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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祁颂醒来时,感觉浑身虚弱,使不上力。

    她缓缓睁开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昨晚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梦似乎非常炫丽美好,以至于她醒来后的心情明媚清亮得仿佛刚谈了一场烂漫炽热的初恋。

    可是回忆起来却已只是混沌一片。

    唯有

    “姐姐可以再教你一次。”

    “这次你不可以再忘记了,好么”

    床上,女人被她抱坐在怀里,启唇暧昧地咬住她的指尖,温柔耐心、又风情四溢地教她如何接吻。

    她记得自己在梦里郑重点头说好。

    于是醒来后,分明其他内容全已模糊,却竟还记得这段。

    祁颂有些恨自己不争气

    怎么在梦里都那么听郁落的话,说不可以忘记就真的还记得那么清晰

    她无措地被那段画面的细节裹挟。

    女人咬住她指尖的触感,唇舌痴缠时的潮热与甜腻。

    被吻得受不了时,郁落会在急促的喘息里溢出既难耐又娇的呜咽。

    想到这里,祁颂的呼吸有些不稳起来,耳朵也隐隐发热泛红。

    她很想回避那些细节,可为此付出的努力却有些徒劳。

    那灼热的喘息,舌尖湿滑温软的感受,女人被吻得浑身发软时无助勾住她脖颈的动作,都软绵绵地缠绕着她的每一寸心情。

    “祁老师醒了。”一道陌生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祁颂的心头一紧,睫毛随之颤了下。

    醒来后便身不由己地陷入令她难以启齿的回味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郁落家的客房。

    鼻间萦绕着消毒水味,似乎是在医院。

    她偏头,看到站在床边的女人穿着白大褂,身前挂着窄窄的胸牌

    信息素科,姜妍。

    “你注射了过量抑制剂,昏迷后被郁老师送来医院了。”姜妍和她说。

    说完,姜妍轻叹一声,“在没有建立缓冲耐受度的前提下,盲目注射过量抑制剂很伤身体,还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断片,祁老师下次还是避免这样做比较好。”

    “现在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么”

    祁颂唇瓣翕合,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有点虚弱无力。”

    “这是正常的。”姜妍解释,“幸好你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否则三倍量的抑制剂够你躺一周了。”

    “”

    祁颂欲言又止,有些犹疑。

    印象里自己只注射了两次,第三次是什么时候注射的难道她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又给自己打了一针

    在医生面前,总是会对胡乱伤害自己的身体感到心虚的。

    于是她忍不住转换话题,询问道“姜医生,请问郁落在哪里”

    “郁落”两个字刚从嘴里说出来,某些潮热的画面便又浮上

    脑海,让她陡然从方才对医生的心虚里跳到另一种心虚中。

    便见姜医生轻轻地说“她正在对面病房躺着。”

    祁颂一愣,手下意识捏紧被子,“她怎么了”

    姜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在那眼神里,祁颂的心头霎时浮现很多猜测。而她就在那些猜测中难以自控地心脏发紧、呼吸不稳。

    还没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软着手脚下床,冲出房门,跌跌撞撞直奔对面病房。

    姜妍愣在站在原地,张了张嘴“祁老师”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

    祁颂突然陷入昏迷,郁落将她送到自己平时来的私人医院。

    作为郁落的“御用医生”,姜妍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这个病人。

    等给祁颂吊了药水后,她无奈地和郁落说

    “你们不愧是妻妻,都磕抑制剂上瘾了是吧”

    郁落眨了眨眼,觉得她用“磕”这个字有些欠妥。

    正要反驳,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无道理。

    于是她最终把话收回,只说“她会怎么样”

    姜妍偏头看她,挑起眉“还用问我这个你不应该比我还明白么。”

    见郁老师难得被噎得说不出话,姜妍无奈地叹了口气

    “抑制剂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么多年过来,我也不打算劝你了。倒是还能劝劝你老婆。”

