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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夜色如水,星辰漫天。

    夜风拂过,云溪坐在岸边,烤着火,一会儿看看满天星斗,一会儿看看河岸中的萤火虫,就是不看水中恣然游曳的人鱼。

    让沧月忍一忍吧。

    忍个几天,说不定发情期就过去了。

    而她,也要考虑一下这个月的生理期到来时,该怎么办

    今天火堆燃尽的草木灰,待会儿也要用蛇皮装起来,带回溶洞中。

    云溪打算在离溶洞入口近的地方也搭建一个营地,人类女性到了生理期免疫力低下,能不沾冷水最好不沾。

    溶洞进进出出,每次都会弄湿身子,虽然有沧月带她出来,每次在水中待个几分钟就可以,但若是碰上之前那样的情况,一旦生病,或者沧月回不来,她就容易被困在里面。

    再加上,虽然现在是盛夏,每天下水问题不大,但到了冬天怎么办

    她不清楚这个岛上,冬天的河流会不会结冰

    应该会吧,如今还是夏天,她都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她之前在游轮上感受到的要低。

    云溪抬头望了望月亮。

    皎洁明亮。

    这个月亮,看上去比她那个世界的要大上许多;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体积更大;二是,相比那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月球,距离她现在所在的星球,更近。

    她多多少少看过一些宇宙相关的纪录片,知道随着时间流逝,月球在不断远离地球,古人看到的月亮,一定比今人看到的要大上不少。

    所以,如果把时间和空间比作一条河流的话,她现在所踏入的河流,大概率在她原本那个世界的上游位置,而且,踏入的还是两条不同的河流。

    否则,现代科学可以发现恐龙的化石,可以发现四脚蛇的化石,可以发现除智人外的其他人种;没有道理,发现不了远古时期,曾有个和人类这么相似的鲛人。

    鲛人有手,有智慧的头脑,就算目前不会使用、制作工具,就算没有她的存在,假以时日,必定能学会使用工具,说不定还能发展出文明。

    而有活动、有工具、有文明,必定会留下痕迹。

    除非,在没有发展出文明之前,她们就被什么天灾毁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者留有痕迹,但随着时间的逝去,沧海桑田,沉没在了深不可测的海底中,人类尚未探索发现。

    又或者,这世上,只有沧月这一条人鱼存活。

    比起后面的这些假设,云溪更相信是自己踏入了不同的河流。

    关于大西洋,文明社会里的人们,对它有很多的猜想,也衍生了许多的传奇故事。

    云溪在游轮上时,游轮的大厅里,放有许多杂志和书籍。

    海上的游轮,自然摆放了许多关于大海的传奇故事,百慕大三角、亚特兰蒂斯文明、海底金字塔

    其中一则关于“幽灵岛”的传说,令她印象深刻。

    大意是讲曾有个船长,偶然发现了一座陌生的岛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怎么也无法靠近,他在地图上进行了标注,后来有位海军上校也发现了这座岛屿,可等科学家过去考察时,却发现这座岛神秘地消失了。注

    有类似记载的不止这一座岛屿,人们把这些,忽隐忽现,像个幽灵的岛屿,称之为“幽灵岛”。

    专家做出了许多假说,其中一种便是时空错乱说,宇宙之间,存在多个维度、多个时空。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意味着,时空之门还有再次开启的机会她,是否能够再次回到原来的世界

    云溪坐在河边,低下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心中隐含了一丝回去的希望。

    仰望星空,确实能引发很多的思考,但明天后天应该做什么,才是她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水里游曳的沧月,见云溪始终不曾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咕噜咕噜几声,像是在抗议,她尾巴在水中甩了甩,直接游到了云溪的面前,探出半个身子,水里的尾巴荡来荡去。

    云溪摸了摸她湿润的头发“洗完了那我们回去吧。”

    沧月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咕噜咕噜声,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愈加浓郁,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她的耳后,露出水面的肌肤,泛着湿淋淋的水光,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显得柔韧而有力量感,淡蓝色的长尾呈流线型,鳞片在火光和水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蓝光,每一次的晃动,都像是流光暗涌,看上去艳丽诡谲。

    发情期的沧月,身上的颜色,确实变得更更有吸引力。

    云溪想起上回她们在水中交缠紧贴的模样,还有她湿润柔软的磨蹭感,内心泛起一阵阵的诡异感。

    湿漉漉的尾鳍倏地蹿出了水面,拍了一下云溪的小腿。

    云溪看她那样子,似乎很想把自己也勾到水中去,但看见自己没有流露出同意的意思,便不更行动。

    水珠自小腿滑落,感觉到腿上的濡湿,云溪慌忙站起来“那、那你慢慢洗,我先回去睡觉了”

