏景光把工藤新一接到了家里。
“请进。”
工藤新一再次向那位公安鞠躬道谢,这才进门,他礼貌道“打扰了额”
他眨了眨眼,看着躺在地板上的那个人,缓缓转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身后的那位公安先生显然对此适应良好,一边关上门一边换鞋,笑着说“别在意,他大概是心情好。”
工藤新一尬笑了两声“心情好啊”
“也可能是心情不好,总之不必在意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个房间吧。”
工藤新一再次礼貌道谢,拎着行李箱走进客卧。
自从多罗碧加乐园的那一晚过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月六日晚,陷入昏迷后,再次醒来后他已经躺在了这间客卧里。
几天后,他正式住进了这个房间。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推开门,那位诸伏警官正蹲着跟躺在地板上的那个人低声讲话。
不知道是说了什么,他依稀看到躺在地板上的那个人笑了。
工藤新一无意识地思考起来。
朋友吗不对。
室友吗不像。
既然会让他暂时搬过来住,那就说明那个男人除了与那位诸伏警官关系匪浅以外,大概也与公安有所关联,或者也有可能其实那也是一位公安。
工藤新一这样想着,躺在地板上的人已经被哄着坐起了身。
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旁若无人地躺在地板上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又没能得出什么定论,工藤新一莫名对那个人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的好奇心给他带来过一些问题,当然,他的好奇心也帮助他解决过很多问题。
那个陌生的男人留着一头长发,脸型轮廓分明,大概还有几分气质特殊的缘故,所以第一眼并不会让人产生性别上的误区,这他想起了多罗碧加乐园的那个黑衣男人。
“工藤君有什么忌口吗”
工藤新一回过神,摇了摇头。
“哦。”
出乎意料,回答他的并不是问出问题的人,而是那个不知名的长发男人,随后那个人便径直走进了厨房。
“工藤君。”
“请讲。”
那位名为诸伏景光的公安说“趁着饭前这段时间,我们来聊聊吧。”
经过一段简短的叙述,工藤新一对那两个黑衣男人在原本的推测的基础上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
那两个神秘黑衣男子都属于一个组织dashdash姑且称其为黑衣组织7,这个组织是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主要成员都以酒名作为代号,各国的官方组织诸如日本公安、fbi已经与其斗争多年。
“代号都是酒名啊。”工藤新一若有所思“苏格兰和麦芽威士忌酒”
那位公安似乎有些惊讶,“你知道麦芽”
“也是刚刚突然想起来的。”工藤新一回忆道“那天我模糊听到有人说了麦芽和苏格兰,原来是指两个人那和那两个黑衣人发生了冲突的人应该就是代号麦芽的家伙了。”
那位公安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什么,而是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工藤新一跟着转头看过去,依稀能看到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诸伏先生”
“工藤君,先吃饭吧,抽空我们再聊。”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
他知道公安那边并不会告诉他太过详细的东西,毕竟他住进这位诸伏警官的家里,大部分还是出于保护,而不是为了让他参与其中。
但是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他的目光兜兜转转,再次落到了那个有着一头浅灰色长发的男人身上。
按照来之前诸伏先生的介绍,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雨宫清砚。
工藤新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在哪里来着
原则上讲,看顾好工藤新一就是诸伏景光最近对任务,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公安那边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由他处理的。
诸伏景光挂断电话,皱眉道“我得回警察厅一趟,会尽快回来的。”
“你们两个好好待在家里,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顿了顿,他又看向躺在沙发里吃薯片的某人,强调道“不能留工藤君一个人在家里,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冰棒。”
“哦,去吧。”
随着那扇门关上,工藤新一莫名生出来几分拘谨。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那个叫做雨宫清砚的男人独处。
“工藤新一。”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工藤新一立刻转身。
“去换鞋,出去吃冰淇淋。”
工藤新一“”
“可是诸伏先生刚刚说”
他这样说着,身体却可耻地已经行动了起来。
他对冰淇淋并不感兴趣,他早就已经过了会为甜食而激动的年龄了,但是他对那个叫做雨宫清砚的男人很感兴趣。
或者说,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人身上的秘密。
他有一种预感,那个男人知道的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而与诸伏警官不同,那个名为雨宫清砚的人大概率并不在乎
多透露一些事情给他。
工藤新一站在玄关,问道我们去哪里
那个人随手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抬手接住,是一副眼镜,他低头研究了一下,似乎是平光镜,正准备开口询问时,一顶帽子被十分自然地扣在了他头上。
