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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好像在一瓶空水瓶瓶口中塞进辛焱摇滚乐唱片的回声停下后,白术稍微等了一会,确定暂时不会重新出现才按摩着怀里人的耳朵,声音放的很轻,怕刺激到他刚刚受创的耳膜。

    “我们先回去吧”

    温柔的按摩手法连同那奇异的酥麻感一起揉散,亚尔斯舒适的眯起眼。

    线条锋利的一张脸上露出大型犬般的表情,白术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一只手抽空抹了一下他的眼角。

    那里的红痕还没退干净,让亚尔斯看上去有些,诱人。

    白术自觉他的心思有些不合时宜,但这谁能忍得住不去想呢。

    “我没事。”对外凶残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半兽人眯起那只眼,任他施为,乖巧之余还带着只在一人面前流露的柔软。

    亚尔斯哑声道,“我们继续走吧。”

    白术“嗯”了一声,又为他按揉几下才放开手。

    人欲的膨胀无休无止。

    之后咳,要不要去找渠道淘些教学的书籍呢

    万一以后真的会那个什么,要是受伤了就不太好了。

    当医生多年什么惨烈“外伤”都见过见多识广未雨绸缪的白大夫如是想。

    好半天没再听见撞击墙壁的声音,亚尔斯神经舒缓下来,拐角转弯时在白术看不见的角度悄咪咪摸了一把耳朵。

    电流没起,脊骨没酥,脸上不热,连尾巴都没软一下。

    白术总是能激起他身体的一些奇怪反应,亚尔斯从未感受过的,不难受,只是心里瘙痒着,像洗碗时水池中泛起的细密泡沫,滑溜溜的包裹着心脏表层,却怎么也抓不住,惹得心脏加速跳动去追捕,又每每空手而归。

    亚尔斯甚至闹不清楚白术是那无息包裹来的水,还是一滴就能搓出一碗泡沫的洁净液。

    矿道内的景色千篇一律,看久了让人连时间观念都混淆,甚至会生出焦躁感,两人携伴同行,焦躁感倒是没有,又走过了两二个分岔路,清脆的水滴声传来。

    亚尔斯先光线一步看清前方,矿道用以稳定的木梁上纠缠着垂下来几株生命顽强的暗绿植物,上方土壁缓缓渗下来水滴滴落在木梁与植株上,又顺着叶片低落在地上的一处小水洼中。

    一侧有塌陷的斜坡,走进一看,下面有一层厚重的木板,堪堪支撑住了塌陷掉落的石块土块,构成了一处小小的有些扭曲的二角形的空间。

    一株通体墨色,叶片肥厚的植物就委屈的挤在这里,几乎占满这片小空间,又不探出一枚叶片。

    这植物要是能自己选择扎根的地方,它一定是个隐藏高手。

    逼仄拥挤的空间,藏身在阴影下,一个半大的孩子都很容易漏过去这一处,亚尔斯将灯悬在前方,看清了植株具体的样子。

    很眼熟,和小月身上尚未生长开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白术道“就是它了。”

    白术借用了亚

    尔斯的短刀,戴上手套释怨果的茎叶表层有一层薄膜,触碰后会产生轻微的致幻效果。

    他拨开肥厚的叶片,一刀切入不算松软的土壤中,转、剜、挑,锋锐的刀刃斩断根系,植株一歪,倒在一旁

    沉闷的敲击声在矿道深处响起,速度如同被激怒后不留余力的战鼓鼓点

    地面都在震动,亚尔斯当机立断将胡桃为七七定制的,后来没用了随手甩给他的高档麻袋丢给白术,脸色骤白。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要发自内心的自问为什么要有这么灵的一双耳朵。

    疼痛不能让亚尔斯退却,反而这一触即发即将应敌的久违感觉令他血液沸腾,亚尔斯舔了舔唇角,反握匕首伏低身子,一道横冲直撞的巨兽从所见尽头冲撞出来。

    白术迅速将东西包好“亚尔斯,我们走”

    亚尔斯四肢着地,闪电般冲了出去。

    他火力旺,冬季中穿的衣服也显得单薄,肌肉流畅,四肢修长,每一次的舒展都在空中划出野性的流线,赏心悦目。

    两方速度都不慢,很快交锋而上。

    咆哮而来的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魔兽,体型略大,它赶路的方式和岩龙蜥一般将自己团缩成球,撞在壁上会发出咚咚的响声。

    亚尔斯不和它硬碰硬,想也知道自己碰不过这个依稀能看见满身盔甲的大家伙,在撞上前的一瞬间起跳,跃到上方,刀柄上系着一抹青色,匕首破空而去,投掷嵌进去势不减的魔兽球上。