    隐约是能感受到她求欢的信号,但云溪拒绝接受。

    上回在水中云溪挣脱不开,这次她在岸上,可以直接走开。

    雌性直接走开了,就是很明显的拒绝信号。

    两米高的断崖里,火光一窜一跳闪耀着,撕开了黑暗,照亮着整个洞穴。

    云溪穿上了烤干的衣服,躺在最里侧的大石台上,弓背缩腿,双臂抱着膝盖,依旧呈现出明显的拒绝姿态。

    身前是石壁,倒映着火苗跳跃的身影;身下的床垫,由软化的枯树皮和新鲜的树叶组成,睡上去,比枯草堆稍硬一些,闻上去还有丛林的气息;身后的大片空位,是留给沧月的。

    洞内有火堆烘烤,如同被太阳照射那般,夜晚的沧月或许需要起来喝水补充水分,溪边燃烧着的木头云溪没有取回,打算就放在那里,燃烧一整夜。

    云溪闭上眼睛,装睡了好一会儿,沧月还是没回来。

    不会又遇

    到什么情况了吧可没有听见什么打斗的动静

    脑海里幻想出各种危险的画面,云溪忍不住起身,去河流边看一看情况。

    不用走近观察,这里的夜色,比她那个世界的夜晚亮堂许多,再加上有火光的照耀,她站在断崖口,凭借良好的视力,就能清晰地瞧见,河流中,一只巨大的鳄鱼,正虎视眈眈,盯着沧月。

    沧月还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上,背靠火堆,紧盯着鳄鱼的一举一动。

    鳄鱼惧怕明火,不敢上前;沧月顾虑身上的伤口,也没有上前。

    云溪心下一沉,悄悄返回断崖里头,拿起地上的一块长树枝,点燃,然后一手举火,一手抄起树矛,走到沧月的身后。

    沧月的耳朵转了转,便知是云溪走了过来,她没有回头看云溪,依旧紧盯着鳄鱼。

    野外动物狩猎大多靠偷袭,动物之间的对视,有挑衅和对峙的意思,也有自我保护的意思,就像是在告诉对方我看见你看我了,你想捕食的话,最好换个没看见你的猎物。

    云溪举着火把,刚出现在沧月的身后,那头巨鳄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场猎杀,因为火的存在,消弭于无形。

    沧月这才转过了头,看着云溪,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愉悦声响。

    云溪微笑着,低头看她“你看,这下知道火的妙处了吧。”

    沧月“咕噜。”

    云溪现在也深刻理解到,远古人类对火的崇拜,乃至对火奉若神明的原因。

    火焰,给黑夜里脆弱渺小的人类,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人类的力量不是最强大的,体质也不是最适合生存的,但自从人类学会了使用火,便彻底改变了这个物种的命运,从此,迈上了征服世界的步伐。

    从最初点燃火堆取暖、吃上熟食、驱散黑暗、驱赶野兽;到制造陶器、冶炼青铜和铁器;到工业革命时代的蒸汽机、内燃机;再到火力发电、航空引擎,人类迈向星辰大海的征途

    火焰的燃烧,始终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

    这次云溪不敢先行离开,她等沧月在水中玩够了,才一起离开,回到断崖的洞穴里。

    有了烤熟食和驱赶鳄鱼的经历,沧月对火的恐惧又减少了几分。

    但她还是不愿意在靠近火堆的外围睡觉,从云溪身上翻滚了过去,硬是要挤到里面那一侧。

    云溪无可奈何,只好把里面的位置让给她,自己睡到了外面。

    却依旧背对着她,望着跳跃的火苗发呆。

    沧月伸手拨弄云溪的腰,做出翻身的动作,想让云溪翻身过来,面对面睡觉,嘴里甚至含糊不清地喊着“云、溪云溪”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上个月,她只敢自己左右翻腾挪动,调整位置和人面对面睡觉,今晚已经学会了喊人的名字,主动翻人的身子。

    许是真的还有些害怕外面的火堆,不敢主动睡到外面来

    。

    云溪不理会她,她就在那里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听上去很委屈的样子。

    云溪叹了一声气,只好转过去,和她面对面,并告诉她“你不可以蹭我,也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云溪摘了一片树叶,放在自己和她之间,“看到这片树叶了吗你我各自不越过这片叶子。”

