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梦琪怀孕了
这可高兴坏了闻家和辛家人。毕竟她和闻军结婚多年,肚子里却一直没传出好消息,不管是哪家人都着急,就连碎嘴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时不时打听一句,你们家闻军和梦琪还没动静啊要不要介绍你们两方子,调理调理身体。
结婚好几年没怀上孩子,大伙儿看辛梦琪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她要么是太瘦弱不好怀,要么就是体寒身子虚,总之,都觉得她有问题。
这下好了,孩子的消息终于来了
孙正义比闻军先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表哥还有些怔愣的模样,他咧嘴一笑“嚯,表哥,恭喜你啊要当爹了”
孙正义出狱后没多久就结婚了,是家里安排相亲的姑娘,家庭条件远不如孙家,可碍于他蹲过大牢,也没法找到条件太好的姑娘,也只能凑合,婚后两人三年抱俩。
现在已经有了两个闺女。
孙正义满意也不算太满意,就盼着再生个儿子。
闻军冲他点点头,往日沉郁平静的脸上表情变化难以琢磨,看得孙正义服气,自己这表哥当真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事儿都冷淡,就连有孩子了还能这么淡然,真是厉害
还是他忙开了门,让表嫂进屋。
看着辛梦琪递过来的怀孕检查报告,闻军沉默扫过一遍又递还回去,再抬头时,眼神竟是无波无澜,开口吐出的话也平静异常“梦琪,辛苦你了,把这个交给爸妈看看,他们肯定很高兴。”
想到父母会因此高兴,闻军的眼眸里这才燃起了丝丝亮光。
绕是辛梦琪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平静,她脸上染上一片喜色,闻言一笑“也不辛苦,我刚刚已经通知了妈了,她很高兴。”
天知道,因为肚子里没有动静,她遭了多少罪,受了不少闲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子都吃了不少。
回到卧室,辛母尹芝燕已经收到消息小碎步赶到闻家,这样天大的喜事儿,多难得的。
“哎哟,我的闺女哎。”尹芝燕抚摸着闺女的脸颊,只感叹不容易,这么些年了,终于是怀上了。
辛梦琪看着自己母亲这番欢喜模样,倏地想起刚刚闻军的冷淡,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不光是她,尹芝燕同亲家母说起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的未来产检安排和各种滋补准备时,也察觉到女婿的不上心。
“小军哪,梦琪这胎来得不容易,还是得一两个月定时去医院检查看看,你可要护着梦琪去啊。”
不是她非要比较,实在是她听家属院里人说了好几回,钱静芳儿子顾承安对媳妇儿多好,都是陪着去检查的。
人比人气死人,尹芝燕觉得自己闺女也得有这待遇吧
闻军点点头,随口道“妈,你放心,都听你们的安排。”
闻军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把这工作交给手下人去了。
尹芝燕心里有气,只能对着闺女发牢骚
“这闻家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性子。你婆婆天天爱扯着书看也就算了,好歹知道你怀孕了能看出来欢喜,说几句好听话,给你买那些补品也不含糊。可闻军真是的”
“妈,他就是那样性子的人。”辛梦琪眸色深深,“估摸是消息来得突然,过几天就知道好了。”
尹芝燕刚埋怨几句,又想起女婿干的红火的生意,自己家里现在还有一台洗衣机呢,是闺女让女婿买回来的。
自己这个女婿吧,性子是冷淡,不过该做的礼数都顾着,这点儿还是好。现在有了孩子,才算是彻底绑上他了。
天知道,她听了好几个万元户发达起来,抛弃糟糠的事儿,自己闺女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娇气,没个孩子傍身不安心啊。
“既然闻军不陪你去,下回产检,妈陪你去。”
“不用了”辛梦琪扬了扬声儿,有些急切道,可话一出口,见母亲发愣的模样,立马甜甜一笑,手挽上母亲手臂,“妈,您就别操心了,这么点小事就不用您忙前忙后的跑。您在家多给我炖些汤不是更好”
尹芝燕拍拍闺女脸颊,一想也是,说到底,闺女这个婆婆两手不沾阳春水,远不如自己,倒也慈爱地笑笑“还是亲妈好吧看看你婆婆那样”
“那当然。”辛梦琪搂着母亲,“肯定是亲妈最好”