    祁颂在病房里陷入沉睡,郁落弯腰给她仔细地掖了掖被子。

    直起身时眼前短暂犯晕,郁落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她几乎已是两天没睡。

    看了眼一旁的陪护病床,她本要往那边走,却突然脚下步子一转。

    “你这边还有空余病房么”郁落问姜妍。

    “很多,对面的病房就空着。”姜妍疑惑,“你不在这里睡”

    “嗯。”郁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点笑,“如果祁颂比我先醒,麻烦你和她说我躺在对面的病房里。如果她问我怎么了,就等五秒后再和她说是因为我困了。”

    姜妍有些不懂她这个操作,满头雾水地问“为什么”

    “因为她忘记了重要的事情。”郁落轻飘飘地说,“我要惩罚她担心我一会儿。”

    “”姜妍无语凝噎。

    她没想到光风霁月的郁老师谈起恋爱来原来还会有这么多小小诡计。

    但是郁落想让祁颂担心,却又只舍得让对方担心五秒,何尝不是太爱。

    姜妍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狗粮,无奈地成全这对妻妻的情趣

    “好。反正跟你混了这么久,我应该多少也沾了点演技吧。”

    于是眼下祁颂担忧地问郁落怎么了,姜妍拿出毕生演技,在沉默不语中用一种深沉的眼神凝视祁颂。

    她在心里默默倒数着,五秒,四秒

    然后她就猝不及防地看到祁颂立即下床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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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继续毫不停顿地直往对面病房奔去。

    姜妍目瞪口呆地看着祁颂跌跌撞撞的背影,顿觉“太爱”的不止是郁落。

    祁老师看起来也好爱郁老师。既然如此,为何会“忘记重要的事”呢

    姜妍摇摇头,抬脚跟上。

    祁颂推开门,三两步便冲到病床边,几乎是屏着呼吸垂眸看去。

    只见女人白皙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色,唇瓣嫣红,肌肤细腻透亮。

    看起来状态极好。

    她微怔,抬手轻轻碰了碰郁落的脸颊,像触碰一个梦,“郁落”

    床上的女人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神透着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懵懂。

    身后姜医生跟着过来,踏进病房。

    “她是太困了。”姜医生语气有点虚,姗姗来迟地给出答案。

    “”祁颂的唇瓣嗫喏了一下。

    心里的石头重重落下的瞬间,才能意识到那石头方才悬得有多高。

    她后知后觉,自己对郁落有些过于担心。

    郁落渐渐清醒过来,她看了眼站在病床边的祁颂,和病房门口的姜妍,几乎是瞬间理明白事情的经过。

    唇角不由勾起清甜的笑意,她抬眸看着祁颂,“老婆,你好担心我。”

    在郁老师柔情的声音里,姜妍感觉自己霎时通了电,头顶有灯光亮起。

    她当即非常知趣地退出病房,贴心关上门,不再作为电灯泡拂照二人。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意识到郁落没事,祁颂整个人放松下来。

    于是她的脑海里又自作主张地翻覆起了昨晚的梦。

    梦境的对象近在眼前,漂亮的眸子里盈了柔软的笑意。

    可祁颂却想起了这双眼眸里泛着水雾,眼尾绯红,在唇齿缠绵间显得格外脆弱又妩媚的风情。

    “”她呼吸难以平稳,忍不住抿了下唇。

    郁落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微微怔神。

    祁颂的样子显然是断片了。但她忍不住看自己的嘴唇,难道是独独还记得昨晚接吻的事

    这个猜测一浮上她的心头,就再也压不下去。

    她本还在委屈。当时教祁颂接吻前,她分明郑重地强调了“这一次不许忘”,而祁颂也认真地答应了她。

    却因为过量抑制剂的断片,祁颂被动地连带着将这一小段也忘记了。

    因此,她才会想小小地惩罚祁颂一下虽然不是故意,但这人第一次食言了。

    可是祁颂会不会其实还记得

    郁落醒来后因感受到祁颂的关心而愉悦的心情,此时更加雀跃起来。

    她格外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把

    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等找机会验证。

    “有哪里不舒服么”