    沧月听得懵懵懂懂,看见云溪摘了片树叶下来,她直接伸手拿过,放进嘴里嚼了,吃了。

    云溪

    树叶虽被沧月吃掉了,但这一晚,她确实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只不过比平时多扭了扭尾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洞穴里,有温暖的火焰燃烧得啪啪作响,云溪再不必担惊受怕野兽袭击,入睡得很快。

    加上昨晚没怎么睡好,她今晚睡得很熟。

    只是偶尔还会被沧月的动作惊醒,察觉得到她半夜起来去溪边喝水的动静,然后带着清凉的水汽回来。

    回来后,若见到云溪没有和她面对面,她会挪动云溪,主动给云溪翻身,让云溪必须和她面对面睡觉。

    云溪不愿意清醒过来,怕再次入睡困难,就随她挪动了。

    第二天,她们的早餐是一条烤鱼和一些树莓。

    沧月的状态看上去比昨天好上许多,一夜之间,新的鱼鳞已经冒出了一半,颜色会比原来的旧鳞淡一些,摸上去更柔软一些。

    察觉到云溪摸自己鱼鳞的时候,沧月会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尾巴根上,咕噜咕噜,眼巴巴看着她。

    那个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是想让她揉一揉尾巴根,帮忙纾解一下。

    云溪不动声色抽回手,不理会沧月的要求。

    进食完,她们沿着溶洞的方向出发,沧月感觉自己恢复了体力,且伤口不再疼痛,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套上那条蛇皮。

    她把云溪背在了背上,就像从前那样,带着云溪在丛林里快速游走。

    途径一棵熟悉的树木,云溪拍了拍沧月的肩膀,喊了声“沧月,停一停。”

    沧月回过头看云溪“咕噜。”

    云溪伸手摘下树上的几朵小白花,送进沧月的嘴里。

    沧月乖巧地嚼了嚼。

    是清新口气的薄荷小白花。

    云溪说“以后,我们要养成进食后漱口、嚼树枝、嚼花的好习惯,这样才不会蛀牙,这里可没有牙医,以后年龄大了”

    说到年龄,云溪忽然顿了顿,接着有些茫然,自言自语般问道“你能活多少岁呢我在这里,又能活多少岁呢”

    寂静的丛林里,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话语。

    云溪安静下来,不再开口说话。

    她这两天,总还是会间接性地陷入到抑郁状态中去,茫然感和哀伤感横亘在心中。

    日光正好,丛林里大多是合抱般粗的树木,树干看上去直耸入云,树冠遮天蔽日;脚边的灌木丛,晒不到阳光,便攀爬寄生在大

    树身上,藤蔓与枝干交相缠绕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石块上,长满了青苔;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长出了颜色各异的蘑菇;千奇百怪的动物们往来穿梭,发出形形色色的叽叽咕咕喳喳声。

    蝉噪林静,鸟鸣山幽。

    天色尚早,沧月也不急着带她回溶洞,背着她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慢慢闲逛。

    云溪失去了回家的希望,也失去了一个最迫切的目标,她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她沉静下来,慢慢观察这个丛林的动植物,聆听蝉鸣鸟叫声。

    丛林的没有路,沧月用尾巴扫出了一条路。

    经过熟悉的野果树,她会停下来,让云溪去摘了吃。

    有次,云溪特意摘了颗看上去还没熟的,有些青涩的果子,塞给沧月吃。

    沧月看也不看就吃进嘴里,被酸得皱起了眉头,想要吐掉,看了眼云溪,又没吐,默默咽下去了,然后发出了低低的咕噜咕噜声。

    昨天她吃树莓,被酸得皱眉的时候,去舔了好几口的溪水。

    今天旁边没有溪水,云溪微微一笑,又摘了颗红色的放到她嘴边。

    这回她吸取教训了,先嗅了嗅,又看了看,然后才吃进嘴里。

    甘甜的滋味,瞬间覆盖了刚才的酸涩。

    她舒展眉目,尾鳍轻轻晃动,显得很愉悦。

    从映月峰下来,回到了溶洞的一两天后,云溪并没有急着找事情做。

    但她也不把自己关在溶洞里,她每天都会跟着沧月出去,在鳄鱼嘴入口处的大石头上,晒一晒太阳,摘一摘野果。哪怕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她也要出去晒太阳。

    在封闭的旱洞里晒太阳,和在外面的世界里晒太阳,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待在封闭的空间里,时间久了,会让她陷入抑郁。