闻家有喜的事儿最先还是从孙正义口中传出去的,他嘴大漏风,几天功夫就传得满大院都是,惹得辛梦琪埋怨他。
“孙正义,都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能说出去,不然孩子容易不稳,你这什么意思啊要是我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就是你的问题”
孙正义粗着嗓子告饶“别啊,表嫂,我能担这种事儿啊就是那天我喝了酒,一不留神就说出去了,我也是替你和表哥高兴嘛。算了,我先走了”
看着孙正义一溜烟跑了的背影,辛梦琪转头看向丈夫,闻军仍在伏案写着什么。
两口子的心病都是顾承安,辛梦琪自然希望闻军能扳倒那个不识相的男人。
只有一点,她明明记得前世顾承安在倒卖生意积累第一桶金后开的是自行车厂,这一世为什么会变成收音机厂而且前世的发家速度远没有这一世的迅猛。卖的东西变了,工厂位置也变了,一切都变了。
迅猛到她嫉妒,嫉妒到发狂。
这样一变,自己掌握的前世的信息还有用吗这样一变,前世发生在顾承安工厂的火灾还会出现吗
“闻军,我”
闻军正谋划着什么,闻言,头也没抬“你先出去吧,我这儿正忙。”
辛梦琪怔怔看了男人几秒,突然想起上回听到何松平和吴达在家属院里闲聊的对话,说起顾承安回回陪着苏茵去产检,天天变着花样给苏茵带好吃的回去,就差捧在手心了,再低头一看,自己丈夫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冷漠的黑发顶。
辛梦琪面色不虞,离开书房时重重带上门,砰得一声响引得闻军抬头望去一眼,只看见紧
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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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此时已经进入了精神高度紧张亢奋的状态。
毕竟,媳妇儿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再等两个月估摸就该生了,他看着苏茵日益隆起的肚子,是欢喜又担忧。
顶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苏茵走路也比之前费劲不少,现在在报社主要被安排写稿工作,要出去跑新闻的任务都交给其他人。
周瑾和杨友卉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到杨友卉,人已经卸了货,坐了月子回来上班了。
看着苏茵的大肚子,她安慰道“再坚持坚持,你再熬两个月就出头了。”
她二胎生的闺女,这下是儿女双全了,整天欢喜得不行。
“我也盼着呢。”苏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会儿已经硬邦邦的绷紧了皮,只盼着孩子出生。
家里人给孩子准备了不少衣裳,因为也不知道是儿是女,便也随心所欲。尤其是顾承慧,全买的粉色,两套粉色小衣裳和粉色小帽子小鞋子,简直快粉得苏茵不认识这个色了。
“好看吧”她就最喜欢粉色,可惜以前社会上基本不允许穿戴这种亮浅色的,说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她可伤心了好一阵,现在什么都放开了,必须让下一辈好好享受
苏茵闻言笑笑,自然捧场“好看,孩子肯定喜欢”
夜里,顾承安给媳妇儿打了泡脚水,让她舒舒服服泡个脚,放松放松。苏茵现在肚子一大,走路越来越费劲,也容易肿胀,泡完脚,他再给媳妇儿捏捏腿放松,舒服得苏茵直哼唧。
“话说,辛梦琪这怀孕还挺快的。上次我们去产检我还看到她了。”苏茵被丈夫揉着腿肚子,闲聊起来。
顾承安听到这个名儿都心有余悸,毕竟,当初苏茵可是误会了自己和辛梦琪许久。
“是吗那可能就是医生医术太好。她和闻军结婚多少年了一直没孩子,这去了医院一趟就怀上了。”
“是吧,说明医生还真挺厉害的。”
苏茵没体会过这些事儿,只希望这两口子,尤其是闻军,成家立业也要有后代了,能安心踏实过日子,别一天天地想着害人。
十月一过,气温骤降,初冬伴随着呼啸的寒风袭来,刮在脸上犹如刀割般难受。
不少人手上生起冻疮,又红又痒,还带着些刺痛,抓不得,一抓还容易抓得破皮出血,可谓是折磨。
顾承安托人倒腾来港城的厚实棉袄,又上京市的百货大楼买了几件宽大厚棉袄和羊绒衫,力求把媳妇儿裹成粽子似的,可不能受凉。
苏茵被全副武装起来,因为肚子渐大,穿衣裳都是顾承安伺候的,一件叠一件,最后戴上黑色皮帽,里头镶的白色兔绒毛,暖和舒服。