那个人径直从他身旁路过,口吻平淡
“跟上。”
甜品店里,工藤新一问“雨宫先生也是公安吗”
“不是。”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工藤新一顿了顿,又吃了一口冰淇淋,最终还是没把你和诸伏先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问出口。
诸伏宅只有两个房间,工藤新一怀疑雨宫先生过去是住在客卧,但是为了更方便保护他,所以把客卧空出来给他住,雨宫先生暂时搬去主卧和诸伏先生一起住。
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公安,那身为公安警察的诸伏先生为什么会把自己单独留给这个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对于目前的状况以及参考那位诸伏警官的个性,无论无何都不会放心把自己单独留下来才对。
况且他们三人现在住在一起,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身为局外人的雨宫先生岂不是会被连累陷入危险
工藤新一正暗自思索着是否还有什么自己未曾察觉到的线索,一道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死人了”
工藤新一猛地站了起来。
托那位侦探的福,雨宫清砚原本预计一个小时后回家的计划被彻底打乱。
所以他又去找一脸惊恐的店员点了份圣代。
等工藤新一解决完案件回到桌位时,他莫名有些心虚。
这种时候他是不能引起瞩目的,毕竟组织大概率还在找机会追杀他,退一步讲,他们今天本来就是背着诸伏先生私自出门,拖了这么久本就容易出事,想起一会儿还要去警视厅做笔录,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又勉强了几分。
单单是该怎么提出让那位雨宫先生跟他一起去警视厅这就是一个大问题。
那位先生欣然起身,说道“回去了。”
“抱歉,雨宫先生,还要麻烦”
工藤新一正说着,却见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递给门口的刑警看,一道平静的声音传过来
“公安,明天会有人过去处理。”
工藤新一一惊,那个人又转头对他说
“跟上。”
说罢,那个人就率先离开了甜品店。
工藤新一跟目暮警官打了声招呼,匆匆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他有心询问有关公安的事情,但是看着身旁那个人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想,果然这个人也是公安。
但是既然是公安,又为什么要对他说自己不是公安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回到诸伏宅。
看到院子里的车,工藤新一心里一咯噔,他们在甜品店花的时间太久,诸伏先生果然已经回来了。
想起对方临出门前的嘱咐,工藤新一再次开始心虚起来。
他瞄了一眼身旁另一位公安,那个人的神色仍旧自若,甚至进门后看到站在客厅里的人时,十分自然地开口道“冰棒呢”
工藤新一关上门,正准备开口解释,那位诸伏警官面色如常,笑着说“在冰箱。”
工藤新一“”
他看了看那个不假思索地直奔冰箱的人,又看了看那个跟着走进厨房的人,陷入了沉思。
一段交谈声从厨房传出来
“去哪里了”
“甜品店。”
“吃冰淇淋吗”
“嗯。”
“吃了什么口味”
“草莓和香草。”
“一次性吃了两份啊这可不行。”
工藤新一一边怀疑人生一边把帽子和眼镜摘下来收好,路过厨房时,他看见那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正在十分认真地猜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站在厨房门口的这个瞬间,他模糊地感觉到,除了隐瞒着的有关组织的秘密,那两人之间似乎还藏着什么其他秘密。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从诸伏先生口中听到“雨宫清砚”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生出的熟悉感一样,他似乎抓住了有关那两人的关系的头绪,却又在猜拳结束的那一刻不小心让其溜走。
但是在今天,他清晰地从那两个人身上看到了除默契以外的另一样东西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在一个熟悉的对话框里犹豫许久,几个字删删改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
“工藤君,可以来吃饭了。”
工藤新一把手机放在一边,起身回道“好的”
饭后,工藤新一再次同那位诸伏警官开启了一段谈话。
他先是为了今天私自出门的事情道歉,又把甜品店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不过对方看起来对此并不太在意。
“他一定要带你出门的话其实你也没办法拒绝,而且有他在你身边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工藤新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诸伏先生的诉求就不是让他和那位雨宫先生留在家里,而是希望雨宫先生无论去哪里都能带着他一起。
他们又聊了几句别的,工藤新一找准时机,并没有直接询问有关那个组织的事情,而是问了另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
“雨宫先生也是公安吗”