    而在外面,听着潺潺流水声,吹着森林里拂来的清风,她的内心会感到平静和治愈。

    这般放松了两天之后,回到溶洞的第三天早晨,云溪惯例跟着沧月出了溶洞。

    她和沧月一块在丛林里捡了许多的柴火、芒萁、绒草,堆积在河岸边,她又捡了许多的大小相差无几的石头,让沧月帮忙搬到柴火堆旁边。

    搬石头的时候,沧月不太理解要做什么,但云溪让帮忙,她就帮着搬了。

    或许觉得以为云溪和以前一样,是在玩耍。

    云溪准备在鳄鱼嘴入口处左侧的河流岸上,搭建一个简易灶台和柴火房。

    农村的灶台最开始是用泥土搭建的,后来用一块块泥砖堆砌起来,贴上了瓷砖,冬天的时候,小猫小狗小孩,都喜欢呆在灶台边取暖。

    过年时节,走亲访友,大家伙都喜欢挤在灶台边,热热闹闹的,聊天说话。

    云溪准备先在外头搭建一个灶台,然后在溶洞的旱洞里,也搭建一个灶台。

    等到冬天,她们大概会减少出门的时间,到时她就在旱洞的灶台边上,取暖,做饭,最好还能煮热水,洗上热水

    澡。

    灶台的位置,要考虑到防雨、防火、防风口,既不能离水太近,防止暴雨天被洪流冲垮,也不能离水太远,不方便处理食物,更不能距离溶洞太远。

    云溪绕着溶洞口周围走来走去,最终找到一块凸出的泥堆,半人高,两平方米左右,可以挖上两三个烧火的灶洞。

    她需要在泥堆上搭建一些防雨的遮盖物,至于泥石,她望了望山上茂密的植被

    应该不至于吧。

    没有铁铲,挖泥洞十分费劲,云溪先用水泼湿泥土,然后用沧月掉落的鳞片去挖,这样挖了一天,腰酸背痛,才差不多挖出一只手臂大小,半臂深的灶洞。

    也试过用树枝去挖,但泥堆太硬实,需要稍微粗一些的、削尖了头的树枝,而唯一的一把带肩头的矛她送给了沧月,让沧月使用它去打猎。

    如果是用石头简单搭建一个灶,不用半天时间,她就能搭好一个。

    但这个天然的泥土堆,实在太适合用来挖泥灶,云溪舍不得放弃,反正不知道要在这里生活多久,慢慢挖着来吧。

    翌日,她不再全天只挖洞,她用石头简单围了一个石头灶,平时就用石头灶生火烤熟食。

    她只用下午的时间去挖洞,上午的时候,她琢磨着制作各种石器。

    最简单的石器就是对砸石头。

    在河流两岸的石头里,捡一块大的石头,用力往另外一块大石头上砸去,然后从碎石块中,找到边缘锋利的收集起来。

    她知道远古人类可以利用石头打造出各种锋利精美的工具,但她不会操作,她唯一记得的技巧,就是对撞石头,随机获取到边缘锋利的碎石块。

    云溪第一次砸石头的时候,发出的动静,吓到了在水中嬉戏的沧月。

    沧月从水里探出身子看她一块块地砸石头,歪了歪头,咕噜了好几声,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云溪心平气和地同她解释“沧月,我不是在生气或者发怒什么的,我只是在制作工具,我们马上要步入石器时代了。”

    叫她名字的次数多了,沧月似乎才渐渐反应过来,“沧月”这个两个字,是她的名字。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开心地在水里翻滚了好几圈。

    云溪现在变得很爱说话。

    她从前是个内敛的性格,如今,她几乎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沧月在时,她就对沧月说,沧月不在,她就对天说,对地说,对花草树木虫鱼鸟兽说。

    或许看上去有点傻,但至少能保证她的语言功能,不会退化得太厉害。

    有一次,云溪捡起了一块白色的石头,向另一块大石头砸去,石头碰撞过程中,忽然擦出了几片火星,接着,她闻到了一股硝烟般的味道。

    云溪连忙捡起那些白色的石头,放到鼻尖嗅。

    这个味道,十分熟悉。

    小时候,小孩们经常在河道边捡这种白色的石头,跑到昏暗的屋子里,互相摩擦撞击,就能看见石头冒出火星,不久,便能

    闻见一股类似火药的硝烟味。

    云溪几乎快要忘记这种石头的存在,但对这种摩擦后产生的硝烟味,却是印象深刻。

    本作者天在水提醒您最全的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小时候,她常常在摩擦石头后,拿到鼻子边闻一闻那种味道。

    好像是叫火石

    她记得用钢铁摩擦这种石头,带出的火星溅射到绒草上,可以很快点燃起火。

    今天出来没带瑞士军刀,不方便进行实验,云溪打算把这种石头带回溶洞里头去,晚上摩擦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洞里生起火来。

