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单奚泽已经几乎与陆以朝差不多高,再加上陆以朝现如今气弱体虚,没什么力气,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
她只能任由单奚泽亲吻。
单奚泽牢牢地钳制着她的双肩,丝毫不容她反抗或是推开自己。
许久之后,单奚泽才松开了陆以朝。
陆以朝大口喘气,苍白的脸上泛着轻微的酡红,被咬破的嘴唇红肿着。
是陆以朝鲜有的脆弱姿态。
将对方的模样尽收眼底,单奚泽眼眸雾色更深。但她掩去眼底暗色,克制住了想要继续欺负对方的心思。
她总归还是贪心的,想要得到陆以朝的爱,而不是强迫对方。
除非真的到了不得不那么做的一天。
于是她温柔地为陆以朝捋发,一边说道“你想要的那些,现在的我都能给你。回到我身边吧。”
顿了几秒后,她又说“我可以帮你从井书默那里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单奚泽的这番话含了十足的挑唆意味。倘若井书默真的是陆父的私生女,陆以朝总要顾忌对方某一天是否会彻底鸠占鹊巢。所以尽管陆以朝跟井书默看起来关系尚可,陆以朝却未必甘心于被对方替代,未必愿意就这么一直做个闲散人士。
因此单奚泽的一句话算得上是一石二鸟,既能挑拨这两人关系,又能让陆以朝重燃野心,出于利益考虑答应回到她身边。
在听到她的话之后,陆以朝目光微动,移向别处。不知是在斟酌犹豫,还是在想其他事情。
但她确实没有反驳或是拒绝单奚泽的提议。
单奚泽也不着急让陆以朝立刻做出决定,只是为她拢了拢衣襟“先回去吧。一直吹风对你身体不好。”
因为单奚泽的坚持,陆以朝只能跟她一起走回去,一路上还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知情的人讨论起来,疑惑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以朝,没什么事吧”
井书默担忧地迎上来,同时也注意到了陆以朝旁边的单奚泽。因为上次见过,所以记得对方是迟老爷子的外孙女,便礼貌地颔首。
而单奚泽冷淡回应,继而拉着陆以朝找了个位置,紧挨着坐下。
她又向侍者要了一杯蜂蜜红茶,一小勺一小勺地亲自喂到陆以朝嘴边。井书默若有所思地远远看着,并没有过来。
但是简游川却过来了,在她们对面落座,十分关切地问道“不要紧吧,我看你出去了半小时,差点想去找你。”
陆以朝想回答他,但又有一勺红茶递到唇边。
“以朝,多喝一些,能暖身醒酒。”
金属质地的小勺轻贴着她的唇角,带着红茶的湿润和微热的温度。
单奚泽的指节也抵在她的脸侧,危险而暧昧的亲昵。
这让陆以朝压根没法说话,只能朝对面微微摇头示意,一边张口喝下
单奚泽的好意。
简游川似乎完全没觉察出气氛的古怪,跟单奚泽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对陆以朝说话献殷勤。
但是他并不知晓,对面的两个人正在做什么。
陆以朝回应着简游川的话。桌底下,身旁的人抓着她的手,放在挨着她那一侧的自己右手上。
却并不安分于此。而是就这么不由分说地紧抓着她,让她抚过自己的肌肤。
沿着光滑赤裸的手臂内侧,一寸一寸。
陆以朝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冰凉指尖流连过时,引起对方的轻微战栗。
隐晦却又大胆的勾引。
但是单奚泽表面上看起来泰然自若,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若不是陆以朝余光就能瞥见些许端倪,定要以为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陆以朝不动声色,继续与对面的简游川谈笑自若,心里却萌生出一个想法。
单奚泽这是打算把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全都一一做回来么
之后的几天里,单奚泽依然没去看陆以朝。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事务繁忙,而更像是在留给她时间门考虑先前的提议。
陆以朝思虑几天,最终做好了决断,直接去迟家找人。
陆以朝到的时候是下午,大白天的单奚泽自然还在公司里,而且对方本来也很少在迟家居住,而是像以前的陆以朝一样在外面有自己另外的居所。毕竟迟家人又不待见单奚泽,而单奚泽本人也因此不喜与他们相处。也就不可能回迟家跟他们朝夕相对。
可陆以朝也只能来这里等人,当年她出国的时候删掉了单奚泽所有的联系方式,尽管陆以朝自己的号码从来没改过,而单奚泽也一定记得她的号码,但是对方很有骨气地从来没联系过她。
“是小朝啊欢迎。”
陆以朝跟随佣人来到大厅,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对方在看到陆以朝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有些不自然,僵硬地笑了笑。
虚情假意地客套几句之后,中年女人吩咐完佣人泡茶招待陆以朝,就声称自己有点小事要处理,让陆以朝先坐一会儿,之后再也不见了人影。
现今仍住在迟家庄园里的人不多,除了迟老爷子和老夫人之外,就只有那位近来被革职的大儿子及其一家,以及孀居的三儿媳和她一双年幼的儿女。二儿子和四女儿都同配偶孩子在外面住。