黑色宽大棉袄穿上身,再围上红色围巾,戴上红色手套,红色耳夹,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准备出门去。
“不然你就在家里歇着,我出去给你捏个雪人回来。”顾承安不太放心。
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可把苏茵高兴坏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她今天一早就想出去走走。
苏茵闻言摇了摇头“我就在咱们院里走走,最多在胡同里走两遍,不走远。”
她现在除了去报社,已经很少走动,现在看着外头的雪花飘飘,哪能不心动。
顾承安看着贪玩的媳妇儿,那眼巴巴的渴望眼神真是和军军那个小屁孩儿差不多,也只能无奈笑笑。
“行,慢着点儿,当心。”
苏建强加入街道办的义务扫雪队去了,昨天一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上积了不少雪,骑自行车和开公交车的都担心打滑,街道办都会组织扫雪。
可光是街道办的人手哪里够,每条街的大爷大妈们最是热心,抄起扫把就上场了,干得热火朝天。
运气好的还能被记者拍下来,登上报纸呢。
家里只有小两口在,苏茵走出门时便感受到一阵风雪寒意,却是刮骨扎肉般的冷,幸好她穿得多,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水润的双眸在外面,下半张小脸也藏在了围巾里。
在院子里抬手接了接雪,看着片片雪花瓣簌簌飘落,整个人心情也愈发地好了,就觉得能下一场雪,总归是没白冷。
要是又冷又不下雪,不是亏大发了吗
她现在肚子大了,难以弯下腰,就看着顾承安俯身给团了一团雪递过来,圆滚滚的,白花花的,可漂亮。苏茵接过来,透过手套也感受到微凉的寒意,眉眼弯弯地来回团着雪,幼稚地好玩。
没一会儿,顾承安已经捏了一个雪人,搁到了两人卧室外的窗台上,圆滚滚的脑袋和身子,苏茵就往上头戳玉米粒做眼睛嘴巴和鼻子。
顾承安团雪人,苏茵做装饰,很快,两个雪人便齐整整地亮相了。
仔细一看,其中一个雪人的肚子格外得大,圆圆地都凸了出来,苏茵看着自己版小雪人,特意给她戴上了胡萝卜片做的红帽子,倒是憨态可掬。
“等你生了,咱们再把这雪人肚子改了,拿那些雪团个小的雪人在旁边。”顾承安手指尖戳了戳那雪人肚子,有点点雪屑落下。
“好了,你别戳了,一会儿肚子都要戳没了。”苏茵仿佛感同身受般,坚决维护雪人,以防被戳掉一丁点儿雪。
冬日寒冷,两个雪人就这么扎根在两人的卧室外头,看着风雪交加,日子裹在瑟瑟寒意中掠过。
苏茵准备着今年冬日的报纸主题,他们这组准备关心这两年市民的过冬防寒装备。从以往的厚重棉袄和军大衣,到如今的各种款式和颜色的棉袄,甚至还有了些修身的棉袄,看起来不再那么像个粽子。更别提,羊绒大衣也逐渐进入市场,从南边刮来的时髦衣裳的风渐渐吹到了北方,成为许多家庭条件宽裕的人在初冬初春维持风度的首选。
“啧啧,不收集整理一番真是不知道啊,现在衣裳这么多款式”
周瑾上了年纪,不太在乎这些,自然也没太关注过,刚一看苏茵整理的出来的各类
服装照片,当真是吃了一惊。
苏茵闻言笑笑我也没想到呢,原本以为就几种,谁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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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住行,都是老百姓最关心的大事儿,像这类文章就颇受关注。
等报纸一刊登,立时在全城引发热烈讨论。大伙儿这才发现,原来短短两三年的功夫,过去满大街黑灰色的衣裳早变了天,放眼望去,当真是五颜六色的。
改革开放的春风刮过神州大地,给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带来了不小的变化,而胆儿大的,早已经满地捡钱般腰板鼓了起来。
趁着过年前,不少乡镇上还开起了万元户表彰大会,在这个人人羡慕的国营厂工人月工资三四十块钱的年代,万元户仿佛横空出世的惊雷,炸得不少人惊呼连连。
一面看着报纸,讨论着下海经商不体面,满身铜臭味,全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放在几年前早就割掉了。一面又在心里暗暗羡慕,一万元是什么概念,那是自己工作多少年才能攒下的积蓄真是令人咋舌
有人只敢想想,便也愤愤不平地睡去,有人则是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也辞了职去干生意,不体面也无妨,好歹真有钱挣。