坐在对面的人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迟疑,良久后才回答道“不算是,但也不算完全不是主要还是看他自己怎么想吧。”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工藤新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窝在沙发里吃冰棒的人,似乎是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对上一双深绿色的眸子的瞬间他立刻坐直,收回了视线。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工藤新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大概是那个人太过难以捉摸又行为莫测,仿佛无论从哪个角度都难以看破,而他又一直坚信世间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所以才会对那个名为雨宫清砚的人额外又生出几分奇怪的探究。
“他很喜欢你,工藤君。”
工藤新一诧异道“啊”
“不然他不会吃第二份圣代。”诸伏先生的笑容里似乎添进去了一点儿旁的东西,看起来更加真实了几分,说道“他不喜欢等别人。”
工藤新一悄悄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原处了。
“这样啊”
过了几秒,他又想起了刚刚被岔开的话题。
“雨宫先生是公安又不是公安,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是我的协助人。”坐在桌子对面的公安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就可以正式成为公安但是以他的个性,估计也可能连协助人都不继续做了。”
工藤新一的脑海中浮现出在甜品店的一片紧张和兵荒马乱里自顾自地吃着圣代的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听起来有些随意,但是的确是那个人的作风。
他想了一会儿,又觉得那不是随意,而是自由才对。
公安警察和协助人,这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工藤新一对于那两人的关系的定义。
但是在某天清晨,他推开门,迎面看到在客厅十分自然地接了个吻而后继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的两人,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在风中石化。
从室友、朋友再到公安与协助人,他从来没往那两个人其实有更亲密的关系的方向想过。
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清晨随着他原本的认知被打破,一帧帧过去没放下心上的画面一并涌进脑海。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
我早该想到的,他想。
仔细想来那两个人从始至终完全没隐藏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竟然一直觉得那是比较亲密的同事。
大概是已经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段时间了,所以逐渐对那位捉摸不透的雨宫先生也熟悉了不少,至少已经可以主动开口搭话。
“住在一个房间里,还能是什么”躺在地板上的人反问道。
工藤新一盘腿坐在地板上,他看着一旁躺在地板上的人,诚恳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特意把客卧空出来让我住,所以才和诸伏先生住在一个房间的。”
“哈”对方理所当然道“我像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人吗”
“啊”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会儿“也差不多吧”
于是轮到雨宫清砚陷入了沉思。
那个没成为主角的主角不知道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竟然觉得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他对那个名为工藤新一的少年还算感兴趣,毕竟四舍五入在他的计划中这个少年也出了一份力。
他撑起上半身坐起来,摸了摸身旁那个少年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应该没发烧。
雨宫清砚站起身,摇摇头走开了。
那个孩子脑子坏掉了,大概是之前被琴酒敲闷棍敲坏的。
“琴酒啧”
工藤新一
他看着那个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琴酒”的人,开始头脑风暴。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琴酒
半个小时后,出门买菜回来后突然被告知住在家里的孩子脑子坏了的诸伏景光
等等谁的脑子坏了
工藤新一以为来自那两位先生的震惊已经到了头,但是很快他又迎接了一番全新的震惊。
超市里,他们绕过一面货架,迎面撞上了两个黑衣人。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
但是对方似乎比他还要惊讶,那个曾经见过一次的代号琴酒的男人咬牙切齿道“麦芽”
工藤新一“”
他看了看在多罗碧加乐园遇到过神秘黑衣男人,又看了看让他推购物车的公安协助人,几秒后,他再次转头看了看周围,这里的确只有他们四个人。
工藤新一震惊“麦芽”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恍然想起了一月六日的夜晚陷入半昏迷状态时听到的一道意义不明的声音。
“9。”
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对“雨宫清砚”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以至于一直没想起来,在一声“麦芽”过后,其实有人说了一声“雨宫清砚”。
但是这种时刻他也无暇去思考更多,立刻拿出手机准备通知公安一声,但是还未按下拨通键,他的动作就被身旁的人制止。
“有事下次再说吧。”
说罢,留着一头浅灰色长发的男人瞥了他一眼,像过去很多次那样率先转身,只留下一句平淡的话
“跟上。”