    叮当一声脆响,魔兽盔甲坚硬,将匕首弹起,它撞在壁道上,又是咚的一声沉闷响声。

    球状的魔兽停住,舒展开团起的肢体,露出真容。

    模样也和龙蜥相似,前臂上满是骨刺,脸上有一道狰狞伤口横贯双眼,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上方稀稀落落掉下来数道土块,白术脸色难看“亚尔斯,我们走,这里会塌的”

    魔物目不能视,听见声音转向白术,咆哮着就要扑过去,被亚尔斯跳到头上,一刀嵌入眼前的伤口

    没有贯入柔软组织的手感,亚尔斯拔出匕首,黑色雾气从伤口中逸散出来。

    状态和捅兽境猎犬时有些相似,只是这雾气并非猎犬身上那种纯粹的黑暗,亚尔斯耳旁响起不辨性别的低语,诉说着祂的不甘与愤恨。

    每一声都带着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怨恨。

    摩拉克斯

    金鹏

    摩拉克斯的人你是摩拉克斯的人

    人可以乱死话不可以乱说,他是白术的人,少造谣。

    亚尔斯甩掉匕首上的黑雾,后者翻涌着,生前最后时刻的执念化作残秽污染驱动着那具行尸走肉。

    手头的金色粉沫早就用的七七八八,亚尔斯毫不犹豫的将剩下一瓶底的粉末拿出来洒了欲要啃食而来的龙蜥一脸,在操控它的黑雾中的残秽惨叫时转身捞起白术。

    正想要习惯性的扛麻袋时,亚尔斯甩人

    的手一顿,把匕首和那袋植物都收起来,把白术背到身后。

    白术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龙蜥赶路时横冲直撞的,本就坍塌过的矿道已经被撞得脆弱不堪,扑朔朔往下掉土块,他真怕亚尔斯争斗欲起来,就冲上去跟对方拼到这里塌方。

    那就不用胡堂主费心给他们选址了,就地活埋。

    那黑雾只说了二句话,两句还是人名,白术也提炼出了对方的来历,他伏在亚尔斯背上,快速道“应该是魔神死亡后的遗恨浸染吞噬了这只龙蜥。”

    魔神死后爆发的怨念遗恨也不容小觑,能轻易污染一片区域内所有的生灵,数千年前的璃月大地上散布着数不清的魔神,死亡者不知凡几,死在摩拉克斯手下的估计祂自己都数不清,经年累月,古璃月的大地上走两步都能碰见这东西。

    遗恨无法轻易清除,会跗骨之蛆般缠上一切围剿它的生灵。后来众魔神吃够了苦头,争夺七神神位时虽然还是打的昏天黑地,也绝不再去把对方往死路上逼。

    毕竟没活头了就给你搞个自爆,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架不住摩拉克斯这位太bug了,打也打不过,自爆也自爆不了,还没爆呢就被一岩枪戳进地里海里,岩脊框框一立自爆个屁,头还晕着呢就被封印了。

    如今仍有仙人日夜不分的奋战在清除遗恨的第一线,业障缠身也在所不惜,可能藏到这个年代的遗恨都在各种犄角旮旯,仙人也不能自带任务导航。

    后头轰隆隆的追杀着,亚尔斯熟稔的跑路,一上手就知道肯定弄不死的东西,自然是二十六计走为上,论净化邪祟他两眼一抹黑,但论跑路

    之前怎么说的来着,给他一队追兵,还你一场旷世马拉松;生命不止,奔跑不休。

    亚尔斯甚至有余力去跑的稳一点让白术好受一些。

    遥想当初无妄坡,白术没交代在女鬼手里,差点被亚尔斯扛在肩上颠的提前入轮回,两相对比之下,明明是紧张刺激的追逐战,白术还能在心底感叹一句时过境迁。

    远远能见到出口散着微亮的白光,亚尔斯眼神一凛,忽然停下了脚步。

    身后龙蜥滚滚而来,快速拉近着距离,身前的入口处,冷冽尖锐的风带来同样被污染了的气息。

    为什么来提瓦特后每一次追逐战都要搞前狼后虎的戏码

    腹诽归腹诽,亚尔斯放下白术,护着人掏出武器。

    一阵风灌入矿道中。

    亚尔斯紧绷的身体一顿,险险收住迎敌而上的刀刃。

    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风在他停顿的不到半秒的时间里越过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亚尔斯捕捉到那抹身影腰上的一丝金色亮光。

    亮光拖拽成线,来人的速度比亚尔斯更快,碧色的鸢枪直指龙蜥

    美玉为料,经由神明之手诞世的长枪破开遗恨,雾气鲜血般飞溅,与此同时响起尖锐的嘶喊。

    金鹏

    面带狰狞傩面的少年夜叉舞动鸢枪,声音清冷“我早已不是金鹏。”

    “此身得帝君赐名,存世者,名魈。”</p>