当然,也有人什么都不想干的,祖上积蓄丰厚,躺着也有钱进账。
茵乐牌收音机厂家属院三楼。
当漫天大雪被寒风裹着吹落屋顶房檐,覆到光秃秃的枝丫树干上时,整个工厂似乎也变了模样,银装披上身,素白茫茫一片。
贺天骏刚被家里的饭菜香味勾动馋虫,趿着拖鞋下床准备吃午饭。
贺父见儿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忍不住教育他“儿子,你快找个班儿上去,别天天窝家里,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贺天骏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向父亲“上班干嘛家里有钱我何必折腾。”
贺父“”
“媳妇儿,听听你儿子说的什么话”
贺母握着锅铲兴冲冲冲到客厅,闻言数落两人“你好意思说儿子,看看你,不也没个样子。”
“我能一样吗我这是奋斗大半辈子,该是享福的时候了。”
“奋斗”贺母嗤笑一声,“就是把你们家的厂子搞破产了”
贺父“”
再次被狠狠伤害。
贺天骏听父母讨论起来两人谁更有斗志,谁更有干劲,看着这二位都在家里同自己一样坐吃山空的,颇为无奈。
他算算家里的积蓄,尤其是地皮租出去以后,每个月的进账更是宽裕,自己手头的钱也上了四位数,哪还需要上班
有钱再去上班不是找罪受吗
吃了饭,他溜达着去了趟邮局,推算时间,笔友的信该到了。
来自京市某城区的邮局寄来的信,贺天骏盯着那地址瞧了瞧,头一次生出了想见见笔友的冲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人。
“贺大马同志,展信佳。我是何小令”
信上,何小令同志说起她大学毕业后进
了一所小学当老师,现在小学正在期末阶段,她每天忙碌而充实,初入职场的新人总是充满热诚。
贺天骏看着笔友在信里描绘的工作场景,谈起上课的趣事,被小孩儿逗得发笑,又被他们的调皮伤到,再看看自己守着家里的积蓄混吃等死,突然生出些惭愧之意。
他推开门,郑重宣布“爸,妈,我准备去找个班儿上。”
贺父贺母“”
贺天骏四处打量一圈,做生意太累人,摆摊固然赚钱,可夏天风吹日晒,冬天风雪交加,多难受。
进厂当工人不自由,每天要在机器前工作八个小时,还得听人使唤,没劲透了。
选来选去,他最终决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上自家租出去的地皮上开起来的收音机厂工作,凭着房东的地位,怎么也能讨个工作吧
顾承安不在,何松平坐镇收音机厂,半年下来对于整体运转已经熟门熟路。可是这会儿,听着租出地皮的房东儿子开口讨工作,他着实有些为难。
这种人情世故最不好打发,要是没办好还容易留下龃龉,伤了和气。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又略有些随性的年轻人,他已经在脑海中思考起来安排他去哪儿。
人毕竟是房东儿子,贺家人这半年对收音机厂的成立也帮了些忙,挺热情的,一个清闲工作给了也就给了。
塞去宣传科当干事让人拿笔写点东西应该可以吧
或者上厂办坐办公室去,随便混混日子。
这种工作一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对于如今日渐红火的收音机生意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贺天骏同志,行啊,你来我们厂里帮忙,我们当然欢迎。”何松平这几年也练出了一副厉害性子,场面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虽说他其实在心里嘀咕过贺家的儿子年纪轻轻没有上进心,这会儿仍然是笑脸相迎,“我知道你年轻有为,肯定不能让你屈才,这样吧,我们厂办缺个干事,你去坐办公室去”
“不用了。”贺天骏摆摆手,直接婉拒这样的安排,“何大哥,其实我已经有心仪的工作岗位了,麻烦你安排一下。”
“什么”何松平嘴角抽了抽,他要是敢说什么厂长助理,车间主任,车间副主任他是不会留情面的。
人不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保安。”贺天骏指了指工厂大门的门岗,“我想去看大门。”
何松平眼珠子差点惊地掉下来“”
这是什么路数
放着好好的工作轻松,工资又高的厂办工作不要,要去干既然熬夜,工资又不高的看大门工作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何松平很是怀疑人生。