工藤新一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两个黑衣男人,后退了几步,确保那两人真的没有准备跟上来或者跟他们起什么冲突的意思,这才加快脚步跟上了前方那人。
工藤新一推着购物车,欲言又止,最终挑了一个最保守的问题“他们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那个人随手从货架上拿下两包薯片扔进购物车,淡淡道“他们有其他任务。”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人一边重新迈开脚步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琴酒旁边的人代号叫波本,他们两个关系不好,没有任务他们不可能私下见面,更何况一起逛超市。”
又过了许久,直到他们在收银台结过账开始往家中走时,工藤新一拎着购物袋,问道“你就是那天晚上救了我的人吗”
“我没救你,我是有其他要紧事。”
等他们回到家里,诸伏先生还没回来,工藤新一把买回来的东西摆进冰箱,
他在余光中看着躺在沙发里吃薯片的人,还是忍不住问
“所以其实雨宫先生就是麦芽”
那个人没有回答,按照这段时间的了解以及诸伏先生的解释,这大概是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工藤新一关上冰箱门,准备还是将那些疑问留到诸伏先生回来以后再去寻求答案。
琴酒、伏特加、麦芽,再加上今天新遇到的波本他在心中默念那几种酒名,最终喃喃道“苏格兰。”
迄今为止他听说过的组织成员里,只有那个苏格兰还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谜了。
他转过身,直直地对上了一双深绿色的眸子。
工藤新一一愣,下意识道“是要帮你拿冰棒吗”
那个人没说话,只是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嚼起了薯片。
工藤新一回到房间,再次复盘起一月六日听到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
呵,苏格兰竟然没把你关进监狱还是你越狱跑出来了,等着那只老鼠再做个圈套,方便你跳进去哄他
雨宫先生就是那一晚突然出现的麦芽,那么琴酒口中的苏格兰
工藤新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自言自语道“不会吧”
呵,苏格兰竟然没把你关进监狱还是你越狱跑出来了,等着那只老鼠再做个圈套,方便你跳进去哄他
从琴酒的这段话里可以推测,苏格兰大概率与警方有关。
已知诸伏先生是公安,雨宫先生是诸伏先生的协助人且曾经是组织成员麦芽威士忌,同时,诸伏先生和雨宫先生是恋人关系。
苏格兰的身份似乎也随之浮出水面了。
晚饭后,工藤新一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其实诸伏先生就是苏格兰吗”
对方并未否认,但是也并未对此多加谈及。
时间已经很晚了,工藤新一也礼貌地不多加询问,洗漱后便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但是让他就这样就此打住是不可能的,诸伏先生虽然并未表现出不赞同,但是他明白其实对方并不希望他知晓太多有关那个组织的事情,所以从诸伏先生那边继续入手大概率是行不通的,他准备第二天再试试雨宫先生是否会愿意告诉他更多。
但是第二天清晨,他推开房门,另一重震惊席卷了他的大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前一天在超市里还针锋相对的金发男人,今天竟然坐在了客厅里。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
那个代号波本的人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看,说道“hiro不在的时候你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去帮你推购物车,真亏你想的出来。”
坐在两人中央的诸伏先生打着圆场“我知道他们一起出门了,是我太松懈了”
“你们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琴酒已经知道你们就住在这附近了,他让我来调查你们的住址总之今天就尽快
换个地方住吧。”
那个代号波本的男人并未多留,又嘱咐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工藤新一迟疑道“刚刚的那个人是波本”
诸伏先生并未直接回答,第一反应是转头看向已经重新躺在沙发上的人,对方理直气壮道“我告诉他的。”
诸伏先生叹了口气“好吧。”
这个反应,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也和回答没什么区别了。
工藤新一猜测那个代号波本的组织成员大概与公安关系匪浅,或者其实波本就像过去的苏格兰一样,说不定本身就是一名公安警察。
波本看起来和雨宫先生的关系并不太好,诸伏先生坐在那两人中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枢纽。
工藤新一忽然有些好奇起来,当年的苏格兰、麦芽和波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不过在研究这个问题之前,他们必须先换一个住处。
工藤新一拎着行李箱,就像一个月前来到诸伏宅时一样,开始转移到另一个不知具体地址的地方。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与上一次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这一次要和他一起转移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工藤新一看着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两个人,眨了眨眼。
诸伏先生和雨宫先生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吧,他想。
他想起第一次意识到那两位先生的关系并不局限于同事的那个清晨,他推开门,那两人正在接吻,而后十分自然地照常做起了各自的事情。