    郁落的声音将祁颂从不合时宜的失神里拉了回来。

    她强压下脑海里的梦境片段,

    压下莫名荡漾的心情,说“还好。”

    早晨入住病房,此刻已是夜晚。

    祁颂不需要继续在医院吊水,只用回家休养。

    “祁老师身体素质不错,配合着按时吃药,估计虚弱几天就好了。”

    两人走前,姜妍正在交待注意事项。

    “本该三到五天的易感期,因为注射过量抑制剂而临时终止,只维持了一天。祁老师下一次易感期可能会因此反噬,易感期的相关症状也会变得比往常更强烈。”

    “哦对了,这几天还会因为抑制剂的残余影响而性冷淡。”

    姜妍揶揄这对恩爱妻妻“郁老师不要因此误会祁老师不爱了。”

    “”祁颂的心颤了下。

    性冷淡

    她醒来后克制不住地反复回忆梦里那段缠绵,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这个行为推给易感期。

    可是医生说她的易感期提前退潮,甚至因为退得太猛,直接性冷淡。

    那她的意犹未尽该怎么解释

    “好吧。”

    郁落轻轻地应了声,仿佛为祁颂短暂的性冷淡感到有些遗憾。仿佛她们平时有性生活。

    祁颂忍不住看她一眼。权当这是郁落在医生前扮演恩爱妻妻的细节。

    两人出了医院,郁落的手探来,与祁颂十指相扣。

    她说“附近可能会有狗仔。”

    这段时间已经牵手很多次,祁颂本该习以为常。

    可昨晚荒唐旖旎的梦里,两人吻到情浓之际,偶尔也会紧紧十指交缠。

    祁颂闭了闭眼,在醒来后总是控制不住的回味中感到几分绝望。

    因为心虚里,似乎还有几分遏制不住的迷醉与心动。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对郁落心思不纯怎么会

    思索间,她已不知不觉地被郁落牵进了一家店里。

    是24小时自助冰淇淋店。

    私人医院选址偏僻,于是这家冰淇淋店里此刻也没别的客人。

    在工作人员几分惊喜又仰慕的目光里,郁落买了一只甜筒。

    她拉着祁颂在桌边坐下,将甜筒递至祁颂唇边,“你要吃么”

    过于亲昵的喂食让“心怀鬼胎”的祁颂有些不自在,她摇摇头。

    郁落并不在意,她将甜筒凑到自己唇畔,而后启唇。

    伸出嫣红湿软的舌尖,轻轻舔舐奶白色的香草味冰淇淋。

    她的动作本就刻意放得极慢。

    而落在祁颂眼里,更是如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一帧一帧,那般清晰而细腻。

    连带着勾出梦里那些难以言说的灼热画面,让祁颂的呼吸沉重起来。

    她艰难地将目光从郁落的舌尖挪开,状似对店内张贴的海报十分感兴趣。

    然而她紧接着意识到那海报上的女人就是郁落。

    “”祁颂干脆直接闭上眼。

    “困了”女人清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祁颂摇摇头。

    她感觉到郁落凑近,唇瓣贴至自己的耳畔,启唇说话时,仿佛还带有冰淇淋的香甜气息。

    但其实没吃冰淇淋时,尝起来也是甜的。

    “不想吃冰淇淋了。”

    郁落有点可怜地轻声说“冰得舌头好难受。”

    祁颂的睫毛抖了抖。

    年轻女人剧烈的心跳声鼓噪作响,填满了两人之间静谧的空气。

    郁落的眼里因此浮起笑意。

    她继续说“其实我白天补觉时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也在吃冰淇淋。”

    “我说舌头好冷,于是你替我捂热了。”

    “”祁颂兀地被口水呛到,忍不住捂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舌头还能怎么捂热

    难道郁落也梦见和她接了潮湿的吻

    在心虚与震惊的交叠里,祁颂咳得白皙的耳朵转瞬通红,眼眸泛泪。

    郁落边拍着她的背,边忍不住温柔地笑。

    “你真是”

    她在笑意里甜滋滋地想,你真是从来不舍得对我食言。

    你郑重地答应了我,于是你还记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