然而,当他领着年轻高大的贺天骏去保卫科排班时,正值班守夜的卫大爷更加怀疑人生。
怎么一个保安的工作还有人来抢
这年轻人去哪儿不好,还要来跟自己这个岁数的干一个活
卫大爷今年四十九,运气好应聘上了这家新建成的收音机厂的保安工作,工资待遇丰厚,比别的厂的保安工资都高几块钱,他可满意了。主要工作就是和其他保安轮流看门,外加守夜。
一般这个工作岗位都是些三四十岁往上的人来,毕竟年轻人都更想去车间当工人,工人体面,工资也更高。
“何经理,这啥意思啊”他疑惑地瞄了瞄贺天骏,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何松平也不知道问谁去,两手一摊,反正让他自生自灭吧。
等第二日,顾承安送了苏茵去报社上班,赶来厂里时,看到门岗处的房东儿子,疑心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贺天骏穿着深蓝色的保卫科工作服,真是说不出的怪异感,可再看他那脸,面上表情轻松闲适,似乎还很享受这份工作,顾承安真觉得有些荒诞。
而贺天骏全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在守岗的间隙,抽空给笔友回信。
“何小令同志,展信佳。我是贺大马。近日,我重新任职了一份工作,负责一个工厂最重要的工作,每天需要面对工厂所有员工,事务繁多,全厂的工人每天上班都要先和我打过招呼,再去工作岗位奋斗”
收到笔友回信的何松玲迫不及待拆开信封,仔细一番,只觉得笔友的工作甚是厉害,全厂的人都要归他管似乎比厂长还厉害哎
真是青年才俊啊。
面前,顾承安出了一回差,去了沪市两天。和早有联系的沪市工商局主任吃了两回饭,终于搞定了收音机的入沪问题。
回京市后听着何松平汇报厂里的生产进度,安排着接下来的工作。
“火炉子烧旺些,年前有一波赶工期,跟工人们承诺,全部加奖金,趁着过年前后的结婚潮,把销量提起来,顺便在今年春节铺货到沪市。”
顾承安是研究过的,作为结婚首选彩礼的四大件之一,收音机的地位颇高,加上自家产品已经在各种报纸广播和电视广告的轰炸下,成了如今结婚买收音机的第一候选品牌,这波结婚好时间的商机就必须抓到。
工人们一听厂长承诺奖金翻倍,那是铆足劲开干,组装收音机的速度蹭蹭蹭的,干得是热火朝天。
苏茵知道这阵子顾承安忙,生产前的最后一次产检便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可男人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是抽了半天时间陪着她去。
胎儿一切正常,接下来就是等着预产期的到来。即将为人父母的小两口隐隐有些紧张与期待。
拿上报告,顾承安搀扶着苏茵往外走,迎面却遇上来产检的辛梦琪。
她身边跟着个男人,却不是闻军。
苏茵听婆婆和吴婶闲聊时提到过,闻军一心扑在生意上,似乎都没怎么管过辛梦琪和肚里的孩子,只安排了手下人去跟着。
辛梦琪看着眼前的男女,过去再久,似乎这两人仍是没太大变。,顾承安依旧是她见过最高大英俊的男人,现在又添了些成熟味道。更可恶的是苏茵,肚子都这
么大了,竟然不见几分憔悴,看着还脸色红润,娇俏可人似的。
两人往那儿一站,她只觉得刺眼。
顾承安半分眼神没分给她,苏茵已经许久没和辛梦琪打过照面,前尘往事过去许久,似乎已经很模糊,现在两人都当母亲了,她投去个眼神,算是打了招呼。
就这么分道扬镳,一进一出错开了。
“小嫂子。”闻军派来跟着辛梦琪的手下男人唤她一声,这才将辛梦琪唤回了神。
“王岩,闻军说准备的人去了吗”
辛梦琪几日前就得知了闻军秘密策划的行动,果然如前世一样,他准备收买顾承安工厂的保安,放火烧了他的货品。
前世,顾承安创业的第一个重大打击便来自于此,货物被烧没法交付订单,只能赔钱。
那时候的顾承安损失不小,可他手段了得,不到半年又东山再起了。
这回,辛梦琪想着,绝不能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闻军的计划成事,她也得跟着去扇扇风,让闻军彻底将顾承安打趴下。
想起刚刚顾承安小心翼翼扶着苏茵的手,还有那温柔似水的眼神,辛梦琪心里仍是刺痛。
苏茵应该快生了,到时候工厂再出事,她倒要看看顾承安顾得过来不
“小嫂子,你放心。人已经去了,肯定能成事。”王岩嘴角勾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睛却盯着辛梦琪的肚子,指催她,“你不用操心这个,还是先去检查吧,孩子重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