工藤新一拿出手机,找出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对话框,不久前,在确认过进行少量的联系并不会危及对话框另一侧的人的安全后,他开始放心地进行一些回复。
虽然暂时还是不能见面,但是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新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或许他们可以再重新去一次多罗碧加乐园。
“嗯我和清砚以前的事情吗”
换了新住处当晚,工藤新一照旧与诸伏先生进行了一番交流。
他问“诸伏先生、雨宫先生还有那位代号波本的先生都是潜入那个黑衣组织的卧底对吗”
工藤新一发现自从自己与那两位先生同住后,经常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时刻。
比如,他笃定的话语迎来了一个否认。
“他不是。”
明明那段话里有三个人,就算排除了当事人诸伏先生也还剩下两个人,但是工藤新一莫名就是懂了,诸伏先生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雨宫先生。
雨宫先生不是卧底,也就是说其实雨宫先生过去是实打实的麦芽威士忌,一点水分都没掺进去。
后来或许是为了当时代号为苏格兰威士忌的诸伏先生,麦芽威士忌背叛了组织,才成为了今天他所看的的这位公安的协助人。
明明还有很多可以问的问题,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会儿,却问了一个不在计划内的问题
“一切都
结束以后,雨宫先生或许会成为公安或许会连公安协助人的身份都辞去,那诸伏先生你呢你希望雨宫先生成为公安吗”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眉眼弯了弯,忽然笑了。
诸伏先生和雨宫先生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同样都是年长他十余岁,他却总是觉得诸伏先生要更加成熟沉稳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神色的诸伏先生,仿佛将身上的层层盔甲卸下,面对他时不是在进行工作,而是真正轻松地与他闲聊。
“那是他的选择。”诸伏先生说“无论是公安还是协助人又或是其他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他的选择,即使那个选择里没有我也一样。”
“如果雨宫先生也正式成为公安的话,你们应该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吧。”工藤新一分析道。
“工藤君,有些东西是无法依靠推理和分析得出答案的。”那个人笑着说“如果某天你遇到一个真正爱着的人,你就会发现一些比在一起更加重要的东西。”
那个有着蓝色虹膜的男人转头看向卧室,卧室的门关着,工藤新一知道那个留着一头浅灰色长发的人正在里面休息,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对方,诸伏先生的表情也仍旧比往常温柔鲜活许多。
“如果最终清砚选择成为公安,那他也一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位名为诸伏景光的公安警察站起身,按照以往的经验,工藤新一知道这是这场交流即将临近尾声的标志。
“当然,无论清砚如何选择,我也依然会继续做公安,毕竟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
工藤新一在心中咀嚼着那段话,随后,就像他猜测的那样,那个人说“已经很晚了,工藤君。”
工藤新一起身,微微鞠躬,说道“晚安。”
隔了几秒,他又说道“谢谢,诸伏先生我好像明白了。”
那个已经走向卧室的男人脚步顿了顿,转身道“工藤君,或许我们的理念对你来说并不适用,或许这对绝大多数人都不适用我和清砚的性格决定了我们的相处模式如此,这是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磨合了很久才得出的答案,我们曾经分开过,也曾经重逢,正因为足够爱对方,所以才会尊重对方的选择。”
“爱的前提永远是尊重和平等,工藤君,如果有一天你面临选择,无论大小,你要好好想想,如果站在对方的角度,那这个选择是否仍旧是正确的。”
“还有,无论是做出什么选择都不要犹豫太久,有些东西的确是时间无法改变或转移的,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有义务要去等待另一个人。”
深夜,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到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工藤新一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今晚起那段话语。
没有人有义务要去等待另一个人。
他有想见的那个人,也有想说但是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他总是觉得还没碰到一个最好的时机去说那些话,偶尔也会觉得其实暂且不开口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就像诸伏先生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有义务要去等待另一个人的。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找出一个熟悉的对话框,郑重地编辑了一条短信。
这一次,没有删删减减,也没有按下发送键前的犹豫,他看着那条显示已送达的简讯,有些紧张地蜷了蜷手指。
兰,这个案子解决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再去一次多罗碧加乐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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