    自从断了回去的希望,她最近几天,都不太舍得使用那把军刀,担心磨损得太快。

    那是她唯一的利器。她不会打造铁器,那把军刀,可能也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把利器。

    砸了两三天的石头后,云溪精挑细选了一块锋利而坚硬的石块,用藤蔓七捆八捆,绑在了一根木头上,做成了一个石斧。

    云溪看着手上像模像样的石斧,成就感十足。

    沧月这些天,学会了熟练运用树矛和石头攻击大型猎物。

    有了火,云溪可以烹制熟食,愿意吃的肉类变多。沧月抓回来的猎物不再局限于鱼虾,还有许多类似海豹、海狮的动物,有时她还会去陆地上,捕杀巨灰熊。

    云溪本打算给沧月的上半身都裹上蛇皮,但沧月说什么都不肯接受,好不容易缠上去了,她又自己给扒拉下来了。

    云溪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她做了个蛇皮护腕,用香蒲叶揉捻的绳子绑住。

    她也是有爱美之心的。

    喜欢漂亮的花花草草和漂亮的小鸟小鱼,看到漂亮的东西,眉眼之间,会有欣赏之色;讨厌长得丑的动物,看到时,会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但巨灰熊长得不算丑陋,用人类的审美来看,它还有点可爱。

    人类总是喜欢一些毛茸茸的东西。

    可巨灰熊和沧月大概死敌,每次沧月吃巨灰熊的肉,都一脸的咬牙切齿,看上去特别愤慨。

    “是不是你小时候被它们欺负过啊所以这么讨厌它们。”云溪炙烤着巨灰熊的肉,微笑着问沧月。

    沧月咕噜咕噜比划了一堆的肢体语言,云溪看不懂,只是笑了笑,配合说“哦,这样啊,那它们真坏,真该杀。”

    大概沧月体型尚小的时候,真的被它们欺负得很惨。

    陆地上的动物脂肪多,云溪有意挑选肥肉吃。

    她现在很瘦,她要在入冬之前,把自己吃回到健康的体重。她还要在秋天的时候,制作好入冬的皮草衣服,皮草床垫被褥。

    之前那头巨灰熊的熊皮,她处理得太过随意,没几天就发臭了,被她丢了。

    如今这头,她要好好琢磨一下,怎样利用才能榨取最大的价值。

    熊肉今天肯定是吃不完的,而天色渐暗。

    “沧月,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吧,夏天的肉放不了太久,我今晚试试看,能不能把剩余的熊肉做成烟熏肉。”云溪同沧月连比带划,表

    达出不想回溶洞、想在外面过夜的打算。

    习惯了使用火,明白了火可以驱散其他的野兽之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沧月也没那么抗拒夜晚待在外面。

    有时天暗了许久,她们还会待在鳄鱼嘴外面的火堆旁玩耍。

    沧月显然是更喜欢外面这条河流的,或许,溶洞里的那个水潭,对她来说,空间不够大。

    在云溪的印象中,鲛人应该是生活在广袤无垠的海洋中,而非山间的小潭小溪。

    她又忍不住问沧月“怎么只有你一条人鱼生活在这个岛上呢你的同类呢它们是不是在大海中活动,不带上你玩啊”

    沧月没有回答云溪的问话,她这些天发情得不到纾解,每到夜间,格外难受。

    她忍不住用尾巴圈住云溪,尾鳍又蹭又拍,上下滑动,不断发出求欢的信号,释放求欢的气味。

    云溪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像一壶烧开了的水,沸腾不已,饱受煎熬。

    她怕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心软,出手帮忙。

    沧月忽然在地上翻起了滚,喉咙的咕噜声,变成了难受的叫声。

    轻轻的,像是小猫乞求哀怜的叫声。

    有点嗲,有点暧昧,有点痛苦。

    云溪皱起了眉头,她走过去,匍匐在沧月的身上,轻轻抚摸她被汗水濡湿的脸颊和头发,低声问“你很难受吗”

    沧月无法回答,难耐地翻动身子。

    云溪忽然心跳加速,颤声道“那我帮一帮你吧。”

    她一边帮忙纾解,一边在心中自我安慰,出于人文主义的帮助,不必太过在意;若是太在意,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动物不受控制地发情,本就是十分难受的行为,就像小猫咪一样,饱受痛苦。

    云溪一手抚摸沧月的脸颊,一手揉按沧月的尾巴根。

    沧月一个激灵,忍不住在云溪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被咬的那一瞬间,云溪的心中,蓦然升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