迟老爷子今天也不在家。刚才招待陆以朝的中年女人是大儿媳。对于此人的怠慢,陆以朝也不奇怪。毕竟人家老公的岗位现在被单奚泽顶了,而迟家人也都知道当年是陆以朝把单奚泽介绍给老爷子,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人家心里怕是恨死她了,不想招待她也很正常。
事实也正如陆以朝所想,另一边,大儿媳找到自己的三弟媳“弟妹啊,我身体不太舒服,你替我去招待陆小姐吧。”
因为单奚泽的缘故,大儿媳心里对陆以朝颇有微词,或者说
迟家人大多都因此对其心怀不满。但对方到底是陆家二小姐,她再怎么不情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好,我这就去。”三儿媳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丈夫去世了,两个孩子又都还小,再怎么争得头破血流也跟她没多大关系,还不如看开一点。
而且她记得她的两个孩子跟陆以朝挺合得来的,陆以朝刚出国那段日子,他们还天天念叨着陆姐姐怎么不来了。这次正好带俩小孩去见见对方。
“陆姐姐”
两个小孩见到陆以朝之后果然很是兴奋,拉着她叽里呱啦说了好半天。又是分享他们这几年的经历,又是问陆以朝在国外有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或事情。
他们在四年前就对陆以朝很是亲近,如今四年过去,小孩里的姐姐已经是初中生,弟弟也已经读小学五年级。陆以朝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就聊到了单奚泽。
小男孩歪了歪脑袋“爷爷带回来的那个姐姐吗爷爷说她是我们的堂表姐,但是大伯他们好像都很讨厌她,经常说她的坏话。”
他撅着嘴巴想了想,“我也不喜欢她,她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说话的样子。不过还是比大伯二伯他们好一点。”
身为姐姐的小姑娘倒是有着不同想法,她心思十分细腻,对陆以朝说“我觉得表姐一直都不快乐陆姐姐你知道什么吗”
她好奇而探究地盯着陆以朝,仿佛已经看出来,陆以朝是在通过他们了解单奚泽在迟家的境况。
陆以朝当然知道原因,但是她不可能告诉这两个小朋友,只能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奶奶去哪儿了”
小孩们也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再深究刚才的问题,齐齐回答她老太太还是老样子,在佛堂吃斋念佛。
来都来了肯定要拜见一下老人家。于是陆以朝牵起两个小朋友。
“走吧,带我去见一见你们奶奶。”
在佛堂里,陆以朝见到了迟老夫人。
“小朝来了啊。”
老太太慈眉善目,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宽和慈悲如一位老菩萨。
尽管儿女们为了利益闹得不可开交,但老太太多年来却只是潜心信佛,从不过问家里的事情,就好像这个家里的纷争跟她毫无关系。
打发两个孙子孙女出去玩,老夫人又看向陆以朝“你这次是来见奚泽的吧”
说起单奚泽这个丈夫跟别的女人的后代,她的语气中也听不出怨怼或者恨意,反而带有几分悲悯。
“那孩子唉。”老夫人轻叹了口气。她当年和迟老爷子结婚,也只是遵从家中意愿进行商业联姻罢了,没有感情。因此也谈不上恨单奚泽的外婆。
不仅不恨,甚至可能还有隐约的愧疚。当年她也知晓迟老爷子和单外婆的恋情,但在自己家和迟家联合施压逼他们分开时,她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或许现在的老太太反而是迟家唯一理解单奚泽处境,也是为数不多真心对待对方的人。哪怕
是迟老爷子,也是一直沉浸在自己对初恋情人的亏欠和后悔里,对单奚泽本身的心境情绪毫无所觉。
“奚泽过得很苦。”老太太自语道,我知道,她不像我那几个不孝子一样是追名逐利之人,也并不真的喜欢与人争些什么。一定是有信念支撑才能坚持到现在。”
老人看向陆以朝,目光和善而睿智,似乎不必多问,便已全然明白她和单奚泽之间门的一切。
小朝,莫要辜负。
不要让奚泽重蹈覆辙,受她外婆曾受过的苦了。
“阿婆。”
陆以朝忽然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转过头,正是单奚泽。对方显然刚从公司赶过来,穿着一身正装,一丝不苟,颇有点冷淡禁欲的气息。
喊迟老夫人“阿婆”,显然是为了与其真正的外婆区分开来。但是能如此自然地亲近称呼,看来单奚泽也明白老太太是个好人。
陆以朝还在分析思考,却被单奚泽径直抓住了手腕。
“我和以朝还有事要说,就不打扰阿婆了。”
单奚泽一路带着陆以朝回到自己房间门,锁上门。她转过身,淡然地问“以朝,想好了么”
陆以朝知道单奚泽指的是上次的提议,便开口道“可以,但是”
话还没说完,她看到单奚泽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白色衬衫被一点点解开,露出里面的雪白肌肤和清晰分明的锁骨。
单奚泽抬眸,望向眼神微愕的陆以朝。
“那就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